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人‘奸’人的朝堂不是坏事,是很正常的,出现不正常的事,那只能怪君主用人不当,只会用君子的君主,绝非贤主。臣妾以为,作为陛下作为国君,应该要做到知人善用每个人待在自己合适的位置上,好比国舅公和魏公,此二人‘性’格截然相反,倘若将二人调换一个位置,朝堂必‘乱’,二人的长处也得不到发挥。
卢师卦为人正直,处事公道,才华横溢,而且医术‘精’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他的这一份认罪书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在不合适的时候递了上来,倘若陛下因此就不敢再用他,那陛下迟早有一日会跟那封德彝一样,仰天长叹,‘非不尽心,但于今未有奇才耳。’”
李治一边听着,一边回想起父亲的御人之术,突然茅塞顿开,不禁连连点头,道:“媚娘,你的说得对,此事怪朕,怪朕啊!倘若今日弃卢师卦,他日必将追悔莫及。”
武媚娘一笑,道:“陛下只是一时气急,过错倒也谈不上,太宗圣上不也经常喊着要杀魏征吗。”
李治哈哈一笑,心头郁闷一扫而空,笑道:“媚娘,真是想不到你对这御人之术,理解的如此透彻。”
武媚娘娇羞一笑,道:“什么御人之术,这都是臣妾书上学来的,也就只能拿来劝劝人。”
李治笑了笑,又愁眉难展道:“但是这事也非常棘手,以卢师卦的个‘性’,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朕现在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武媚娘笑道:“陛下,向对的人,问对的问题,也是属于知人善用。”
李治听得一愣。
正当这时,一个宫‘女’在外面道:“启禀陛下,皇家特派使,郑御史王御史求见。”
武媚娘笑道:“献计的不就来了。”
两仪殿内。
“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
李治淡淡道:“你们三个深夜求见,是有何要紧之事?”
韩艺见他神‘色’平淡,心里暗道,李治学坏了,竟然还学会打官腔了。道:“陛下,不知卢师卦前面可有来找陛下?”
李治哼了一声,道:“休提此人,提起来,朕就一肚子的火,真是气死朕了。”
郑善行忙道:“陛下,卢。”
“你还敢提。”
李治喝止道。
你说不提就不提啊,这又不是后世,友谊的小船说翻就能翻的。
郑善行不管不顾,说道:“陛下,卢师卦只是一时冲动,微臣恳请陛下饶他这一回。”
“一时冲动?”
李治冷笑一声。将那一封认罪书扔到他们三人脚下,道:“一时冲动能够写出这么细致的认罪书吗?”
郑善行赶忙捡起打开一刻间,便是大汗淋漓。
李治道:“你们是知道实情的人,若是这封认罪书泄‘露’出去,又要生出多少‘波’澜来。他卢师卦担当得起么。”
王玄道道:“陛下,卢师卦此举虽极为不妥,但是还请陛下念在他为此案也出了不少力的份上,再给卢师卦一次机会。”
李治哼道:“若非份上,朕当时就将给他杀了,还教训起朕来了,说朕颠倒黑白,真是岂有此理。”
郑善行王玄道面面相觑,一脸苦‘色’。忽然,二人似乎觉得少了什么,转目望向韩艺。
韩艺见二人立刻道:“陛下说的极是,杀,这种人一定得杀一儆百,决不能姑息,微臣以为当治卢师卦大不敬之罪。判以死刑。”
郑善行王玄道震惊不已。
没办法,韩艺是后世来的。友谊的小船说翻就能翻的。
李治愣了愣,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韩艺道:“微臣建议处死卢师卦,这认罪书都只是小事,关键是他还辱骂陛下了,必须严惩不贷。”
郑善行听得火冒三丈,双目一睁。正‘欲’开口骂韩艺这个不讲义气的小人,边上的王玄道赶紧拉住他,微微摇头他先别出声。
可恶!这小子摆明就是要让朕难堪啊!李治心里暗骂,咳了两声。道:“这卢师卦虽然行事莽撞,冲撞了朕,但也罪不至死吧。”
小样!哥们是玩这一招的行家,你这是班‘门’‘弄’斧啊!韩艺道:“那就将他发配边疆他去修长城。”
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了,我大唐幅员辽阔,岂非秦汉可比的,这长城不得修道草原上去啊!李治原本是打算吓吓他们他们主动将办法说出来,现在好了,人没有吓着,还‘弄’得自己骑虎难下,道:“这倒是一个办法,唉,其实朕倒也不想严惩他,只是你们也知道卢师卦的‘性’子,倘若这事传出去,后果会多严重,因此朕才会暂时羁押他,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能让他去修长城了。”
说着,他双目瞪向韩艺,仿佛再说,你小子见好就收。
就知道恐吓人家,这尼玛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术啊!韩艺低头不语。
王玄道郑善行相觑一眼,面‘色’犯难。
韩艺见二人急得汗都出来了,心有不忍,开口道:“如果陛下既不想处死卢师卦,又不想此事传出去的话,那——也不是很难。”
“那你还不快说。”
李治瞪着韩艺道。
人家韩艺可是千‘门’高手,甭管是装‘逼’,还是装傻,你装得过他么?
