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思下去,它却在眨眼间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停在我面前。
轻叹了一口气:“我早就告诉过你,他只是*凡胎无法承受得住你的力气。这次不过是失了精气我可以帮他,可是下次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性命丢了。”
听了我的话,它周身的翁鸣声突然止了下来,重新飞回去远远在苏逸身边绕了一圈,那种想靠近又有所顾忌的可怜模样,竟让本宫主看的胸口一痛,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无比熟悉。
“殇离。”我唤住要离去的它,缓缓开口,“不会有结果的,你该听我的,去找新的主人。”
它震动着剑身发出刺耳的轰鸣,穿透我的身体,?的一声消逝不见。
我看着胸口的窟窿,把两边的衣衫望中间拢拢。本宫主真是吃饱了撑的才回去关怀那块废铁。目光转到还躺在地上的人身上,以手扶额,这儿还有另一个需要关怀的。
····························
据钦天监说今天是十年一遇的黄道吉日,太子和左相嫡女的大婚之日就定在这一天。东宫大喜,普天同庆,所有在京官员都要进宫朝贺,但是我知道有个人一定去不了。
从两天前开始本宫主就再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虽说这里面没我什么事,可外面灯火通明、各种人往来不息严重影响到我的睡眠质量。这一日更是子时不到便被直接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丫鬟们对这位大小姐的脾气都有所了解,平常倒还好伺候就只有一样绝对不能在她吃饭或者睡觉的时候打扰,否则直接的后果就是被整个丢到门外,虽然控制着力道可摔下去的滋味怎么着都不会好受,所以他们想了个办法。
看到兰姨那张布满温暖慈爱的笑脸,本宫主悻悻缩回手,任命扒开被子下床梳洗。
代言?已经着装完毕,一身金丝牡丹的大红喜服穿在身上掩去了她些许的傲慢。受那些话本影响颇深,我一直以为所有新娘子的装扮都是凤冠霞帔,后来才知道凤凰
是凤凰的专属图腾,就连太子妃也只能用花中皇后来代替。
不过我想,她怕是没有机会穿上绣着凤凰的华服了。
看着她剔透的妆容,心思一转,踩着小碎步端着优雅的笑容走上前:“太子妃今日大喜,姐姐准备了一件绝代风华的礼物,不知妹妹愿不愿收下。”
迎着众人各种好奇的目光,我一手拾起桌上的细豪一手抬起新娘子的下巴,不愿再做那些虚与委蛇的解释一开始便点了她的穴。在她额头眉心估量了一番,算好位置就着桌上的颜色动笔勾勒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
太吵,果断点穴。
无视周围的????,我始终泰然自若、下笔有神,这关系到本宫主切身的利益,一点儿纰漏都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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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扑朔迷离
无视周围的????,我一门儿心思全在新娘子脑门儿上,这关系到本宫主的切身利益,一点儿纰漏都出不得。
“大功告成。”
移开身体让代言?能透过铜镜看清自己的变化,也方便其他人观赏。
许是本宫主的作品太过震撼,被定了身的两个人竟忘了秋后算账。
对于他们的反应,本宫主自然是极其满意的。
···············
自太子大婚之日后,一种名曰花细的女子饰物便以太子妃为源在宫内流传开来,并迅速流入民间蔓延至大江南北,
逐渐升腾为一种女性文化。只要是女人,无论年龄几何,眉心额间若是没有画花细都不好意思出门。
这自然都是后话。
太子大婚当日出了风头儿后我就又犯了“旧疾”,不得不卧床静养,自然而然便重新被人忘在脑后。
翻窗户进去的时候,苏逸正靠在床上看书,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没有热气儿的中药,苦丝丝的味道惹得我一阵嫌弃。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从书本上移开,压抑着咳嗽了两声:
“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我指着那碗乌漆麻黑的东西,顿时变得理直气壮:“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乖乖喝药?”
