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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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未央-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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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噗哧一笑,已经明白各中细节,但忍不住想逗逗元宝,“看到了什么?快说呀!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元宝的脸红透了,泄气道:“两个赤裸的男人滚在床上。”
  “就是他们两个?”我脸不红心不跳道。
  “我没看清他们的相貌,但我记得他们的声音,特别是那个长得特别漂亮那个,尤其清晰,听到他的声音,我才肯定他们就是昨日的那两人。”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心了,我拍拍元宝的肩膀,“别在意,北方的确有好几个地方就是好男风,在北方人看来这种事很平常,我们南方人比较难接受而已。”
  元宝稍微淡去的红脸再次爬上耳际,很是可爱,我拍拍元宝的脸蛋,“元宝,你真的有十五岁了吗?我怎么看你都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我比你高。”元宝很不满我一副看待小弟弟的臭脸。
  “唉!元宝,你也就这一个值得骄傲的了!”
  ******
  今天,梅郝动了动我的鼻子。
  这一个多月来,梅郝常常拿我的脸开刀,反正已经这么丑了,也不怕再丑一点,我也就闭着眼睛让他胡来。他说给我整容,让我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算我原来老公站在我面前,也认不出我来。我一照镜子,还真是,原来虽然脸划伤了,但终究还有原来脸型的影子,加上我的身材,熟识我的人说不定能认出我来,但现在这样子,绝对是认不出来了。
  最近我小日子过的舒坦,无意间发现脸蛋圆润了许多,一摸小蛮腰,嘿!原来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上有了细细的肥肉!
  梅郝给我的脸整形,却迟迟没有动我的伤疤,我问他这伤疤能不能好,他有些愧疚的告诉我,伤到了真皮,恐怕不是普通的药可以治愈的。那就是说并不是不能治愈,只是需要不普通的药?
  “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很珍贵吗?”我问,听名字,好像很珍奇哦!不会是三千年才开一次的花吧?我抖了抖。
  “说不上珍贵,天山上到处都是,你好好找找,一定能找到。”
  “那还不普通?”我吁了口气,白了他一眼,害我白担心一场,虽然这伤是我自己划的,但久了我也心疼啊!现在想了幸亏我当机立断的划了,要不然过一会儿我肯定后悔的。
  “天山雪莲不是什么治疗伤病的药物,而是一种美容花。天山雪莲只对女人有用,虽然天山上到处都是,但你要知道,天山不是普通的青山,而是雪山,被茫茫大雪覆盖,人迹罕至。而且雪莲尤其脆弱,一旦折下,便开始枯萎,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会渐渐减弱,药效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那不过是一朵枯萎的雪莲而已,毫无用处。”
  “这么说来,要吃雪莲,只有亲自采摘?”我得出结论。
  “不错,像你这样这么深的伤疤,只有在摘下雪莲后立刻吃掉,才能痊愈,否则也没有用,最好能在一天内连服三朵,保证你的皮肤玉润光滑,一点不留疤。你敢上天山试试吗?”梅郝探究的问我。
  “有必要吗?我看算了,这么麻烦。”我懒散道,的确,我怕麻烦。
  “我把元宝送给你,你若采了雪莲治好了伤疤,只要回来让我看看,你便可以自由走了,你最大的愿望不是走遍大郢吗?”
  “师父,你这么希望我的脸好吗?我这样不是也挺好的?”我疑惑,梅郝看着我的眼里满是疼惜和一丝丝不忍,这怎么搞的?
  “陵儿,为师将你当亲女儿一般看待,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漂漂亮亮的,罢了,你考虑一下,我等着你的回答。”师父说完便转身走了,那身影显得苍老而无奈,我不禁有些心疼。
  “陵儿,你该答应的,师父对你这么好。”七师兄出现在我身后,轻道。
  七师兄是众师兄中唯一一个欢迎我的人,待人和善,每个人都很喜欢他,我也不例外。
  “师父好奇怪,以前他不这样的。”我没有转身,只是目送着师父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师父将元宝送你,确实难得,陵儿,你可知道,你现在这张脸,越来越像一个人了。”七师兄仔细看着我的脸。
  “谁?”
