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说道:“你借我个座,我请你喝酒,这样你愿意吗?”
那人听到这个条件之后,立马像换了个人一般,对着面前酒坛的坛口深吸了一口气,又舒畅的吐出,那长舒一声的畅快,就像是在青楼内找了个最为中意的女人,释放完浑身精力后的一样。
但是这一份的享受还不够,那人一口喝完自己碗中剩余的酒后就站了起来,一把揭开了酒坛的封口,就准备提起酒坛往自己碗内倒酒。
他见到那人如此,立刻用手按住了他的手,说道:“我请你喝酒,可是这酒我却还没有喝,你便要喝上了吗?”
“你要如何?”那人问道。
他微微一笑,道:“先与我倒上一碗。”
那人会意一笑,便与他先倒了一碗。
此刻两人碗中都已装满了酒,举碗而碰,一饮而尽。他要的牛肉和花生也已经端上了桌。
那人便又拿起酒坛相互倒满了酒,问道:“这洞庭秋即便是万金也不可得,不知道兄台是如何让那何老板拿出来的呢?”
他淡淡的说道:“我请你喝酒,我们便痛痛快快的喝,其他的也就不必多问。”
“好,好一个痛快喝酒,莫问其他。再干”那人叫道。二人酒碗相碰,又是一饮而尽。
那人接着又是满上两碗,两人各自吃了几口自己面前的菜,也没有多余的话。酒碗又是一碰,一碗饮尽。
就这样三碗洞庭秋下肚,那人又给各自满上了酒,说道:“兄台看来也是好酒之人,这洞庭秋一杯了却悲苦,两杯喜乐共生,三杯逍遥人世。你我这连喝了三碗,也算是在人世携手逍遥了一回。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在下姓魏。”他淡淡说道。
“魏少行?”那人问道。
“你认得在下?”这周雄直接说出这个名字,让小刀心中微微一惊,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的问道:“阁下是何人?”
“在下黄金阁,周雄。”周雄说道,而后眼中一丝狡黠闪过,又是问了一遍:“兄台果真是魏少行?”
“不错!”小刀见周雄再三询问,这里面必定有问题,可是究竟是为什么?是我已经露出破绽,还是那魏少行已死的消息,他们知道了?但不论是哪样,似乎都不是好事。
“哈哈哈哈。”那周雄突然大笑了起来。
此刻对面一桌的四个壮汉,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拿着刀冲到小刀面前,指着小刀怒喝道:“放你娘的屁!”
那周雄大笑了一会,慢慢停了下来,笑着对小刀说道:“你可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
“我又不是他娘,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刀依旧镇定的说道。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周雄说道。
“哦?难道你是他爹?”小刀问道。
周雄突然站起后退一步,神情愈发凶狠的大声叫道:“我虽然不是他爹,可他却要像听他爹的话一样的听我的话。那魏少行本就是我请来的,可是昨天我却发现他的尸体挂在了我家门口的树上,被剥得精精光光。你说你是魏少行,那么那个人又是谁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化险为夷()
周雄那一番话仿佛就是一个信号,忘忧居内的十几个人突然全部站起向着小刀冲杀过来。与小刀站的最近的那四名壮汉,立刻拔刀向小刀砍去,于此同时右边一桌的三名书生从手中掏出向小刀射去,左边那桌的两名灰衣剑客也随之呼应,两柄长剑直刺过来。
尽管深陷重围,小刀依旧镇定自若,四名壮汉重刀劈面而来,虽然气势逼人,可小刀反应何等迅速,向后微微撤步,便已四两之力避开千斤之击,只可惜了那张桌子,立刻被劈翻在地。小刀看到桌上那坛洞庭秋即将翻落在地,心中不忍美酒被毁,立刻一手抓住坛口,同时用脚一垫,弹起一并落地的子母双刀,一手抓住。
眼见右侧几枚飞针将至,小刀左手一提,凌空反手抽刀,刀背一挡,几枚飞针当当落地。
左面两名剑手此刻也已逼近,小刀转刀正握,挥刀一甩,便逼得那两人立刻翻身后撤。
一波攻势刚刚化解,另一波攻势又迅猛袭来。
以少敌多,伤敌为上。
小刀将酒坛向着早已躲在一旁的何掌柜和他的几名伙计丢去,并喊道:“接着。”
那几名伙计,心头一愣,便看到酒坛向他们飞来,本能的向前一扑,三个人险险的将酒坛接住。
眼见刚才那几人同样的套路再次袭来,小刀将长刀换到右手,左手轻抚刀身,将浮云掌力结合寒冰之力糅杂在一处,灌注刀身之上,算准那四名壮汉重刀劈下之际,向上一顶。那四柄重刀还未与之接触便在半空停住,同时一片白霜从他们的刀尖处迅速蔓延,他们持刀的右手瞬间被冻的发紫。“啊。”那四名壮汉痛苦的一声大喊,颤抖的弃刀捂手。
小刀嘴角一翘,再看右边飞针又朝他飞来,一脚踏出,以惊雷之势冲向后退的那四名壮汉,将刀身一转,用刀背一记横扫,将那四人同时击飞,这忘忧居内原本摆放规整的座椅,被他们这一飞一撞,也就瞬间损毁大半。
