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衣突然道:“要是我答应你与飞雪在一起呢?”
韩艺翻了翻白眼道:“你又来了。”
萧无衣道:“我这一回是认真的。”
韩艺一怔,呆呆的望着萧无衣。
萧无衣幽幽一叹,道:“你是庶族出身,在朝中很难得到,这一次竞争御史中丞的事上,不禁让陛下知道了自己的弱点,也将你的缺点暴露的尽显无疑,不管怎么样,那些大臣绝不会让你迈过五品这一道坎的。因此杨思讷与你的关系对你而言是非常宝贵的,你不可能还能与哪个贵族再建立一段这样的关系,你应该极力维系这一段。”
韩艺顿时恍然大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打断她的话,道:“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疯。”
萧无衣螓首轻摇,反问道:“难道你还有办法吗?”
韩艺突然感觉面前萧无衣有些陌生,冷静,冷静的有些让人害怕,但他也知道,这只是萧无衣的其中一面罢了,她不是莽撞的女汉子,她只是不愿被这些事左右,因此很少去思考这些事,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一如既往的坚持做自己,不被任务事物动摇,但那只是她个人,现在多了个韩艺,她不得不去考虑这些事了。在明白萧无衣的一番良苦用心之后,韩艺感动之余,心中愧疚又加深了几分,道:“就算如此,我也可以与你们兰陵萧氏联姻。”
萧无衣轻轻叹道:“要是能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但是你不要忘记我们兰陵萧氏如今已经站在了太尉这一边,而且,我们兰陵萧氏本事帝王世家,再加上我的地位特殊,这是非常难的,这一时半会恐怕难以解决,相比较起来,杨氏就没有我们萧家将婚姻看得那么,当初那杨氏不也嫁给了庶族出身的武士彟么,另外,你不要忘记那萧淑妃可是我的堂姐。”
也对,兰陵萧氏确实没有理由去帮助武昭仪对抗王皇后和萧淑妃。韩艺不由得苦恼道:“但是这样对杨姑娘太不公平了,对你也非常不公平。”
萧无衣凝视着韩艺道:“但是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加了,相信飞雪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夫君,朝堂险恶,以至于我甚至都不敢跟你谈论此事,我害怕一时冲动,误导了你,你也应该意识到杨家对你的性。”
韩艺听得心中既是感动,又是不爽,道:“我知你一片好意,但是你未免太小觑我了,在我的计划中,可没有靠女人来巩固自己地位的环节。”
“这只不过是靠女人,只是顺势而为。”
萧无衣道:“其实我是最反对依靠联姻来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但是现在的话,我也不得不想到联姻,因为这对你有莫大的帮助,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没道理放着捷径不走,而选择一条困难重重的路,朝堂上的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
韩艺盯着萧无衣,笑道:“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萧无衣心虚的转动几下眸子,摇摇头道:“不是。”
韩艺眨了眨眼,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萧无衣轻轻拨动了下琴弦,发出咚的一声,叹道:“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自从我嫁给你之后,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遇到这种困难。”
韩艺想了想,道:“请问下一年,你这算是一种侮辱吗?”
萧无衣学着韩艺的语气道:“难道还要我表扬你吗?”
韩艺道:“你完全可以为你找到这么一个优秀的丈夫而感到高兴,要是你丈夫人人都不待见,那只能证明你选错人了。”
萧无衣道:“我一直一直都非常期待着那日人知道我没有选择错,因此在那日来临之前,我非常害怕失去。”
韩艺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方才还那般说?”
萧无衣道:“正如我前面所言,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加。”说着她微微往韩艺怀里靠去,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哀伤,“要是我不这么聪明就好了。”
韩艺一声长叹道:“是啊!谁叫你生来就这么冰雪聪明,真是让人太苦恼了。”
萧无衣噗嗤一笑,红着脸道:“尽瞎说。”
是你说的好不!韩艺认真道:“我知道你的担忧,但这事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天塌下来,我都不会放弃你的,而杨家怎么可能让杨飞雪给我做妾,我更加不可能让你做妾,不管我是怎么想的,你又在担忧什么,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们犯得着为这不可能发生的而感到烦恼吗?”
萧无衣道:“这是可能发生的,只要你足够的优秀。像那元叔叔就是如此,很多贵族的女子都他终生不嫁,而且她们中有些家族也认同她们与元叔叔的关系,但是他们答应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元家的财力,是他们非常渴望的,这其实也是一种联姻,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真的假的?”
韩艺道:“我完全看不出这元堡主有何魅力?”
