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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两个人回答完了之后，就是这样嘴对嘴，肉碰肉的亲一下。
所以，他这是给了对面这小妖一个承诺？
合窳没想到，自己听了她的话，肉碰肉了一下，竟然就相当于许下了一个约定，一时愣在了当场。
“你想太多了。现在的人族谁还会因为亲个嘴就一辈子在一起？
就算缔结了契约，还允许人中途毁约呢！你这亲一下就想预定别人一辈子的想法也忒单纯，忒古老了。”
墨小妖都不用问，光看合窳的表情，再听他之前的回答就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在妖界，一旦一对妖怪决定要厮守终生了，那就一定要订立血契的。
所谓血契，就是交换彼此的心头血，经过四百九十九年的精炼，将这滴心头血炼进自己的妖身血肉里，永远都不能背叛彼此，甚至像白凤一族，甚至会为对方殉情。
所以，缔结伴侣契约在妖界是很神圣很繁琐很郑重的一件事情，如果有妖怪背叛了自己的伴侣，首先就要受到血契的反噬。
随后他与之出轨的那位第三者，也会因为他体液里的血毒而浑身溃烂而亡，至于背叛的妖怪本身，每日都会在疼痛中备受折磨。
同时，他（她）的身上会长出一种固定的纹路，沿着周身生长延绵，被称作叛纹。
随着叛纹的生长，这只妖怪的体能、妖力则都会日渐衰退，其衰退的部分，就会顺着那滴心头血，流入被背叛者的体内。
越是强大的妖怪，受苦的日子会越长久，然而想要自杀都没办法做到，一旦动了自杀的念头，身上的疼痛会更加剧烈，直疼得人放弃为止。
这种看着自己一天天衰弱无力，能够被任何人欺负凌辱的感觉，足以将任何一个妖怪折磨疯了，可是即使疯魔了，浑身上下的疼痛也不会减少。
这种疼痛和屈辱，会伴随着这只妖活到四百九十九这个数的倍数年份，然后他（她）才会在痛苦中死去。
因为有着这样严苛的背景，墨小妖就格外理解此时合窳的怔愣，也才会格外认真的解释。
原本以为听了自己的解释，合窳会松一口气，谁知道，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墨小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最后决定不再管他的偶尔神经。
“咱们开始吧。现在已经晚上三点了，六点钟我们就要集合的。明天你早点儿来找我！”
她这话说完，手指并列成剑指，竖起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其上灰蒙蒙的妖气夹杂这一丝纯正的黑光，直接点在了何顾的猪身上。
被陌生的指尖点到自己的妖身，还陷入自己思绪的何顾本能地便要运功抵抗，还是墨小妖一句冷喝：“别动！“才阻止了他运转自身的妖力。
“集中精神，你的妖力要跟随我的指尖流走，这个路线，你要记清楚！”
墨小妖说完，她瘦弱的身子便开始围着何顾的妖身前后左右地移动了起来。其翩翩然的姿势，趁着新月朦胧的光芒，还真的很像一只月下蹁跹的蝴蝶。
第405章 合窳老师，别吃人（43）（）
“柳墨！”三班班长的大嗓门在整个操场回荡、
墨小妖默默将一个哈欠咽了下去，立正喊了一声“到！”
“出列！”
“是！”
“俯卧撑预备！”
身体比脑子转得还快，墨小妖直接一下趴在了地上，听到一声“开始”！
然后就听到“1，2，3，4……”的数数声。等她彻底明白她在干什么的时候，她这具小身子的上臂已经开始火辣辣地疼了。
“停！起立！”
班长一声命令，墨小妖自觉一个弹地，跳了起来。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们班长的时候，正看见他正对着旁边的七班和八班班长发了个挑衅的小眼神。
顺着这个挑衅的小眼神看过去，就见到两位班长帅气的脸上，一脸吃了那啥的表情，以及那列了两排的男生目瞪口呆的表情，这里面还包括自己的准堂姐夫……
感情自己这是被当做挑衅对方的筹码了？！无聊！！！
“今天我们中午先进食堂吃饭，可以加菜！”
班长这话一出，在身后一班女生欢呼崇拜的眼神里，墨小妖笑了：无聊？谁说无聊？怎么就无聊了？！这是荣誉！
“柳墨！干得不错！你看赵睿那怂包脸都绿了！他可是打赌你做不到十个的！哈哈！”
直到中午饭过后，班长的心情都很好。
所以，她们的午休得以延长半小时。墨小妖的头一沾上枕头就险些晕了过去。
昨天帮助何顾打通经脉节点一直到了早晨天边现出鱼肚白。回到宿舍之后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被起床号拉了起来。
如今又被当成筹码跟别人家的班长较劲了半天，刚刚那个俯卧撑她可足足做了五十个。
这已经是这个没怎么经过锻炼的身子极限了。不过也已经大大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墨小妖很快步入梦乡，也就自然没有听到上下铺同学们的聊天：
“小墨今天实在太棒了！你看八班班长那脸！都成猪肝色了！”
“活该！你说他是不是跟咱们有仇啊？！没事儿总盯着咱们？！“
