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从天上飘来,若有若无,却又是那般的清晰。
“冰之性,至清至净!天之道,至阴至阳!天地循环,有因有果!……”
这不是在海底秘境之地,她接受冰凤血脉的时候,那一段悟道之言么?
她不自觉的应对出当时所悟之道。
下一刻,若菲瞬间感受到了那来自灵魂的颤抖。
犹如天威降临!
那天威般的神识犹如一个漩涡显她扑来,只有展开了第二层觉悟冰凤守护,才能抵挡住这一股威严。
“冰凤守护,开!”
可那漩涡却并不消散,而是越来越大,层层的把她包裹在其中,像是要把她的凤体辗碎一般。
全力抵挡间,一声低鸣,从幻化的冰凤口中传出,此鸣声,仿佛是从远古时代传来,充满了睥睨天下的气息。在这鸣声中,四周一切飞鸟之物,仿佛开启了远古的记忆,纷纷的退避。
就连附近的一些凶兽,修士们灵兽袋中的灵兽,也在这低鸣之中,立刻趴伏在地,全身颤抖,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颤抖。
神兽,乃是神的存在!
在上古时期,一切兽类,都要以其为尊!
此刻,在神兽消失了无数万年的今天,这一声低鸣,仿佛向着星空大喝!
只有在这一刻,若菲,才具备了上古冰凤的威严!
她,就是冰凤!
外面的莫姥姥也感觉到了这一丝变化,她并不知道里面的实况,但是,从这一丝异样之中,她却看到了转机。从来没有人能够触动阵中的任何机关,也没有人能和里面的那一股强大的神识交流,包括她在内。
若菲此时却是在禁地之中的空中翱翔,只是不管她如何翱翔那一股漩涡始终都把她裹得紧紧的,不由得她有丝毫的摆脱。
翱翔着,挣扎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从七经八脉中冒出,她身子一震,与此同时,眉头处似有轰鸣。若菲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气息,瞬间而出,从她的眉间涌出,她的眉间又出现了那一挘镄伪昙恰�
紧接着,在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蛮荒的气息,其皮肤更是充满了粗糙的细微符文,闪烁之下,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无法想象的威严。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的她傲视苍生,藐视天下!
“你很好!丫头你即已得到吾之传承烙印,那么吾之传承凤印也非你莫属!”神识之中,一个无限威严的声音响起。
什么传承烙印,什么凤印,尼玛,专门就是来折磨姐儿。只是,她现在却只是不敢怒更不敢言,她当然知道好歹。
禁地之中的那一座石山,顿时崩裂,从里面飞出一小块玉牌,没入若菲体内。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她看不到的气息,也在蜂涌的注入她的体内,她的大脑之中更是一本法决信息不断的输入。
龙环凤印,天之尊也!
这一刻,仿佛她的眉间又成为一个漩涡,眉间的那一挘镉。奶迥谝灿倘绶购R话悖炱髦直┳摺�
她连忙就地坐好,引导气流,九九归一。
更奇怪的是,这时,她一丈之处的那块玉牌,骤然消失,似化作一股冰凉,也全部向她的眉间涌入。
紧接着,那一丝的奇异气息不止是涌入若菲的眉间。它更是顺着眉间散开,在身体内与身内的血液一起溶合,又随着血液运行到了全身。
许久,若菲感到体内前所未有的盈实,这些气息又漫出她的体外,形成一片大雾。
很快,她便被一缕雾气包裹。
那雾气,如刀似剑,星星点点,在她的眼中流转。那雾气,越来越浓,逐渐裹住她的身躯,把她的身躯托到半空之中。
很快,这雾气便蔓延了整个禁地。
很快,整个凤山都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犹如真正的仙镜。
这雾在凤山一笼,便笼了百年之久。
*
这一日,笼罩在凤山百年之久的薄雾突然散去。凤山的禁地之中,飞出一名蓝衣女子!
