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我做了当时的各种减肥手术的。
我其实一直以为，也一直愿意相信，他在最初的最初是真的喜欢过我的。只不过后来有太多现实的磨砺以及坎坷，令我们两个人都改变了。”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现在要做的，其实只不过就是印证一番人杰地灵现在的情况，并不需要去打扰他的生活，为你‘复仇’之类的？“
“复仇？不用了吧？他后来变心多少都有我身在国外，忽略掉他感受的原因在。但是，如果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纯，那我们就不必要留守了。”
司墨的底线很清楚，她其实现在只是想弄清楚，上一辈子的悲惨到底真的是自己的选择出了错，还是有人算计了她。
如果一切都是只是命运捉弄的话，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报什么仇——本来也没有什么仇，又何来报呢？当然，如果这一切都是算计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行，那我明白了。”
林子悦很痛快地点头，正巧此时绿灯亮起，车子几个拐弯就停在了小区门口，小区这个时候自然已经都上了锁，但是司墨是卫老太太最喜欢的外孙女。
平时出入跟门卫都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大部分门卫都认识她，今天卫老太太被救护车送走，门卫自然也都门清。
知道司墨是来给老太太拿换洗衣物的，一点儿都没为难地就放了她和林子悦进去。
到了楼门口，司墨抬头，就见到卫老太太家此时黑着灯，显然后老伴儿已经入睡了。而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走大门。
她看了林子悦一眼，笑着拉了拉他的手：“师兄，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
第1595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140）（）
林子悦在这个时候能说什么？
他苦笑一声，拉着司墨的手直接一个飞跃，无视了阳台的玻璃和挡板，两人落地后才道：“小师妹，我发现，自从我们到了这个原生世界之后，你已经帮我开启了各种不走门的技能。”
司墨没有说话——她此时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搭理林子悦，因为她的眼里只有一阳台的花花草草——卫老太太喜欢养花，各种花卉到了她手里都能够被养的娇艳无比。
如今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她样的杜鹃依旧开出了娇嫩的花朵，眼前熟悉的景色让司墨眼眶微微湿润——上辈子自从出了国，她就再没来过卫老太太这里。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遵循着卫老太太自己的规律，她喜欢把大叶子的花儿放在阳台的桌台上，喜欢将水仙放在窗台边上，喜欢将君子兰放在的左手第一个窗户的旁边……
她慢慢地抚过没一片叶子，心中原本已经模糊的童年记忆一下子清晰起来——原本她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这么多事情之后，那些最初的，童年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不见了。
可是熟悉的情景再现，熟悉的气味萦绕，她的脑海里很容易就浮现出了一帧帧的画面，画面里那个随着她长高逐渐变得佝偻的老太太却越来越清晰，甚至连她脸上的皱纹她都能一条条地描摹出来。
“小师妹，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
林子悦的声音将司墨陷在回忆里的神智唤了回来，“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
刚刚在司墨缅怀自己的过去时，林子悦已经自动自发地进屋查探了一番——司墨现在只能用他给的妖术自保，像“查探”这种前哨的事情，他自然而然地便接了手。
“嗯，屋内的氛围很奇怪。我对于阵法并没有你精通，只是觉得有些地方并不那么舒服，我陪你进去，你亲自看看？”
司墨点点头，就见林子悦伸出手来，她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这个动作完成之后，两个人才齐齐感觉到一点儿尴尬。
不过在个人安危面前，这点儿尴尬可以忽略不计。
阳台通着的是一个大概三十平米的客厅，靠阳台的一面放置着三面的沙发，阳台门正对的便是防盗门，在司墨左手边是卫老太太和后老伴的卧室。
一如林子悦所说，司墨一进入客厅，顿时感觉到了不妥——她每走一步，浑身的汗毛就会树立一根，没到屋门口，司墨已经感觉自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只想逃跑。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她看了看林子悦，感受到对方略微冰凉的手指尖，顿时也知道了对方的感受。司墨不得不更加警惕了起来——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实在没有“错觉”一说。
她攥了攥林子悦的手，从两人相握的手掌处便传来了一股温暖的妖力，司墨暗自掐诀，在她和林子悦的身前瞬间便支撑起了一层防护结界。
同时她的手指前探，一缕红光从她的指尖冒了出来，直指卧室。
就在这红光接触到卧室紧闭的房门时，一声高音频的尖叫突然如同鸣笛一般尖锐地响起，这声音造成的音波犹如实质一般打在司墨设置的防护罩上，直逼得两妖向后退回了阳台才罢休。
“是什么东西？”
林子悦心有余悸地将司墨抱在怀里，自己挡在她的身前，略微惊心地回头看去。
第1596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141）（）
