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思对此不感兴趣,但她也隐隐听到过一些关于韩艺的事情。觉得谢辉这话极有道理,沉默少许。突然道:“辉哥,我这里还有些钱财。你拿去应急吧。”
谢辉突然霍然起身,情绪激动道:“梦思,这我早就说过,我决不能拿你的钱。”
梦思眼眶一红,道:“我也只是想帮你。”
谢辉一愣,又坐了来,轻轻握住梦思的柔荑,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是你的钱来之不易,我怎能忍心要你的钱,而且我一个大男人拿着女人的钱去谋求仕途,若是让人知道,我今后怎么还抬得起头做人,此事莫要再说了。”
梦思急切道:“那就当我借给你的啊,等将来你入了仕途,再还给我便是。”
谢辉懊恼道:“你怎还不明白,这事根本就没准的,万一我没当上官,我拿什么还给你,而且,这可不是小钱,你那些钱,根本不顶用,这事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为我担心了,这些年我也不是第一回碰壁了。”说着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来,爱怜的轻抚梦思的秀发。
梦思低垂着眼帘,默不作声reads;。
而在这间屋的隔壁屋内,韩艺闭目盘腿坐在里面,这古代的隔音效果本就不怎么样,再加上韩艺在墙上也动过手脚,故此,只要二人不是说悄悄话,坐在这里,倒也能够听得一些。
韩艺缓缓睁开眼来,嘴角露出冷笑来,好家伙,看来你还不满足梦思的钱财,还打着梦儿她们的主意,你丫做得也太绝了吧。
这不想猜都知道,谢辉定是见得四梦的感情非常要好,故此想搂草打兔子,借着梦思,把梦儿她们的钱都吸了过来。
。。。。。.
。。。。。.
午时分,谢辉与梦思依依相别之后,又出得北城,往旅店那边走去,脸上哪还有那怀才不遇的激愤之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玩味的笑意。
走着走着,忽听得前方传来哎呦一声,举目望去,只见前面的道路上站着不少人,其中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被一辆木板车撞到在地,红红的果子散落满地都是。
“你这厮不长眼睛么,连路都不看,我的鱼都被你给弄掉了。”
那推着板车的赤膊汉子反倒是先开口骂道。
那挑担子的汉子噌的就窜了起来,“你讲不讲道理,分明就是你撞了我,怎还恶人先告状,莫不是见我好欺负。”
那渔夫身边一人道:“你嚷甚么,我可是看见你自己往这车上撞的。”
那担夫身边的一个同伴嘿了一声,“见过不讲道理的人,就没有见过你们这般不讲你的,你的车撞了人,还诬赖我们,今日要不将这事说清楚,你们谁也不想走。”
“怎么?还想打架不成?”
“打就打,谁怕你不成。”
双方合在一起七八人,撸着袖子准备开干。
“一群莽夫。”
谢辉不屑一笑,摇摇头,然后往边上的小道走去。
而在远处站着二人。一高一矮,正是韩艺和小野。
“走吧!”
韩艺一笑,头往前一扬。迈步谢辉走的方向走去,没走一会儿。二人便消失在丛林中。
小野在林中一边走着一边问道:“韩大哥,你怎知道谢辉一定走这小路,要是换做是我的话,绕过去就是了。”
韩艺呵呵道:“那是因为你心中坦荡荡,但是作为骗子的话,心中难免有鬼,除非是早就设计的好的,否则的话。都会愿意息事宁人,因为骗子最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了,如果刚刚被撞的是谢辉,见对方这么猛,他一定会道歉,故此他肯定会选择走小道,免得沾上这麻烦。”
其实这小道也不必大道远多少,只是比较僻静罢了。
谢辉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嘴里还哼着方才梦思弹奏的小曲,悠哉悠哉的。走得一会,他来到一条小河边上,忽然见到远处一名女子站在河边reads;。身着粉红色的丝质的长裙,呆呆注视着河面,虽然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但是也算得上婀娜多姿。
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会有女人在这里。
谢辉看得不禁一愣,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斜眸注视着那女子。
可是那名女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谢辉,兀自呆呆的望着河面,过得片刻。她突然前脚往前一迈。
谢辉微微皱眉,难道。。。。。。!
这个想法才刚刚冒出。就听得扑通一声,只见那名女子跃入河中。
谢辉大惊失色。站立片刻,突然飞快上前,他其实离那名女子并不是很远,跑到河边,二话不说就跳入河中,一个闷子沉入河底,过了一会儿,就见谢辉冒出河面,而他手中还环抱着一名女子。
“咳咳咳!”
