《乱世需美人,盛世存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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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需美人,盛世存妖孽-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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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让你住手!”释儿声音变得很急切,更是抓住了常琴的手腕。

常琴面露羞涩之意假意挣扎了几下,身为公主的她从来都没有哪个男子敢这样对自己的,可她却看到他用自己的扳指照亮那块磨得乱七八糟的石桌面。

“你看什么呢?”常琴也低下头去仔细分辨上面零碎的字迹:“什么什么……咦?上面有你娘亲的名字。旁边还有个什么……”

旁边似乎也是个名字,但是被常琴磨得太花,只能看清一个水字旁。常琴刚一抬头就看到释儿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常琴感觉不对,不想和他吵架。

释儿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好像是她非要缠着他似的。

常琴心头上压了一整天的干柴,眼下是一点就着,她冲着释儿大喊道:“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个字吗?”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释儿一句话犹如一把刀深深插在常琴的心口上,他疏离的目光更是让她如临万劫不复之境,原来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吃了那么多苦,在他眼里自己连件随身衣服都不如!

释儿回房后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一开始是因为石桌上的字被常琴弄花了,让他很有可能和找到自己父亲的唯一线索失之交臂,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觉得自己对常琴实在是有些过分,反倒不断安慰自己,还是不要去想那个早就离开他们母子的父亲了。

想着想着又想起石桌上切切实实刻着娘亲的名字,心中更是兴奋不已,原来娘亲的根就在这里,有机会一定要带她来这里,说不定她就能记起五百年的事情,记起她的丈夫,自己的爹爹究竟是谁!

这车轱辘话又说了回来,释儿觉得自己实在好笑,可才弯起嘴角又笑不出来了,灵蛊在身,周身的血液被向阳花的枝叶时刻吮吸蚕食着,就算是不断地安慰自己但也无法忽视身体的疼痛和疲惫。

第二天,释儿起了个大早,早早就站在常琴的门外,可是没等到常琴出来,连喜欢睡回笼觉的玲珑也出来了。

“呦!等常琴公主呢?”玲珑把‘公主’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释儿姗姗一笑,一对黑眼圈在太阳底下特别明显:“昨天得罪她了,她毕竟是公主,回去以后怕我娘的日子不好过。”

玲珑知道释儿不是个世故的人,让他能编出来这么个理由也是难为他了,看来在男女之事上,释儿的脸皮是有得锻炼了。

“我帮你进去看看吧。”玲珑推门进去,又很快走了出来:“她不见了!”

释儿脸上一沉,道:“又闹出走!真是公主脾气难伺候。”

玲珑道:“要不要去找找她?”

释儿负气道:“别理她,如此任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玲珑思索再三,道:“你说她会不会是被人抓走了?我总觉得自从过了那个‘不二崖’我们这一路未免也太顺了,总让人觉得有些不踏实。”

闻此言,身在其中的释儿这才意识到危险或许就在身边从没有离开,也不免担心了起来。

玲珑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孔雀是不是也没起来?我去看看!”

结果,孔雀也不见了,玲珑整个人更是紧张了起来,也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反倒是释儿悠闲地坐下为自己倒了杯隔夜茶,没等玲珑开口问,他就说道:

“如果常琴是和孔雀一起失踪的,那我就知道常琴到底要干什么了。”

“啊?”玲珑好奇释儿怎么就能变脸变这么快的,又确认了一遍:“那我们真就不找他们了吗?”

“不管他们了,我们收拾收拾继续赶路吧。”释儿起身看向远处云层中那座最高的山峰,颇有点清风道骨之意:“估计不到半日我们就能到山顶了。”

62第60章

越往山顶靠近越能感受到一股向外排斥的强大力量;释儿和玲珑举步维艰,走了不过几百步就已经气喘吁吁。

“说这是结界却没有明显的分界点?好生奇怪!”玲珑坐在岩石上休息;建议道:“要不然你用巨阙剑试一试?”

