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不喜欢别人冤枉自己。
他撕开那人的衣服。立刻看到了那致命的一击。
那人的胸口已变成了黑色,而且这黑色仍在向四周蔓延着。
毒!
好厉害的毒!
无情仔细检查他的胸口,便发现了一根针,一根细细的钢针!
这钢针就刺在那人胸口的最黑的地方,钢针没入他的胸口,已成了一个小黑点,无情拿出一把小刀,将钢针起了出来。
钢针上仍然透着微微的乌光。
无情微微皱紧了眉头,怪不得那人中针时他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原来暗器竟是这样一枚细小的而让人防不胜防的钢针。
无情还在沉思,忽听身边有一阵微微的声音。
他猛然抬起头,就看见三个黑衣蒙面人站在他的面前,三人的目中射出冰冷的光,手中持着光亮问眼的剑。
无情站直了身体,微微一笑、道:“怎么?各位找我?”
三人一齐点头,但眼睛却一眨未眨。
无情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三人中的一个冷冷地道:“我们想向你借一样东西,不知你肯不肯借?”
无情问道:“什么东西?不知道我有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其中一个道:“我们要的东西自然是你有的。”
无情淡淡问道:“什么?”
一黑衣人道:“脑袋。”
他看了无情一眼,怕无情不明白,又缓缓地解释道:“你的脑袋。”
无情听了,也不动怒,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哦,原来你们要这东西,唉,你们怎么不早说,实话告诉你,我早就不想这玩意了,老放在脖子上,也够累的,你们如果想要,不用跟我客气,就拿去吧!”
说完,他双手朝后一背,将眼睛闭了起来,似乎就等着别人来取他的脑袋。
三个黑衣人万没料到无情会有如此的反应,同时一愣,向后倒退了一步。
瞬间,他们缓过神来,又同时抬手出剑。
刹时,三柄剑同向时无情的咽喉刺去,突然,无情那闭起的双目睁了开来,不但睁开了,而且瞪得圆圆的。
三人陡然见无情睁开眼睛,呼吸一窒,手中的长剑也顿了一顿。
无情忽然道:“在我死之前,有几件事想知道,不知你们能否满足我这最后的要求呢?”
三个黑衣人对望了一眼,并没有收剑,但也没有将剑向前刺进,一人看着无情,道:“你想问什么?”
无情道:“刚才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番,突然哈哈大笑道:“不错,是我们,那又怎样?”
无情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又敢怎样,只不过想问问而已。”
一个人不耐烦地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无情点了点头,道:“你还想知道的另一件事,就是你们为什么对我的脑袋这么感兴趣?”
三人中一人道:“不是我们对你脑袋感兴趣,而是别人对你的脑袋感兴趣,他们既然出钱,那我们也只好出力了。…
无情迟疑了一下,这才问道:“你们………难道是杀手,别人雇用的杀手?”
三人冷冷地注视着他,得意地答道:“不错,你听说过绝情三雄吗?哼,那便是我们三人。”
无情听了,也哈哈笑了起来。
一人厉声喝问道:“你笑些什么?”
无情不理,仍在大笑,笑了半晌,才喘息着道:“你们是叫绝情,我叫无情,不知是绝情厉害,还是无情厉害?”
一黑衣人道:“你就要知道了,当你死在我们剑下的时候,你就知道是谁厉害了。”
无情淡淡一笑,“哦”了一声,道:“你们怎么知道一定是我死在你们手上了呢?”
三个黑衣人听了勃然大怒,一齐出手,将三柄长剑向无情刺去。
无情微微一笑,一点惊慌的意思都没有,那三柄锋利义长剑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小孩玩的木剑而已。
无情同时伸出双手,向左右刺来的那两柄剑夹去。
顿时,那两柄剑被无情两手的手指夹住,无情又一张口,猛然咬住了中间的那一柄剑,刹那之间,那三柄剑都被夹住了。
三个黑衣人大惊,一齐回手抽剑,可无论他们使多大的劲,那三柄剑始终都纹丝不动。
三个黑衣人仍不罢休,一个劲地奋手抽剑。
无情冷冷一笑,就在他们奋手抽剑的时候,突然张口松手。
绝情三雄正在使劲,忽然觉得对方的劲力全失,一个收势不及,人已向后倒去。
无情就在他们倒下的一刹那,人已跃了过去,他右手轻抬,三人只觉背上一麻,便知自己的穴道已被别人点中了。
二入眼巴巴地看着无情,却连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情漠然地看着他们,忽然笑道:“没想到吧,现在是我来取你们的人头了。
…
三个人怒目而视,并不作声。
无情叹了口气,又道:“本来我不想杀你们的,可是你们杀了他。…
他用手指了指那中毒而亡的人,接着又道:“其实,他的死活根本后悔我无关,但你们错了一件事,不该在他死前,让他以为是我对他下的毒手,并让他将这个念头带至,了阴间,所以我要杀你们,不过,你们还有一个补救的办法。”
三人忙连声道:“什么办法?”
