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拍了拍金丝猿继续说道:“第二条是什么?嘿嘿,你可是保证过对天下十剑绝不加以杀害。”
应人间浓眉一动,朗喝回声:“本王三十年来从未对他们十人出手。”
“哼!既是如此,张仙子、京走灾、吾尔空年他们三个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单奕伦你说这话就太没道理──。”
应人间冷笑接道:“本王这回重回中原长以武林人身份行事,而且目标前并非他们。哼哼是他们干扰了本王的行动而有所冲突!江湖中事,生死平常得很。”
宿命老人嘿嘿笑着,伸手一指应人间大喝道:“满口胡言!既然是以江湖中人身份进入中原,且为何暗中调派上万蒙古兵勇陆续藏伏于中原各处?”
应人间双眉挑动几下,且听得宿命老人朝下头朗声道:“应人间──,三十年前你是使用了‘玄天五浊木’让天下十剑彼此间起了嗔怨恨痴愚而逼得他们退出江湖!”
玄天五浊木?
陆醒脸色大变“唉耶”一声,低沉道:“这玄天五浊木置产于成吉斯可汗陵寝里生长以防止外人盗墓。怎的,应人间难道是偷偷进去了不成?”
皮俊正想再问,那端应人间已是大喝道:“老头子,你今天可是先坏了规矩,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便是,八道身影如电般往命老人的身上挤去。是那八具幽灵杀手!”你赶快把这个消息传送出去给柳帝王。“陆醒这回似乎很够朋友的道:“宿命老人由我来接应!”
皮俊现在没有机会提择,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玄天五浊木”这五个字传送出去。他相信,以柳帝王这小子的博学多闻,对这五个字一定可以想出个好对策来。
宿命老人对这八个杀手并没有十分的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能不注意近在咫尺的天地人第一大修罗的动向。
八道刺骨裂肉罡气穿打过来,宿命老人神色不动只是稍稍移转脚掌方向便让轰天而来的八猛罡风相互激汤抵消。
妙!陆醒在下头看着忍不住喝彩一声。可不只是他,这庙前广场上成千上万人群无不纷纷大力鼓起掌来。当中犹且有人叫道:“这些蒙古人欺我汉人太甚。如今是大明天下竟敢如此猖狂撒野。”
“咱们轰涌而上,吐口水都淹死他们──。”
“对!我们人多,瞧这些人能耐我们如何?”
大伙儿一阵呼叫便是齐齐往台上挤去。那应人间看得这情势冷冷一笑,蓦地自袖中飞出一道强光奔到了半空炸响开来。
“这是信号!”
庸救不知何时站到了陆醒背后,哼声道:“应人间安排了近万勇士潜入单城,刻就要发动。”
陆醒这回可是楞了,直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退!”
“退!”
“哼哼──,你以为只有那一万名兵勇而已?”庸救的瞳孔闪过一丝恐惧道:“整个修罗天堂在这时都将大举进攻,可不是你我两人能挡得了!”
陆醒也真的染上了一丝恐惧──“人间世呢?生死林呢?我们可是占了三分之一的力量……。”
他看着庸救的脸色,知道自己是完全白问了这句话!
应人间是个人物。
他可以忍,忍住庸救种种背叛的行为。
但是,他忍的代价是要把庸救的力量连根拔起。显然现在由庸救的表情来看,他做到了!
“我明白了。”陆醒的表情闪过一丝痛苦,但是更坚决的一句话是;:“单城是个不错的地方──不管是活着住下来心是死的埋坟地。”
解勉道真的有些烦恼啦。
首先,从地下水道出了南阳湖不知怎的就不见了柳帝狂的身影。
这可是一个丢不起脸的大笑话!
堂堂天下三大帮派之一的乾坤堂堂主解勉道护送的人竟然平空不知在那个时候消失!
“我们应该想到柳大先生并不赞成我们的做法,而且会用他自己的法子离去。”萧灵芝十分抱歉的道:“我们是想到了前者,却不明白他是么走的?”
解勉道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
暗流经过了石洞自湖的东边出来,这中间约有半炷香的光景是幽暗无光的壁道。他们当然有带着火把,只不过山洞内所卷动的风超乎意料外的强劲,直让舟子摇汤不已。
就是在那一片乱中柳梦狂走掉的吧!
第二件让解勉道烦恼的事是──单城落入条罗天堂的控制中!
“据我们的消息昨天单城曾经有一场混战,由承佛禅寺开始推衍到全城!”解勉道皱眉沉吟道:“依这情势来看,蒙古人或将并要大举入兵中原。”
萧灵芝一双蛾眉忍不住低沉,叹气缓声着:“何苦让天下苍生如此?究竟为了个什么?”
“一名一利一权,这三件事物……,”解勉道摇了摇了摇头,苦笑道:“人生就是如此,在这三个带不走的东西上沉浮沦没──。”
他叹了一口气朝身前的这些得力助手下令道:“立即发动总动员令,务必阻止修罗天堂的力量从单城扩充出去!”
