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心媚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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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心媚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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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想不到她对关禁闭的反应如此强烈,却狠下心不放她出来,就是为了训练她的心志,想让她对身处任何环境都处乱不惊,成为一个没有弱点的人。
  直到最后不挽已到不能呼吸而抽搐,才险险的将她放出。
  事后感叹,不挽周身都是毛病和弱点,丝毫不具备暗门门主的潜质,却自我安慰,也许弱点多正是麻痹敌人的最好手段。
  “你真是太狠心了!”不挽看着希望幽怨的无声的哀泣。如梨花带雨,玫瑰抚露,看得人心疼心酸。希望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心肠是否硬得过分,却又多疑的怀疑这一切又是否是不挽故意为之,但看她的表现确实是惊恐万分,真真假假如今希望自己也分不清了。
  只是如果这一切都是不挽自导自演,希望也只能佩服不挽的媚术有了质的提高,自己是不是该感到喜悦呢,希望落寞的望着远方。
  看到渐渐用假象掩盖自己的不挽,初时那个将一切写在表面的女子,如今依然将一切写在表面,只是真真假假看不真切了。
  希望没奈何的放出了不挽,只好将映泉转移了阵地。映泉这姑娘什么都好,连心肠都大大的好,丝毫不是心怀鬼胎的不挽的对手,迟早被不挽卖了还要给她数钱的。
  不挽万般无趣的荡着秋千,纵有千般毒计,更对何人用?
  如今一想到斗魁那日只能与映泉硬碰硬就头疼,她的行事规则向来都是遇硬则柔,做个水样女人。任你高山峻岭,总有一日要被我水凿穿。
  一直惧怕到来的斗魁,还是到来了,任不挽日日长吁短叹也不能阻挡时间的脚步。
  不挽蹑手蹑脚的手沾口水,划破窗纸,从小洞里偷看映泉梳妆。
  “看得清么?” 
  “是有点儿看不清,洞口太小了。”不挽的身后有人问话,她因为思考得太投入一时没防备,无心的就遛出了回答。
  转身一看居然是希望,脸色一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希大,你不是常说嘛。”害臊这个词很快就从不挽脸上消失。
  “要看就大方的看。”希望不仅允许了不挽的偷窥行为,还让她登堂入室,正大光明的和映泉一个屋梳妆。
  映泉对着不挽羞涩一笑,继续描眉,穿月楼的花娘都要自己学会化妆,各有一套自创的绝招和风格,映泉正好是其中的佼佼者。本就绝色盖世,再仔细妆点,那真如嫦娥下凡,织女重生。
  她着了件浅蓝色银丝穿纱绣花草襟的薄丝裙,青丝斜挽,只插了一支用海珍珠串成的兰花式垂流苏小珠钗,再沿着发髻一溜边的嵌着颗颗晶亮剔透的小蓝珠子,丝帛撒花束带紧系小蛮腰,琉璃佩饰直直的从腰间垂挂下来,紧压住翩翩飞散的细绉裙
  并不夸张雍容,将她无暇洁净的气质烘托得如鱼得水。映泉仿佛是青楼的异类,身在娼门,一身气质却高贵如公主,最难得的是那种出淤泥而不然的无暇天真。


  未见如此的映泉以前,不挽还在思考是否要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赢得这次的斗魁。可惜一见如此的映泉,甘愿认输,却嫌脂粉污颜色的那个人只能是映泉。
  今日她不过略施薄妆,天生丽质根本无需过多装饰。
  不斗而认输是暗门媚术的大忌,自信是第一要求。
  不挽眼看躲避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一场华丽的斗魁。
  她选了一袭斜露肩的绿水荡漾的缭纱裙,灯火下泛起点点银辉,仿佛月胧春水,白纱做裙边,仿佛春水激石是泛起的水花。