莫姥姥连忙上前去迎,正准备拥抱的手,在蓝衣女子一瞥之下顿住,只一顿之下居然接着对那蓝衣妇子行了一个礼,“恭迎凤主出关!”
凤主,凤山之主也。
只要有凤族血脉的族人,她便能掌控其生死。
凤主,才是凤山真正的主人。
“恭迎凤主出关!”这一刻,附近所有的凤族族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凤主的威仪,都屈膝迎接他们的凤主。
这女子一身蓝衣,伊人如冰,从眉目到身姿都宛如冰做成。冰清玉洁,冰肌玉骨……冰之洁,冰之净,冰之清,冰之灵秀,全都汇集在她的身上,更为奇异的是她的眉间一挘镄斡〖#逦髁粒簧烈簧恋姆⒆庞墓猓鋈艘灿倘绻乓黄猓顾雌鹄锤吖螅希馈�
此等绝美姿容只应天上有!
这名蓝衣女子,当然就是百年前进入凤山禁地的曼若菲。
她五官并没有变化,只是眉眼之间,气质之中较上次的洗礼又有了很多细微的变化。
发生变化的不只是她的容貌,更有她的修为。
她现在的修为,已经是婴变巅峰。
一百多岁,已经婴变巅峰的修为,这是灵界修仙史上都没有的记录。
附近山头的小云雀、山斑鸠、野鸡、八哥、乌鸦、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等上万只鸟都朝这边飞来,如此隆重会师,可谓规模宏大、盛况空前…
这场景,震惊了凤山,更是震惊了整个神兽山。
于是,这里成了百鸟来朝的地方。
天上飞的是鸟,水中游的是鸟,地里觅食的是鸟,…
一声轻鸣,凤鸾展翅翱翔,百鸟臣服,百鸟婉转鸣啼,此起彼伏,音韵悦耳……
她是一只凤凰,美丽无比。
她是百鸟之王,高贵,威严,威仪天下!
*
魔域。
魔堡之巅,千丈高空之上,骆尊一身黄衣,目光如炬,他虚空而立,大手向前一抓,顿时四周万里之内所有的黑雾立刻云涌而来,这一幕,就好似万里之雾从边缘被推动一般,疯狂地向着骆尊凝聚而来。
风云变色!
可是,魔堡之下的众魔修却是习以为常,不但没有惊奇之色,反而是一脸的崇拜和期待。
阵阵雷鸣之声,伴着黑雾云涌,在那里翻腾,回荡,传出轰鸣巨响,惊天动地,传遍整个魔域。
几乎是眨眼之间,笼罩万里之内的所有黑雾全部都被那双大手凝聚,化作一个黑色的电光雾球。
此球之内云烟渺渺,忽明忽暗之间,骆尊张口,一股精纯的魔气从他口中喷出,更有一股强大的威压传出。
那个黑色的电光雾球吸收了骆尊喷出的精纯魔气之后,蓦然间崩溃,化作无数的诼孀鸬纳肀吲腔膊欢稀�
“你,你,你,还有你们两个,都过来!”骆尊指了指众魔中的几人。
魔堡之下被指到的魔修满脸欣喜,只一个瞬间就都来到骆尊的四周,静坐吸收骆尊刚刚释放出的精纯魔气。
没有入选的魔修失望之间,四散开去,各行其事。
此时,骆尊目光一闪,神识横扫整个魔域,随后向前虚空一踏,整个人顿时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她,是她的气息。我能感受到!”