“是!”众汉子齐声朗应,当中一个问话道:“堂主──,有关于柳大先生的下落……?”
“他是一条龙──。”解勉道挥了挥手,“碰上了就把消息传回来,用不着刻意去找他!”
柳帝王还没到单城五十里前已经接到了消息:“宿命老人说出了‘玄天五浊木’。”
“单城落入修罗天堂的控制中。”
“乾坤堂的大批人马散布在单城内外,随时有一场大战!”
“柳大先生独自离开了解勉道的护送。”
“镇静王韦瘦渔因其妹韦皓雁之死愤然大怒正欲调派大批兵马围攻单城。”
烦恼了!柳大混苦笑道:“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位韦王爷有所行动。否则正中了蒙古人之计!”
潘离儿在旁点头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不错。韦王爷这一调派兵马攻单城势必让蒙古人有机可趁自塞外攻来……,”宣雨情轻叹道:“蒙古人这一攻并引得镇守关外的北天王沈京飞不得不派兵驰援。这回,女真族可中了下怀……。”
柳帝王哼哼接道:“更麻烦的是西疆异族早有入侵中原的野心。如今大明初定民间百废待举,如果这个乱子一大他们岂有不出兵之理?”
要知在元朝时建立了四大汗国王朝,在中原以外地域犹且和蒙古王朝相互有极深不可分的关连存在。
“解勉道一定料到了这点,所以宁可在韦瘦渔行动以前以武林的方式解决。”
柳帝王的嘴角淡淡泛起一丝奇特的笑容:“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
“你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单城?”宣雨情不愧是他的妻子,轻轻叹道:“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她笑了一笑,盯着郎君接道:“但是,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想做什么是不是?”
“喂,你的意思是什么?”
柳帝王可是叫了起来:“哥哥我方才不是说了,这是……。”
“男人与男人间的战争?”潘离儿笑着接道:“但是你可别忘了,还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
柳帝王快哭不出来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目光转向在后头一直默默不言的方圆老头求救。
“别看我!”方圆叫了起来:“人间世、生死林已经补应人间那老贼控制,老头子烦恼庸救那小子的下落尚且不及,可没闲工夫理你的家务事。”
在方圆旁两侧马背上的是阎如来和冬七寒。
“不关我们的事……,”阎如来哈哈大笑道:“阎某人可是来游山玩水,顺路而已!”
在几天前的一战,阎如来的“如来指”到底是不是废了?没有人知道答案。
但是这可是一个好理由──他没有能力阻止宣雨情或潘离儿去做任何她们想做的事!
“真好,他们都够朋友──。”柳大混以一种哀怨的眼光看向冬七寒恳求道:“那位潘大美人和你以前是旧识……。”
“好男不与女斗。”
冬七寒的回答简单的令柳大混气。“你们这些人真够朋友。”柳大公子最后的希望是放在走在最前头的那一对夏姓兄弟身上了。
他正想向前策马,冷不防两旁长草中冒出四个人来。四个看起来实在是有够平凡的人,阻止在路途中间。
“喂──,朋友是想要点银子还是想要命的?”夏停云哼哼叫道了:“要银子没有,要命的话……。”
“还不知道是谁欠谁的?”夏两忘接的好极了。
“不要银子也不要命。”其中一个粗粗壮壮的汉子倒是十分有理的往后头一指,道:
“我们只是奉命来请柳公子和敝家主人一叙。”
柳帝王这厢到了前头,嘿笑问道:“你们主人是那位?”
“当今人间世‘大天人’段九九长老──。”
长老?看来是修罗天堂七大长老的最后一名了?
阎如来这厢也到一前头,听到“段九九”这三个字立刻大喝一声:“快退!”
退什么?反正没有人用脑袋想,立即一个个飞身暴退。刹那,眼前四个活生生的人竟是炸碎开来。
更可怕的是──惨绿带墨黑色的血!
这血一喷到马身上立刻嗤的冒出深绿臭烟来,滴到了地上,整片的砂石就如同翻滚的波浪似的令人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夏两忘忍不住叫道。
“毒血两亡人!”阎如来很沉重的表情道:“七大长老中就以这个段九九最毒辣。只要出手,必有人亡!”
只要出手,必有人亡。不管死的是敌人还是朋友!
柳帝王忍不住要开骂了:“这家伙的脑袋有问题是不是?竟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看。”
“人,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件可以达到目的的兵器!”
阎如来的脸部抽动了一下,缓缓身接道:“这点,就是我们所知道的全部。”
潘离儿讶异的问话了:“你没见过他?”
“除了大修罗以外,没有人见过他。”阎如来轻轻一叹,道:“宿命老人单奕伦为何三十年来蹈光隐晦?据说曾经中了这个段九九的毒有关!”
阎如来说着,将目光转向方圆。
难道,这句话和方圆或是当年的天下十剑有关?
