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
韩艺微微颔,手往旁边一伸。
李治起身就往旁边走去,他虽然答应了,但是他今日也不想搭理韩艺,因为你不忽悠我,我就不会答应,还是你的错。
那些大臣也跟了过去。
李治与大臣来到操场的左边,也就是靠近大门那一边,那些学员当然也在禁军将士的组织下来,来到这一边,只见一块红布盖着一个庞然大物,约莫有三丈高。
“陛下,拉下这绳子就可以了。”
韩艺将一根绳子递给李治。
李治接了过来,轻轻一拉,但见那红布缓缓滑落下来。
竟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这石头有着三面,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许敬宗他们显得有些惊讶。
这石头上刻着的不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全都是儒家思想最为精华的部分。
第一面是………仁义礼智信。
第二面是………温良恭俭让。
第三面是………忠孝廉耻勇。
这只不过是大纲,下面还有详细的校规,一共三十条,基本上都是根据儒家的道德标准制定的校规。
这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韩艺那边让人削,明显就是在冲击儒家礼法,而这边校规又完全遵从儒家思想。
李治反而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有一个说辞,朕也没有反对儒家礼法,不信你们去军事学院的校规,没有那家学院是如此的崇尚儒家。那么在儒家中,是这个髻,还是这十五个字。
一人突然道:“陛下,小子认为这校规不妥!”
正是契苾明。
唰唰唰!
无数道目光射过去,你敢说我儒家不好。
李治好奇道:“有何不妥?”
契苾明道:“就说那‘信’,圣人有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可是兵法有云,兵不厌诈。我们究竟是该遵从兵法的,还是校规?”
那些大学士当即一脸错愕,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了。
李治立刻艺。
韩艺笑道:“我问你,何谓‘诈’?”
“欺诈,欺骗!”
“何谓欺骗?”
“谎言。”
“何谓谎言?”
“。。。。。。!”
契苾明被韩艺问傻了,这有个头没。
韩艺微微一笑,道:“欺诈谎言,其实都是建立在信的基础上,因为它们是相对立的,如果是没有诚实,那也就没有欺瞒,同理而言,你如果连诚信都不懂,你如何懂得运用欺诈?你们要记住一点,一个连最基本道德都没有的人,他不可能会有出息的。而一个道德高尚的人,终有一日会出人头地的。
就说这兵不厌诈,这在一个没有道德的人眼中,它只是一个借口,欺骗完那些老幼妇孺,还洋洋得意吹嘘自己的兵不厌诈。而这句话在有一个有道德的人眼中,就是一种策略,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仁者杀人与残暴者杀人,同样是杀人,但是初衷和意义却是截然相反。
也许我现在说得,你们无法理解,但是当你们懂得了这十五个字,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并且这十五字与这三十条校规会伴随你们整个学习生涯,为什么我要将这校规刻在石头上,就是我永远都没有打算改变,我要将它刻到你们的骨子里面去,从大唐军事学院毕业的学员,也许不是具备强军事才能的将领,但一定会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
卢承庆许圉师这些名门出身的人,微笑的频频点头,这说的真是太好了。
刚刚他们还认为韩艺是魔鬼,这转眼间,韩艺在他们眼中又成为天使了。
当然韩艺这么做不是讨好他们,其实他也认同儒家这方面的思想,他将自己的贤者六学就归纳在儒家思想中。其实在后世,所谓的素质,基本上儒家思想都包括了,要做到这十五个字,哪个时代你都会受人敬佩的。当然,儒家的有些方面,韩艺也不认同,比如三从四德,三从韩艺就不认同,四德他还是认同的。
契苾明这些学员怎么可能说得过韩艺,又见这些大学士都说好,那就更不敢反驳了。
这校规的揭幕仪式过后,上午就到此为止了。
中午的时候,李治还真设宴表达对那些不愿意留下的学员的歉意,皇帝都做到这份上了,也没有人敢有怨言。
“韩艺,你老实跟我说,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程处亮李思文找了一个机会,立刻将韩艺拉到一边,严刑逼供。
韩艺郁闷道:“理由我不是说了么?”
程处亮哼道:“就那理由,你犯得着这么做么?”
“我们也认同!”
只见郑善行卢师卦王玄道三人走了过来。郑善行微微皱眉道:“韩小哥,虽然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真得是否有必要削明志,我还是不太认同。”
韩艺叹了口气,道:“关于我这么做的原因,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这是真的,我没有瞒你们,我也不是故意要整谁。另外,我大唐优秀的将领多不胜数,大唐军事学院如何能够奋起直追,后来居上,再玩他们那一套,不可能追得上他们,我必须另辟蹊径,因此我会采取一套新式的教育模式,所以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到时你们就明白我的苦心了。”
郑善行他们相视一眼,这话要是别人说,兴许他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韩艺的话,毕竟皇家训练营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因此他们还是有点期待的。
下午时分,就是剪仪式了!
