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像是在护主。
把所有靠近的物品撕咬的粉碎。”
云无毒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全部看法。
“护主?”
太后默然了,“你先退下吧。”
随后,这位娇小腹黑的女人侧头看了看身边的黑天子,眼角一拐又看了看她腰间的刀。
夏洁洁一愣,刚想说“你瞅我干嘛”,但很快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用妖刀试试。
刷。
该拔刀时就拔刀。
墨色光华闪过。
黑天子拔出了第三把妖刀,帝邪,那把号称绝对不可以触碰的妖刀。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把妖刀伸了过去,刺向了那弥漫着幽蓝雾气的薄薄蚕茧里。
氤氲中,像是有着更多的丝线在生成,若是任由其下去,神武王就会被包在这蚕茧里。
夏洁洁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恐惧,那恐惧从妖刀上而来。
没用的东西。
夏洁洁心里默念一声,然后把妖刀再往前推了过去,穿过了那蚕茧之中。
墨黑色中镂空的帝邪之上,顿时缠绕上了一条条冰蓝的丝线,如同触手般,包裹着锋利刀身,遮掩过起伏如涛的刀纹。
刀中猛然爆发出一股凶煞无疆的浓黑气息。
夏洁洁觉得应该没自己的事了,而且抓着这刀感觉也挺危险的,于是就松开了手。
往后跳了两步。
三个女人把头凑过去,睁大眼观察。
那哪里还是刀,和冰蓝蚕茧。
已经完全化作了两团色彩。
浓黑对幽蓝。
如同深海里的战舰,被诡异的蓝色触手缠上。
战舰加速在开,但触手却是紧紧缠绕。
结局无非是两个。
要么战舰挣脱了触手,要么触手将战舰拖入水平面之下的寂静深渊。
并没有过太久,只是几个呼吸而已。
伴随着一声虚空里的悲愤嘶吼,浓黑色的光泽消失了,那墨黑镂空的妖刀似乎失去了色彩,然后一声清脆的“咔”声传来。
刀身浮现出冰裂纹理,随后片片碎裂,化作不规则的凡铁碎落在地。
叮叮当当。
“这是假的妖刀。”
夏洁洁立刻表明了自己看法,“其实我很早就想说了,什么不可触碰,什么蛊惑人心,都是假的,骗人的。”
太后不是瞎子,没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所以缄默,持保留意见。
苏妲己默默看了一眼皇姐,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洁洁探手再去摸,想再试试,大蛇也好,屠龙也好,她产生了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然而这一摸,却是摸了个空,好像刀柄自己动了。
娇小的太后比皇姐还矮了半个头,想了想道:“要么先这样吧,我们晚点再来看看,也许确是叔叔的机缘呢。
这蚕茧只攻击外来之物,却不去伤害叔叔,叔叔神色也没有痛苦。。。也许等他再睁开眼时,功力又上层楼,达到。。。”
太后仔细想了想,原本无敌的叔叔在功力再进一步后,会变成怎么样,她很快放弃了措辞。
皇姐侧着头,左看右看,似乎随着她的转动,那蚕茧上一缕一缕如同触手的冰蓝,也在转动。
线头就如蛇头,死死盯着她。
给她一种恐惧的感觉。
“只能这样了。”
苏妲己接过话说:“太后,姐姐,你们先回去吧,有我照看夏广就可以了。”
时已到下午。
牛头睁开眼,拉住一名侍卫问:“神武王怎么样了?”
那侍卫并不清楚。
牛头一连拉了几个,竟都无人知晓。
这位风厂督主开始着急了。
便在此时,又是一只雪白的近乎可以融入天空的鹰飞腾过来。
牛头伸手,任由那白鹰落在他手背上,抽出鹰爪上缠绕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句话:染病者已过万,无迹可寻,无法阻拦。
纸条右下角还有着血红的指纹印,以及几个血染的红点,可见书写者很可能是在满身是血的情况下,传递出这样的信息。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怎么知道染病者过万的?
牛头知道,什么雄关都无法阻拦这些染病者,因为他们,很可能原本是某个小镇的普通人,或是路人,甚至是军方的,风厂的人。
但下一刻,就很可能成了染病者。
甚至这么久了,连如何染病的,他都完全不知道啊。
虽然境至无我,江湖上已可横行,但是面对这种完全不明白的事物,牛头是束手无策。
漏屋偏逢连夜雨。
大人。。。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刻出了事呢!
牛头焦急无比,一向憨厚甚至带着些游戏人间味道的脸庞,也首次带上了急躁。
“带我去见大人,我有急事!”
他再次向侍卫道。
“大人昏迷,而且没有召见的口谕,谁也不能入内。”
侍卫道。
这位督主也理解,可是他真的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便在此时,高处汉白玉台阶上出现了一个太监。
那太监看着台阶下的牛头,轻轻咳了咳,尖声宣道:“皇上召见。”
6。一道圣旨(第三更)()
“牛督主还没吃饭吧?
