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声音已有些埂咽。
无情的心中更加不忍了,他轻轻地对无心说了声:“对不起,我………错怪了你。”
无心甩了甩头,道:“算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进行这项新的使命吧!…
无情问道:“我们要杀的人是谁?”
无心凝视了无情良久,朱唇轻轻开启,从她的唇吐出了三个字:“范无吟。”
她一说出这三个字,无情和葛郁都呆住了,只因为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实在是太响亮,自从翁白头大位隐退之后,范无吟可以说是当世江湖上最为有名的一方霸言,尽管他的名声不大好,可是名头却日愈升高。
否则的话,像无情这样初出江湖的人又不知江湖中的险恶,也会闻之心惊!
而范无吟的名头之九又怎能不使无情和葛郁感到吃惊呢?
无心看着无情和葛郁微变的脸色,又笑了,她道:“不过你们可以放心,他的武功决没有翁白头的高,顶多给翁白头提提鞋而已,只要有适当的机会,你们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束了他的。”
无心忽然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注意,范无吟虽然武功不能算作出类拔萃孽,他的手下个个不愧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特别我龙腾族的那两个叛逆,更是范无吟的左右手,他们俩配合默契,有他们在,恐怕不会容易得手,最好…………”
无情接口道:“先除去一个?”
无心点一点头,道:“不错。”
无心站起来,道:“好,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准备一下,伺机下手。”
开始分散行动了。
无情和葛郁整天去范府周围,观察范府人员和进出情况,至于范无吟常去的酒楼、茶座,他们观察得更是仔细。
这一日,无情正坐在范府附近的一个酒店里,一边饮酒,一边观察,忽听身后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响起:“雨哥!?
起先,无情并没有在意,直到一个纤弱的白色身影站在了他面前,他才抬起了头。
面对着这个人,无情不由得愣住。
这是一个很美的白衣少女。
也不会忘了她,就是她将无情从翁白头的剑下救了一命,她就是翁白头的女儿翁颖。
不知怎的,无情看到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劝,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他想起自己此时身负的任务。
无情只看了翁颖一眠便又低下了头去,继续喝他的酒。
翁颖一把抓住了无情端着酒杯的手,无情手中的酒杯里的酒立刻洒了一桌。
只听翁颖道:“雨哥,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颖儿啊!”
无情轻轻地推开了翁颖的手,冷冷地道:“姑娘,你认锗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什么雨哥。”
翁颖听此话,面色变得苍白,倒退了一步,茫然道:“错了………难道真的是我锗了?”
她呆愣了半晌,复又向无情冲去,又一次抓住了无情的手,激动地道:“不,我决不会认锗人的。”
然后。翁颖忽又放柔了声音,轻声道:“不,不会错的,丽哥,我找你找得好苦,昨天你从崖下掉下去,我和上次一样一点也不相信,也和上次一样到处找你,不过…………”
翁颖凝视着无情,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她接下去道: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我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你………,,她看着无情,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深情地注视着。
无情被她的一番话感动,不由自主地,他抬起了头,接触到了翁颖的眼神,立时,他只觉浑身一震。
一震之后,他猛然醒来,不禁暗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无情调开了眼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一副冷冷地面孔,道:对不起,姑娘,你的确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雨哥。“他说完这一句话,忽然站起了身来,把翁颖重重地向旁一推。
翁颖站在他身边,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推她,她的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擅翻一张桌子,跌倒在地上为止。
她跌坐在地上,两只眼睛愣然地看着无情,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下此重手。
无情见她跌坐在地,有些不忍,但终于一转身,大步走出了酒店。
翁颖见他走出酒店,不由得急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要我的人,又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让他眼睁睁地离开呢?
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也顾不上倒地的狼狈,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撇开腿便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雨哥,雨哥,你等等我啊,你怎么记不起来了呢?是我呀,我是颖儿呀!“
无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和叫喊,非但没有停下脚步,步子反而迈得更大更快了。
他知道,自己如果这一次被翁颖追到,不知还会有多少的麻烦事,所以现在首要做到的,就是决不能被她追到。
无情展开了轻功,他的轻功功夫不弱,很轻松在就将翁颖给抛在了身后,翁颖的叫喊声离他越来越远。
无情奔到了“富贵客栈”,这才停住了脚步,他口头看了看身后,不由松了口气,翁颖并没有追上来。
他走迸了客栈,上了三楼,一进三楼的客栈,就见无心正斜躺在虎皮长椅上。
无情一进门,无心便问道:“你慌慌张张,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无情摇了摇头。
无心也不追问,只轻轻地道:“你下午又去了范府的周围?”