那两名剑手见壮汉被击溃,虽然知道眼前此人乃是强敌,但却没有丝毫畏惧之心。反倒是趁着小刀回刀间隙,从小刀侧面和身后两个方向,凌空一跃,一先一后,一剑刺来。眼见再有一尺就将刺中小刀,他二人眼睛瞳孔再次放大,剑意更盛。
但这一切已在小刀意料之中,就在他们以为得手之际,“当当”两声,子母刀同时与他们剑尖相对,刀气从剑身灌入他们手臂之内,再从肩膀穿透而出,同时一股鲜血从他们肩膀喷射出来。而那两名剑手在此重击之下竟穿顶而出,重重摔在二楼地板之上,昏死了过去。
小刀转瞬之间击败六名敌手,另外十来名还未冲杀而来的打手惊得原地发怵,各自拿着兵刃,左右互看,却没有一人上前。
此时,那周雄面上一喜,拍手叫道:“好好好,兄台果然身手了得,让我周雄大开眼界,难怪那魏少行会死在你手下。”周雄说话之后,挥手一摆,道:“你们退下。”
“是。”剩下的那些打手此刻也是完全没了气势,周雄这一声命令立刻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应承之后,那些人纷纷跑到离他们最远处,整理起几张还算完好的桌椅,坐了下来。
周雄四周一看,刚才坐的那周围已经没有完好的桌椅,只有那三名书生所坐的地方还算完好,便走了过去,摊手道:“兄台请坐。”
小刀拾起刀鞘,转刀归鞘后微微一笑,心中也松了口气,总算峰回路转了,但还是暗暗骂了几声岳满楼。
周雄见小刀坐定之后,大声叫道:“何老板,刚才那坛洞庭秋麻烦你再拿过来吧,另外再添几个小菜。”
刚才那三名伙计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上前,最后边上两人将中间那人向前一推,那伙计也只好无奈的抱着酒坛和两个酒碗走了过来,放在桌上之后便又吓的立刻跑开了。
周雄拿起酒坛将两个酒碗倒满,端起酒碗说道:“兄台武功超卓,周某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不要见怪。”
小刀笑而不语,端起酒碗,二人相碰之后一饮而尽。
这酒香虽然纯正如故,但是小刀此刻却无法静心品味。心中一直在盘算刚才所发生之事究竟为何。如周雄所说,那魏少行本就是他请来助阵之人,相助的应当就是如何对付秦兆阳一事。而他假扮魏少行的计划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眼下周雄心中一定是有两个问题,他是谁?他要做什么?要如何说才能不暴露身份呢?
周雄一面倒酒一面暗暗探查小刀的面色,两个酒碗倒满之后,周雄笑着说道:“兄台此刻心中是否在想,自己假扮的魏少行既已被我识破,为何我还要与把酒对饮啊?”
小刀心中暗想,此刻这周雄心意不明,多说多错,还是先听他如何说,再见机行事,便简单答道:“不错。”
“这岳州城中谁人不知我嗜酒如命,尤其喜爱这忘忧居的美酒,而你深夜一人到这忘忧居来,又装扮的和那魏少行如此相似,若说不是为了接近我,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周雄笑着说道。
小刀端起酒碗,浅浅的喝了一口。
周雄看了小刀一眼,继续说道:“刚才兄台与我那些手下已经过了几招,我看的出兄台身手了得,只是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兄台。”
“周大爷请说。”小刀说道。
“那魏少行一手子母双刀江湖闻名,武功之高足以排入江湖百大高手之列。而兄台这等身材样貌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然能将其击败,我着实感兴趣,你是如何击败魏少行的?”
“杀一个人有很多方法,武功只不过是其中一种。而这名气就像是喝酒,你的酒量越好,就会有越多的人找你来喝,到最后醉的最死的那个就是酒量最好的人,因为酒量不好的人的早早便躲开了。所以名气大的人往往也是死的最快的人。”小刀说道。
周雄听小刀说完,脸上又是一喜,道:“有趣,有趣,兄台说的有理,在这江湖之上,若要成名,最快的方法便是杀掉一个比他更有名的人。那么兄台便是那个要成名的人吗?”
“难道我不够资格?”小刀反问道。
周雄垂眼看向自己的酒碗,笑着说道:“方才兄台自己也说,名气越大死的越快,难道兄台就不怕死的太快吗?”
“那些人之所以会死,就是他还没明白这个道理,而我已经深知杀人之法,生死已在我在即手中。”小刀说道。
“你懂方法?”周雄问道。
“不止一种。”小刀答道。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一同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第一百四十章 蜗角虚名()
酒菜已好,又是同一名伙计,战战栗栗的跑上前来,放下托盘中的三叠小菜后便立刻小步跑了回去。
周雄目光锐利的看向小刀,说道。“好好好,刚才那个问题我极为满意,接下来的问题,你可能猜到我要问什么?”