李治与一干大臣都没有离开,他们得父母也都留下了,只是那些不愿意留下的就离开了。
韩艺这几天没有忙别的事,就专门教那些专门剪的宫女减这种新式短,这古代还是剪的,保持一定的长度,也不能太长,当然,不是拿人实验,而是用丝做成假,然后供那些宫女练习。
一个个学员坐在方凳上,披散着头,他们的父亲就坐在边上,有些学员还是忍不住掉下热泪来,他们的父亲还好言安慰他们。
“韩艺,你可知道,朕如今心里都还很是愧疚。”
待在办公室里面等候的李治,单独将韩艺给叫进来,一脸愠色的说道。
韩艺颔道:“回禀陛下,这臣心里都知道,因为一位仁君,都会为此感到内疚的。”
这马屁拍的真是不留痕迹啊!
李治哼道:“你可不要忘记你答应朕的事情,要是你没有做到,朕一定饶不了你。”
韩艺道:“陛下请放心,臣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不然的话,臣就用臣的脑袋去祭奠他们的髻。”
这么狠?
李治愣了愣,面色稍微缓和了几分,道:“你犯不着说这么狠的话,朕还是相信你的,也知道你这么做是朕,大唐,不然的话,朕也不会答应你。”
韩艺抱拳道:“多谢陛下谅解,不管怎么样,臣一定不辱使命。”
正当这时,张德胜站在门外道:“陛下,削仪式已经结束了。”
李治听后,似乎还有一些紧张,深呼吸一口气,才站起身来,又忍不住指了指韩艺,才走了出去。
刚出房门,就见到大臣们站在大院门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李治心里更加不安,万一弄得面目全非,那可怎么办。但是头都剪了,他也不能反悔了,忐忑的走出大院,许敬宗李义府见李治来了,纷纷拱手行礼,面色显得很怪异。
李治很是忐忑的往下面一瞧,不禁双眼一睁,完全认不出下面站着的那群人了。
真的面目全非啊!
一个个留着两寸长的小碎,身着黑色新式服装,腰系皮带,脚踏高筒皮靴,而且肩膀上都是嵌入皮质的,线条感十足,非常精神抖擞。只不过那些学员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青涩的脸微微泛红,偷偷得相互打量着对方,现越气。
“似乎没有那么糟糕!”
李治不禁自言自语道。的!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不跟你们玩()
“乖孙儿,转个身爷爷瞧瞧!”
程咬金一手捋着胡须,朝着三个小流氓道。.ΩM
程伯献程伯行程伯贤哪里敢违抗,羞答答的转了个身。
“老夫本以为会非常难堪,可如今好像别有一番味道啊!”程咬金笑呵呵的点点头,又朝着一旁的程处亮道:“亮子,你以为呢?”
程处亮颇为认真的说道:“怪异,可是配上这新式服侍,孩儿觉得真是挺好你们三个小子自己感觉咋样?”
程伯献挠着头道:“孩儿觉得脑袋轻了许多,有些不习惯,不过这裤子穿的倒是挺舒适的,嘿嘿。”
。。。。。。
李治也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朝着这些害羞的学员道:“你们认为如何?”
“回禀陛下,好像还挺舒服的。”
“脑袋都轻了许多,就耳朵有些凉。”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没有人说差,但也没有人说好,只是表示有些不习惯,感觉全身都轻了许多。
可是这么大的改变,竟然没有人说差,这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他们的父母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心里也好受不少,反正剪都剪了,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这一番交谈过后,这天色也不早了,李治就要回宫去了,韩艺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韩艺,这军事学院可就交托给你了,莫要让朕失望啊!”临别前,李治还不往叮嘱韩艺一番,毕竟你闹成这样,要没有成功的话,那必定会找来口诛笔伐。
“陛下还请放心,微臣定不辱使命!”韩艺说着又向那些学员的父母道:“各位长辈也请放心,所谓有失必有得,今日他们减去了头,他日必定会获得比头更为珍贵的东西,还请各位给我一些时日,到时我一定会还给你们一个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的儿子,那就是………完美。”
程咬金听得哈哈大笑,这话真是说得太中听了,“倒还别说,这方面老夫对你小子有信心,不然的话,老夫也不会送那三个兔崽子来此,你就狠狠帮老夫调教他们一番,犯不着客气。”
其余得家长听得冷汗直冒,他们可不敢这么说,万一整出事来,那咋办是好。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送儿子来此,主要还真就是冲着韩艺来的。像尉迟修寂萧晓那些人以前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可谓是无恶不作。可如今却是大变样,其实这些贵族对于自己的儿孙他日是否能够出任将官,倒不是很在乎,毕竟有门荫在旁保驾护航,迟早都会当官的,他们更加希望的是自己的儿孙也能够向尉迟修寂他们一样,变得懂事一些,别老是在外面惹是生非。
“咦?你们两个怎么还站在这里?”
