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后果，司墨额上顿时冒出了一层细汗。她的一时心软如果害了自己也就罢了，终究是咎由自取，但是如果害了旁人，却是造孽了。
“你这种脾气很好。”
林子悦见不得司墨自我挖苦，又一次肯定了她的脾性。这已经是司墨第三次听见林子悦说自己这样的性格好了，不由生出了追问的兴致：
“好在哪里？”
“对你在乎的人，尽量做到周全，对于背叛又没有丝毫的回转余地，虽然经常将自己置于险地，但确实也算是爱恨分明了。
这些年经历了很多世界还能够爱恨分明的轮回妖，我认识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所以我才一直跟你说，你这样很好。
小师妹，不用改变，你按照你自己的心意来做事，才能够心意通达，修炼也才能够水到渠成。”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司墨的头。
而这一幕，正巧被进来找林子悦聊游戏的卫晴看了一个满眼。
第1731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76）（）
虽然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看到司墨并没有拒绝林子悦这样的亲密举止，再看到林子悦眼里闪过的满满宠溺（司墨：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卫晴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退回了客厅。
阳台上的两妖自然知道这小姑娘的到来，但是两个妖精却没有一个给人家小姑娘一个眼神，更别提一句解释。
“师兄，妖识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心被安抚的司墨没有忘记正事，将林子悦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抓下来，又抚平了头发后追问道。
“妖识空间，其实说白了就是妖界的界灵筛选妖界众生潜力的一种手段罢了。其实以你的境界并不应该知道那么多关于妖神这一阶层的事情，可是如今情况特殊，母石也准许我给你讲一讲。”
提到正事，林子悦的表情便严肃了很多。这使得他和司墨之间的旖旎气氛顿时消了个干干净净。
“妖神之所以用‘神‘来命名，倒不是因为跟神族有什么关系，而是因为妖神这独一无二的存在关系到了整个妖界的存亡。
可以说，妖神是得到妖界界灵承认的主人。是能够和妖界界灵合体的一种特殊存在。
一界界灵和一界生灵之间的关系并非是管辖控制，也是相互依存，甚至可以颠倒过来，作为主仆一般的存在的——当然，你要得到界灵的认可。”
“唔……这么说，所谓的世界，其实也不可以当成一种法宝来看了？界灵不过就是这个法宝的器灵罢了？而妖神，就是能够控制世界这个大法宝的所在？”
听到林子悦的形容，司墨突然福至心灵，好像这种明悟从很早以前就存在在她的思想里了，此时不过是被林子悦点醒罢了。
“诶？你这时候倒是清明了？”
对于司墨这个比喻，林子悦倒是略微惊讶她的接受能力。当初母石传过消息来，他自己也是愣神了半天才消化了这个信息，没想到自己小师妹倒是天赋异禀，这么快能够举一反三……
“师兄你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你说起妖神的事情，我好像突然就都明白了。”
“唔……妖识空间其实就是联系妖界界灵的一种方式，我们修炼的功法，便是妖界界灵特意放在妖界留给‘有缘人’的。能够修炼成功的，就相当于在体内被种了种子。
如果真的出现了界灵能够认可的妖神，我们体内的妖识空间所产生的小世界就会不断给界灵提供能量，为妖神之后一步的修炼提供更多的妖力。
而且由于修炼出妖识空间的，大多数都是各族的精英，这也相当于妖神控制住了整个妖界的精英，对于妖界的控制自然更加得心应手。”
“所以，其实历代的妖神才是妖界真正的掌控者，也只有妖神才能够‘团结’所有的种族，令各个种族真正的俯首听命。而且一代妖神掌权的期间，是不会有另外一个妖神诞生的。
因为能够成为妖神的‘潜力股’都在为妖神提供修炼的源泉，根本不可能自己继续修炼……”
“也不是不能继续修炼，只不过其进度是不可能赶上妖神的，而界灵一旦认主，自然也不会再找主人……”
林子悦说着，神色逐渐复杂起来：“这些年来，因为我们轮回妖的特殊性，界灵从来不会在我们轮回妖中寻找‘种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我这一代，它却在你和我的身上分别种了种子……”
第1732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77）（）
“怪不得……各族如果知道另外一个种族内出现了有妖识空间的后辈，都会想方设法的除去，倒不是仅仅因为对方有可能一统妖族，更多的是害怕成为妖神的奴隶。”
“呵呵……”
对于司墨的说法，林子悦只是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其实妖识空间说来也是一个小世界，如果我们这一代并没有人能够修炼成妖神，那么这个小世界就会成为妖界附属的一个小世界。”
“但是这个小世界却不一定隶属这个死亡的妖族本族？”