  “其实师父不只一个女儿,在若馨之前,师父还有个女儿叫梅若兰,七年前,她也是你这般大,在邻县的一次瘟疫中,为了救助病人不幸染上了瘟疫,死了,师父当时远在他乡等一种很稀有的药的花期,连兰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七师兄说的真切,是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少女,在得了瘟疫的病人中奔波劳苦的景象吧?
  “师父为此一直很自责,当时他要是在,兰儿也不会死了,所以他将爱全部放在了若馨身上,以弥补对兰儿的歉疚,现在为你整容,也许在不知不觉间想起了兰儿,你越来越像兰儿了,他大概是想借你再看看兰儿吧!”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是雪山,我还不放在眼里,我去采雪莲,谢谢你告诉我,七师兄。”
  “我也很想再看看兰儿,兰儿死的时候,我也才十五岁,我当时的医术还不如兰儿,只能眼睁睁看着兰儿受苦。”七师兄说的真切,他的那种悲伤,身边的我也能确切的感觉到。   

  第五章 蛮州
  在那个秋风送爽的日子,我和元宝两人离开了梅家庄,前往东北辽州,天山就在辽州之西。
  要出发往北,我才发现,我并不知道这十字架的主人是谁,我就算要找他们帮忙,也得先找得到他们吧?北方这么多州,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个州?难道也要靠运气?失策!
  自从离开了梅家庄,元宝变了很多,不再那么的对我惟命是从,迁就我的任性了,倒更像是我的管家,管我管的牢。
  “元宝,这里风景好,我们别赶路了,今晚在这里歇着吧!”我开心的准备露营工具。
  “不行。”元宝很爽快的拒绝。
  我一愣,元宝竟然会反对我的提议,新鲜!“为什么?”我怒问,我已经习惯了元宝的言听计从,他突然转性,不再被奴性思维操控,我应该为他高兴,但我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利益的直接受损者,是我。
  “你身上入了寒气,这里夜晚的风太大,不能过夜。”
  “我们要去的是天山!天山多冷?能和这里比吗?”我毫不退让。
  元宝头也不回的继续驾车急赶,“至少在到达天山前你要养好身体。”
  “在梅家庄你从来不管我的!”我抗议。
  “那时候有庄主管,出门前庄主交代过,不能让你太任性。”
  拿着鸡毛当令箭!“师父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你要听我的!”我不死心的继续道。
  他忽然拉住缰绳,停下了马车,一转头,瞪着我,“你是这样想的?”
  我一怔,元宝,你这是什么神情?很伤心吗?我一直没有把你当下人看待,突然说这样的话,令你伤心了?我忽然觉得不忍,低下头去,“对不起。”
  他一愣,似是没想到我会道歉,“我是为你好,你现在这样的身体,恐怕上不了天山,就算勉强上了天山,也支持不住找到雪莲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元宝不再言语转头继续驾车,赶往下一个城镇。
  我知道我身体本就偏寒,受不得冷,这是自娘胎里带来的,我以前不知道娘什么时候受了冷,现在我知道了,是那寒冷的碧潭,我和娘虽不怕淹死,但也受不了那慑人的寒气,寒气入体,很难根治,母亲稍微恢复一些,便受孕了,身体很差,生下我后又长途奔驰,没有好好静养,就算没有夜昧的惩罚,她也活不久。现在,我同样受寒了,由于天生的畏寒体质,我现在的情况恐怕比母亲当时还要严重,母亲拖着那病躯回家,外公再狠心也不忍看着母亲那样,定会帮她诊治,所以母亲才能与外公和好吧?