萧无衣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为元堡主文武双全,而且元叔叔极重情意,传说中元叔叔曾一个承诺,不惜千里跑去草原,单枪匹马从薛延陀部将那阿史那曼抢了回来。”
“又是传说,我才不信了。”韩艺猛摇头道。
“但不管怎么说,证明这么做还是可以的。”
萧无衣目望远方,道:“作为贤妻,自当是以夫君为重,夫君的仕途和性命是最的,那么作为妻子的我,理应你去加强与杨家的关系,自己的区区私心,何足挂齿。但是作为萧无衣,在爱情方面,又是非常自私的,我的夫君自然得全心全意爱我一个,决不能还与别的女人好。你说我是做的贤妻好,还是做萧无衣好?”
这个选择题真是要人命啊!韩艺强行呵呵两声,道:“你既是我的妻子,又是萧无衣,就是这么简单。至于朝廷上的事,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这我自有打算的,你丈夫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萧无衣道:“那飞雪呢?”
韩艺愣了愣,道:“不瞒你,这事我也没有想清楚,到时再看吧,最好还是能够说清楚,我不想瞒她。”
萧无衣实在是矛盾至极,古话说的话,自古忠孝难两全,但是爱情与事业又何尝可以两全了,她思忖片刻,终于道:“这事我不管了,怎么做都由你吧,但是仅限于飞雪,如果你还敢招惹其他女子的话——!”
“哎哟!”
韩艺腰间一疼,道:“你掐我作甚?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赵小娘子的事,你如何解释?”萧无衣质问道。
韩艺道:“你不是说你非常大度,没有将那赵小娘子放在眼里么?”
萧无衣道:“这不过就是缓兵之计,当时我那么说只是因为飞雪的事,我无暇兼顾,现在这事我也多多少少想通一些,自然得找你算账。”
缓兵之计?靠了!韩艺欲哭无泪道:“我都说了,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啊!”
萧无衣道:“这我知道。”
“那你还掐我。”
“可是我作为你妻子,你从未送过诗给我,却送给别的女人,你说我该不该掐。”
“啥——!”
韩艺自问思维够跳跃的了,但是萧无衣的思维似乎是飞跃的,道:“谁——谁我没送,我送过你啊!你忘记了。”
萧无衣睁大双眼道:“你何时送过我诗?”
韩艺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还有那一首床前明月光,怎有我悲伤。哎哟,哎哟!轻点,轻点。”
萧无衣愠色道:“亏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就是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就是锄禾日当午,究竟谁才是你妻子。”
韩艺哭丧着脸道:“那你说该咋办?”
这肉在人手,不得不低头啊!
萧无衣傲娇道:“你当然也得作一首送给我啊,而且必须要比那首好。”
“必须得,必须。”
韩艺原本以为自己满腹抄文,一首诗自然话下,可是说到一半,他忽然发现,这李白好像没有写过什么爱情诗歌,一时还真想不出能够超越“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经典名句来。
可是萧无衣的耐心那是极其有限的,眼角开始泛着寒光了。
韩艺只觉一股强大的压迫力,道:“别掐,别掐,马上想到了,马上想到了。”心里却后悔死了,我弄什么不好,偏偏弄个人生若只如初见,真是作死呀。忽然间,他心念一动,人生若只如初见之所以这么红,主要是因为这年头缺乏爱情的诗歌,诗歌诗歌,对呀,那是一首歌,不是一首诗呀。
想到这里,他眼前一亮,道:“有了!”
萧无衣满心期待道:“快说。”
韩艺笑道:“你再给我一些时辰。”
“为何?”
“这词我是想好了,但是为表诚意,我打算立刻谱曲,唱出来给你听。”
萧无衣嘻嘻笑道:“那是极好,好吧,我就再给你一些时辰。”
但愿能过关!韩艺故作沉思半响,见萧无衣的耐心差不多消磨殆尽,才道:“行了,行了,你听着啊!”
萧无衣小鸡逐米般的点头。
韩艺轻轻嗓子唱道:“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ps:求月票,求,求订阅,求打赏……(。)
第六百零三章 为臣之道()
;
这世上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自己的。↖,
当然,也有人觉得最好的就是最适合自己的,因此出现了“理性消费”这个经济术语。
要单论这歌词,韩艺现在唱得这一首歌,怎么可能跟那纳兰老兄的相比,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但是这一首歌恰恰是萧无衣最为需要的,极大的引发了她的共鸣。
“爱需要勇气”,她与韩艺的爱,真的是非常非常需要勇气,他们的婚姻等于是在挑战整个社会,这绝不会一件轻松的事,然而,这首歌词的每个字眼都是萧无衣内心极度渴望的。
因此在她看来,这一首歌远远要胜过那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也是她听过最为动听的歌。
都不用韩艺忽悠,她都已经认为,韩艺这一首歌一定是送给她的,简直就是为她量身订做啊!