无情一本正经地道:“代我向他解释清楚这件事。”
他又叹了口气,面带愁容地道:“现在看来,你们只有到阴间向他解释了。
无情拾起地上的一柄剑,向其中一人疾刺去,那人吓得大叫起来:“不!”
人,总归都是怕死的,无论是大人,小孩,老人,男人,女人,但有一点不同,就是他们对死的表达方式不同,尽管都害怕死,但并不是每个人死前都是一副恐惧的样子。
绝情三雄并不是什么好汉,也许是因为他们杀的人大多,也见多了人们死前恐惧的样子,所以他们自己也特别怕死。
无情的剑还未送到他们的咽喉,他们便怪叫了起来。
无情早摸透他们的心思,索性又将剑向前送了送,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三人争先恐后地答道:“自然是想活了。”
无情道:“那样也好,趁着现在我不想杀人,你们最好回答我一个问题。”
三人中一人已问道:“什么问题?快说,快说。”
无情肃然道:“是谁要你们来杀我的?”他的两眼紧盯着三人,密切注视着三个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这三个人皱了皱眉,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无情又叹了口气道:唉,看来今日我非得开开杀戒不可了。“他手上的剑一抖,又向三人刺去。
三人的脸吓得苍白,忽然大声说道: 、“好,好,我们说,我们说!”
无情心想,这招毕竟还是有用的,他表面上却没做出什么,很淡然地道:“那就说吧。”
三人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咬咬牙,。道:“好,我们便告诉你。”
无情笑了,他终于胜利了,他微笑道:“何苦呢?早点说又何至于受这么多的惊吓呢?”
三人中一人似乎费了很大的劲;“这才道:”派我们来杀你的是—————,突然,他语声嘎然而止,一缕黑血从他的口中流了出来。
无情大惊失色,再看其他两人,已和那人一样,大瞪两眼,口中流着黑血。
无情跃上前去,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死了难道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这三人竟同时中每身亡无情低下头沉思起来,显然,他们也是中暗器,方才,若不是自己在注意这三个人,根本不会听不到暗器的声音,因为他们之间距离是那么近。
看来,那暗器绝不会从他们的面前射来的,而是他们的身后。
无情撕开三人的衣衫,看他们的后背,果然背心处一片漆黑,最黑处有一小黑点,无情不禁为之惊然。
钢针!
又是钢针!这带毒的钢针是从哪里来的呢?
无情看了看绝情三雄,又看了看被绝情三雄杀死的那个人,不禁有些好笑,那绝情三雄谁曾想到,就在他们毒针杀死一个人之后不久,他们自己便也中然身亡。
这钢针绝不是绝情三雄惯用之物,绝情三雄从来就是使剑不使针的。
而杀死绝情三雄的那人,却与他们有所不同,他用的钥针射这三个人的时候,既狠且毒,完全是一针命中心脏,怪不得那个跟踪无情的人死前还能说几句话,那完全是因为绝情三雄射偏了的缘故。
而那个射杀绝情三雄的人,却是三针命中三人心脏,所以他们三人连话都未及说上一句,便一命归天了。
2006…10…7 13:15 天幻
第十章 旧地重游心偶然
无情想起这人,不禁皱了皱眉,就算他没有听到暗器的声音,也该听到那人走动的声音啊!
难道那个用毒针的人竟会有如此高的轻功本领?
无情曾听师父说过,他们龙腾家族的人一向以轻功为最,如今世上,恐怕再也难找比他们轻功更好的人了。
可是刚才那个人的轻功不是同样高绝吗?高得一点痕迹声响也没留。
难道师父说惜了?或是在夸在其辞?