那名女子出得水面,便剧烈的咳了起来。
谢辉可顾不了这么多了,抱着这名女子就往河岸游去。
而此时在对岸的林中站着两道身影,正是刚刚到这里的韩艺和小野。
韩艺见得谢辉救上这名女子,不禁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小野却是一脸困惑,道:“韩大哥,你怎知道谢辉就一定会去救流莺姐,而且谢辉与流莺姐素未蒙面,都能够舍命而救,不是正好说明他是一个好人么。”
韩艺笑道:“倘若是一个麻衣大婶,你看他还会救么?谢辉出手相救的原因有二,其一,流莺身上穿着的可是一件非常昂贵的丝裙,谢辉常年混迹于风尘之地,一眼就能看出。其二,这里河水流非常缓,救人的话,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倘若是在长江,他还敢跳去,就算他是一个骗子,我也服他,我还得送钱给他了。
至于我为什么肯定他会出手相救,那是因为多半骗子都是在寻找对象手,只有少数骗子会事先就针对特定的对象布局手。谢辉明显就是前者,他与梦思认识绝对是一个巧合,因为他不可能料到会遇到梦思,但是巧遇对于骗子而言,就是机会。很多骗局都是从巧遇中开始的,只要让骗子找到机会,他们就会立刻将巧遇变成阴谋的开始。
能够穿上这么昂贵的丝裙,只有两种女人,一种就是歌妓,一种就是大富人家的女儿,这两种女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常有钱,都满足谢辉手的条件,从流莺跳河的那一刻起,机会就出现了,而且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英雄救美,成不成功这得另说,但是付出湿身的代价,而把握住这个机会,一个骗子都会算这笔账的。”
小野挠了挠后脑,点了点头,道:“可万一谢辉不会水性怎么办?”
韩艺呵呵道:“骗子可是随时得准备跑路的,而水路可是常走的路线,甚至可以说水性是骗子的技能,在很多骗局中,都需要识得水性,谢辉不会水性的可能性非常小。”
小野道:“韩大哥,你为何知道的恁地透彻。”
韩艺微微笑道:“因为工作是可以改变人的思维习惯生活习惯,故此从事同一种职业的人,一定会有像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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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真真假假()
郊外的一处大宅院中。∏∈∏∈,
只见几名女婢在廊道上奔走着,个个脸上都显得非常焦急。
“老爷,老爷,热水来了。”
一个女婢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快步来到一扇门前。
在门前站着一个身着蜀锦刺绣长袍的中年男人,这中年男人怒睁双眼,吹胡子瞪眼道:“你给我作甚,还不快给馨儿端进去。”
那女婢哪里还敢说什么,端着热水急忙忙的走了进去。
这中年男人站在门前,来回踱步着,嘴里念念叨叨的。
又过了一会儿,听得咔的一声,门打开来,见得一个身着布衣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这中年男人急忙上前,道:“许郎中,我女儿怎么样呢?”
这郎中道:“蔡老爷勿用着急,令嫒并无大碍,此时已经睡下了,我待会开几副给驱寒药给她付下便可。”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这中年男人激动的无以言表,立刻招呼两个下人过来,道:“快请许郎中去厢房稍做片刻。”
这郎中刚走,一个身着面容白净的男子走了过来,只见他右手缠着白布,悬挂在脖子上,道:“老爷,那位谢公子已经洗完澡了,此时正在后堂坐着。”
这中年男人一愣,道:“行,我现在就过去。”说着他又嘱咐那些女婢几句,便与这白净男子快步离开了。
来到大厅中,只见谢辉坐在里面。
这中年男人立刻快步上前,拱手作揖道:“多谢公子救了小女一命,蔡丰无以为报,还请公子受老朽一礼。”
“哎呦!”
谢辉急忙起身深深一揖,道:“谢辉何德何能,怎受得起前辈如此大礼,前辈快快请起,这真是折煞晚辈了。”
蔡丰直起身来,又扶起谢辉。老泪纵横道:“今日若无公子相救,小女怕是。”
白净男子一手搀扶着蔡丰道:“老爷,你可也得注意身体呀。”
谢辉急忙顺着话说道:“这位先生说的对,前辈莫要担心了。所谓吉人只有天相。”
白净男子道:“公子抬爱了,我不是什么先生,在下姓何,单名一个德,是这蔡府的管家。”
“原来是何管家。失敬,失敬。”
谢辉拱手一礼。
何德因为手上有伤不便拱手,只能微微颔首回礼,随即搀扶着蔡丰坐下。
蔡丰又赶紧伸手请谢辉坐下。
“多谢”谢辉坐下之后,又道:“不知令嫒身体还好?”
蔡丰道:“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已无大碍。倒是公子你方才也受了寒,可也得注意,我已经命人去熬了参汤,待会给公子去去寒。”
谢辉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晚辈方才洗了个热水澡,已经没事了。”
蔡丰道:“这可不行,公子虽然正值壮年,但这风寒可大可小呀,万一落下了病根子,那老朽可得内疚一生。”
何德道:“不过只是一碗参汤,公子何许客气。”
“就是,就是。”
谢辉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蔡丰点点头,问道:“听公子语气好像不是长安人士?”
