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还有什么用?罢了,我们是越来越无力了,只能等着真相慢慢揭晓了,不知对清风来说是利是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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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一阵风吹得可真是恰当啊!这么轻松就夺了一条人命,里面的人却慌张的不得了,还以为凶手有多厉害。”
“姑娘为什么不说话?姑娘是要自己现出面目,还是要秦某代劳?”
“想跑?姑娘轻功是不错,但似乎还甩不掉在下。”
“姑娘暗器如此厉害,为什么不向秦某身上招呼?”
“姑娘不发声,是不能发声,还是因为是秦某认识之人?”感觉到面前之人的颤抖,秦叶暄很是满意。
“不管姑娘是谁,秦某今日是跟定了,姑娘去自首总比被秦某抓着的好。”
秦叶暄见对方不动,实在失去耐心,抽出腰间的剑,飞身向对方扑去,突然银光一闪,扑面而来的银针令秦叶暄顿了顿,银针都不是打向要害处,但还是有几根打在了麻穴上,秦叶暄顿时一软,没想到还是避不过,“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人影消失,她能逃得掉,为何要听我说这么多废话?是我认识的人?可我认识的江湖女子并不多啊!心里有个答案突然冒出,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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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候宏释担心的问。
“你管我?我没胃口,你吃完了没有?”我不耐的收起碗筷。
“我还没吃饱。”候宏释淡笑道,“你自己没胃口别拉着我陪你饿着啊!”
“离武林大会结束还有三天,你知不知道你死期快到了?”
“我知道啊!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就是审判我嘛!”
“那你还这么悠闲?”我不解。
“放心,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候宏释一边说一边奋力扒饭,仿佛有人跟他抢饭似的。
“你这么肯定,难道有什么后招?”
“没有,但我总觉得我不会这么早死。”
“你厉害!那,吃吧!”
“这什么?”他盯着我递给他的药却没有接。
“毒药,你喝不喝?”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喝,你给的什么我都喝。”他接过一饮而尽,干净利落,“哇,这么苦!”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吃药?”我接过碗,再次鄙视他。
“真的很苦嘛!不信你试试!”他说着一把拉过我,将未站稳的我拉入怀里,临面扣上了他的吻,哇,“放开拉,这药我也吃过,我知道很苦,我给你准备了蜜饯,不要折磨我了。”
“蜜饯?呵呵!”他翻开食盒,里面真的有蜜饯,捻了一颗塞进嘴里咬了咬,美美的点点头,我以为他终于肯放开我了,却是大错特错,他再次将唇扣在我的唇上,将咬碎的蜜饯渡到我口中,我无奈的嚼了嚼,咽下。
“阿华,我觉得你的口比蜜饯还甜。”
刚起身的我又一个踉跄,差点又跌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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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就是从这里逃离的吗?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逃走的吗?
我叹了口气,阳光明媚,水潭下却一片漆黑。我蹲下身,掬起一捧水,抚上脸,深呼吸。
起身,从后门进了天宜阁,一路到了阁楼,打开那个抽屉,取出母亲的画像。
母亲,谢谢你的笔记,我懂了很多,也可以配出一些毒药了,杀死秦拓凡的毒药,就是从母亲的笔记里得来,用银针渡进,银针一旦拔出,毒素便侵入神经,立刻毙命。
推开阁楼的窗,阳光射入,很炎热,握着手中的画像,心里暖暖的。
咦?这是什么?我举起画像对准太阳,阳光透过画,薄厚不一似乎这画还有夹缝。
想起那日宇文翌告诉我,这画是老庄主亲自画,母亲亲自裱的,难道是母亲当时在画里藏了什么?是遗书?还是别的不能让旁人知道的秘密?
是什么东西要留在画里?这画是宇文翌除了那玉笛外唯一的对母亲的想念,他若知道这里面有东西,也决计不会毁画取物的。
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取出里面的东西。宇文翌不做,不代表我不做,反正他忙着,不知道我今天来这里,也不会知道我来过这里。哥哥,对不起。
我撕开画像,一张轻薄的纸片掉了下来。
纸片上写了几个字:每月三十午时,过碧潭阳光照射之洞穴,得出。切记,非九阴莫入。
心里惊涛骇浪,母亲这几个字,令我欣喜无比。这是从水潭的逃生方法啊!母亲,冥冥之中是你指引我到这里来看你留下的东西?
立刻收起纸片,将撕碎的画拾起下楼。画不能留,我将其扔进水潭,待其沉入不见踪影,方四顾后离开。
怀里揣着纸片,我开始计划。
刚离开天宜阁,却被一人拦住,我顿了顿,不敢置信。
“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低头叹了口气,“暄,好久不见。”
“昨晚那个是你吧?”
“是。”
“为什么对我手下留情?”
“我下不了手,暄,你我不是一路人,不要再缠着我了。”
“是谁让你杀人的?”
“你不用管。”
“丐帮的佘长老也是你杀的?”