果不其然,一听到那两个字,他眉间的皱褶更深了。
苏家阿逸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本宫主,但是他怕喝药。
他倒不是经常生病,在山顶一起生活十多年我只见过他生一次病,不过只那一次便让我抓到了把柄。
苏逸放下手里的书看看蹲在床边的人,再看看旁边桌子上比她的脸还要大的碗口,最终还是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重新捡起书本。
我瞥瞥嘴,早料到他的反应。
其实他的病本宫主治起来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可我偏不,有些事情要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视线撇到青花瓷大碗上,端起来凑到嘴边尝了一口,迎上他皱巴的脸和不可理喻的目光,吧唧吧唧嘴:“还不错。
”
“你们家的人煎药的时候用了不少心思,真的不算苦,你尝尝。”
须臾之后,本宫主捂着肚子倒在床边直打滚:
“这样骗小孩子的话你竟然也信。”
“……”
他这场病来的莫名其妙,对昏迷前的情景依约还有些记忆,也曾就此问过我,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苏逸无声颔首,脸上依旧没有多少血色。
“这就对了,那是因为你的精气被那块破铁吸走了。没关系,你身体底子好,养几天就过来了。只是以后记得离它远一些,嗯,如果你还有机会见到它的话。”
“妖妖。”
逃一般的步伐一顿,转过身无声把他看着。
“我跟它,我是说殇离神剑,直觉告诉我,我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渊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
差点儿忘了眼前这人有多敏锐,可惜他伤的只是身体不是脑子。
“我知道的只比你多一点点。殇离甚少吸食元气,越是强大的剑魄对元气的要求就会越高,单从这一点来看,你们之间的确算是有渊源,毕竟你是唯一一位从它口中逃脱了的人。”
苏逸无力的勾勾嘴角:“你是在说我还是在夸自己。”
“都有吧。”走出房间老远,我才敢轻舒一口气。
倒不是怕他会发现什么,事实上他也发现不了什么,只是担心他会由此对殇离剑起了兴趣,我可不想再费尽精力救他一次。
代言?嫁出去了,整个相府重新安静下来,百无聊赖中日子过得更加难熬,正想着寻个理由离开,前厅就有人来报告说大小姐的师傅来了。
本宫主眼睛顿时一闪,是了,阿逸说过会派人冒名顶替来接我出去。
看到那个被奉为上宾,留着长白胡子,精神烁烁颇有仙风道骨的老人我眼角不自觉抽搐了两下。
怎么也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货真价实的天鹤老头儿。
我兴奋的迎上去,无不恭敬的唤了一声:“师傅。”
天鹤捋捋花白胡子,将徒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
“我途经此地正巧来接你同我一道回去,你师娘可是念叨你许久了,却不知府上的事情有没有处理好?”
“先生客气了,本就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家里想借着?儿大婚的机会一家团聚。我虽然舍不得她,可还是修行要紧,婉儿待在先生身边怎么也比待在府里学到的多。”
不愧是久经庙堂之人,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不知如若没有苏逸那番引子,我们师徒二人又该享受何种待遇。
在代世明的盛情招待下,天鹤不得不留宿一晚等我收拾行李与家人告别。
“徒儿见过师傅。”我看着撩起前襟跪的诚心诚意的苏逸,眉头一挑,不得不从椅子上起身,移到他身旁跪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问候了一声。
天鹤捋了捋胡子,抬手让二人起身。“逸儿,事情进行的可否顺利?”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复国大业指日可待。”
天鹤有意无意瞟了我一眼,那个眼神令本宫主极为不忿。
“如今天下十二分,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逸儿你乃天命所归,为师相信你的能力,所以从不多加干涉。你要做的不只是光复承国,更重要的是安定天下,这一点你要始终铭记于心。”
“徒儿明白。”
“你去吧。为师有话要与妖儿单独交待。”
苏逸的气息消失殆尽,只见上位的天鹤老人迅速从凳子上站起身,屈膝跪在我面前。
“姑姑。适才多有冒犯望姑姑恕罪。”
从鼻腔内发出一声轻嗯,径自坐在那把被捂热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小鹤,许久未见,你这派头可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是天上的瑶池水喝多了,胆子也跟着壮了起来。”
天鹤抹了把额上的汗,忙说不敢。天知道刚刚这位祖宗下跪的时候他五脏六腑都跟着颤了一下,怕会遭天打雷劈啊。
“你在上面过的如鱼得水下来做甚,好在我还没有向阿逸交待你的死讯,否则今日岂不是要上演一出诈尸还魂。”
“姑姑,如今可不是还能开玩笑的情形。”
“出什么事了?”