皇上看不过去,令御膳房弄了几个小菜。”
太监尖声尖气道。
牛头坐在一张并不算太富贵的桌前,显然这是侍卫们正常就餐之处。
桌上有酒有菜,尤其是一份熟切猪头肉浇着秘制的酱料,香味扑鼻,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皇帝呢?”
牛头对天子还是存了些敬畏的,没问明白,他就不吃。
太监道:“皇帝在御膳房。”
“不是说召见我的吗?”
“是啊,召你来吃一顿,然后继续等神武王醒来。
天子原话,来了朕的皇宫,总不能让皇叔的人给饿着。”
“所以天子不见我,只是叫我来吃饭?”
牛头只觉得不可思议,本想着这小天子要打什么小九九,说些不知所谓的话,没想到却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太监却已经不回应他的话,只是道:“酒不够,饭菜不够,只管和御膳房的师傅说。”
然后,太监就走了。
牛头愣了愣,看着一桌子的菜,不吃白不吃,何况肚子是饿了。
吃完饭后,便是又去到了正殿等待。
一等二等三等,全无消息。
可这事儿真耽误不得,这位平素里冷静而游戏人间的牛督主,是彻底乱了分寸。
然而,夜色将至,他犹豫了几次,却终究没有硬闯,叹息着走出了皇宫。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他又跑来要求见神武王。
可神武王还是没有醒来。
踏过石桥,穿过宫门,站在大殿处。
期间,牛头又是获取了一份秘报。
秘报上只写着疫病已经扩散到了长安附近了。
风厂督主捏紧拳头,秘报的纸在掌心粉碎。
怎么办?
怎么办才好?
没了神武王,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六神无主。
在正殿的广场上来回踱着步子。
猛然,他觉得心里产生了一些不对劲的感觉。
一抬头,正好对上走来的一名宫女的眼睛。
那眼睛。。。
纯黑一片,眼白正在迅速消失。
牛头死命眨了眨眼,憨厚的庄稼人脸庞此时凝重无比。
但再睁眼,那宫女已经低着头匆匆走上前了。
“等等!”
牛头前些日子与这种染病者交手甚多,见到这宫女的样子,非要确认清楚了才行。
身形闪动,粗糙的手便是搭在了这宫女的肩上,然后冷冷道:“回头。”
宫女甚至抖了抖,然后“啊”的尖叫一声,自然的侧首,然而眼珠却是正常无比。
“大。。。大人,有什么事吗?”
牛头仔细盯着她看了半晌,叹息道:“抱歉,没事。”
宫女这才匆匆跑开了。
这憨厚庄稼人模样的督主拍了拍脑袋,揉了揉眼睛,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
日过中天,火辣辣照的地面都滚烫起来。
牛头想想要么去求见王妃。
这是。。。
这样似乎不妥,不合规矩。
要么,还是去见见天子,好歹也算是个能管事的人。
便在这时,那太监又出现在了汉白玉台阶上,高声向这边喊着:“皇帝召见。”
牛头急忙跑过去。
照常,天子不见他,只是管饭来了。
牛头随着太监又到了御膳房,坐在昨天坐着的位置。
侍卫们早已用好餐离去了,空气里还飘着肉香。
“牛督主请随意,酒菜不够尽管和师傅说。”
太监又关照了一遍,然后准备离去。
牛头略作沉吟,便是抱拳道:“劳烦公公去和天子说,老牛有急事,本想向神武王汇报,但大人迟迟不醒,这事儿又实在耽误不得,想要面见圣上。”
太监道:“牛督主先在此处慢用,我去禀报圣上。”
牛头道:“有劳了。”
心里藏着事,酒喝得就不爽快,肉吃的也不香,粗莽的汉子心里只牵挂着那逐渐逼近的危机,杀机。
可是这事儿他做不了,神武王又没醒,他只能去见天子。
天子也果然召见了他。
依然是垂手的老太监,红尘境巅峰,站在天子身后。
牛头单膝跪地,“拜见圣上。”
天子声音已经有些深沉,“牛督主,坐。”
牛头这才抬头,打量着这个天子,龙袍金灿,面容虽然稚嫩,但已经有了威仪,举手抬足虽不如大人君临天下,但自也有一股天威加持。
于是,牛头便是把自己知道的,以及获取的情报统统说与了天子听。
夏政听完了,心里顿时就火了起来。
要杀我皇家,鸡犬不留?
原本是打着算盘,用着手段,先提升好感度,然后逐渐将手插入这风厂之中,以此处落子破局,未必不能冲开一番局面。
但听了这八个字,他心里火便是上来了。
他和神武王的差距有多大,他自己明白。
也没想着一朝一日就翻盘。
何况此刻,这外来的是针对整个老夏家,皇帝神色就冷了下来,声音也冷:“要让我老夏家鸡犬不留?哼,哼!”