“恐怕是僵尸一系列的东西。”
上辈子司墨对于僵尸一系列的存在并不相信，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丧尸她都杀了不知道多少只的情况下，僵尸已经不能让她色变了。
只不过……“这只僵尸不简单，恐怕有些棘手。”
司墨抬起脚，越过林子悦的肩膀向他身后看去，只见卧室的房门此时已经打开，不同的是，此时一阵阵的死气正从其内向外涌出，通过门上透明漆色的反射，一双红彤彤的眼睛赫然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凶光。
“这神界还真是下血本啊，为了对付我，至于找来这种万年的僵尸老祖吗？”
那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即使只是反射出来的光，现在司墨看了都觉得心中一惊，不用多说，凭借经验她就能够感受到这僵尸的修为。
“万年的僵尸老祖……”
林子悦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倒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还真有这种逆天的存在。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力可是压制了所有非人族的力量的。但是僵尸却不属于此类。僵尸本质上与鬼族其实是走了人类修炼的两个极端。
不同的是，鬼族一旦确定了要修鬼，那就注定要进入冥界，吸收冥界的鬼气才能够修炼魂魄，从而成为精神上的宗师。
但是僵尸却是抛弃了人类的理智和魂魄，单纯地只修炼了体魄。所谓丢失了理智和魂魄的体魄，其实不过就是一具尸体。
通常而言这种尸体因为没有神志，是不会刻意修炼的。更不可能修炼成功。可是这世界上总会有那么几万分之一的幸运儿——比如眼前这只僵尸。
或是在死后被埋葬的是风水宝地，又或者是有意在尸体上做了手脚，又或者是有人蓄意豢养，总之最终修炼成了刀枪不入之身。
所谓物极必反，任何一种修炼到了极致都会将自己最短的那一块短板想办法补齐。僵尸因为没有神智，在一开始诞生的时候就只是杀戮的机器，或者是被利用的工具。
但是一旦到了后期，他们便会一步步地重新生出神智，只不过这些神智却是剥夺他人的碎片神魂得来的。
因为自身煞气的缘故，吸引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良善的神魂碎片，所以所有的僵尸不论是修炼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其内心最初的想法都是最自私邪恶的。
随着修炼到了高端，僵尸更是以害人为手段，吸取人类的生气，如果再高一层，甚至会吸取人类的各种情感归为己用。创造属于自己的七情六欲。
司墨看了看外面的月亮，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世界之灵还算不太偏心，至少今天没有月亮。”
僵尸属阴，大部分的能量都是通过月亮或者是星星这种夜间才会出现的星体之力而来，没有月亮，至少僵尸的力量不会太离谱。
“嗯，它在这点上不太离谱的原因是，这只僵尸恐怕已经还差一步就晋级了。”
林子悦听了司墨的话不但没有清醒，反而声音越发紧了起来，一切只因为，那只僵尸此时已经动了……
第1597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142）（）
“吧嗒吧嗒”
拖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司墨站在阳台，正对着客厅，就见到那个熟悉不已的身影逐渐从门后出现。
除了他嘴角呲出来的獠牙，以及一双血红充满杀气的眸子，其他的脸型、身型对她来说都熟悉无比。
这个人在她幼年的时候也曾经扮演过重要的角色，那个时候卫老爷子没了三年，卫老太太一直沉浸在丧偶的悲伤中出不来，而常娟那个时候也颇为放肆，令卫老太太更加神伤。
偶然遛早的机会认识了眼前的这个老人，那个时候他也还没有七十岁，也不过刚刚六十出头，但是容颜和今日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同样是一头利落的白发，戴着银边的包框眼镜，一双眼镜有些突出，鼻头上的毛孔清晰可见，一张嘴总像是撅着令人感觉很是严肃。
这老人的出现让卫老太太重新开心了起来，后来更是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让他逐渐登堂入室，从教气功的老师变成了准伴侣，再到后来领了结婚证的合法夫妻。
这个时间，眼前的老人不过用了三年。
司墨对于卫老太太的再婚本来没有什么意见，在她的角度，只要卫老太太开心，其实再找一个人过后半辈子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当时卫老太太才不过五十出头罢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向神神叨叨的老神棍，竟然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人”，这些年怪不得卫老太太的身体越来越差，而他却越来越精神矍铄，甚至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上总是红光满面……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僵尸张口，说话的声音一如往常般如晨钟暮鼓一般充满底气——这老人在人前只有耳背这一个身体上的不适，平时说话一直都气沉丹田，声音响亮得很。
“我也没想到，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姥爷’竟然是一只僵尸，目前看来，还是僵尸里极其高端的存在。”
司墨翘了翘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她也不想和这僵尸多做废话，但是她目前确实不宜与这僵尸动手——毕竟她还没有恢复，而林子悦能够护住她就已经很勉强了。
