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铁血侠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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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铁血侠情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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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魔龙”康五麟阴鸷地道:“不错,我完全支持五哥的说法!”

  歹毒的一笑,“毒龙”开明堂道:“那么,大哥,我们下手吧?”急急退后两步,敖楚戈大叫道:“鼎鼎大名‘十龙门’十龙,居然真要以多欺少,以众凌寡?你们就不要脸面,不雇道上的规矩了?”“火龙”朱济泰大喝:“对你这种钻洞挖壁,偷鸡摸狗的下三流蠢贼而言,还犯得着讲什么道上的规矩?”“怒龙”方亮也厉烈地道:“姓敖的,你要是知道重道上规矩,也不该潜入本门禁地做出那种盗窃的羞耻行为,你既然卑视你自己,又如何要我们来高抬你?瞪着眼,“癞龙”余上服吆喝着:“说多了全是白搭,空耗唾沫星子,大伙—起上,放倒这龟孙带回去整治个够,不怕他不低头叫苦!”敖楚戈嘶哑地吼起来:“娘的皮,不用说动手开打了,光是嘴巴说话,你们这个—言,那个一句,七嘴八舌好像下雨一样就叫人招架不住啦,—旦动起手来,你们岂不是就要把我一个大活人生生撕碎?”“毒龙”开明堂阴着一张脸道:“你可说得一点也不错,姓敖的,我们正是这个心意!”“驼龙”童寿春不耐凡地道:“敖楚戈,最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乖乖跟我们走,还是非要我们硬逼着你走?”敖楚戈是一付悲愤交集的神气:“童寿春,你们怎可如此仗势欺人?这简直就是跋扈,就是嚣张,就是横行霸道,你们这样胡作非为,武林同道不会原谅你们的,他们将会群起声讨,替我主持公道,主持正义——”“怒龙”方亮大喝:“放你娘的屁,你等着做了鬼再叫他们来为你主持公道吧!”

  冷森的,童寿春也道:“你在不知所云,敖楚戈!”

  敖楚戈嘶厉地吼叫:“我决不屈服,决不向恶势力低头,我要支撑到底——”“底”字方自敖楚戈的齿缝里往外进,他的人已有如一团蹦起圆球也似,朝半空猛弹,斜刺里,只见三条人影齐起交叉飞越,一条儿臂粗细的金箍蟒皮鞭,两柄蓝电般的“倒勾匕首”一双纯钢“鬼王掌”闪跃着光影险极的截搁落空!那三个反应奇快的人物,正是“毒龙”开明堂,“怒龙”方亮,“魔龙”康玉麟!

  敖楚戈人在空中,连吊十几个跟斗翻滚,当他堪堪躲开第一波攻击之后的瞬息,“火龙”朱济泰已暴喝一声,双手齐扬,十二枚拳大的“火磷弹”成串飞射,那十二枚“火磷弹”在飞行的过程中只是一个个灰黑色的球体,但在接近目标前的—瞬,却倏而撞做一片,于是“波”“波”连响里,青白色的火焰与蓝莹莹的流芒便合着腥臭的烟雾布满成了一面要命的火网!

  敖楚戈深切知晓这玩意的厉害,举凡磷毒硝横一类的火焰,不但极具腐溃之力,而且着体不熄,越烧越深,甚难加以扑灭;方亮的这种火器,爆裂之始,那种味道便不好闻,敖楚戈明白它是属于磷毒之类,他凌空的身形陨石一样急泄,贴地飞窜快掠!

  然而,就在他甫始贴地飞掠的一刹,一条人影鬼魅般横闪而至,那么快又那么准,一对锋利无比的“日月环”暴切至首!

  敖楚戈急掠中的身形在他左手猛力撑地之下,“呼”声腾起六尺,右手钢棒子笔直捣出,棒端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来:那人双环切空,好迅速的动作,立即双环交合并扬,“锵”的一声脆音里,跟着发出“当”的一记撞击,敖楚戈的钢棒子已横荡于傍!

  藉着这反震之力,敖楚戈飞跃而起,目光闪处,他吃吃一笑:“好功力,‘妖龙’胡昌!”

  双环淬闪,胡昌又是冲刺快攻,顿时,团团孤影莹光流灿回旋,恍若日芒幻映,月晕浮沉,好犀利,又好诡异!