无情点头答道:“是的。”
无心问道:“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
无情一愣,又摇了摇头。
无心斜睛看着他,追问道:“真是没有碰到什么事吗?有没有遇到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无情一惊,他立刻感觉到了无心的话里所指,他心中暗道,她怎么会知道我碰到了一个女人?
当他再抬起眼的时候,他发现无心的身后多出了一个人,当他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一切都明白了。
是葛郁。
不用说,这一切都是葛郁告诉她的。
无情狠狠地瞪了葛郁一眼,葛郁竟然没有退缩,也回瞪了他一眼。
无心沉思了半晌,忽然张口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无情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问道:“什么怎么办?”
无心看着他,道:“你认识她?”
无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无心不解地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无情道:“她是翁白头的女儿,这一点我知道,但我却从未与她打过交道所以说也算不认识她。
无心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忽然意味深长地道:“也许你与她打过交道,只不过你已忘记了过去。”
“忘记啊过去”这五个字触动了无情的心事,他低下头。
自语道:“忘记了过去,忘记了过去,我真的忘记了过去了吗?我的过去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呢?”
无心发觉自己说走了嘴,勉强笑道:“什么忘记了过去,那只不过是我随口说说的,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无情顺从地点了点头,他表面上虽然点头了,可是实际呢?他的心中是否也把这五个字当作句玩笑呢?
无心引开了无情的思绪,问道:“这么说那女子认识你了?”
无情听了这话,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是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无心又间道:“那么,你说怎么办?”
无情说道:“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无心看了看无情一眼,口中缓缀吐出一个字:“杀!”
翁颖就住在这城市里的一家客栈里,这家客栈虽没有无情他们住的“富贵客栈”
那么惹人注目,但也够得上豪华富丽。
无情他们要找到翁颖并不难,没花多少时间,他们便找到了翁颖的住所。
无情站在翁颖住所附近一个角落里沉思了片刻,忽然转身对葛郁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
葛郁听了无情的话,目中闪动着半信半疑的目光,好象在问道:“你?你去行吗?”他并不是怀疑无情的身手,而是无情注意到葛郁的目光,却没有在意,口中坚定地再重复一遍,道:“你等着我!”说着,他一转身,已进了那所客栈。
翁颖的房间很好找,就在走廊心头,那是一间很幽静淡雅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并不多,也不豪华,但却摆得恰到好处,使人觉得说不出的舒适。
无情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翁颖的房间,他没有急急地推门而入,却站在了房门口。
翁颖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翁颖就坐在房门附近的窗前,托腮沉思,她那双大大的眼中似乎蒙了一层水雾,一股难言的忧愁紧紧地锁在她的眼中。
她那副娇弱,哀愁,无力的样子,让人无比的怜借,说不出的心动。
无情透过门缝,看着翁颖,不由得呆住了。
他低下头暗问自己,难道真的要杀这个女孩吗?而杀她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这个女孩认识他而已。
一念之下,无情有些于心不忍。
他实在不忍心对这个善良,无辜的女孩下手。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影子出现在他的脑中,那是无心,他的师姐。
那是一张冷酷无情却美著天仙的脸,这张脸正冷冷地凝视着无情,好象在警告无情,不要三心二意,不要忘了他的身分,他的使命。
无情心中一颤,他猛地惊醒过来,这是怎么了?他自问杀人无数,也从未因为杀一个人而皱一皱眉头,可是现在,他却为何如此手软呢?
猛然间,无情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另一只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翁颖一惊,抬起了头茫然地向门外看去。
刹时之间,她目中的茫然变成了惊喜,翁颖雀跃着叫了起来:“雨哥,你……
…你终于来了。”
说着,她的泪已忍不住流了下来。
无情心中一软,突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刚刚变得温柔的目光又恢复了原来的冷酷,如野兽一般的冷酷。
翁颖已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阴得怕人的目光,不由心中一惊,颤声问迫:
“你………你怎么了?”
翁颖的目光从无情的眼睛移向了无情的手,持剑的子,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她似乎预见到无情此行的目的,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口中惊道:“你想干什么?”
无情努力使自己变得阴冷,道:“你难道看不出我想做什么吗?”
翁颖的脸上满是疑虑的神情,她迟疑地间道:“难道………你想杀我?”
无情点了点头,也低下了头,他实在不敢正视翁颖的脸。
翁颖的脸色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又艰难地问了一次道:“你想杀我?”