心里有火,所以表情冰冷。
这事儿他也不准备找太后了,提笔就写圣旨,就八个字: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写完,盖上玉玺的章。
牛头眼皮跳了跳,这小天子好大的杀气。
夏政端坐中央,看着他:“牛督主就持着这圣旨出去,去水镜宫,去军部,告诉他们,朕要全国戒严。
但凡杀一人,便是记十人功。杀十人,记百人功。若是杀的千人,那朕会亲自见他们,送他一场富贵权势,或是我皇家宗动迁徙来的藏书,任由观赏一个月。
若是谁寻到了这疫病的源头,那么他要什么,朕给什么!”
牛头之前与军方的配合都是小范围的,而有了天子手书,那么就是真的战争了。
这小天子。。。真正杀伐果断。
牛头第一次没敢和他对视,收起了圣旨,就是退下了。
留下夏政静坐,“你也下去吧。”
老太监恭声道:“诺。”
随后出了门,小声又反带上。
皇帝听着脚步声去远了,猛然面容扭曲,抬手将把玩的玉麒麟狠狠砸落!
碧玉粉碎,裂成大小不一的块儿,在地上四散开去,到处都是。
他深吸一口气,铺开宣纸,提笔,沾墨,一笔一划写着几个字:潜龙勿用,或跃在渊,无咎。
写完,又折起,放在身侧的烛火上,看着宣纸上的墨宝被火焰吞没。
随后,天子匆匆起身,向御书房后走去,那里有通往阴影皇庭的暗道机关,他要去寻求那位黑天子的帮助。
7。一人对神佛(第四更…求订阅)()
“居然有这种事。”
阴影皇庭里,夏洁洁惊呼出声。
天子也愣住了:“你。。。你不知道?”
不是说黑天子掌控江湖的吗?
目光随意一撇,就看到桌上摆着密密麻麻未曾打开的纸条,天子恍然,实在无法控制的脸色变了。
托着夏洁洁的福气,近日在阴影皇庭里静修的夏雨雪也是刚刚知晓。
这疫病,让她觉得奇怪。
便在这时,皮肤苍白的皇女走了出来,“我去看看。”
夏洁洁没意见,天子忽然也没了意见。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夏雨雪都比黑天子靠谱太多了。
——
夏雨雪效率很高,通过各方渠道很快了解了此时的局势。
小皇叔的情形,她也是弄清楚了,但并不担忧。
暮色时分。
这位皮肤苍白的皇女静坐在了长安西门入口。
周围巷道的阴影里,藏着九道或高或矮的诡异影子。
“公主,天色暗了,夜禁要关城门了。”
城门守卫小心的提醒。
这位公主气场太大,只是穿着云纹素白锦衣,宁静端坐盘膝,把那柄骨白色的刀放在双腿上,便是闭着眼,也是气势惊人。
仿又有煞气如蛇缱绻缠绕,环绕着她形成一圈又一圈永无止境的旋涡,令着人不敢靠近,走近。
只能犹如远望神魔般,看着这个冰山般的美人。
犹豫了许久,几名城门守卫中,一个胆儿颇大的才敢靠过去说出这样一句话。
“门开着吧,今晚我留在这里。”
夏雨雪声音很冷,也很果断。
“这。。。”
那上前的城门守卫不知所措,按照规矩,这门肯定得关,不关就是失职。
就在踌躇之间,幸好一个军官策马而来,向那守卫道:“听公主的,你们该怎么还怎么,明日照常来就是了。”
这军官显然是他们的上司,如此说着,守卫们便是有些奇怪的离去了。
不仅是他们,便是这军官也是奇怪的很。
夜不关门,前所未有。
但是这指令。。。据说来自于那一位。
他想起自己上司指着天的模样,不仅又回头看了一眼西门。
门大开。
天色渐暗,远处已不可见,灰色的风从门外卷入,带起那素白锦衣的公主灰发扬起。
她身子不动,背影沉静,而蕴藏着无穷的杀机,令人想起蛰伏狩猎的凶兽。
军官只看了一眼,便是策马而去。
很快,两支足有千人的精锐,挎着刀,距离西门千米之外,藏身与街头巷道,将此处包成了一个半圆,仿若网兜。
人,都是天子夏政直接派来的,因为他觉得夏雨雪不会空穴来风,她如此做,自然有深意。
然而,他错了。
夏雨雪真没什么深意。
她就是在等。
如果真有源头,真是源头在驱策着这诡异的疾病,又留下“大周皇室,鸡犬不留”这般的话,那么这样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该当有着自己的骄傲。
我开着门,等你来。
你来不来?
我一个人在门前,闭目盘膝,就放着把刀,你会不会也一个人来?
一对一,你敢不敢?
如果不敢,你凭什么说要让大周皇室鸡犬不留?
这就是夏雨雪的逻辑。
而所谓的一对一。。。
一群人也是一,一支军队也是一。
夏雨雪显然觉得是一群人打一个会比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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