  静时,仿佛柔媚入骨的春水潺潺,动时仿佛酥痒麻人的春风熙熙。
  梳发髻一直都是不挽的难题,索性用珍珠簪松松的挽了一个髻,几缕调皮的发丝不受约束,挠着不挽的脸颊颈部锁骨,挠在她的身上,挠在别人的心上。发髻似垮而非垮,让人为她的每一部都提心吊胆,想看看发丝突坠的她是如何的魅样。
  今日,映泉走的是天真藏妩媚的路线。
  不挽相应的走的是,魅惑含娇憨的路线。
  雪域城备受整个繁华关注的穿月楼斗魁终于正式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重中之中的主角出现前,先是第一等的花娘,也就是F到A级的含苞待放的花娘出场。借着如此盛典,她们初夜的价格都要高一倍以上,利妈妈从来不会放弃如此好的赚钱机会。
  舞台上载歌载舞,艳丽的,清雅的,各胜其场,或歌,或舞,还有书画入舞者,穿月楼的花娘逮着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穿月楼的高品质,一时间天下女子的才气仿佛都集中到了这舞台上。
  不挽提不起丝毫兴趣,只在场中突然鸦雀无声,响起幽幽的琵琶声时,才有些惊讶。
  比起二位女主,其他女子自然不值一提,但是不挽还是有失算之处。
  她好奇的带着面纱从楼上的雅座眺望中间的舞台,一个着半旧蓝白布衣的清秀女子静静的坐在台上弹着琵琶。
  白老先生所著的《琵琶行》,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般。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半旧的布衣,清秀的脸庞,不突兀,不做作,不卑不亢,真真与这古色古香的世界融为一体,她的人不媚,她的琵琶也不媚,只是这二者合一却媚入人心,就仿佛两味无毒的药剂,混合一起,方而成了绝世毒药。
  所以,好戏尚为开锣,这位琵琶女风滴露就已经以令人震撼的高价而名花有主了。此价一出,全场无人争锋,当初圣域城穿月楼总店的陇心姑娘开苞价也不过就略微多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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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滴露,不挽一下想起了这个人。希望曾无意中提到过她,说她资质极佳,还曾仔细指点她,希望她也能成为暗门的中坚分子。
  可以这位姑娘也性格得很,虽入了暗门,但并非一心扑在媚术上,反而对琵琶痴迷不已,成了除不挽之外,希望第二次扼腕叹息的好苗子。
  不管怎么说,风滴露算是今日最大的黑马,从一名默默无闻的穿月楼低级花娘,成为以后名闻大江南北的名人,乃至最后练成以心入琴的绝技,成为当代琵琶的一代宗师,当世不可多得的才女。
  而买下风滴露的初夜的人,不挽一眼便瞧出了他的底细,或许从他一开始走入穿月楼,所有的人便都在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人不是圣域城城主陆品又是谁。当年的不挽懵懂无知,如今经受了这么多训练,从再次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起,不挽就有一种邪风阵阵从骨下冒出的感觉,只觉得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呐喊,不要招惹那个男人。
  自从修习媚术以后,不挽对见到的男人都有一种直觉的判断,眼前的人直接被归于有害无解的那类,自知之明也是媚术心理学的关键点。
   不管怎么说,这种类型的男人向来不是不挽的爱好,所以既然无兴趣,自然也不存在招惹。
  看他高价拍下风滴露,一副有钱没地方花的纨绔样,不挽撇撇嘴。
  陆品。
  繁华大陆最出名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