“就是！还总说咱们都是一帮娇弱的丫头片子，上不了大台面？哼！打脸了吧”
“可不是！啪啪啪地多响呀！哈哈！”
“你光看咱们班长那红光满面的模样，就知道咱们班长多高兴了！小墨今天可真长脸！”
“可不是！小墨你也太厉害了！小墨？小墨？”
兴奋地热火朝天地聊了半天，终于有人想起来联系墨小妖了，结果却发现：
“嘘！小墨睡着了。看来今天这俯卧撑她也很勉强啊！”
“那可不是！五十个俯卧撑啊……杀了我都做不来。”
同屋的话没有传进墨小妖的耳朵里，但是却被进来查午睡的柳砚听了个满耳。她从最初的惊讶自豪到后来的心疼无奈，最终也不过是悄然叹息了一声——自家的堂妹太要强了！
不过，她好骄傲！
“好了好了，赶紧午睡，一会儿你们教官就该叫你们起来继续训练了！”
柳墨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床位就在门口的柳墨，只见她一张白皙的脸庞这才两天就已经开始呈现出小麦色，睡颜却一如既往的安然可爱，心中不自觉便柔软了起来。
这睡着了之后的恬静安然，什么时候能够在醒来的堂妹脸上见到？恐怕没日子了吧……
第406章 合窳老师，别吃人（44）（）
墨小妖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在做梦，她此时正站在军训的操场边，天上黑漆漆的夜幕笼罩，只有几颗星星依稀可见。
狠狠掐了胳膊一下，真实的痛感通过神经传输到了大脑，使得她几乎叫出声来。
难道……真不是做梦？她这是一觉睡到了半夜了？可是她这是梦游到了一半醒了？所以才发现自己不在床上？反而站在操场边上？！
墨小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果然还是白天穿的那一身。她摇了摇头，师父给自己找的这具人身也太不靠谱了！
扭头略带生气地向宿舍楼走去，却隐约看见前方一前一后三个影子——前面的是两个，后面的是一个。
前面那个……看上去像是自家堂姐啊？跟她拉拉扯扯那个，好像是八班那个总找她们班麻烦的班长啊？！
墨小妖在夜视的能力并不弱，更何况此时操场上虽然黑漆漆的，但是前面就是宿舍楼，宿舍楼前自然是有几盏路灯的。
至于后面那个，虽然他隐在黑暗中，令人看不清楚面容，但是仅凭身形，墨小妖就能猜出是哪个……
“哎？大半夜的何顾不去练功，跟着我姐干嘛？难道是要尾随我姐进入女生宿舍？”
墨小妖稀里糊涂地跟上前面的三个人，随着逐渐靠近，柳砚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赵睿，我说过多少回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难道这八班的班长是她家堂姐大学里的初恋？可是不对呀！这个八班班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上去也有二十七八了，她家堂姐今年才二十啊……
“小砚，我是真的爱你的。你当初和我在一起时就知道我是军人，不可能像你那些同学一样，和你日夜黏糊在一块儿！”
“所以我就提出分手了呀。而且你也答应了，不是吗？”
柳砚终于停下了匆匆的脚步，她站定后，一双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很是坚定地道：
“我在和你恋爱的时候，确实没有想到，与一个军人谈恋爱竟然是这样的。
我很抱歉我没有坚持下来，但是我一点儿不后悔当初做的分手的决定。
对你，对我，这个决定都不是错的。我祝福你能够找个好姑娘。因为我确实不能忍耐男朋友不在身边照顾陪伴。”
她这番话一说，墨小妖就默默咽了口血：这是她家堂姐？这么干脆？这么不拖泥带水？这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终于受到刺激打算恢复前情提要的人设了？
赵睿显然和墨小妖的感觉不一样，他黝黑的脸上两道并不算长的眉毛皱了皱，口气很是强硬地道：
“好了！别闹了！我再过两年就复员了！到时候我就能陪在你身边了。”
“赵睿，到底是谁在闹？我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我已经不爱你了，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你现在来纠缠我，令我很困扰！”
柳砚的话不仅让墨小妖对她刮目相看，赵睿更加接受不了。
他几乎是难以自控地拉住了柳砚的胳膊，距离这么远，墨小妖都能感觉到他身上蓬勃的怒气：
“柳砚！你是不是就是嫌我没钱没本事没军功，所以才会打定了主意跟我分手？！是不是你们学校那些小白脸里已经有人跟你好上的了？！”
第407章 合窳老师，别吃人（45）（）
柳砚被对面的赵睿这样质问，直接的反应便是一个巴掌打上去。
不过想就知道，她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军人，要是能够让她这么简单一巴掌糊上去，那这个军人就太水了。
面上的因愤怒而染上的红晕令柳砚本就美丽的容貌更添了几分生机，赵睿一抓上她的手腕，便是一阵心猿意马。