半个时辰后。
“卑职参见陛下。”
“开‘门’。”
“是。”
李治对卢师卦还算是不错,将他羁押在一处环境清幽的小院中。
卢师卦见李治来了,起身作揖道:“微臣参见陛下。”
李治道:“你可有反省?”
卢师卦道:“微臣反省过,微臣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愿意接受处罚,但是此案若就此判决,那便是错上加错,毕竟这可是好几条人命啊,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荒谬!”
李治冷笑一声,道:“朕本就没有反省。”
说着,他将奏章扔到卢师卦脚下,道:“你自己写的都是一些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什么伤口淤伤,朕根本就,朕也没有见过谁拿这个来做证据的,这要说出去,非得让人笑掉大牙,朕知道你卢师卦医术‘精’湛,但是你这些证据没有一样是经过证实的,凭什么服众?
而且你也不能反驳张铭就是凶手的事实,光凭你卢师卦一句话,朕就得调查,要是这样的话,这案子怕是审一年也审不完,究竟是朕徇‘私’枉法,还是你在这里徇‘私’枉法,你要有本事拿出一些具体的证据来证明蒋献是凶手,不要拿这些别人都的东西来糊‘弄’人。”
卢师卦皱眉不语。
“怎么?无话可说呢?”
李治哼了一声,道:“你既然没有实质证据来证明你的说法,又要‘逼’着朕审查,你究竟是何居心?”
卢师卦兀自不语。
李治偷偷瞥了他一眼,道:“不过你这种‘精’神倒是可嘉,朕答应你,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够证明你说的证据是对的,并且令人信服,朕就还张铭一个清白,但你若在无法证实的情况下,还在外面妖言‘惑’众,搬‘弄’是非,那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卢师卦挣扎片刻,突然作揖道:“还望陛下信守承诺。”
李治不屑道:“君无戏言。哦,御史台也不需要你这种张口只会说空话的御史,不过民安局那边倒是需要一个郎中,这样吧,朕现在就免除你监察御史的职责,到时你就去民安局上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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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升迁受阻()
皇宫大门外。
“韩小哥,你方才说得那些话,真是吓死我了。”
郑善行至今心有余悸。
韩艺笑道:“是陛下耍诈在先的,我那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这么说,那我们只有哭着求着,将那个办法说出来,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王玄道道:“你胆子也不小啊!”
韩艺呵呵道:“这点小事而已,陛下不可能会动怒的。”
郑善行担心道:“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卢兄的安危,你那个激将法真的能够奏效?”
韩艺笑道:“卢公子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所以你必须用道理去说服他,如果你没有站在道理的层面上,你是很难说服他的,他的那些判断本来就缺乏实践性,所以只要以此来讥讽他,他必会中计的,这你放心好了。”说着他轻轻一叹,道:“好在卢公子还有些理智,选择单独面见陛下,如果他选择先公开这些证据的话,那谁也保不了他了。”
郑善行叹道:“他就这犟脾气,认准了的事,谁也无法改变,其实他到今日才发作,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卢兄出来了。”
王玄道突然望着门口道。
“卢兄!”
三人急忙走了过去。
卢师卦拱拱手,满面歉意道:“让你们担心了,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郑善行道:“还说这些作甚,你没事就最好了。”
卢师卦笑了笑,他们之间无须说太多了,又向韩艺道:“韩小哥,多谢你的激将法救我一命。”
郑善行诧异道:“难道陛下告诉你呢?”
卢师卦道:“刚开始我也不知道,直到陛下说让我去民安局,我才猜到这一切肯定是韩小哥想的办法。”
韩艺呵呵道:“那你是否接受这一次挑战?”
卢师卦点点头道:“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出来,我一定要还人一个清白。”
韩艺笑道:“或许我能帮到你一些。”
卢师卦惊讶的望着韩艺。
“这事还是到时再说吧。”
韩艺道。
王玄道突然道:“明日就会判决了,但是我认为,此役成功与否于将张铭贬出长安,而是在于御史台之争,陛下一定会竭尽全力,将御史台紧紧握在手里。”
郑善行道:“所以陛下一定会安排自己的人上去。”
说着他们都望向韩艺。
韩艺道:“我不否认我的确对这个位子有所企图,这也是我策划这个计划的目的。”
卢师卦叹道:“韩小哥,非我扫兴,只是在我看来,这个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你可得有心里准备啊!”
韩艺微微皱眉。
王玄道笑道:“韩小哥是不是认为陛下肯定会拼尽全力推你坐上去,而且又没有国舅公他们的反对,这事一定是十拿九稳?”