“不行;如果使用巨阙剑;那是对古神帝台的大不敬;我们一路上能顺利到达这里也一定是受到了他的庇佑,如今只是道路难走了些;但也不至于完全不能通过,我们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吧,总会到山顶的。”

释儿的话不无道理;玲珑心想:‘他这刻板的性格不会是像他爹爹吧?!’

于是两个人又相互拖拽着往山顶爬,虽然道路还算平缓,但不过多久两个人因为受到压力的作用已经是双手着地、双腿弯曲,完全一副四肢动物的姿态了。

玲珑感觉还好,就是费些体力,可释儿却是每向前移动一步都会牵扯到已经长至脚跟的向阳花枝干、枝业束缚着他浑身的肌肉,贪婪地吸食他浑身的血液,他腰间悬挂的巨阙剑几次发出嗡鸣之音,但都被他摁住了。

到了午时上下,释儿和玲珑终于登上休与山的最高峰,前方长宽各约16丈(53米)的硕大棋盘让站在棋盘斜下方的玲珑不禁愣住了,而这棋盘之上千万颗棋子相生相克,只要是九天中数得上名字的神仙之名均在棋上,有相互碰撞的,有相互疏离的,不正是在上演着九天世界里的悲欢离合吗?!

棋子簇成的巨大柱状光束直通天际最顶端,如巨伞一般笼罩住九天八荒之地,而矗立在八个方位的八座仙山就像巨伞的支架,五彩的光芒越来越淡,越来越薄直至中天地界。

众神仙之神力共同支撑着九天,九天同样也庇佑着众神仙。这不正是天圆地方之玄机所在吗?!

棋盘上时不时会幻化出人影,继而又很快消失,一会在这个角出现,一会在那个边出现,不都是九天正在发生的大事件吗?!

咔嚓一声,像是两股神力发生了猛烈的碰撞,连光束凝聚着的气流都突然转变了方向,霎时间吹得释儿和常琴两人险些站不住,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看那个角上!”玲珑看到不远处棋盘犄角上正有两颗棋子相互搏杀,两颗棋子都隐隐泛着血红色的光。

近处一看,原来刚才的碰撞使得两颗棋子都有了损失,大有同归于尽之气势。

释儿心中一闪念想起师父所授,口中念诀道:“九曜顺行,流盼无穷,元始徘徊,降我光辉,得助飞霞,腾身紫霞,九天万世,尽在我眼!”

玲珑只见释儿边念边咬破右手食指,可却突然似力有不待地踉跄了一步,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凝聚出一道金色法咒点在两颗棋子上,棋子上方光束瞬间如腾云散雾般幻化出一场殊死之战。

那不正是此时此刻率领着九天众将的火神重黎与据比率领的魔域大军交战吗?!只见两人身上的盔甲俱已被对方击打得残缺不全,重黎头盔下的发丝已经散乱至肩,沿着肩膀上那道血淋淋地刀口被劈成两瓣,那据比也好不到哪里,除了胸前的灼伤,他折颈披发下不完整的面部正暴露在空气之中,让人看之恐怖,一只强壮的手臂被祸斗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另一只袖子下面空荡荡地令人发毛。

释儿看了一会,对玲珑说道:“咱们还是干正事吧。”

“可是……”已经身临其境的玲珑显然还没看够。

“不用看了,重黎上神赢定了!”释儿看似气定神闲说着,虽然他也想看,可灵蛊却不给他任何停留的时间,他必须尽快把最后一根神木插/到棋盘后方的休与山中心点上。

释儿握紧剑鞘拔出巨阙剑,心中小声说道:“长乘,看你的了。”然后将巨阙剑和神木同时抛向空中,巨阙剑向神木注入启动神力,待巨阙回鞘之时,洌泫上神交给他的最后一根神木终于稳稳扎根在休与山上了!