  敖楚戈倏然幌移,钢棒子急弹快点,一只黝黑的棒身,仿佛变成了一排排四面挥舞黑杵连桩,于是,在不息的密集的金铁震击声里,胡昌飞流的双环已被硬生生逼退!

  “怒龙”方亮大吼:“杂种会装!果然是故作姿态!”

  蓦地——

  “力龙”韦海沉叱半声,一阵风似卷了上去,他的一双“金刚铜”浑重有如两座山岳般罩天盖地地压向了敖楚戈!

  像这等的声势,敖楚戈自是不会硬接的,他棒端触地,整个人倒飞如电,而韦海的双锏未落,却又狂浪扫卷般横挥过来!

  “乖乖!”

  敖楚戈口中大叫,钢棒子看似迎架对方锏身,实则只是一点,只这一点,他的身体已猛滚弹扬,就在他弹起的同时,一抹蓝焰似的光芒已淬闪淬敛;韦海闷哼一声,退出七步,左边面颊上,业已出现一条极细极窄,但却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血痕!

  悄无声息的,“白龙”尤少君一幌掩上,左手“蛇头锥”,右手“镰刀”,暴戳敌人背脊!

  刚刚沾地的敖楚戈脚步不动,钢棒子淬往后飞,尤少君右手“镰刀”硬接,左手“蛇头锥”却加速扎向对方背后!

  变化快得无可言喻,钢棒仍是那只钢棒子照旧飞扫,但奇幻得匪夷所思的,一溜冷电却自敖楚戈右边倒射而至!

  侧边,“翼龙”郑天云,“癞龙”余上服二人夹攻齐上,郑天云大叫:“老六快躲!”

  尤少君吃惊之下竭力后仰,边回锥自救,但是,已稍迟一步,他避过了面门上的伤害,却未能让开胸前的一击——“刮”声音,尤少君的左胸上已皮肉翻卷,血溅处,裂口近尺!

  “翼龙”郑天云目毗几裂,他双袖猛挥,人已有如一条驭云之龙般飞上了敖楚戈头顶——快得出人意料——寒芒映处,一柄奇异的“纹云短戟”已划过敖楚戈肩膀!

  沥沥的血水才随着戟尖朝外洒,“癫龙”余上服的“镰刀炼子锥”已“哗啦啦”暴切敖楚戈腰际,敖楚戈身形微斜,钢棒子横砸挥来的大镰刀,棒中心的“无双剑”不反攻头上的郑天云,却淬闪之下削掉了余上服肋间的一块肉!

  怪叫着,余上服踉跄退后,半空中的郑天云却倏然滚身,凌虚侧翻,短戟如电,飞击敌人心窝!敖楚戈身形往左,却猛而偏右,钢棒子截击,但郑天云原式不变,毫不理会他的反映,“纹云短戟”依然照直戳到!

  于是,敖楚戈的“无双剑”飞快横迎,当“锵”声交击,郑天云大喝一声,身形骤旋,左手一柄宽刃弯刀已神出鬼没的刺向敖楚戈小腹!刹那问,敖楚戈微笑了,接架敌戟的剑锋蓦然分叉,比郑天云的短刀更快,叉开的另一柄剑刃便“削”声划过郑天云的肩头!

  喉中闷响,郑天云一个旋转抛开几步,左肩之上,血肉卷裂,深几见骨,他在一阵突来的痉挛之下,手上的“纹云短戟”“呛当”坠落于地!

  嘿嘿笑了,敖楚戈道:“来而不往不是礼,二哥,这一记回敬了!”

  “怒龙”方亮嗔目吼叫:“你不要得意,姓敖的,现在才只是开始,你的乐子还长着!”耸耸肩,敖楚戈道:“对于列位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火龙”朱济泰痛恨地道:“狗娘养的敖楚戈,你倒是专会装孬扮熊,抽冷子施暗算——今晚上我们要不将你段段分尸,就算是你的八字生得巧!”

  “力龙”韦海任由面颊上的鲜血婉蜒流淌,也不去揩拭,他平扁的脸孔上更没有丝毫表情,僵木地,他道:“敖楚戈,你果然历害,更难得的是你明明功夫如此硬扎,偏又能忍气吞声,佯扮装.态;这证明了你的深沉,更证明了你为求自保自利而不择手段的阴毒心性,越其如此,便越其不能将你放过,否则,‘十龙门’树敌如你,只怕难有宁日了!”