韩艺点点头,他策划这一切,当然不是将张铭赶出去,这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而是给自己一个上位的机会,这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方面现在李治身边人才困乏,另一方面长孙无忌一派不便从中作梗。
王玄道道:“但是此事在我们看来,最多只有五成的机会。事情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的关系是错综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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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等人的妥协,也就预示着此案的终结。
在第二日的早朝上,群臣立刻以春耕唯由,觉得此案拖延太久,打扰了百姓的生活求李治早点判决。
李治看到群臣那尴尬的表情,心里开心极了,前面给你们脸,你们不要,现在又腆着脸来求朕,但是他也见好就收,没有去刁难他们,先是对于刺杀蒋献的凶手进行一番痛批,同时明确表示,一定要捉住这刺客,决不能让皇家蒙羞,然后就对于此案宣判了,对于犯案人员进行一一判决。
其中剥夺了蒋献的一切荣誉,蒋波降为庶民。当然,如果蒋献不死的话,李治肯定不会这么宣判的,他现在用人之际,但是死肯定就得另说了,另外张铭一家也都有被降为庶民,罚以徒刑三年,发配桂州,永世不得回长安,桂州就是后世桂林一代,在唐朝是属于非常偏僻的地区。
同时,李治借机将张铭的党羽全部外放外地,大大小小也有十余名官吏,另外,对于张氏其他官吏也都有些调任,看似平调,其实也是贬,这就是古代最为著名的连坐之罪。
但是在这一点上,李治这个度还是拿捏的非常好,他只是打击张铭的势力,没有去动长孙无忌的势力,还是留有余地的。
但是话说回来,张铭的势力其实就是长孙无忌的势力,打击张铭,就等于打击长孙无忌,只是打击力度非常小,没有动摇长孙无忌的根本。
而且群臣也知道,此次长孙无忌失败,只因顾全大局,而选择妥协,另外,很多大臣都猜测这可能是李治在背后动的手脚,这不是实力的对抗,而是玩阴的,运气成分居多,对于长孙无忌的势力,还是没有人敢质疑。
长孙无忌心里也有准备,因为他知道是不可避免的,他前面拼命保护张铭,不只是保护张铭个人,而是保护张铭的这个势力,但是现在失败了,张铭的势力必定会遭受到打击。
但不管怎么样,在去年第一回合失败之后,李治也总算是扳回一城来,心里非常开心,他准备再接再厉,巩固自己这一次胜利的成果,在宣判完毕后,他又一脸遗憾道:“此案牵扯到御史台的四名御史,而凶手就是御史大夫,实在是令人感到震惊,这也是自我朝建国以来,御史台第一回遭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说道:“御史台肩负着左肃政台和京官、军队的监察事务,以及外地政务的要职,是一日也不可缺的,但是御史大夫人选必须要慎重你考虑,故此朕建议先选出新得御史中丞,然后在慢慢挑选御史大夫,不知各位爱卿可有好的人选?”
群臣沉默。
长孙无忌一派自然没脸再举荐了,而中间派也明白,李治对于御史台是势在必得,若非得到李治的首肯,他肯定不会答应的,说出来也只是自取其辱。
李治非常满意的这个效果,道:“既然各位爱卿没有好的人选,朕心中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选。”
说着他目光望向一人,道:“这人就是韩艺。此案能够这么快的查破,全凭韩艺日以继夜的努力,他可谓是居功厥伟,而且他在审案的过程中,采用了一套新的审问方法,朕看过之后,觉得非常可行,也与大理寺卿商谈过,认为这一套方法更为简便和规范,也可以缩减的审案的过程,可以同时进行多名犯人的审问,朕也准备将这一套方法应用在今后的审案过程中。
由此可见,韩艺在这方面,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而且他本也是监察御史,朕希望能够可以破格提拔他为御史中丞。”
他前面一直没有论功行赏,就是在竞争御史中丞这个职位上,给予韩艺极大的肯定。
不少大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李治是打算提拔韩艺为御史中丞,心里暗道,这一招忒也狡猾了,李治也知道提拔韩艺为御史大夫,这肯定不现实,光大夫二字,韩艺可就担不起,资历太浅了,于是他就学着长孙无忌,先提拔韩艺为御史中丞,将权力握在手里,因为他可以不选御史大夫,只要没有御史大夫,那么御史中丞就是御史台的一把手。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
李治话音刚落,一人就站了出来,此人正是韦休,也就是韦方的二伯,如今在弘文馆就职。他道:“韩艺不过才刚到弱冠之际,他何德何能,能当这御史中丞。”
出口就不留情,那日在训练营被韩艺羞辱的这么惨,他至今都还怀恨在心。
又有一人站出来道:“韦学士言之有理,自古以来,御史中丞皆是德高望重之辈担任,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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