  我这身体,医圣也无可奈何,只能慢慢静养,让其自然好转,元宝又能怎样?只是督促我不要再受凉罢了。
  此次天山之行若能平安回来,我恐怕也要再药罐子里泡好久才能恢复。
  “我要酸梅汤。”我坐进凉棚,开心的发现这里居然有酸梅汤卖。
  “不行,那时夏日解暑的吃食,寒气极重,你不能吃。”元宝适时插入。
  “可我喜欢吃。”我嘟囔道。
  “就算现在是炎热的夏天,你这身体也不能吃那种东西,更何况已是秋季。”
  我叹了口气,元宝从随从升级为管家了。
  元宝,你究竟是因为离开了梅家庄,奴性思维渐渐下降,还是你本性如此,只是待在梅家庄,不得不压抑本性?如果是后者,那真是可怕,一个五岁孩童就懂得韬光养晦做一个老实本分的下等人,那他的心机深沉的什么程度?
  “老板,来碗阳春面吧!”我叹了口气,至少元宝对我的关心不似假装,暂且认为他不会伤害我吧!
  “好咧!”
  “老板,两碗阳春面。”
  “好咧!”
  我一怔,这个声音……转头望去,果然是他!他身边那个女子……是她!
  似乎发现了我的视线,他转头看来,我一怔,忙低头吃面,我这样,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释,怎么了?”
  “没事。”
  候宏释,他身边的女子,就是宇文瑛,他果然遵守承诺,与宇文瑛在一起了。
  元宝看了一眼候宏释,转向我,“你喜欢这种只有一副皮囊的男人?”
  我抬头,正对上候宏释探究的目光,他起身走到了我们的桌前,直直盯着我看。
  “你干什么?”元宝嚯的站起。
  “没干什么,这位姑娘身形似一个故人,看来只是身形像而已。”他不再多看我一眼,回到自己的桌前。
  “你还在想那个无耻的女人?”
  “你说无耻下贱?”
  “就是那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女人!一个杀手,却让我大哥二哥为他伤神!连徐殊也不放过,还有你!庄里所有长相好看的男人都被他招惹过了,这还不叫无耻下贱?”宇文瑛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她,是恨我的吧?
  “你……”
  “我说的都是实话!一个死了也要祸害人间的女妖!她是个妖精!你以为她只上过你的床?别做梦了!我二哥也和她做过,其他我不知道的更不在话下,山庄里的男人都为她疯狂,她凭什么?凭她一副表面天真烂漫内里阴险狡诈的狐媚像?我受够了!你知道小白吗?那个和她一起在烧火房工作的小男孩,他才十二岁啊!她竟然连他也不放过,她投水的时候,哭着也要跳下去的小孩,是徐殊拉住他,要不然又是一条人命!接着小白便失踪了,大家都说他偷偷跑到那个水潭自杀了,你说她是不是祸害?!”
  “瑛,我们别说她了好吗?”候宏释的声音从愤怒转向疲惫,“吃完面赶路吧!”
  “对不起,释。”候宏释服软,宇文瑛立刻憋了,泄气的对付起眼前的食物来。
  听了他们的话,我却久久不能平静,小白,那个傻瓜,我常常欺负他的,但我不相信他会为了我自杀,他大概是离开山庄了吧?