如果林子悦单打独斗，也许和这僵尸能够打成平手，但是如今多了自己一个累赘，那是稳稳地只能占据下风。
“你是被哪一族派来的？隐忍了这么多年，今天怎么忍不住对我姥姥动手了？”
见僵尸不说话也不动手，司墨最终还是先开口问道。
听见她这样问，僵尸脸上现出了一个人性化的笑意：“你姥姥对我来说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今天我心血来潮，想要试一试人类所谓的疾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给她喂了个橘子，谁知道……她竟然吐了我一身血……”
他说着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司墨这才发现，老僵尸身上穿的衣服有些褶皱，没有月亮的夜里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些褶皱竟然是被血液喷洒而产生的硬痂。
第1598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143）（）
“原来……这就是你不跟我姥姥去医院的原因。”
司墨听到这里，突然露出一个她类似于叹息的笑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维护你背后的那个主使者，但是你跟我姥姥夫妻十来年，看来你还是对她有一些真感情的。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在我姥姥身上学会了感情。”
这话令老僵尸脸上的神情骤然一变，一瞬间有些狰狞，随后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又柔和了起来：“墨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对你姥姥也算是感激的，毕竟没有她这些年的陪伴，我是不可能修炼到这一步的。
但是我跟她终究还是要分开的，她心里也一直惦记着你亲生姥爷，我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过客罢了……”
“可是你不甘心，不甘心只做过客？而是要做她生命的终结者？”
听老僵尸说出仿佛深情的话，司墨不禁冷笑出声，“我姥姥身上的死气是你灌输的吧？她的病情现在根本没有那么严重，之所以这么快会有并发症出现，恐怕你的功劳不小吧？！”
听到这句指责，老僵尸脸上的表情再一次扭曲，“没错！她身上的死气确实是我给的！可是你就不问问为什么？”
“我不想问，你总有你的理由，我现在对你要求不高，你去医院把你的死气收回来，把你和我姥姥之间的记忆抹去，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也不会找你麻烦。”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这么做，你就能够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一样，墨墨，如果我没感觉错，你现在跟凡人也没有什么区别，能依仗的也不过就是你身边这个没有到达全盛时期的小妖魂罢了。”
老僵尸将身上的戾气收敛，很是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一副闲适的在家休闲的模样，仿佛他不过是夜醒去了个厕所，回卧室的时候看到了小时候看着长大的孩子，顺便聊一聊天而已。
“你知道，我如果想走，你拦不住我的。这世界上我知道你没有什么在意的人，也没有什么在乎的事儿，大不了你一走了之，死遁了事罢了。
可是你真的做好了，要过被一只大妖，一只妖皇不断追杀的日子吗？你这种存在，不是没有克星，我妖族也不是没有办法找到你的克星帮忙的。
你修炼了这么多年，要知道被一只妖精记恨上，会是一件多么令人烦恼的事情。”
司墨依旧拉着林子悦的手，她的声调不低不高，听在黑夜里却令人无端地生出几分烦躁——至少老僵尸现在就很烦躁，他只是签了一个人情，当初那人要他还人情的时候他觉得便宜也就答应了。
谁知道，竟然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被一直妖精盯上确实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两只，更令他烦躁的是，他此时此刻根本没有把握真的留下这两只妖精。
“我最多也就只能答应你，不再跟你姥姥有任何瓜葛，帮你去解了她身上的死气，我却是做不到的。”
老僵尸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妥协一步——毕竟他是真的很怕麻烦，司墨并不知道，作为僵尸虽然是这个世界的存在，不会被世界之力压迫，但是他也有他的限制。
他在别人对他动手之前，都不能真正动手，而如果动手的是纯正的人类，他甚至连僵尸的优势都不能发挥，只能如同真正的耄耋老人一样，顶多就是身体健壮一些罢了。
想到司墨的母亲卫玲，老僵尸心底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就不欠那个人情了……
第1599章 司乐师兄，多谢你（144）（）
听到老僵尸这样的回答，司墨也愣了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老僵尸语气说着说着竟然就软了下来。
这说明他并不想和司墨动武力，但是之前的煞气又是那么明显，这老僵尸的行动很矛盾啊……
司墨皱着眉头的样子看在老僵尸的眼里，他突然咧嘴笑了一下：“你很奇怪我为什么突然妥协？”
见她点头，老僵尸挺直着身子指了指另外一边的长沙发：“你们坐下，我们来好好谈谈。我知道你们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物种，到这里来必然是又你们的目的的。”
这一次，不仅是司墨，就连林子悦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