在十四道的目光之下,方老名剑不能不叹气的说句话。“方才的消息中有‘玄天五浊木’这件事……。”
他看了众人一眼,眸子闪过一丝痛苦,道:“前头不远就有一座茶坊,在那儿说吧!”
这条路竟真有一座茶坊,而且是座颇有唐风的茶坊。
“真是不错的地方!”
柳帝王他们并了三张桌子坐下,边啜着茶边看向方圆嘿嘿笑道:“老大,你可以说了吧?”
方圆的目光一直投射在坊外的蓝天上,片刻之后这才缓缓道:“五浊木是天地间最邪恶的树木……,不,应该说它是一种最考验人心的树木……。”
这可是有趣的事,大伙儿可真专心了。
“这种树木须经千年以上方得长成,长成之后全树只结一果……。”方圆双目微闭,缓缓道:“这果子亦须经千年之久吸收日明精华人间千气而后自然爆破……。”
这个“自然爆破”四个字可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伙儿全想到方才那个“毒血两亡人”恐怖的样子。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时,如果立即将母树的根挖出来七天七夜的时间里趁它毒性潜藏的时候用法子压伏便是‘玄天五浊木’的成因!”
方圆看了眼前这七人一眼,嘿声道:“世间在佛家是由五浊恶世,所言!怨恨嗔痴愚……。这五浊木在母胎千年成果,果成并吸收人间千气种种欲,如果让它发挥出来当真不是人力能挡……。”
“为什么?”柳帝王忍不住问了一句。
“此木削制成杖后运用某种方法可以将它千年吸收的各种‘欲’化成一种‘气’击入人心!”方圆苦笑的摇头:“当年天下十剑就是败在这里!”
因为天下十剑人人修为妙绝,亦是人人以己为尊。
纵使他们的定性极高极深,终是忍不住这个“天下第一剑”五个字在心中蠢动!
“不过十剑终是十剑!”
方圆哈哈大笑道:“那只‘玄天五浊木’在我们十人全力奋挡之下可也伤了极重的创击!”
宣雨情点了点头,道:“难怪方才你说是人心人性最佳的考验器具。如果一个人的修行能到‘空’的境界一切世间事物皆不落于心的话……那五浊木便是无用了!”
“理是如此──。”
方圆苦笑道:“但是你面对一个敌人时可还能‘空’?”
这是实话。绝对实实在在的话!
面对要杀你的人犹且不举剑不出手,那死的一定是你!
柳大公子叹了一口气,道:“这玩意儿那来的?”
“成吉思汗的古墓里!”方圆苦笑回着:“普天之下就此一支,也幸好如此……否则岂不是天下大乱!”
“那么,是他偷进了古墓之中?”
柳帝王的眼眸闪了两闪,“这在元人可说是天下最大的一条不敬之罪!”
这或许是一个转机!宣雨情点了点头,并皱眉问道:“五浊木不是具十足的毒性?他又如何能取?”
“段九九的帮忙吧!”阎如来闭目沉忆道:“有一个曾听大修罗提起段九九在毒术的研究上三十年前已是料千古所未有。”
事情讨论到这里可是只剩下最后一点:“玄天五浊木在三十年前受了创击,要多久的时间可以复元?”
“半甲子!”方圆的表情很痛苦:“最久半甲子时间!”
“半甲子就是三十年──。”柳帝王叫道:“依这么看来岂不是那怪东西又要出世作乱了!”
“可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方圆仰首望天,眼瞳孔里一丝好深的恐惧:“五月十五月圆时,正是那三十年前我们与他一战之夜!”
五月十五月圆时!
柳帝王缓缓的站了起身,朝一桌子的人可是十分慎重而严肃的道:“在我们的一生里,总是有件天赋的使命!”
“现在,我明白要做、要阻止、要断绝的一件事是什么!”他转身往外走,留下最后一句话:“不论你们要做什么,但是别妨碍到我!”
柳帝王的一生可没这么严肃过,谁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去阻止他。
相同的,每个人在心底也各自打着一个主意──一个不允许任何人妨碍、阻止的计划。
单城仍旧是单城。活着的人一样在呼吸,而空气在早晨的时刻仍然是充满烧饼油条的味道,一条又一条的街路也仍是平坦。
如果有什么不同,就是这座中原的城池忽然彷如回到了几年前蒙古人统治的时代,到处都可以见到塞外打扮的鞑靼人呼喝而过。
柳叶家在单城只是上百间点之一,平凡的很。
在子的后头是这家主人柳叶住的房间。
柳叶住房的右侧有间通,里头则住着柳叶家的三名伙计。一个子四个人撑住,这是很平凡很自然的事。
柳叶家今早开门却有点不一样。柳老板今晨可没像以往那般站在柜台拉扯嗓子一大声:
“有客人来──,小伙子们努力点!”
起先,早来的客人没什么感觉,到了后头就有人问话啦:“小火毛──,怎一回事不见你们当家的?”
“你老关心了。”那个叫小火毛的打揖回道:“当家的今天身体不舒服,受了点风寒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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