  “你喜欢那种男人?”元宝吃完后问我。
  我抬头看着他,没得到我的答案很难受?我现在的心情可是很糟糕的,“元宝,你为我的身体考虑,阻止我做一些事我不怪你,但你还是要记住自己的本分,你只是我的一个仆人,别管你不该管的闲事。”我不再多说,也不再看元宝的眼神,站起身,爬上马车。
  元宝什么也没说的上车赶路,但我能从他的背影里看出孤寂和落寞。
  对不起,元宝。
  ******
  自从那次巧遇候宏释和宇文瑛这两个故人后,我便没再那么好运的遇上熟人了,一路上风平浪静,偶尔因为脸上的刀疤被人取笑几句,我也早已习惯,不会太过在意,元宝在我的指示下,也不再惹事,别人爱说说去吧,我才不在乎。
  赶了一个月的路,已入冬的北方无比寒冷,我裹着厚厚的棉衣,捧着一只小手炉暖手,待在密不透风的马车里,不到打尖的客栈不再下车,路上吃东西也是元宝买东西送进来给我吃,一路过药铺,元宝就会下车给我买驱寒的药材,日日煎给我吃,我也算是忍得住寒。
  路线是元宝选的,我以为他会选最近的路线去天山,由于一段时间的不过问世事,我竟然不知不觉被元宝拉进了蛮州,蛮州是个边境州,与大片的草原和茫茫沙漠接壤,也坚守着来自沙漠的野蛮民族的侵略第一线。
  “为什么来蛮州?这里可不是去辽州的必经之路。”我神色严肃,元宝越来越不对了,原来以为元宝是可以信任的,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他了,他竟然连瞒天过海的法子都用上了。
  “若现在赶去天山,到达天山的时候正是最寒冷的腊月,虽然天山一直都很冷,但季节的差异还是有的。”他解释道,“我们在这里等一段时间,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赶往天山。”
  “那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目光寒冷,“既然时间上这么不凑巧,我们为什么不等过了年再从梅家庄出发?到时候赶到天山也是炎热的夏天,怎么也会好受一点不是吗?”
  “是庄主的意思,他让你出来多走动走动的。”元宝的目光有些游移。
  “我本就喜欢旅游,你实话跟我说,我自然会听你的,但你却将我骗来这里,还搬出师父,知道师父远在晋州,我也无法向他求证,你便可以胡说八道了?元宝,说出你的目的吧,把我带来蛮州的目的,又或者,只是你想来蛮州,又不能舍弃我,只好将我也带来了?”
  “不是……因为你说过喜欢到处游玩,我觉得蛮州是个不错的地方,有大片大片的草原,成群结队的牛羊,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所以才带你来这里,没有事先告诉你,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元宝恳切的目光不似在撒谎,我叹了口气,罢了,再信你一次吧!“可是现在是冬天了,草原的草也该枯了,一切都被大雪覆盖,还有什么看头?”
  “等春天到了,草原的景色很美的。”元宝一脸向往的神色令我一怔,我好似从未问过元宝的家乡在哪里。“元宝,我听说你从五岁开始到了梅家庄便未曾离开过,你几时到过蛮州草原?难道是五岁前的事?”
  元宝忙摇头摆手道:“不是,我没来过,是庄里一个来自草原的大叔,他每次说起蛮州草原,都是一脸神往,恨不得长上一对翅膀飞过去,所以我也被他感染,很是向往。”
  我探究了看了看元宝,终于放弃,元宝的心防太紧,我叹了口气,“罢了,赶路吧,我们今晚歇在哪?”
  “不远应该就有一个小镇,你在车里小睡一会儿,我们就能到了。”元宝替我拉实了包住马车的布蓬,开始赶马。
  元宝,你究竟是谁?我是不是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第六章 莫风
  蛮州是与草原上的野蛮人,也就是匈奴人对抗的第一线,这里的每个部族都不乏能征善战的勇士,对草原上的牧民来说,匈奴人的噩梦的象征,他们烧杀掠夺,他们奸淫掳掠,他们无恶不作,匈奴人长着碧眼蓝发,很好辨认,匈奴人一来,真个部族警声大作,还是可以防御。但那比匈奴人更可怕的,是马贼。马贼不是匈奴人,却干和匈奴人一样的勾当,他们乔装成商旅混入部族的聚集地,会突然之间抽出刀剑砍过来,防不胜防。
  蛮州上有一个堡垒,叫莫风堡,存在的时间已超过百年,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抵御匈奴人和马贼的袭击,是草原之鹰,草原人民的保护神。正因为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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