“您下山太久,凡尘俗世掺杂太多尤其还有皇室有所牵连,这是君上最不愿看到的,这一次我好不容易帮您瞒了过去,只期望您能尽快回到霾山之巅。”
“嗯,好。”
听她这么说天鹤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小鹤,你可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本宫主都不怕你又在顾虑什么。”
一手轻抚上胸口,半真半假一副悲戚戚的模样,“现如今,我连自己都不是,还有什么是能够失去的。”
“姑姑……”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老脸,忍不住上前揪了一把:“你们仙鹤一族向来以美貌著称,你长做这副模样竟然没被逐出去,简直天理难容。”
“姑姑……”
天还未亮我便拽着睡眼惺忪的天鹤翻墙头跑路,不辞而别才是高人行径。
同来时一般,我带走的只有两件蔻红之前备上的换洗衣服,至于代世明慷慨赠与的路费则派人悄悄送到了蔻粉那儿,其实有时候我还挺善良的。
半路上连遇两人,所幸我未雨绸缪,好吧,其实是懒得变回原型。
第一个是代言,大半月没在我眼前晃悠我都快忘了这个大哥的存在。据说是特地追来的,只为了送一条他在江南巡查时特意买给我的纱巾。
千里送纱巾,礼轻情义重。后来巧遇苏鸿,不过那熊孩子的关注点显然不在我身上。他翻身下马硬棒棒跪在天鹤脚边,一脸坚毅,大有若是不收他为徒便长跪不起的打算。我和天鹤对视一眼,果断架马走人,为了防止他追来顺便点了他的穴。
回到玉蔻宫已经几日,这些日子天鹤一直不离我左右,我知道这定是某人的叮嘱。妄我从小将他养大,却是个吃里扒外的鸟人。
我站在山顶,享受阳光垂直散落的万丈光芒:“天气不错。”
“姑姑,今天是宁侯卸职回封地的日子。”
“恐怕是回不去了。”我望向上京的方向,嘴角扬起得意的浅笑,“今日同样也是改朝换代,迎接新纪元的好日子。”
“姑姑。”
我回过身看了眼满脸诧异的天鹤,薄唇轻启:“淡定。”我们离开之前代世明已经在暗中调兵遣将,代言昭提前回京便是最好的证明。这也是我为何不辞而别的原因。阿逸将西峰双侠编的神乎其神,代世明又怎会放过送上门现成的军师。我想代言昭并不只是来送一条纱巾这么简单,之所以没有将我们强制带回去,也许是代世明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余光瞄到蔻红的身影,本宫主朝她招招手:“你来的正巧,本宫主今日心情不错,告诉孩子们,今天中午加餐,我请他们吃肉。”
☆、20 强抢民女
“恐怕是回不去了。”我望向上京的方向,嘴角扬起得意的浅笑,“今日也是改朝换代,迎接新纪元的好日子。”
“姑姑。”
我回过身看了天鹤一眼:“淡定。”
我们离开之前代世明已经在暗中调兵遣将,代言昭提前回京便是最好的证明。这也是我为何不辞而别的原因。阿逸将西峰双侠编的神乎其神,代世明又怎会放过送上门现成的军师。我想代言昭并不只是来送一条纱巾这么简单,之所以没有将我们强制带回去,也是代世明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余光瞄到蔻红的身影,本宫主朝她招招手:“你来的正巧,本宫主今日心情不错,告诉孩子们今天中午加餐,我请他们吃肉。”
她没应我,将手里的东西扬到我面前:“宫主,宁侯一家业已离开上京。这是苏师伯给你的信。”
笑容僵在嘴角,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没背过去。
事实证明;莫管做人还是做鬼;都不要得意忘形。
我摸摸额发佯装无事的从她手里接过牛皮信封,只觉手心千般沉重。
有气无力的挥挥袖子:“行了,你玩去吧。”
“中午的餐还加吗?”
“加,怎么不加。你派人下山去买筐豆腐,用它给本宫主做出二十道菜来。”
我要以此悼念我那灰飞烟灭的大计。
蔻红带着一脸哀怨离开,我飞身趴在天鹤身上,欲哭无泪:“小鹤,你去把那个杀千刀的吃了吧。”
“……我不吃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出息,即便他如今只不过是个再卑微不过的凡人,我依旧拿他无可奈何。”
“上尊大智大慧,谋略在心,即使剔骨百回,有些东西不会改变。阿逸自小便有自己的主意,心思缜密,他既然没有承你的情成就大事,定是有他自己的顾虑。姑姑又何必冒天君之不韪冒险去帮他。”
“你说的对,是我心急了。”
可是小鹤,我只是,怕自己等不到那个时候。
大力拍了下他的胸口:“行了,本宫主也该去忙自己的事了。”
“姑姑……”
“小鹤,你若是再跟着我,小心本宫主把你串成串烤着吃了。”
天鹤从地上捡起那封蹂躏成团的牛皮信封:“阿逸的信您不看了?”
“不看了。”
脚趾头都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起身去往豫州之前本宫主心血来潮到东宫走了一遭,没道理只有本宫主一个人倒霉不是?
······································豫州位于整个版图的最东处,毗邻大海,交通发达、物产丰富,是以虽然远离权利中心却是十二州中最为富硕之处。
离豫州还有一大段距离,百姓们的食宿衣着已是与上京无异。
我牵着马进到一座小城,见城墙一处聚了一群人指指点点,好奇心驱使便挤了进去,原来是上京放下来的皇榜,说太子为巫蛊所惑,重病在床,皇室特向民间征募能人异士,但凡能将太子治愈之人,许之高官厚禄、良田万顷。
本宫主津津有味的看着,摸摸下巴作思考状,好像没干什么过火的事,不至于吧。
“这么多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看来太子着实病得不轻。”
“巫蛊之祸,我看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太多,被冤鬼索命了。”
扭头看向不远的守门士兵,意外的是他们对于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竟然无动于衷,仿佛没听到一般。
周围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过激言辞比比皆是,似乎太子这一病正是遂了他们的心愿。数百年来一向被百姓奉为神明皇室竟沦落到百姓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