  “魔龙”康玉麟亦异常冷静地道:“老么说得不错,这人,决不能留!”斜眼睨了睨肩头上血津津的一团,敖楚戈略略活动了一下胳膊,笑吟吟地道:“诸君也不能怨我心狠手辣,这乃是诸君相逼如此,设若诸君高抬贵手,能放我一条生路,谁要有心与诸君作对,谁就是儿;所以,或有开罪之处。也是势非得已,还望各位包涵、包涵……”“怒龙”方亮厉叱着道:“包涵?包涵你娘个头,姓敖的,今晚若不将你凌迟碎剐,挫骨扬灰,‘十龙门’的招牌不用人砸,我们自己就他娘摘下来踩了!”

  用撕下的衣袍下摆包扎着肋间伤口的余上服,怒不可遏地狂叫:“敖楚戈,你削掉余爷二两肉,余爷就必要斩下你身上两斤肉来挖补,你叫余爷流一碗血,余爷就要你流一锅血,除了你用命来顶,别的美梦,你也就甭做了!”“火龙”朱济泰咬着牙道:“任这王八羔子说些什么,我们也断断不能饶他,否则,一口怨气难咽事小,‘十龙门’的名声受辱事大,若是放不倒他,我们往后也不用在道上叫字号了!”

  方亮气汹汹的应合着道:“就是这话,更何况这小子身上还背着与我‘十龙门’的那么多纠葛?”“妖龙”胡昌阴冷地道:“我早说过姓敖的不好相与,无论他的表情如何,言词如何,他内心深处的倔强同狂傲是不会改变的,为这一个难缠的,狠毒又冷酷的敌人,任何对他的侧隐与悲悯,都是在替自己留祸根,掘坟墓;最好的对付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只有除去他!”

  敖楚戈笑笑,道:“胡昌,你也未免过分的危言耸听了,其实,我是个颇有理性,更甚俱天良的人,只要你们放我一马,我发誓,今后绝不与列位为敌……”胡昌幽幽地道:“如果你指望我们相信你的话,敖楚戈,你就太看轻我们了,我们并不似你想象中的那样愚蠢或无知!”

  敖楚戈忙道:“大丈夫言出必行!”

  沉沉一笑,胡昌道:“在这里,用不上这一套!”

  敖楚戈怒道:“妈的,你们不要逼人太甚,我一再向你们说好话,固然是为了我自己,但又何尝不是也替你们打算?要知道,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真个弄到最后,我就算被你们大卸八块吧,我就不相信你们这十龙门还会是完完整整的‘十龙门’!”

  胡昌冷森地道:“这不足以吓阻我们,敖楚戈,江湖生涯原是如此,以命易命,以血溅血,说穿了,看透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敖楚戈大声道:“姓胡的,老子不信你们这十条龙能有这个豁达法——”双目细眯,光焰火毒,胡昌低沉地道:“事实会证明给你看,敖楚戈,你一定看得见的!”

  “怒龙”方亮粗暴地叫着:“爷们的性命是爷们自己的,用不着你来烦这份心,敖楚戈,你还是为你自己琢磨着这口气尚能喘他娘多长久吧!”

  敖楚戈不屑地道:“方亮,你实不该只因年龄痴长几岁,便排在‘十龙门’的第三位,你他娘是一脑袋糊,满肚皮的大粪,十足草包加废料,半点人味不带,如果我是童老驼子便包管把你驱出十龙之列,管叫你扫茅房去!”

  方亮闻言之下,直气得双目如铃,面似翼血,肺几为炸,他暴跳如雷地扯高嗓门大吼:“好畜生,好王八蛋,你你你……你竟敢如此辱骂方爷?我要不将你生撕活啖,誓不为人,你,你这头一号的野种!”

  一伸手,沉默老久的“驼龙”童寿春拦住了几乎抑止不住自己的方亮;这位“十龙门”的大当家注视着敖楚戈,冷峻地道:“姓敖的,每一场搏杀,其过程俱皆艰辛而惨烈,这只是开头,离着结尾,还非常遥远——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一样的遥远;你无须太过狂傲,更不值得过于嚣张,到了最后,能站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如今而言,任何自称自夸,都是一种幻稚与肤浅!”敖楚戈气咻绣地道:“如此说来,你仍要不雇事实,不管利害,一味蛮干到底了?”童寿春冷漠地道:“什么事实,什么利害?”敖楚戈冒火道:“你们聚众相围,非但莫奈我何,更且多人负伤,情况比较,并不乐观,这就是事实;力战火拼到了最后,必定玉石俱焚,两败俱伤,于你于我,皆属有害无利,这就是利害,姓童的老驼子,你他娘睁大两眼,把形势看清楚了再发熊也不迟!”