“还有几天,仙遗之门便要开了。你放心吧,她一定会去的,你还是养精蓄锐,等到那一天一举大破仙遗之地,绝了四大圣地的心思,再抢她回来不迟……”
远遁中的黑影顿时定住身形,下一刻已在魔堡的大厅之中。
*
闭上眼睛,第一次完全的感受凤山。
她体内有传承烙印,眉间有传承凤印,她是凤山之主,凤山之上的一切生灵都在她的感应之内。
一股熟悉的血脉之气,冲刺而来。她突然睁眼,下一刻,已是在天上。
冰凤显形时,裹着她的冰晕早已在百年内被她炼化,现在她背上扇动着的翅膀是真正的凤凰之翼。
凤山只是对这一带山脉的统称,若菲站在一处矛草房子前,驻足不前。
这里是凤山山脉边缘的一处小山坡,离凤山禁地很远很远。
里面传来有节奏的敲打之声,显然,里面的人是一名炼器师,现在正在打造法器。
这是一间极其简单的草屋,很难想像一个炼器大师会喜欢坐在草屋之中。当然,以她的见识,她早已看出,这建草屋用的草,并非一般的茅草,而是一种奇草。
此草,自来聚灵之功,防火防水,更是一味丹药之中不可或缺之药引。此草,难得异常,却被此间主人大量用来建造屋子,真是浪费。
此屋主人,低调而奢华。
近乡情怯,若菲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血脉之气与那个人同出一源。那个人,一定就是娘当初苦苦叮嘱她找的父亲。
如今,她找到了父亲,可是却不敢上前相认。
“叮叮”
“呯呯”
一边是炼器的敲打之声,一边是她心跳之声。
她真的要认这个从天而降的父亲么?
*
“阁下来了半日,有何事,不妨进草屋一谈。”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草屋?若菲心中莫名一闪,却没有抓住,那一闪之间的精光。
即来之,则安之。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若菲深吸一口气,抬脚向里走去。
屋内设施也是极其的简单,一人一桌一椅一壶一杯茶。显然,并没有要召待她的意思。
那男子,身着一身老气的灰色法衣,那灰色的法衣也并不十分的考究,他的头皮很长,却又零乱不堪。从他零乱的头皮之中,又可窥视出他的容貌。
皎若秋月的脸白嫩的如同奶脂,比女人的皮肤都要细腻三分,圆润光滑的下颚,仿若精雕般弯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连接光滑优美的脖颈,只是坐在那里,便能看出其身姿挺拔,弧度优美。
如此出色的人物,可是他眼中却没有该有的精光,一片浑浊之色,一份衰败之气。
从他的身上,若菲看到了一种矛盾,看到了一种颓废。这个男人,如此出色的外表,如此修为,如此身份,理应是张扬的,理应是活力四射的。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莫姥姥口中的凤山第二高手,化神期修士寒重寒大炼器师。也是神兽山的第一炼器师。
想起莫姥姥提起他时,那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若菲突然理解了。
只是,这个灰衣男人,真的就是她的父亲么?
“凤主?”若菲在打量着寒重的同时,寒重也在打量着若菲,神兽山近年发生的事,他虽无心关怀,却也不可不知。
别人对凤主,那是毕恭毕敬,可是他却连眼也未抬,身也未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似他不是凤山之人,不是凤族血脉。
怪不得,莫姥姥提起他,会露出那个无可奈何,吃瘪样子。他这个人,好似活着,却又好似死了一般。仿若世上,再也没有能他感兴趣的人,再也没有值得他关注的事。
他明明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可是却让人没有一丝的存在感。
“这个东西,你还有印象么?”若菲扯下胸口的葫芦递了过去。不管认不认她,她该完成的任务,她答应了心底里的虹儿,她答应了她的娘,她就会做到。
她找到了他,至于他认不认她,是他的事。她曼若菲并不在意。
他会不会和她一起去找娘,会不会和她同进同退,她更不在意。
他不去,她自会自己去。
“这?”若菲的葫芦一经拿出,那双浑浊的眼睛精光一闪,上一刻还悠闲的坐在那里喝着茶水,下一秒钟却已是一把抓住了那个玉葫芦。
“是她让你来的?”接过葫芦的手一抖,头一抬,眼睛中的精光之中伤痛如此明显。