  圣域城的城主,陆氏世袭的位置,只能说陆品身在了一个豪贵的大家庭,有一个好父亲。这类靠父荫的纨绔子弟,从来不被以武力为尊的繁华所尊重。
  但是运行了不知多少代的繁华,早就被那些世家豪门所瓜分。一个跺跺脚,繁华大陆都要为之震一震的家族,所以陆品才能在繁华嚣张如此,成为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
  倒不是说他真有多嚣张,其实反过来可以说他很低调。除了在女人方面比较高调一般,他向来的生活行事都是很低调的。
  低调得人们一提起他,总是和最近他的女人所联系起来,仿佛没有热门的女人,人们也很少提起这位拥有百年豪门史的陆氏家族的这一代掌权人。
  此时,他只是优雅的躺在视线最好的包间的榻上,不挽也是特意选了一个视角,才能看见利妈妈为陆品和严厉专门准备的豪华包间里。
  透过窗户,不挽能看到他一袭蓝衫,手不安分的放在斜躺在他怀里的女子的丰胸上。嘴里说着什么,和一旁的另一个女子调笑着,逗得那名女子娇羞满面,不用听就知道不是好话。第三个女子则尽职尽责的喂着他水晶葡萄,偶尔还来一下以口喂酒。
  看着眼前这般淫诞的陆品,只觉他应该长一副猥亵黄瘦的模样才对得住小说里纨绔子弟的模样。
  可惜,可惜看着眼前那纵身而立的人陆品,实难将他与刚才邪淫的生活联系在一起。
  蓝衫渺渺,气质如玉出尘,仿佛谪降凡间的神仙,他有一张让人心神具荡的俊脸,俊美得仿佛不是凡人,那是鬼斧神工下的产物。
  邪魅的眼,邪魅的笑,为他仙气中添了魔味,横看竖看都没有人味儿。
  这张脸,配他,真是糟蹋。
  他盎然而下楼,迎接抱着琵琶而至的风滴露,在众人的羡艳中,按照穿月楼的规矩,轻柔的将玉脸微红的风滴露抱上楼上的包间。
  再轻柔的将她放在榻上,仿佛风滴露就是他心上的宝贝般,生怕她碎了。镇静自若的风滴露在他邪魅的笑容下也开始轻微颤抖。
  不挽在一旁暗道,风滴露没见到陆品刚才的样子。
  男人,一定不能只看你面前的样子。
  要说已经得天独厚的人,只能遇到更强硬的参照物才能收敛,就好比不挽遇到映泉。
  不挽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陆品隔壁包间的严厉的身上。
  严厉,繁华第一大帮骁族的族长。
  最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白手起家,武功绝世,目前还没出现胜利的挑战者。
  厉冽剑一出,从没有煞羽而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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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充满了英雄的气息,更难得的是还是位英俊的英雄。
   他的英俊,不同于陆品那张令男人女人皆嫉妒的俊美,而是一种很man的英俊。
  一种将刚柔力量驾驭到极至的英俊。
  刀削的棱角,将他的凌厉,寒冽的气质烘托到极至。
  什么叫冰山,什么叫霸气,严厉绝对是最好的代言人。
  沉默寡语,对一旁伺候的女子斜眼都不舍一个,默默的啄着酒,真怀疑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来穿月楼。
  看来,不管是神是魔,是人还是动物,只要雄性都是有欲望的。
  对自己喜欢的类型,不挽总是宽容的,觉得严厉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来青楼,更显出他对性生活品质的追求,和这样的男人生活一定很幸福。
  不挽已经开始幻想将他压在身下的样子了。
  不得了,不得了,修习媚术的唯一副作用就是欲望会比修习强烈不少,乃至以后出现所谓的走火入魔也一定需要阴阳调和才能解救,所以不挽才会不自觉的好奇,想要看别人的妖精打架。
  不挽深呼吸一口,起身准备开始自己的游戏。
  其她女子在台上歌舞飞扬,但是轮到不挽和映泉时,全场反而安静了。
