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罗浩繁并没有喝水,而是接过来暖了暖手:“爸在哪?”
“在里面呢,”女人朝着房努了努嘴,一脸疼爱的看着罗浩繁说道:“你爸的心情看上去不太好,说话不要太直接了。”
罗浩繁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妈。”随即便迈着大步走进了房。
“怎么?”房里面的罗浮靠在样子上面,样子显得有点疲惫,他看到罗浩繁进来之后当即抬起头来,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罗浩繁看了一眼父亲,径直坐在了房里面的皮沙发上面,然后略显犹豫的说道:“爸……”
“说吧。”罗浮声音沉稳。
“好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罗浩繁说道:“我觉得你不应该用你那一套去对待肖雄。”
顿了顿之后罗浩繁说道:“或许我应该说,你不相信他。”
不愧是亲生儿子,罗浩繁一句话就说到罗浮的心坎上了,面对着自己的儿子罗浮也直言不讳,他毫不掩饰的说道:“没错,我就是不相信肖雄。”
“为什么?”这句话在罗浩繁的意料之中,也是在情理之外,他不知道肖雄无条件帮助罗家,为父亲赢得了现在的名声和地位,而父亲却是要这样看待肖雄。
“不为什么,这是最保险的做法,”罗浮一脸无奈的说道:“如果把宝全都押在肖雄的身上,这样也太不保险了。”
“保险,”罗浩繁喃喃道:“所以还是那一套。”
罗浮站起身来背负双手道:“你不懂。”
罗浩繁摇了摇头:“爸,我懂。”
房里面再次陷入了寂静,两人各占一方各执一词,最终还是罗浩繁率先 开口:“爸,如果把你置于生死境地,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身旁的朋友,你会怎么办?”
“不要和我打哑谜。”罗浮知道儿子想要说什么,但他就是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罗浩繁说道:“是友情,是信任。这就是战友之间的情义。”
“我没有说肖雄不是我们的朋友,”罗浮换了个角度驳斥道:“如果他不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请他来咱家作客。”
静静的看着罗浩繁,罗浮觉得自己的儿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字字珠玑。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儿子的诘问。
见到罗浮不说话,罗浩繁看着父亲的眼睛煞有其事的说道:“在那种境地之下你只能相信你的朋友,更何况肖雄无论从何种程度上看来都是我们的朋友,可以说今天罗家的一切都是他给的,爸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我相信他。”罗浮却是淡淡的说道。
“是吗?”罗浩繁反问道:“爸,咱们父子之间就不用你欺我诈了吧,你还是对肖雄抱有戒心,难道不是吗?”
“何以见得?”罗浮依然是八风不动的样子,心中却是已经掀起了波澜,他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言语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如此犀利,更加不知道罗浩繁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番话。难道不仅是肖雄对自己有一定的不满,连儿子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罗浩繁语重心长的说道:“爸,我从小就是跟着你在干部大院中长大的,你事业上的艰辛我也是看在眼里,但是同事归同时,朋友归朋友,肖雄是我们可以信任的战友,而不是你那批只会见风使舵的同事。”
罗浮一时间有点哑然了,然而还没有等他说话,罗浩繁便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也对肖雄为什么无条件帮助我们而感到郁闷,经过桓爷提醒之后我才发现,实际上肖雄帮助的仅仅是我一个人而已了,其中的原因正是我的直率。我和肖雄之间仅仅存在的东西只有友谊,除了这点之外一无所有。他帮助我们罗家是看的起我,更是看得起爸你,如果他有所企图的话他早就已经有所要求了,难道还要等到咱们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的那天吗?”
“孩子,你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罗浮淡淡的说道。
罗浩繁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失望:“爸,你是你我是我,我不管你对肖雄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百分百相信肖雄。”
说完之后,罗浩繁没有再理会罗浮的反应,而是径直走出了房外面,留下罗浮一人在房里面沉思。
过了半响之后罗浮才重新坐了下来,他给自己冲了一杯热茶,然后喃喃道:“果然还是太年轻啊,真正的高手是会放长线钓大鱼的。”
实际上罗浮心中的犹豫和纠结也只有他一人知道,要怪就怪肖雄的身份实在是太神秘了,活了好几十年罗浮从来没有见到像肖雄这样的人,甚至连相似的人都没有见到过看,人对未知的事物都是抱有一定的警戒心的,这一点是人之常情。
在凯迪拉克XtS上面,坐在副驾驶上面的桓相从后视镜中观察了肖雄好一会,才犹豫的说道:“门主,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你说。”肖雄正在后排上闭目养神,对于桓相的话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于是桓相径直说道:“对于罗家父子,不知道门主是怎么看的?”