司墨敏感地觉察到了林子悦没有说的部分。果然就见到他默然地点点头，于是，司墨就自然而然地道：
“所以，即使妖神真的诞生了，只要各族狠下心，将族内有妖识空间的精英屠尽，妖神的修为自然也就不会增长了。
而到那个时候，界灵说不定也会直接叛主？而强大的妖神这个时候恐怕就会被妖界的界灵反噬？这其实才是历代妖神没了踪影的根本原因吧？”
林子悦的沉默证实了司墨的猜测，令她心中不禁一沉——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各族的长老还都装聋作哑？难道妖界的界灵已经强大到了没有办法被制服的地步？
“一界的界灵对于本界的生灵都有着绝对的命运掌控权，妖界除了妖神……就没有妖能够逃脱界灵的命运主宰，我们轮回妖算是一个例外，可以逃到其他界面的例外，可是……”
“可是，我们的母石却没有办法离开妖界，所以即使我们逃得了一个两个，却终究没有办法整族迁移。而且，母石看来也并没有任何想要迁徙的意思。
按照师兄你这样说，我突然糊涂了起来，我们轮回族在这界灵和各族的争锋当中，到底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其实，不论在哪一界，都有像我们轮回一族这样的种族，从不参与到界灵和一界众生矛盾当中，只兢兢业业地穿梭时空，记录各个世界的发展，参与其中的变化，获得力量，充实自身。
但是这一次界灵，选中了你我赋予妖识空间，恐怕也是觉得，我们一族置身事外太久，想要拖我们下水了。”
林子悦其实也不太明白界灵的思路，可是这一代轮回妖中出现了自己和司墨两个拥有妖识空间的轮回妖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那个伪妖神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愿意上妖神战场？不是说，只要上了妖神战场，他就能够成为真正的妖神了吗？”
“这……我也不知道。恐怕还要去问他自己了。”
“那妖神战场，为什么会对界灵的判断有决定性的意义？”
“这恐怕就要说道妖界界灵和神界界灵之间的恩怨了。神界和妖界是最古老的两个界面，一直处于此消彼长的状态。
当我们妖界出现妖神的时候，通常神界都会萎靡一阵子，而这种萎靡，就是因为妖神修炼所吸取的空间力量，神界也同样提供……不同于妖识空间消耗的是修炼妖族自己的妖力，神界提供的空间之力，消耗的是神界的本源……”
第1733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78）（）
“原来，灵和灵之间也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林子悦的话虽然并不详尽，但是其中的意思却很分明——这分明是神界的界灵和妖界界灵之间的战争，此消彼长，想要相互侵吞，而不论是妖识空间还是妖神，都是这妖界界灵的手段罢了。
“这世上想要修炼，想要不断进取的，你真以为只有人、妖、神这种存在？”
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林子悦的语调里多了几分嘲讽。
“这倒也是……所有能够修炼的，有灵性的，应该都会不断追求更高的境界。只是，这些界灵更高的境界，难道是创世主吗？”
司墨有些不理解，对于“灵”这个种族，她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神兵利器的大妖，还真是不了解。
“呵呵……创世主？哪里有什么创世主？世界为什么存在本来就是一个迷，多少修炼到最高境界的也没有找到源头。
要说存在一个创世主，我却是不信的。就如同我们体内的要是空间，难道说这要是空间我们修炼出来了，我们就算它的创世主了？”
这个问题很深奥，别说林子悦，就算是母石都不见得能够知道答案。所以，他能够给司墨的，也不过就是他现在目前能够想到的一个大概思路罢了。
“这个话题太深奥了…师兄，你还没说龙族背叛是怎么回事儿呢？”
“嗯，睚眦也就是伪妖神其实是现任龙族龙王的侄子，也是妖界有名的天才了，不过是上一个世纪的天才。在他接触到妖神境界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也就接触到了界灵和妖神战场。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拒绝妖界的召唤，拒绝进入妖神战场为妖界和神界的战争效力。
反而一反常态地在进入妖神修为后，就不断开始挑战同阶的各个种族。
龙族不论是体魄还是妖力在各个种族之间都是拔尖的，虽然他没有被界灵承认封为妖神，但是其实力也是不可低估的。
至少那千年间，被他挑战的同阶里，能够跟他战成平手的寥寥无几，而被他挑战失败的，却无一例外地身死道消。
在死了大概不到百人的时候，同阶的妖族都明白了他的目的——他要不依靠界灵，来吞噬妖识空间，从而继续修炼！”
“……难道说，进入妖神境界之后，修炼已经不能够满足日常所需了吗？”
“我没进入过妖神境界，无法告诉你具体情况，但是我揣度母石给我的信息来看，进入妖神境界后，修炼的方式恐怕就要改变了。
不再是单纯地吸收天地之间的妖力，恐怕跟修炼体内的妖识空间也有一定的关系。”
司墨若有所思地听着林子悦分析，不知道怎么，她隐隐觉得，妖识空间内的小树随着她听林子悦的叙述竟然在无风自动，不停摇晃着，仿佛有什么话要跟她说一样。