送走李治之后,韩艺突然现程处亮李思文一左一右夹着自己。
程处亮嘿嘿道:“我们特地留下来帮你的,咱们是什么关系。”
李思文也是笑着点点头。
韩艺瞥了这厮一眼,道:“帮我是假,帮你们的儿子才是真吧,你们还真是不相信人。不过我也不介意,反正你们明天一定会离开的。”说完,他就转身往学院里面走去。
“什么明日一定会离开?韩艺,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啊!”
程处亮和李思文急急追了过去。
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让学员熟悉一下这学院环境。
学院宿舍,嘈杂之声是不绝于耳。
因为大多数人还是第一回过这集体生活,而且这些人念家的少,跟训练营的学员又有一些不一样,因为他们都是生性好动,在外面也呆惯了,反而觉得挺兴奋。
“呵呵!这头真是越瞧越俊。”
“你没有我。”
“你自个不会打一盆水来么?”
只见程家三兄弟争在一盆水中前面争抢着,舒适的感觉让他们对于这个型越加满意。
而在他们后面还或坐或站着几人,正是契苾明兄弟,李敬业秦俏等一干将二代。
“这头是好是坏,倒是并不,关键在于韩艺为什么要这么做。”段怀简轻轻哼道。
契苾明道:“此话怎说?”
段怀简道:“我认为韩艺这么做,根本不是什么奉献忠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利用削来打压我们的志气。”
一个模样粗狂的后生哼道:“老子就不信剪个头就能咱们从老虎变成猫,今儿是陛下在这里,咱们是尊重陛下,如今陛下走了,韩艺若敢使诈,我就让他尝尝老子的手段。”
此人正是阿史那弥射的儿子,阿史那仆罗。
照了半天镜子的程伯贤走了过来,道:“仆罗,我爹前面几番嘱咐过我我三兄弟别去惹韩艺,否则的话,吃亏得只会是咱们。”
契苾明冷哼道:“你爹这么说,是因为你爹怕韩艺,如今韩艺可是同中书门下三品,但是咱们可不需要怕他,反正咱们年轻不懂事,就算出了什么事,陛下也不会跟咱们较真的,我就不信韩艺敢去找我爹的麻烦。”
“话不能这么说!”
躺在床上的李敬业道:“尉迟修寂萧晓韦方他们可都不是善茬,你们也都认识,不也一样被韩艺给整的服服帖帖,而且我爷爷也对韩艺青睐有加,可见此人绝非是浪得虚名,如果我们贸然去跟韩艺作对,只怕到头来吃亏的还真是咱们。”
段怀简道:“那你以为咱们该怎么办?”
李敬业突然坐了起来,笑道:“我仔细打听过韩艺在训练营的举动,现其实每回都是修寂他们主动去找韩艺的麻烦,导致最后,这理也修寂他么那边,他们只能吞下那个闷亏。”
秦俏道:“敬业说得对,韩艺这人擅于洞悉对方的缺点,当初在训练营的时候,他早就知道咱们这些学员中有些人不擅长运动,就故意让咱们跑圈,知道咱们不会洗衣服,就故意让咱们洗衣服,咱们自然会心生怨气,可是说到底,他也并没有要求咱们做什么过分的事,因此我们的长辈找上门,结果都弄得灰头土脸的,回去之后,还将我们好好教育了一番。”
李敬业点点头,道:“因此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我们不能因为这些事跑去跟韩艺作对,我们要想办法让韩艺先来对付我们,我们再反击,这样理就站在咱们这边,只要理在咱们这边,凭借咱们家的势力,他韩艺也只能吞下这个闷亏。而且契苾明说得其实也有道理,咱们年轻不懂事,不能指望咱们跟咱们的长辈一样,顾忌甚多,万一没有收住手,打折了韩艺的一条胳膊,那陛下也不会跟咱们较真的。”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
程伯献道:“若照你所言,咱们该如何引诱韩艺来对付咱们。”
李敬业道:“我爷爷常常教我,做事要谋而后动,像修寂他们所为,乃是莽夫之举,咱们先做几日乖孩子,一来可以麻痹韩艺,二来也艺那葫芦里面下得是什么药,咱们再后制人。”
。。。。。。
翌日。
太阳才刚刚出来,大唐军事学院的学员们就早早来到操场上面排队,就没有一个人赖在床上的。等到韩艺程处亮李思文出现时,这队伍已经是排的整整齐齐,因为有方格在,李敬业他们就自行组织列队,矮的站前面,高的站后面,因为李敬业毕竟是李绩的孙子,而李绩又是院长,他说句话,其他人还真听。
“韩艺,瞧瞧,我们的儿子还不差吧!”
程处亮一,心里很放心,不要给韩艺飙的理由。
韩艺只是笑笑,直接来到台阶上面,非常轻松的朝着操场上的学员喊道:“从今日起,你们就成为大唐军事学院的学员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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