肖雄依然是相当平淡的反问道:“你是怎么看的?”
沉吟了一会之后桓相回答道:“罗浩繁是一个可塑之才,而罗浮则是前途有限。”
“怎么说?”肖雄淡淡的问道,嘴角处却是已经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这很简单,”桓相不紧不慢的解释道:“罗浩繁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有什么话从来不会藏在心里,丝毫不把门主当作是外人,这种人是最不需要担心,也是最值得深交的,倒是罗浮说话的样子总是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三思而后行在理性上看来是好事,但是这却是从侧面说明他不相信你啊。”
不想肖雄却是淡淡的说道:“这正常。”
桓相怔了怔,不知道肖雄的意思。
“我和罗浮算是第一次在如此正式的场合中见面,人家对我有一点戒备之心也是应该的。而且他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桓相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如果没有门主就没有他的今天,他有什么好身不由己的。”
“话可不是这样说,”肖雄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罗浮的地位水涨船高,面临的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巨大,说实话他作为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未必想要这般地位,但是我理解错了,以为要帮助罗家就要让他们尽量往高走,所以说罗家今天的这番境地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自然要对此负责。”
桓相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终于理解了肖雄的意思。门主说的没错,罗家如果想要高人一等的地位的话早就无所不用其极了,地位越高风险越大,向来老实的罗家自然不擅长处理这方面的关系,而现在这番身不由己的状况又是肖雄一手造成的,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肖雄不去解决让谁去解决?
桓相不由得越来越佩服肖雄的冷静了。
“所以门主打算要怎么办呢?”沉吟了一会之后桓相才问道。
“顺其自然,”肖雄八风不动的说道:“有些东西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罗浮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换句话说他是一个聪明人,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真的不开窍,这不是还有罗浩繁吗?”
“门主英明。”桓相点头说道。
桓相在靳家中混了这么久,也算是一个老妖精了,但是和肖雄相比在人情世故上还是相形见绌,肖雄的这一步棋可谓是一步好棋,如果罗浮继续按照肖雄的计划走下去的话那还没有什么事情,如果他对肖雄过度好奇还未必是件好事。而且毕竟自己的儿子和肖雄之间也有着很深的交情,罗浮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可以说肖雄这是在培养着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导班子。
:
第658章 集体辞职()
虽然说肖雄的手中并没有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职位更是远远不及罗浮,但是肖雄的医术却是一种相当特殊的能力,毕竟不管是平民还是大富大贵敌的人都难免会有头昏脑热的情况,这个时候就是肖雄展现自己能力的时候了。
如果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这种能力还不能体现出来,偏偏肖雄的医术却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足以让见世面最广的人为之惊叹,更重要的是肖雄的身后还有一整个八阵门。
要知道;八阵门可以处理的事情可不仅仅是治病救人,还有其他的一些更为玄妙的东西。
譬如说风水甚至算命。
当然了,八阵门是不可能轻易露面的,但倘若遇到了自己一人无法解决的问题,或者说谁真正惹怒了肖雄,那将会是一个相当恐怖的事情。八阵门和肖雄两个势力一同出击,即便是华夏最为强大的势力都要为之颤抖。
想到这一点桓相竟然有些激动了,身处这么一个门派之中,而且还是经常伴随在肖雄的左右,仅仅是这一点就是无上的荣幸。
“门主,那么现在去哪?”既然这个问题已经被解决了,那么就是时候去解决下一个问题了。
想了一会之后肖雄淡淡的说道:“去靳家。”
“是找靳小姐吗?”桓相当即就明白了肖雄的意思。
轻轻的点了点头,肖雄只是恩了一声。
于是桓相说道:“小李,去大小姐那里。”
一开始见到肖雄的时候桓相还以为这个从小地方来的年轻人即便如何在海城中声名鹊起,在省城中也不能掀起什么风浪,毕竟省城中的水比海城中的要深得多了,肖雄要是能全身而退就已经不错了。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肖雄不仅仅全身而退,而且已经在省城中建立起了自己的根基,其中的细节桓相自然是不知道的,下意识的他猜测肖雄要么就是背后有人,要么就是有着不世出的胆识和谋略。