没有再合适她的了。
满意!
太满意了!
“你怎么不唱了?”
萧无衣正听得入神,忽听韩艺停了下来,于是问道。
“唱完了呀!”
韩艺嘻嘻笑道:“怎样?”
“嗯………方才没有注意听,你再唱一遍吧!”
萧无衣翘着嘴角道,但是娇躯不免往韩艺怀里拱了拱。拱得韩艺心都酥了,也知道自己过关了,暗自得意,亏我还总是省着李白的诗用,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呀,只要我专门走爱情路线,后世很多的歌都可以用呀,哇哈哈!开心道:“没问题。”
于是乎,他又唱了起来。
。。。。。。
“你再唱一遍。”
“行!只要你开心。”
。。。。。。。
“韩艺,你看天色还早。”
“所以呢?”
“要不你再唱一遍。”
“哦………好吧!”
。。。。。。
“韩艺。”
“不会还要唱吧?”
“这个,我觉得你这曲挺好听的,我想试着弹弹看,那样我就能帮你伴奏了,你放心,以本郡主的琴技,你再唱歌三十四遍就可以了。”
“什么?”
。。。。。。。
一遍又一遍。
萧无衣只觉百听不厌,而且歌词中仿佛有着一股力量注入在她身体内她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绽放着光彩,那个自信的萧无衣又回来了。
韩艺只觉自己就是一个mp3,没有办法,萧无衣就是这么任性,很快,他就变成了一个快没有电的mp3。
直到他嗓子都冒烟了,萧无衣才肯放过他。
“无衣呀………!”
“咯咯!”
忽听得韩艺那沙哑的声音,萧无衣着实忍不住了,咯咯大笑起来。
韩艺愤怒道:“,这都是你,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没有!我没有幸灾乐祸………噗!抱歉,我不想笑的,但………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咯咯………!”说到后面,萧无衣又忍不住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韩艺见她笑的花枝招展,胸前一对挺拔的酥。胸,剧烈抖动着,不禁吞咽一口,坏笑道:“好呀!咱们夫妻历来就是同甘共苦,没道理就我一个人声音嘶哑,哼哼,今日我非得将你也给整哑了。”
萧无衣见韩艺一脸坏笑,眼中泛着淫。荡的光芒,顿时谨慎道:“你想干什么?”说话间,她便想逃离韩艺的魔爪。
但是韩艺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拦腰将她抱起,大步往山上走去。
。。。。。。。
。。。。。。。
大兴善寺。
崔平仲虽是出身名门,而且还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士族,但因为他性格怪异,行事又离经叛道,因此朋友甚少,若只算知己的话,怕也就是元鹫一人,因此他住在这寺内,极少有人来找他,他也非常享受这种宁静的生活,没事就弹弹琴,自己跟自己下下棋,过得也是悠哉悠哉的。
但是今日上午,忽如其来的敲门声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因为以元鹫的性格,是决计不会敲门的。
“什么人?”
崔平仲问道。
“平仲,是我。”
外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崔平仲一怔,急忙起身,将门打开,只见外面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优雅一礼道:“平仲见过兄长。”
此人正是崔义玄。
崔义玄捋须哈哈一笑道:“平仲,多年不见,你还是一点未变,不束长衫,不扎发髻,你呀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是好。”
崔平仲淡然一笑,显然已经习惯了,伸手道:“兄长请进。”
崔义玄走进屋来,稍稍打量了一下,而崔平仲则是赶紧为崔义玄倒了一杯热茶。
崔义玄接过热茶来,道:“平仲,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回到长安,却连家门都不进,戢刃他们,我就不说了,毕竟他们是你的儿女,可没有资格不能说你,可是那些叔叔伯伯会如何想?”
崔平仲苦笑道:“我回去只会惹那些叔叔伯伯生气,何必因为我,而破坏家族和谐了。”
崔义玄道:“既然你都明白,为何就不愿意改掉那些坏习惯。”
崔平仲摇头道:“要是能改的话,早就改了,有些东西是改不了的。”
“你………真是拿你没办法。”
崔义玄苦恼的摇摇头,道:“所幸戢刃那孩子不像你。”
崔平仲问道:“戢刃他没有给家族惹麻烦吧?”
“那倒是没有。”
崔义玄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这儿子最近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不瞒你说,我今日前来就是向你问策的。”
崔平仲虽然离经叛道,但是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崔平仲诧异道:“你说戢刃给你出了一个大难题?”
崔义玄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道奏章递给崔平仲。
崔平仲拿过来一看,不由稍稍皱了下眉。
崔义玄问道:“你以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