无情又向四周巡视了一番,他那猎鹰般的眼睛仔细地检查过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过,虽然如此,他多少也知道了一点,有人要杀他。
但这人究竟是谁呢?无情屏住了呼吸,侧耳静静地听了听四周,四周除了松涛声,鸟鸣声和野兽的叫声,什么都没有。
良久,良久,无情才确定了周围除了他以外。已没有一个活人,他才放开步子,继续向前走。
走着走着,路已到了尽头。
所谓的心头就是无路可走的意思,再往前走便是一处绝壁。
忽然,无情发觉眼前白影一晃,一个苗条的身影正站立在崖边。
无情大吃一惊,莫非这人想寻死吗?他双目凝视着那个俏生生的背影,待她一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便跃过去出手救人。
此刻,他和那人的距离只不过一丈多远,出手完全能够来得及。
那穿白衣的女子站在崖顶,双目望着崖下,一动不动,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无情一步步轻轻向那女子走去,那女子却一点也没有发觉。
那女子站了良久,忽然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雨哥,我知道你不会死的,虽然爹爹他们已这么认为,但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死的。“无情听到“雨哥”两个字,不禁浑身一震,“雨哥”,这是多么熟悉的两个字。
他不敢大声呼吸,希望那女子再喊一声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对他说来,虽不是在喊他,可是他听在耳里却说不出的舒服。
果然,那女子又喊了,而且不止喊一声,而且连续不断地喊道:“雨哥………
雨哥………雨哥…………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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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来呀,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我找得好累,好辛苦,可是你放心,一天找不到你,我一天不会罢休的。
无情越听越是奇怪,越听越是糊涂,心想,这女子口中的“雨哥”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这女子会如此的悲伤。
那女子站在崖边,痴痴地向下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回过身来。
无情本以为她要寻死,万没料到她猛然回身,一个躲闪不及,正与那女子撞了个面对面。
那女子一回身,突见身后站着个男子,不由得“啊”的一声,向后恐慌地倒退了一步。由于害怕,她忘记了自己的身后己无路可退,那女子只觉一脚踏空,身体己不由自主地向崖下坠去。
无情一个箭步纵身上去,身形如同闪电一般,他的手已拉住了那女子的手,无情臂上微一使劲,那女子已被他拉了上来。
无情这才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但并不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可是却非常动人,并不一定美丽的女子就谈得上动人,往往,美丽的女子很多,动人的女子却很少。
这是一个极为动人的女子;她身上的每一丝每一毫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柔嫩雪白的肌肤,那漆黑闪亮的双眼,那殷红娇小的朱唇,和那小巧微翘的鼻子,无一不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心动。
无情只看了这女子一眼,“心头不禁也是一阵震动,但却不是因为这女子的外貌、却又因为这女子的外貌。
所谓不因为这女子的外貌,是因为无情的震动不是为了这女子的动人之处。
因为这女子的外貌,却是因为无情看了这女子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无情仔细回想着,难道以前认识这女子?或见过这女子?
回想良义,无情还是无奈在摇了摇头,他的脑中是一片空白。
那女子却没有看无情,只是痴痴地转过身,口中哺哺地道:“你不该救我,你该让我下去的,在下面一定可以找到他,当年,他就是从这里下去的。”
无情听了这话,不觉一愣,他本不希望那女子对他存有丝毫感激之意,因为原来就是他将这女子吓得掉下崖去但也没想到这女子会责怪他。
无情从她的话中,慢慢地顺味过来,心道,这女子口中的那个“雨哥”一定是从这里掉下去了,这女子一直认为他没有死,每天都到这里来等候他回去。
一想之下,无情也颇为感动,他从未见过如此痴情的女子,他怔怔地看着那女子,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那女子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无情,忽然目中绽出激动的火花,她失声道:
“你………你…………”
她的双目向上一扬,紧紧地盯在无情额上的伤疤之上,接着又道:“你这里…
……也有一个疤痕?…
无情奇怪地点了点头,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双目紧盯着他,颤声问道:“你………你叫做什么?”
无情摇了摇头,他绝不能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一个陌生人的,他本可以说个假名,可是,不知怎地,他却不能也不想在这个女子面前撤谎。
那女子忽然抢前几步,冲到无情的面前,一把抓住无情的手,道:“你………
…告诉我,你是不是叫郭无雨?”
郭无雨?
无情愣了愣,这是一个多么奇怪而又熟悉的名字,就像面前的这个姑娘一样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的。
忽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中闪过,好象要给他点什么启示,可是他只不过是一闪而过而已,待他再要去追想,却已什么都没有了。
无情茫然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那女子一呆,随即又追问道:“认错人?难道你不是雨哥?她仍在挣方、着不肯相信无情的话。
无情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郭无雨,绝不是。”
那女子听了此言,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无情,眼中却连一点相信的意思都没有。
她看了无情半晌,口中又哺哺他说道:“怎么会?怎么会?你和他长得如此相像,你怎会不是他?”
无情苦笑着道:“天下相像的人大多了,不是吗?”
那女子听话仍然在摇着头,她手指指无情脑门的疤痕,激动地问道:那么就请你告诉你,你脑门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无情一呆,他未想到那女子会问出这种问题。
是啊,他脑门上的疤痕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的呢?无情从未想到过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这女子提了出来,他才开始想。
但有一点,他绝对明白,自己脑门上的这个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