靳氏集团是靳家名下的实业,也是靳家完成原始积累的地方,可以说没有靳氏就没有最开始的靳家,没有靳氏就不能保靳家巍然不倒,靳氏是靳家几代人的心血,靳可之所以竭尽所能要收回靳家的财产,为的就是让靳氏不至于破产,顺便把股权全部都收归回自己的手中,保证靳氏不会在走上邪路。
在高达三十层的靳氏大楼顶层中正是一家现代化的大会议室,红杉木的大椭圆形会议桌,先进的电子设备陈列其中,靳家每次做出重要的决定都是在这个硕大的会议室中进行。但是这回会议桌前面坐满了人,房间里面让靳氏人引以为豪的现代化电子设备却是一个都没有打开。
会议桌前面的人都是靳氏的精英,他们是身上全都穿着价值不菲的高档西装,不少人的鼻梁上还架着度数不浅的眼镜,看上去就像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事实上他们不少是留洋回来的精英。
而此时这些平时在会议中侃侃而谈百花齐放的精英们却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们像是早就已经商量好一样,把会议室变得更像是一个静坐示威的现场,在旁人看来莫名其妙,在他们看来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学业上,他们都是万里挑一走过独木桥的人,在行业中,他们更是百万挑一的实战人才,实际上在工作中这些人都为靳家创造了不菲的价值。
而他们之所以愿意死心塌地为靳家服务不仅仅是因为靳氏开出的高薪酬,更是因为靳氏承诺过的梦想。
这些人都是梦想着能通过自己能力去改变行业,改变社会的有识之士,但是靳家的内斗却是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即便是在内斗结束之后一时间很难恢复工作进度,可以说靳家现在已经落后于行业的平均水平了。
这些向来走在人前的天之骄子们怎么可以容忍落后这个事实,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向靳可提出了辞职要求,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靳氏如果继续这样走下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今天这场会议就是用来处理这件事情的,但是作为总裁的靳可却是迟迟没有出现,这让在场的人们感到十分失望,甚至有些气氛。他们认为靳可没有足够的诚意,甚至会不会索性戏耍了众人,毕竟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她的手中。
他们清楚即便是闹上去胜算也很低,作为聪明人,他们自然知道靳家的背景是怎样的,虽然现在已经声称洗白了,但天知道真假。
实际上现在靳可的内心比会议室里面的人们还要不安,她身穿一套修身的职业套裙,胸前还别着一朵大小恰到好处的牡丹,双手背负站在巨型落地窗的前面,从三十层的高度俯视着街上的众人,大有一股一览众山小的王者气质,但靳可心中想着的却是高处不胜寒。
没错,就是高处不胜寒,靳可的心中尽是不安。
办公室里面还站着另外一人,那就是靳叔。靳叔一改往常的穿着,一身严肃的黑西装,他静静的站在靳可的身后,也不说话,但也眼神中满是爱怜,让一个女人接手一团糟的公司,确实是一个相当不公平的做法。
但靳可别无选择,要怪就怪靳老大走的太早吧。
墙上的挂钟转过了半圈之后,靳叔才略显犹豫的说道:“小姐,距离会议开始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我知道。”靳可幽幽的叹了一口。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靳叔只能委婉的提出自己的看法,毕竟他的任务还是要辅佐靳可。
靳可再次叹了一口气,她重复道:“我说了我知道。”
看着靳可犹豫不决的样子,靳叔决定要强硬一些,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小姐,按照约定员工都在会议室里面等着呢,不管怎样我建议至少还是去露个面。”
“然后呢?”靳可却是反问道。
这可把靳叔给难住了,虽说是辅佐,但他却不想左右靳可的决定,所以只能理性的分析道:“提出辞职的人大多都是企业的中层骨干,和高管相比中层骨干基本上都是职业经纪人,他们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就像是人体的脊梁骨一样,如果抽去了脊梁骨,靳氏将会轰然倒塌。”
“那又怎样,”靳可却是幽幽的说道:“他们要走我也拦不住,既然靳氏早晚是个完蛋,我露不露面又有什么区别?”
靳叔眼神游离,过了一会之后才重新聚集到靳可的身上:“小姐,天无绝人之路。”
“你有办法?”一边问着靳可却是自问自答道:“不可能的,这群人已经是无可挽回,毕竟靳氏已经来到了崩溃的边缘,连自救都有点困难,更加不要提发展了,倘若我是他们我肯定也会选择离开。”
靳叔不由得有些气愤:“都怪那几个掌门,如果不是他们从中中饱私囊靳氏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快想想办法。”靳可倒还是一个很现实的女人。
靳叔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一直都在努力,自从公司内部自己审计之后就主动清算了所有的非法财产,其中的债务也已经算清楚了,该打官司的打官司,该还的就用还有的东西结清,要收回的债务也已经启动了追讨程序……”
说了这么多靳叔只有一个意思,靳氏已经在众人的努力下全面洗白了,而且随后的发展将会朝着一个健康的方向,因为肖雄的关系上面也已经表示过会开一些绿灯。实际上靳氏也不是没有前途,问题的关键出在靳可的身上。
身为靳家的大小姐,靳老大的女人,靳可合理合法的继承了靳氏总裁的位置,但是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