“是她让你来退还信物的么?”声音是颤抖的,眼神是不可置信的,“她真的这般绝情,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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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想认她么?若菲冷若冰寒的同时也运起神识抵挡。那神识却又顿时一收,化为虚无。
“你?你是……”再抬眼看向若菲,那眼中竟然有泪。
修士自有办法辨认自己的血脉,他本来以为凤主是受托来退还信物,却没想到神识威压一扫之间,让他感应到若菲血脉之间的那一股熟悉之意。
这个女子,居然是他的女儿。她,为他生了女儿?可是,既然如此,当初,她为何还要赶他走,还要说那些绝情的话。
她可知道,为了她那些话,这几百年来,他没过一天好日子。生命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永无止境的折磨。
五百年前,他刚刚化神,被凤族长老莫姥姥认为是凤族的最佳接班人,正是意气风发。
云游在外,竟外遇见了她。
她的一件法器受损,他帮她修复。她的未婚夫没有时间陪她,忽略她,他安慰她,陪伴她。刚开始,只是一丝的好感,可是久而久之,她成了他解不开的结,也是心头甩不开的那一挘焐础�
他爱上了她,她也爱他至深,一天二去,彼时情浓,擦枪走火,他们便有了来来往往。
犹记那一日,她的娇美,她的……
事后,他要娶她,可是,她却厉声拒绝并扬长而去。
之前的温柔小意,真心相待难道只是他的梦一场?他不甘,追去,寻到她的家族,寻到她的根基,却发现她的未婚夫已经出关。他们感情看起来很好,而且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一种好法。
她和他携手站在家族之巅,那身形,很相配!
暗处,他仰天长笑,泪飙当场。但,却只能黯然转身。不管她的心中有没有他,既然她做出了选择,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依然希望她能幸福。
只是,从此,他却没有了魂!
当初是他错了么?他是不是应该坚持?
走过来,想要拥抱若菲,半路却又顿住。一挥衣袖,一个旋转,若菲的眼前便变了一个人。
这人,一身红衣,头皮虽然还是乱的,却是一丝的微乱,有一种乱中有序的乱,是一种那是一种艺术式的零乱美。皎若秋月的脸白嫩的如同奶脂,比女人的皮肤都要细腻三分,圆润光滑的下颚,仿若精雕般弯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连接光滑优美的脖颈。
他眼中有着自信,还有那神彩中的张扬,怎么看,和刚才那个浑身零乱不堪,一时颓废,一时浑浊的男子不可同日而语。
“女儿,是为父的对不起你们,你受累了!”
若菲没想到认父的过程如此的狗血,如此年轻,如此妖艳的美男子居然是她的爹。天上降下一个雷,就劈死她得了,这声爹如何叫得出口。
麻痹的,其实有个美爹也不错。
嘴角一扯,她露出一个自认为得体,却十分难看的笑,“爹!”
接下来,自然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上一遍。娘是如何弃了她,如何让她来找他,如何……
包括,那个草庵的男子,若菲也没有错过。
讲着这许多的过往,和有关娘的事,若菲以为自己会若无其事,可是事实上,她却是泪流满面。
“其实,其实,娘给若菲起的名字是虹儿。”感动之余,她说出了当初娘给她取的名字。
当她听了他们的故事之后,她突然明白了那一句刻在玉葫芦之上诗句的含义。那诗句上,分明是暗含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含义。
寒凤,父亲姓寒,神兽山凤族。这个'。 ',很明显好不好。
“轻烟寒凤,落日缠虹”寒重喃喃道:“你娘果然没有忘记我,是我错了,我们一起去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好!”想着娘最后的叮嘱,让她找父亲,大要也是想要和他们在一起,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的过日子吧。
想着想着,若菲的双眼泪意蒙蒙。
“菲儿,这么多年苦了你了。”寒重见此拍了拍她的肩膀,拥她入怀。一股久围的亲情环绕着她,她顿了顿,也抬起手,轻轻的环上了寒重的腰际。
“曼若菲,你是想死么?”一个雷霆,一把大火,从天外匆匆而来。
天边的那一挘鸷欤刮唇恚慵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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