“是。”
“是不是就只有你一个杀手?”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清风山庄里的人都是我杀的。暄,你可以去举报我,我不会怪你,但请你让我杀光所有人之后,我杀的人不会是你什么亲朋。”
“月,不能告诉我吗?我可以和你分担。”
“分担?你说的好听,”我平静下来,淡淡道,“暄,你还太天真,我不会杀你,但你若挡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别把我想得太好,我只能做到尽量不杀你,所以,别挡在我面前,这是为你好。”
“月,别再做了,你迟早会被抓住的。”
“不需要你担心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这本来就是我的职业,死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我不怨,也无悔。”
第十九章 揭晓
我送饭到候宏释的住处,恰巧看到一幕不伦不类的情节。
“候大哥,你跟我走吧,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你武功被封,我会保护你的。”
“瑛小姐,我在这里待的好好的,有的吃有的住,还有丫头服侍,我为什么要走?”候宏释慵懒的声音永远是这么迷人。
“候大哥,明天就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了,你应该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宇文瑛不死心的劝道。这个宇文瑛倒是被我忽略了很久,原来她一直被老哥禁足着,今天终于逮到机会跑了出来,还来找候宏释,显然对他用情极深呢!我能不能帮帮她?
我提着食盒走了进去,朗声道:“候公子,吃饭了。”
“你是谁?”宇文瑛警惕的看着我。
“她就是服侍我的丫环啊!”候宏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回他一个冷笑。
打开食盒,将菜一样一样摆出置于桌上,摆好碗筷,“不知道三小姐在这里,奴婢只准备了两幅碗筷,真是抱歉。”说完我很不客气的坐下开始吃饭。
候宏释笑着坐到我身边,端起碗来开始扒饭。
“你一个丫环竟然和候大哥一起吃饭!还有没有规矩了!”
“三小姐,奴婢是丫环,所以伙食比较差,反正候公子也吃不完这么多食物,奴婢也就是沾了候公子的光,再说候公子并不是山庄的贵客,不必待之上宾吧?”
“你!”
“瑛姑娘要坐下一起吃吗?虽然没有多的碗筷,在下的可以借于姑娘一用啊!”候宏释调笑道。
“不必了,我已经吃过了。”宇文瑛冷哼一声,在客椅上坐定,时不时拿眼睛瞥我们这边,看的我怪不自在。
我用只有我们两人听见的声音道:“候宏释,你女人缘不错啊!”
“一般,一般,你该不会吃醋了吧?”候宏释笑意甚浓。
“没有,没有,你放心,我心胸宽广的很。”比笑?我怎么会输给了他?
“那我就放心了。”候宏释低头继续扒饭。
“不过我看这宇文瑛,很是豪爽,敢爱敢恨,长得也不错,我要是男子,肯定会喜欢她的,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竟让人家姑娘家如此。”
“实话说,刚开始我的确对她有些意思,但没过多久她便没人影了,倒是你出现了。”
“这么说还得怪我横刀夺爱了?”我若有所思。
候宏释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你明天要死了,还是跟着她走吧!”我提议。
“我明天若不死,你愿意从此跟着我吗?”他问。
“明天你不死,我若死了呢?”
“我会替你报仇,不过你一个小丫头谁要你的命!”他一脸不屑。
我苦笑,“明天过后,你我若都不死,我便跟了你。”
“真的?”他两眼放光,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保证,但是,就算我若不死,过几天还是要死的,我若死了,你要娶宇文瑛,你若死了,我就嫁给,嫁给,我嫁给谁好呢?宇文皓有老婆了,要不宇文翌吧?徐殊也不错。”我苦思冥想。
“可恶,你竟然招惹了这么多男人!”他怒道,“你这女人似乎学不来乖!”
“说定了?”我谆谆善诱,“一定要善待宇文瑛。”
“听你这话好像你要死了似的,像交代遗言。”他略有疑惑,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从那里找到答案,但我的眼睛不会轻易泄露我的心事,他也不足以让我心慌。
“你就当我是遗言好了,遗言知道不?还不乖乖答应?”我巧笑嫣然。
“你若死了,我便听你的,但你没死,便逃不掉。”他郑重其事道。
“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要怪我诓你,我也是为你好,宇文瑛是个好女孩,你和她一起,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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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又看到了静海小和尚,就是那个在泉州被我救过的和尚,他的来头不简单,少林寺方丈慧因的师弟慧清是他的师父,但慧清死于候宏释之手,静海转到方丈慧因门下,此次跟随方丈一起前来清风山庄参加武林大会,就是为了看着候宏释被处死。静海在比武上也是被人津津乐道的,算是少林寺不世出的奇才,给少林寺增光不少。静海平常无事便跑到天鹰居外偷看,我起先没有发现,在天鹰居进进出出数次后,才发现静海的位置,当时真是吓我一跳,不过他愣是没有认出我来。大概那天他因为害羞,并没有正眼瞧过我吧?否则怎么没认出我来?被我发现后,还跟我打招呼,并告诉了我他师父的死,郁闷,我实在不想听的,他还以为我很受候宏释欺负,还替我愤愤不平,于是我以后进出天鹰居都装作没看见他。
我和宇文瑛一起出来,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我就是对她说放心,候宏释一定是她的,还替候宏释说了许多好话,不过都是我编的,无妨,反正她也不会向他去求证,只是开开心心的走了。
我被静海拦住拉到一片树荫下,他至今还不知道我是女的,大概我扮男人越来越厉害了吧?“那个女人是谁?”