  灯火全部熄灭,只是留下一盏从头上罩在不挽和映泉的身上。希望给她们安排的并不是靠歌舞才气胜出,只是让她们各自从幕后走出,行礼,走回,矜持而珍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穿月楼最为顶极的神女的表演的。
  只是区区的身影,轻轻的走过,便能蛊惑人心,这才是千年妖精和普通人道行的差距。
  没有华丽的高空飞落,没有绚丽的舞台升降,映泉首先出场。
  所有的竞拍者都坐在了大厅,跃跃欲试。
  全场唯一的灯光印在映泉随着幕布升起而显出的身影上。
  腰肢柔媚,似风前垂柳纤纤;体态风流,如春后梨云冉冉。一双眼,秋水底横;两道眉,春山长画。白雪凝肤,而鲜妍有韵;乌云绾髻,而滑腻生香。有诗为赞:锦心慧才逾苏小,花颜月貌羞王嫱。品拟飞仙韵生韵,春笼两颊端又端。
  这样的女子,即使没有带上天真藏魅惑的风韵,也是众人追逐的窈窕佳人,更何况她虽玉洁冰清,优雅行礼后,转身留下的妩媚背影,贴身设计的长裙勾勒出诱人的臀线,让众人为之屏住呼吸。
  她一步一步行来时,仿佛踏步云间,将整个穿月楼都仙化了,仿佛成了瑶池琼台。
  人走后,留下满室余香,正是她天生独特的体香,似花非花,似果非果,有花的媚,果的甜,香而不艳,清而远之,勾着人的魂随着香荡然远去。
  香蕴琼台,很久以后都是江湖好色儿郎所向往的。
  接下来就是压轴的不挽,她也不知道希大怎么把这么重要显赫的位置给了她而不是映泉,映泉不才是她最得意的门生么? 
  绿水漾漾的从幕后荡出,泛起白色的水花,只是看不真切灯光下女子的容颜,阴影遮住了她的脸颊。
  直到她走上前方,从暗影中露出容颜来,众人才被那如春花照水的眸子点亮。她的五官可能略逊映泉半分,但是美人到这个地步,比的就是气势而不是容颜了。
  她有一双魔魅蕴染的眼睛,嘴角带着魔魅的若隐若现的笑容,露出的如栀子花开的米齿,却硬是衬出了一丝娇憨。
  优雅的屈膝,转身,一样的动作,多了些跳脱和淘气,本来魅惑无双,仿佛妖孽的气质,被娇气憨态所柔和。
  最为惊奇的是,她离开后台上留下的那朵银莲。
  在这里不挽再一次用了歪脑筋,她的鞋子是特制的,事先就装好了银粉,随着她的步履,银粉泄出,黑夜的灯花下,挽成一朵盛开的莲花。
  真真是应了古人所谓的“步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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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莲在暗夜下熠熠发光,让台下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这样的美人,放在天下也是万里都挑不出一个的,如今一夜只见出现了两位,如何不叫台下众人目眩神迷,利妈妈笑得春光灿烂。
  今日的入场费已经万分可观,更何况还有风滴露那匹黑马的收入。
  不挽见到最后站在台上利妈妈,觉得她就差学颁奖典礼般,谢谢圣域城城主,谢谢骁族族长,谢谢穿月楼,谢谢~~
  炒作,果然才是硬道理。
  利妈妈清了清嗓子,“我们首先拍卖的是不挽姑娘的初夜权。”
   根据穿月楼的规矩,神女级别的姑娘都是没有低价的,象征着无价之宝的意思。
  这厢,不挽隐在窗户里只念叨“天灵灵,地灵灵”,千万要被严厉严大族长拍下,从此展开一场轰轰烈烈,柔情蜜意的“漂亮女人”之歌,她修习的媚术才派得上用场。
  不挽默默的念着,“大哥,我今后一定一不偷二不抢,守身如玉,你一点儿也不用担心后院起火。”
一用‘倾心’,金风玉露
    反观场中,鸦雀无声,没人举牌,都等着在座的最大的两个老板发表,大家仿佛一致默认他二人才是最后抱得美人归的幸运儿。
  最后只见,陆品对着严厉笑了笑,吊儿郎当的举了举牌子,“一万两黄金。”
  众人哗然,这一万两黄金,买下整个穿月楼都够了,陆大少不愧是败家的极品,为一个女人一掷万金,武林快报又有头条新闻了。
  严厉没有丝毫表示,亏利妈妈还拖慢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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