“周大爷莫不是想问我究竟是谁?”小刀说道。
周雄听后,忽然大笑起来,道:“不错,通常到了这时候,一般人都会如此想,但是!”周雄话音一顿,身子慢慢向着小刀靠去,轻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这些却是我最不关心的事!”
“哦?那不知周大爷关心的是什么?”小刀心中暗暗庆幸,看来自己猜的果然不错,这周雄看中的是他的功夫。
“我所关心的便是。。。你接下来几日是否愿意继续做那魏少行?”周雄说道。
“为什么!”小刀假意惊讶的问道。
“在你看来,名气越大所伴随的危险也就越多。而在我做的事情中,名气却是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没有它,你想见的人见不到,你想谈的事情没有人会耐心的听你说,你想送的东西没人敢收。”周雄说道。
“这么说来名气也的确是一样好东西。周大爷要我继续做魏少行?”小刀又是假意疑惑的问道,他必须再次确定周雄的想法。
“不错,继续做魏少行,继续做他还没有做完的事。”周雄说道。
“周大爷可知我如此做是为了比那魏少行更加有名,你却让我继续做那魏少行?”小刀说道。
“不错,只要此事一成,你日后想做谁,想要多有名,我都可让你如愿以偿。”周雄坚定的说道。
“你要我做什么事?”小刀问道。
“杀人。”
“杀谁。”
“秦兆阳。”
“秦兆阳?”
小刀假意犹疑的拿起酒碗,又喝了一口,淡淡说道:“虽然我是籍籍无名,但是周大爷却是出名的很。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秦兆阳正是黄金阁的招财天尊,掌管着黄金阁内的个大买卖,周大爷竟要对他下手?”
“你既然懂得不少,那你说说,我又是如何?”周雄眼中划过一丝落寞。
“周大爷身为财神义子,十多年前便跟随财神打拼,那时黄金阁盛名初具,是周大爷广交权贵,上下奔走,才逐渐开创出如今的鼎盛局面,现在更是贵为黄金阁利市天尊,这份功劳黄金阁内无人可及呀。”小刀把自己所知的悉数道来。
“哼,呵呵呵,哈哈哈哈。无人可及?好一个无人可及呀。”周雄忽然感慨起来,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小刀面上虽然如此说,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是人便会有苦乐喜悲,这种时候言其利害,那人过后便会对你推心置腹。
“罢了,罢了,你终究只是旁人,会如此看也在我意料之中。”周雄又喝了一口碗中之酒,只是此刻这酒含在口中回转,许久才缓缓吞下,味道已不如刚才那样好喝了。
“周大爷若是看得起在下,不妨与在下一说。”小刀虽然知道此刻周雄还未相信他,但是临门一脚,小刀不得不试。
“在你看来,我是一身金银,贵为财神义子,替黄金阁立下汗马功劳,达官显贵之间游走自如,被世人尊为利市天尊,这天下间的东西,便是那皇帝的龙椅,我说要去坐上一坐,也会有人给我垫脚铺路。”苦酒易醉,刚才还雄风振振的周雄,此刻已是一手托腮,醉眼朦胧,“可是你是否明白,越是这样,便越是要未雨绸缪,如若不能更进一步,无论现在多么风光迟早会被他人鱼肉。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小刀问道:“现在做如何晚了。”
“想当年我四处奔走定下这黄金阁大好局面,财神曾有意让我回来,让那新收的义子秦兆阳接手我手头之事,我一时执念,不想放手,便说那当朝权贵向来多疑,不会轻信他人,自己若走,恐怕后续维持不易。财神被我说动,便以秦兆阳总理阁内事物,而我便继续负责对外事宜。现在想来真是可笑,那些达官贵人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官运财路,哪里会管是谁与他送钱。现如今我那二弟秦兆阳羽翼已丰,黄金阁内一呼百应,人人都在说,他便是下一个财神,再没有人记得我当初的如何如何了。哎~~罢了罢了,大局已定,现在我做这些也只是心中不甘,垂死挣扎而已,你还是走吧。”周雄越说便越是黯然。
“苦心经营,到头来却要化作泡影,任谁也无法无动于衷。不过周大爷既然现在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看也不是没有机会。”小刀说道。
“如何还有机会。”周雄问道。
“刚才周大爷所言只是大爷心中所想,而在我等外人看来,秦爷虽然掌管黄金阁大半生意,但是若没有周爷外面那些权贵的支持,随时可能倾覆。这其间若没有杨伯内外财务的精打细算,黄金阁内外如此庞大的产业,内外错综复杂的关系,稍有差错便会祸起萧墙。再说那珍夫人,黄金阁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以黄金阁之名传遍天下,她的功劳也是不小。所以黄金阁内四尊并立,看似各据一方,实则相互制肘,远没有周爷所说的那般没有一战之力。”小刀细细分析道。
“哦,你是这般看的?”听到小刀这么一说,周雄沉思片刻,将各种关系那么一理,果然有几分道理,刚才醉意仿佛立刻去了几分。
“只是不知那杨伯和珍夫人现如今是何想法。”小刀说道。
“杨伯平日只是呆在阁楼处理账务,极少外出,连我都有许久未见了,他的想法很难揣测,以他和财神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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