手腕上被摩挲的感觉直接刺激的柳砚更加愤怒，她低声喊道：“赵睿！！你放手！！”
墨小妖此时距离柳砚的距离大概有一百米，中间还隔着个何顾，还没等她拦截下赵睿下一步的动作，就见到眼前黑影一闪——何顾已经冲了出去。
然后……墨小妖就见到了一柄刀锋划过，一个人头飞落，一声尖叫响彻，两个人形倒下，哨音乍然响起……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墨小妖甚至来不及尖叫，就已经醒了过来。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上铺的木板，冷汗涔涔地下流，耳中想着的是外面集合的哨音——刚刚果然是个梦啊？可是为什么她在梦里使劲儿掐自己都醒不过来？
墨小妖脑子木木的，也不知道自己该感慨梦境真实，还是感慨自己睡得太踏实，窗外的哨音一下比一下响，她身上因为做俯卧撑而酸疼的肌肉在睡了一觉之后越发酸疼。
“柳墨，赶紧起来了！班长在催了！”
墨小妖上铺的女孩儿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从上铺下来的时候看见墨小妖睁着眼睛发呆，不由出声提醒了一句。
“哦。好，我这就起来。”
经历过当初半夜军号急行军的墨小妖动作迅速，上铺的女孩儿比她早下地。她却比对方还要早收拾好走出了集体宿舍的大门。
她急急忙忙地出门，在门口却遇见了一脸苍白的洛瑄。
“洛瑄？这是怎么了？”问话的不是墨小妖，而是柳砚。
见到自己堂姐，墨小妖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然后笑盈盈地拍了拍被人扶着的洛瑄的肩膀，小声急促地道：
“中暑就要听我姐的话，好好休息呀！”
她说完这话，便听到外面班长的喊声：“磨蹭什么呢？！一个个的磨蹭！赶紧出来列队！”
墨小妖冲着已经走过来的柳砚吐了吐舌头，赶紧向自家班长靠拢，也就没有看到洛瑄苍白脸上闪过的一丝红晕。
然而今天她似乎注定要撞见三角恋主角，她刚出大门，就见到抱了一杯温水的何顾走了过来。
“额……何老师。”
昨天晚上两个人相处了后半夜，又鉴于之前大家相处的点滴，墨小妖已经开始接受这一辈子对这只妖孽动一动心。
然而刚刚她又梦到了前情提要里面他最近一次吃人的具体情节，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何顾吃自己堂姐的醋……
说实话，这一瞬间见到何顾，墨小妖心里是有些膈应的。对于自己此时的心情，墨小妖丝毫不吝表现出来：
她快步跑到何顾面前，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脚就是一踩，然后在对方呲牙咧嘴莫名其妙的眼光里，趾高气扬地向班长跑了过去。
第408章 合窳老师，别吃人（46）（）
一天的训练结束，夜晚来临。
墨小妖洗完了头发，正在晾干的时候，通过窗户见到何顾在楼下操场上正一圈一圈地轧地面。
见到他拖着笨重的妖身，一边走还要一边掩饰住自己在操场上留下了四个脚步的痕迹，墨小妖莫名地想笑。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何顾在这时候突然抬头看来，黑暗中墨小妖只觉得对方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她便听到了何顾的传音：
“你今天为什么恼我？“
想到今天下午自己的幼稚举动，墨小妖心里也泛起一起尴尬。不过，作为一个坦率的女妖，她并没有不好意思地扭头就走，反而对着窗户摆出了口型：
“因为你为别人吃醋。”
她口型摆的很慢，每一个字何顾都看得分明，但是这个句子连在一起，他活活没有理解出其中的意思。
他皱眉的功夫，熄灯号已经响了起来，墨小妖的身影也从窗边很快消失，何顾站在操场的中央，看着黑下去的窗户仔细回想自己之前几个月的言行，他找谁借过醋吗？
虽然作为一个勤奋好学的妖，何顾也在不少书上看到过“吃醋”的桥段，但是这些桥段和吃醋的的另外一个释义，在何顾这里根本就没在自己身上套用过。
在妖界，一个男妖用了别家的生活用品，那就是认同了自己从属于别家。这对于领地意识非常强的妖族来说，和人类“吃软饭”是一个道理。
所以在他看来，用了别人家的醋惹恼墨小妖的概率，要比他去争风吃醋这种概率高得多。毕竟他们都是从妖界来的，不是吗？
他这厢因为“吃醋”的问题考虑了多半宿，直到晚上两点多，墨小妖才在睡了四个小时后，再次见到了何顾。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吃过别人的醋。”
刚刚从睡衣中挣扎出来的墨小妖还在懵X的状态中，她胡乱地点点头，又看了看天上长大了些的月芽，道：
“嗯，你今天白天有没有好好吸收日之精？距离月圆还有些日子，你这些日子先吸收日精用来锻体，我昨天晚上将你的经脉节点已经打通，今天就要开始锻骨。
你白日里吸取了多少日精，决定我能够给你锻多少骨……”
她一边说着自己脑中想好的话，一边努力从睡梦的影响力中脱身，然而还没等她自救成功，就被人按进了怀里。
“我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