久持下的释儿也终于如卸大任般地舒了一大口气,可还没等到他顺下这口气,脚下突然山壳崩裂,释儿和玲珑一起重重摔在地上,巨大的帝台棋盘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震源是由那根神木所引发,它如有生命般迅速将自己的力量贯穿至休与山最底部,它用它的力量策动着八荒仙山跟着他一起颤动,连九天都跟着震动起来。

玲珑畏惧道:“怎么,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九根神木起到了连横的作用吧?”释儿捂着胸口几乎将自己绞成碎片的灵蛊,他头皮发麻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有一种灾难之感扑面而来……

第六天从天边境,火神重黎有了祸斗相助在大战了三十三天后终于压得据比率领的魔域兵甲连连败退,正退到了狱法山断头峡处。重黎本打算将魔域军队尽数消灭在这里,没想这时祸斗却叫阵要与自己一对一角斗。

千军万马之中,重黎与据比千年后第一次面对面,他们站得如此之近,近到伸手就可以够得到对方的肩头,他还是他,可据比已经不再是千年前的那个据比了,记得刚刚出世的他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他性格如火,据比性格如水,他们本就是相生相克的一对兄弟,更可以说是一对生死与共的‘恋人’。

于是他们有了人生当中留给彼此最后的一段对话。

“为什么?”

重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也许他是想问出心中所有的疑惑,可是据比却给了他唯一的答案。

“因为……想再看到你。”也许只有他清澈的嗓音才能让人回忆起往日的美好。

“是你不见我!”重黎失控大喊道,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相见不如怀念,为什么不给彼此留些美好的回忆呢。”手握巨型镰斧的他,残缺不全的身体如空荡荡的布幔。

重黎问:“那你为何叛天?”

“因为……想再看到你。”据比还是那句话,一再的坚定。

“是你……不想见我……”重黎也是同样的一句话,可他的意思他该明白,他从来都不曾放弃过他。

没有谁先动手,也许是默契,他们同时举起自己的法器向对方施以全力搏杀,战场上烧起了一片火海,天上降下瓢泼大雨,鲜血喷溅的声音,清脆的骨裂声,是他们无声的交流,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互斗的两人彼此都将彼此逼到了‘断头峡’之绝境,底下是炼法山深不见底的无间地狱。

重黎渐渐占据上风,百万九天神兵气势愈演正盛,战鼓震天。突然!九天异动,一道强光穿透云层,越过厮杀震天的战场直直击向正在血肉相搏的二人,眼看就要贯穿过据比的后背。

重黎大喝一声,没有躲避得了据比向自己刺出的镰斧,随着一声痛呵声,他紧紧抱住据比的肩头将他转向了另一面,强光从重黎正面肩头穿过,一条臂膀连着半边锁骨被击了个粉碎,连下巴也断了。

“……”据比抱住重黎下降的身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手中的镰斧还留在他的身体里,重黎却死死地回抱住他纵身跳入无间地狱。

“……这下……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是重黎在据比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虽然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残缺不全……

千年之后,后世之人对于这场战争的了解只不过是上古九天史记中一段简单的文字,没有人知道火神重黎和水神据比究竟为什么而死,他们只知道火神重黎为了九天正义在最后关头抱着据比一起跳入了无间地狱,而关于他们之间暗持续了万年的暧昧缠绵,以及他们最终化为同一滩尸骨永远再也没有分开的结局,也只是变作了一种传说。

休与山最高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释儿痴痴看着那幻影中最后一幕的完结,紧接着棋盘中两颗棋子玉石俱碎散落在棋盘外,失去了五彩光华变为黯淡,……释儿更是看得清清楚楚,是神木策动得光束直穿棋盘幻影才导致得重黎惨死!他看得清清楚楚!