无情猛然抬起头,直视着翁颖,毫无表情地答道:“是的,不错。”
刹那问,翁颖的眼中出现了绝望的神情,整个人犹如已经死了一般,她凝视着无情,久久地凝视,她的目光很复杂,也不知包含了多少的感情。
忽然,她向无情冲了过去,想抓住他的衣襟。
无情一拂手,翁颖硬被甩倒在地,她并没有就此罢休,仍然抬起头,嘶声问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无情摇了摇头道:“只因为你不该认识我。”
翁颖听了他的这句话,沉思半晌,却不知是何含意。
无情的心头忽然有了一股莫名的冲动,他叹了口气,低下头,而翁颖却一直凝视着无情,默然无语。
忽然,只听“味”的一声。一缕寒光从窗外射来,射向无情。
无情正低着头,似乎没有察觉,翁颖却看到了。
她大叫一声,向无情扑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寒光的去路。
那寒光便毫不留憎地射入了翁颖的背脊。
翁颖倒了下去,软软地倒了下去。
无情一把抱着了翁颖正在倒下去的身体,急退到墙边,他的一双眼睛碰地向外寻视,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忽然,门一声响,一个人已冲了进来,无憎不及细看,择剑向来人刺去,哪知来人并未挥剑抵抗,反而退了数步,同时奇问道:“你疯了吗?”
这是葛郁的声音。
无情这才收住了剑,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葛郁看了看无情,又看了看无情怀中的翁颖,缓缓答道:“我听到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进来了。”
他的言下之意好似在说并未发生什么事,果然他接下去道:“看来并未发生什么事。”
无情摇了摇头,道:“不,你错了,的确发生了一件事,有人想暗算我。”
葛郁冷笑了一声,道:“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人要害你呀,反倒是你们………”
他用目光瞟了瞟翁颖一下。
一提起翁颖,无情的心情更加凝重,他没有料到有人要暗害他,当暗器射向他的时候,他已感觉到了,却没有过于在意,他相信自己完全有把握对付它。
谁知,他意料不到的事却发生了,翁颖以为他没有发觉这枚暗器,不顾一切地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去遮挡。
无情被深深地感动了,他实在没想到翁颖会对他心目中的雨哥情深如此。
刹那之间,他倒真希望自己便是那个翁颖口口声声提起的雨哥。
无情听了葛郁的话,知道他误会了,但此刻,无情已不在乎别人误会什么,他现在心里所想的,只是翁颖怎样了。
无情翻过翁颖的身体,此时翁颖的脸已变得灰白,双目紧闭。
葛郁站在一边,看着翁颖的神色,也觉得有些不对了,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怎么了?”
无情低声道:“她帮我挨了那枚暗器,受了伤。”
葛郁心中一震,他有些将信将疑,不禁向前走了几步。
无情将翁颖的身体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去。
在翁颖的背部,有一点暗红色的血迹,血色发黑,翁颖本就穿着白色的衣衫,使这一点暗红变得更加明显。
无情的脸色变了。
葛郁的脸色也变了。
毒!
剧毒!
翁颖的背上的那一处的血已越变越黑,无情知道此刻已顾不得许多,伸手撕开了翁颖背部的衣衫。
立刻,那雪白的脊背便露在无情面前,那本该是一个极为诱人的脊背,可是此刻却变得无比恐怖,让人见了,会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有一个墨黑的小点,而且黑色正缓缓地向四周扩散。
无情回过头去,看了看葛郁,间道:“你见过如此厉害的毒药吗?”
葛郁摇了摇头。
无情皱了皱眉,又不甘心他说道:“应该有解药的?”
可是,他甚至连这毒药的名字叫什么他都不知道,又怎么才能弄到解药。
冷静下来。无情做了第一件事,将射人翁颖背上的那枚暗器,带着剧毒的暗器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随后、“他点了翁颖的几处大穴,以防毒气攻心。
可是,再接下去,应该做什么呢?无情有些不知所措了。
翁颖渐渐地从昏迷中醒来,她睁开双眼,立刻看到了无情。
翁颖的唇边露出了一丝微弱的笑,轻轻地道:“雨哥…………”
无情不知该如何是好,结巴地解释道:“我不是…………”
翁颖凄然一笑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无情不愿再看到她那伤心失望的模样,低头叹了口气。
不再言语。
翁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味地凝视着无情。
良久良久,无情才抬起头,柔声对翁颖道:“谢谢你。”
翁颖抬起了一只手,无力地掩住了无情的嘴,轻声地道:“不,不要这样说,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