“师兄，我感觉，我妖识空间内的轮回树又产生了一个灵……可是……它却没有办法跟我沟通……”
林子悦说完话后，就在观察司墨的表情，她的神情有些疑惑也有思索，最后她竟然抬头，对着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
第1734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79）（）
“……你又生出树灵了？”
林子悦被司墨的话说得一惊——他虽然也有了妖识空间，甚至妖识空间的范围恐怕要比司墨的大上许多，但是要说灵体，却至今都没有生出一个来。
他这小师妹天赋是有多好，能够在上一个树灵刚刚离开没多久，就能再生出一个有灵智的树灵来？
“嗯，我每次进入妖识空间都能够感受到它想跟我沟通，但是它的话我听不懂，而我说的它能明白，还能够给我简单的回馈。”
司墨是个老实孩子，实诚地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完全没有发现，她亲爱的六师兄被她的话刺激得有些风中凌乱。
可是林子悦看着对面一脸懵懂无辜的小师妹，实在又在对方眼睛里看不出故意炫耀的意思，只能自己一口气憋在心里，但是该解答的还是要解答。
他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没有遇见过，不过按照实力至上的定律，如果你的修为向上不断提升，对你的树灵灵智开启应该会更有力一些。”
听到林子悦的这个略微显得万金油的回答，司墨略微不满地撅了噘嘴：“那师兄，你什么时候能够跟我双修？上次一下子突飞猛进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你这丫头！说话什么时候能够稍微斯文一点儿？！”
提到上次的“双修”，林子悦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脸皮这个东西，从来都是越磨砺越坚韧的，林子悦的脸皮就已经被司墨三不五时的调戏磨成了如今面不改色的厚度。
“师兄，说真的，那样的修炼方式，咱们能不能再来一遍？我想在和钟离蕾过招之前，将自己的修为再次提升一个境界。”
提到修炼，司墨也认真起来。虽然她多少存了逗弄林子悦的心思，但是修为的根本增长其实才是妖族生存最基本的依靠，她作为一个修炼狂，又怎么可能只是单纯调戏自己的师兄？
“这个……明天或者后天吧，今天晚上肯定没戏了。”
知道司墨是在说正事，林子悦不得不撇下心里的小别扭，其实双修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但是他内心里对于跟比小了自己好几万岁的小丫头双修这件事情还是有些排斥。
不过，一切为了修为，为了实力，而且这事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别的族群里，甚至还有一会修炼就去找双修对象的……
“嗯。那我明天晚上去找你呀。”
难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师兄这么痛快，司墨笑得牙不见眼——她有预感，明天她就能够突破大妖最后的屏障晋级妖将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应该准备一番，所以一反手又抓住了林子悦的胳膊肘。以为商讨结束的林子悦刚转身，就被拉了一个踉跄，之后就听自家小师妹问：
“师兄，在小世界渡劫，都要准备什么？我觉得我明天双修的话，能够晋级！”
“小师妹……我真心觉得，跟你在一起修炼，其实就是考验我心境修为的。”
林子悦扭过头来，眼睛里闪过的无奈沉痛令司墨瞬间误会，她小心翼翼地抚了抚林子悦被她垃皱的衣服，低眉顺眼地一句话说得林子悦脸上神情越发悲愤：
“师兄，我是不是太笨了……你从来没见过修炼这么慢的师妹师弟，是不？”
第1735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280）（）
听了司墨的问题，林子悦真的很想不顾形象地翻一个白眼给自己师妹看。
她的这个修炼速度，已经是林子悦见过的妖里面绝无仅有的了。
想当初他自己也是一帆风顺地修炼到了妖将级别，但是那也至少用了一万年，可是这丫头从进了因果司，也就过了妖界历不到五千年的时间吧？
这样的速度，竟然还问自己是不是太慢……
看着司墨一张脸上是真诚的不好意思，一点儿没有作伪，林子悦顿时觉得自己一腔的羡慕嫉妒恨都给错了对象，感情眼前这丫头还觉得自己是嫌弃她了？
“小师妹，我们还是来说说雷劫的事情吧。”
至少科普一下常识他还能够找回点儿做师兄的威严。
“嗯，我听说过，小世界的雷劫和我们妖界的雷劫凶残程度完全不在一个维度，可是雷劫毕竟是雷劫。我们现在所在的也不是一般的小世界……”
“你说的是。这个世界其实跟妖界的规模相比也已经差不多了，否则世界规则也不会这样均衡，约束力这样强。
所以你选择在这个世界渡劫，也确实还是要准备一番的。如果你感觉到你的瓶颈在下一次双修就能够突破，那我们还是要向后推一推，好好准备一番。
人类大世界的好处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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