九天没有因为重黎上神的死亡而归于平静,傲视九天的休与山继续下沉着,帝台棋盘犹如干涸的湖水龟裂成碎片,上面的棋子有的碎裂成粉末,有的掉落在棋盘外如坠悬崖,有的被棋盘埋于泥土……

站在山顶上的释儿和玲珑眼睁睁看着在九根神木的破坏下九天八荒犹如在烽火中炙烤,腾腾而摇,时隐时现……

第九天中天,第八天羡天,第七天从天,第六天更天,第五天晬天,第四天廓天,一个接着一个地陨落塌陷,即使是身在千里之外的释儿和玲珑都能听到那些失去家园的散仙和上仙们的哭泣哀号之声,无数人失去依靠,无数人死去,往生界洞门大开,里面的冤魂在嚎叫,在呐喊!

九天,彻底乱了!

魔域大军在黑曜的率领下挺进第四天廓天,在减天南天门外高声挑衅,上神之地的前三天成天,沈天,减天已成为孤立无援的荒岛漂浮在半空中,上神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基。

魔尊仿佛正在天际冲着他们大笑着,对!就是那个被九天尊为‘辰晓之星’的救世主害了他们!就是他!!

“是黑曜!是黑曜在神木上做了手脚,我被他利用了!”释儿羞愤欲死,他一时间慌不择路,可没走几步向阳花就破胸而出,他倒在血泊里,眼睛里恍惚不定满是泪水,嘴里一直说着:“是我……是我,害了所有人……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可是本文的小高/潮哦!~~嘻嘻,一下写死两个人。。。。。。。呜呜。。。。。。重黎和据比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对哦!~~~~嘻嘻,虽然据比的戏份很少,但是一定给亲们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吧?!~~~如果有机会一定给他们这对同生共死的苦命鸳鸯一个完美的番外,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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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1章

“释儿!”玲珑踉跄趴过去抱起奄奄一息的释儿;摁住从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你这是怎么了?你要挺住啊!”

“卜解释!——”常琴从远处跑来;拖拽着半死不活的孔雀。

墨黑色的瞳仁动了动;卜解释仿佛是用尽全身才微微侧了侧头;当他看到孔雀的时候,血水从扬起的唇角边流下来;不是喜悦而是自嘲。

常琴扑倒在释儿身边;用自己的裙角捂住他胸前的血洞;可就算布料被彻底浸透还是堵不住,她起身用手肘用力将孔雀击倒在地上,抽出匕首逼在他脖颈上。

“你听着,你已经知道我是天帝的爱女;我承诺过给你的神位和荣华都会给你,你现在就救他;立刻救他!——”

孔雀跌跪在地上,从他一身褴褛的衣袍和那头散乱的发髻,以及那些露在外面肌肤上无法忽视的伤口可以看出他这一晚半日是受尽了常琴的酷刑和利诱。

他伸出手在那被血浸透的向阳花上碰了碰,释儿便浑身剧烈一颤,血水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你敢耍花样!”看得心惊肉跳的玲珑夺过常琴手里的匕首,在孔雀脸上说着就划出一道血口子,恶狠狠道:“小心我在你脸上划个十道八道的,把你剁成肉泥!——”

比起二人的慌张无措,孔雀反倒不紧不慢地瞥了玲珑一眼,一改往日商人的那般油滑势利嘴脸,稳稳吐出四个字:“他活不了。”

“这灵蛊是你下的,你不是说可以救他吗?!”常琴大感意外,如果他不能救为何要向自己开出那么多条件!

孔雀扬起被常琴拉扯着的头颅,咧嘴冷笑道:“真是可笑!哪个傻子会给自己的吃食下可以解的灵蛊?天下奇闻也!”

“你!你居然敢耍我!——”常琴又将孔雀一把揪到自己面前,然而盛怒之下的她突然嘴唇一颤,两行泪流了下来,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问他:“你一定可以解的,对不对?!”

“‘葵花之蛊’本就无法可解开,从我给他下了这灵蛊开始,他就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孔雀说得不亢不卑,常琴听得明明白白,此刻的她如被寒冰之水浇了个透,双臂交差紧紧抱着自己的肩。

就在这时,笑声从释儿的嘴里传出,常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着他笑得口吐鲜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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