“宇文瑛,是我们的三小姐,你没见过?”
“没见过,见过也不记得了,我认人的本领很差。”他有些不自在的说,我噗哧一笑,原来他记性不好啊?怪不得对一个曾要他性命的女人都没有印象了。
“别笑我,我记什么都很快,唯独记不得人。对了,她进去干什么?”
“她是山庄的主人,要进哪个院子是她的事,我一个下人管得了?她大概也很痛恨候宏释,所以趁他快死了去羞辱羞辱他吧,我也不太清楚。”我耸耸肩,趁他若有所思之时离开,我这话漏洞百出,一想就能发现不对,还是赶快逃走的好。宇文瑛前脚进的天鹰居,我后脚便跟进了,又是和她一起出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静海不笨,但就是有些傻,反应有些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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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教已经解决,只剩下五湖派了。少林寺本就不再我的狙击范围之内,慧清死了,就足够了,我本就打算杀十一个人的,一晚一个,宇文皓给我看那张名单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憋住笑,令宇文皓一阵奇怪。
本来在昨晚应该可以解决五湖派的逍遥公子了,逍遥公子是五湖派掌门的亲弟,名叫丁逍遥,但昨晚却出了岔子,狙击对象越来越少,他们也猜出了下个对象,逍遥公子被他们团团保护,我实在找不到缺口,只好作罢,成败即在今晚。
今晚宇文皓陪着一起守夜。我被宇文皓拉去陪夜。没办法,人太多,我不可能跟他们正面交战,只是在他们的茶水里下了一些料,让他们全部睡下。
当然,我也陪他们一起睡了。
“逍遥,你没事,太好了,魔头没有杀了你!”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我揉了揉眼睛,蹲坐在地上睡觉真不好受啊!谁叫我是丫头呢?没地位,就只能这样,连个趴的地方都没有。
“逍遥没事,那真是太好了,只是没能抓到凶手……”
“为什么五湖派没死人?我们一晚上睡在这里,应该是杀人的很好机会,他们为什么不动手?”
“难道凶手认识逍遥公子,所以手下留情了?”
“谁知道,说不定是一起的呢!”
“别胡说。”
流言蜚语总是有他的可怕之处,逍遥公子苦笑着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大哥呢?”
“丁掌门哪去了?昨晚还在这里的啊!”
“该不会是……”
人群一阵骚动。
“不好啦……庄主……”
宇文皓排众而出,“怎么了?可有发现五湖派的丁掌门?”
“有下人在天宜阁外看到躺在那里的丁掌门,已经气绝。”
“走,看看去。”一群人便往天宜阁赶去。
我就不凑热闹了,赶紧回四号房补补眠吧,昨晚实在没睡好。
不是自然醒,是被敲锣打鼓声惊醒的,他们在准备审判候宏释了。我无奈起床穿衣,去看看热闹。
候宏释被五花大绑的带上了比武的擂台,在这种恶劣条件下,他竟然还笑得出来,我也算是佩服他的。
宇文皓宣读了候宏释杀人的名单,候宏释很爽快的承认了。
五湖派掌门丁密的死被冲淡了,众人都把愤怒发泄在了候宏释身上,大喊着“烧死他”,“凌迟他”,“五马分尸”……等等酷刑被武林人士一一道来,我大跌眼镜,武林人不都追崇死的痛快吗?不是很不屑这些属于朝廷的酷刑吗?
候宏释很不屑的扫视了众人一圈,“你们要处死我,可有问过我的意见?”声音中气十足,不像是武功被封之人。众人一阵惊慌,“他怎么……他不是……”
“我明明喂他吃了软骨散,还封了他全身大穴,怎么会这样?”宇文皓百思不得其解。
候宏释轻轻一动,身上的绳子自动脱落,悠闲的在擂台上踱起步来,“这样吧?你们不是在搞什么武林大会吗?这擂台是用来比武的吧?你们谁,下场来和我比武吧?赢了我,我任凭处置。”
“好狂妄的口气。”
“对这种小人不必讲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还怕杀不了他?”
“对,一起上。”
……
“想以多取胜?”候宏释咂巴咂巴嘴,很是不屑,“这就是江湖!正就是正义!”
“大家上啊——”
纷纷扰扰,我心烦,懒得看,便想回去。
一场闹剧而已,候宏释岂是这些小娄娄能擒住的?而那些武林前辈却又不屑一起出手,最后还是得眼睁睁看着候宏释走的,至于候宏释身上的情况,那当然是拜我所赐,他中了软骨散,这种毒虽然容易弄到,却难以弄到解药,当然除了我。候宏释身上被上了双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