  冷清地一笑,童寿春木然道:“刃断思仇,江湖洒血,原是武者的生之法则,也是无可避免的日常课目,身为武林中人,就该逆来顺受,甘心认命;敖楚戈,你江湖厮混多年,莫非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敖楚戈吃吃一笑,道:“奶奶的,越说就越是他娘的悲愤壮烈,慷慨激昂了;老驼子,少对我来这一套,只要你懂,我还有不懂的?问题是,千遍万遍的大道理,顶不上人的一条生命——尤其是自己的命——来得实惠,我们两造双方,大家好来好去不是上上大吉么?何苦非要豁命拼刀不可?一旦彼此间有人挺了尸,任是如何的豪气干云,铁胆无畏,也管不了卵用啦……”童寿春无动于衷地道:“你准备接着应战吧,姓敖的!”

  敖楚戈忙叫:“喂,老驼子,你不再考虑考虑,琢磨琢磨!”

  重重地,童寿春道:“海涸狱倾,此意不回!”

  敖楚戈也气冲冲地叫:“你不要说得这么绝,老驼子,这不就在这时,背后,由多种尖锐的劲气汇聚成的几股力道,便那么强猛又突冗的对准敖楚戈背心同时袭到!

  他早已防惫着这样的变化,甫觉有异,人已一个前翻跟斗弹上半空,钢棒子宛若横扫千军一般在一片狂浑的劲风里反卷回去!于是——“毒龙”开明堂,“火龙”朱济泰,“白龙”尤少君,“癞龙”余上服等四人便匆忙往各个不同的方向跃开!

  一边,“力龙”韦海半声不吭,“金刚锏”挟着开山裂碑的力道,呼声暴卷,劲气涌荡回溢中,恍同四周的空间全被钢上的压力布满了!

  敖楚戈拗肩扭腰,人是一滑候斜,“刷”的闪出,而“魔龙”康玉麟此刻适时堵上,“鬼王掌”斜横,影像突映,五指如刃锥般的掌端便在倏颤之下分罩敖楚戈的正面十二处要害!

  同一时间,“毒龙”开明堂的蟒皮鞭也有若一抹虹影般凌空急落!

  敖楚戈大叫:“狠啊!”

  叫声如啸里,他的“无双剑”候然双柄连接如一字,而一字的剑形与光轮的飞舞乃是不分先后淆混的,尖锐的割裂空气声响恍若鬼泣,冷电晶芒,四散进流,那果真是个不折不扣,追命夺魄的刃之光轮,康玉麟断叱一声,退身抽回武器,“毒龙”开明堂却心狠手辣,不换招式,鞭如怪蟒,仍然狂挥猛卷而下!

  敖楚戈的光轮暴转向上,但是,开明堂的蟒鞭强韧无比,又粗又极具弹性,飞旋的剑刃一时削不断鞭身,便立刻缠绞在一处了。

  凌空而落的开明堂大吼如雷,奋力带鞭,身形急泄,双足足尖向前,怒矢般踢向敖楚戈的胸膛!

  敖楚戈的面庞上不泛丝毫表情,他双目凝注,刹那间左手钢棒斜挥,其快无比,开明堂的足尖尚未沾到敖楚戈的衣衫,一棒似闪,斜背带肩,“吭”的一记已打出了五六步远!

  一条人影便在这时候飞撞而至,那种速度,快得不容人眨眼——敖楚戈挥出的钢棒子候扬回翻,又猛地落向来人背脊之上,在“蓬”的一声闷响之后,那人重重跌仆于地,但是,他的一对“倒勾匕首”也结结实实插进了敖楚戈两条大腿肌肉之内!拼命的仁兄,不是别个,正是“怒龙”方亮!敖楚戈那一棒回击之力,沉猛强劲,方亮大约是脊椎骨被砸断或是内腑受创,跌仆地下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只是一个劲的全身抽搐,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的是血!

  方亮固是受创极重,但敖楚戈也并不见得就愉快多少,那丙柄“倒勾匕首”锋利无比之外,更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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