谢辉道:“在下乃是江左人士。”
何德微微皱眉的,道:“江左?哎呦。公子莫不是陈郡谢氏的后人。”
谢辉谦虚一笑道:“正是。”
蔡丰猛吸一口冷气,直接站起身来,道:“原来是陈郡谢氏的后人恕老朽眼拙。恕罪,恕罪。”
谢辉也站起身来,道:“前辈言重了。”说到这里,他苦涩一笑,道:“如今家门不兴,早已不复往昔。”
何德道:“公子此言差矣。素问陈郡谢氏雅道相传,节义流誉,乃积善之家,令人敬佩,虽荣光,但是今日见得公子,可见精神犹在,复兴只是迟早的事。”
“何管家谬赞了。”
谢辉又略显诧异道:“何管家谈吐不凡,想来也是饱读诗书之士。”
何管家自嘲道:“我不过就是一读书人,不值一提。”
谢辉见他神色落寞,心想,看来此人又是一个无法考取功名的寒门子弟,故此只能给人当管家。
其实这种事,在如今是非常常见的。
三人一番交流过后,渐渐变得熟络起来,过得一会儿,这参汤送上,谢辉饮罢,便起身准备告辞。
蔡丰急忙道:“谢公子何许急着走,留下来吃顿便饭,待会小女醒来,我叫她来亲自向公子答谢一番。”
谢辉再度拱手道:“多谢蔡伯伯的一番好意,只是如今天色已晚,晚辈实不便久留。”
蔡丰见谢辉执意要走,实有不愿,不禁望向何德。
何德笑道:“谢公子,你方才换下的衣服,老爷已经叫人洗了,只怕现在还未干,不知公子如今住在何处,待明日我亲自为你送去。”
谢辉忙道:“岂敢劳烦何管家,明日我将身上这一件袍子送来,到时再取回旧衫便是。”
蔡丰立刻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明日我再叫小女亲自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谢辉一愣,不禁望向何德,苦笑道:“何管家才思敏捷,在下深感佩服,不过这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哎,我虽非读书人,但知恩图报,还是懂的。”
蔡丰说着又向何德道:“管家,你去备些薄礼送给谢公子。”
“不用了,不用了,在下先告辞了。”
谢辉诚惶诚恐,一拱手,便往外面疾步走去。
来到前院,忽听得廊道的转角处有人说话,“这一回幸亏让人给发现了,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馨儿姐这么善良,平时对我们这些下人都非常好,怎么就这么命苦了。”
“这都怪那常坤,老爷平时对他这么好,他还赶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这种人才该死。”
.
谢辉听得微微皱眉。忽听得后面有人喊道:“谢公子,谢公子。”
只见何德从后面追了过来。
恰好又见两个女婢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奴婢见过何管家。”
何德点了下头,又朝着谢辉道:“谢公子为何走的如此急?”
谢辉苦笑道:“在下也不想,只是这礼我决不能受。”
何德点点头道:“陈郡谢氏家规森严。那是世人皆知,只是我家老爷是一个买卖人,重人情,故此唐突了公子,我代我家老爷向公子说一声抱歉。”
谢辉忙道:“岂敢。岂敢,何管家言重了,蔡伯伯的好意,在下心领。”
何管家道:“那我送公子出去。”
“有劳了。”
.
在离蔡府西北面有着一家酒肆,而此时韩艺和小野正站在酒肆左边一处高林中。
小野坐在树干上,晃着脚丫子,略显无聊道:“韩大哥,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韩艺斜靠在树上,双手抱胸,注视着远处的酒肆。笑道:“看这鱼上钩了没有。”
小野道:“那也应该去蔡府看啊!”
韩艺摇摇头道:“谢辉为人谨慎,去了蔡府,怕也很难露出狐狸尾巴,但是根据骗子习惯而言,他如果想要动手,那么首先就得打听清楚这蔡丰是一个什么人,这方圆十里内,就这家酒肆离蔡府最近,而且是谢辉回去的必经之地,只要谢辉动心了。那么等会路过的时候,必定会进去打探一番。”
小野点了点头,突然身子往后一倒,双腿钩住树干。倒悬着身体。
吓得韩艺小腿一步,道:“你干什么?”
小野咧开嘴笑道:“韩大哥,你跟我说个故事吧。”他和小胖可是最爱听韩艺说故事了,当初来长安的路上,几乎一到休息时候,就缠着韩艺。让韩艺说故事给他们听。
“就是说故事呀,你犯得着玩这种高难度动作么。”
韩艺苦笑的摇摇头,随即又爽快道:“没问题,今日我就跟你说一个人鱼公主的故事吧。”
小野眼中大亮,不断的点着头。
二人还是老姿势,一个坐在树上,一个靠着树上,一个说,一个听。
时间悄然流逝。
这故事刚刚说完,韩艺突然道:“那家伙来了。”
小野赶紧举目望去,只见换了一件白袍的谢辉缓缓走了过来。
当谢辉走到酒肆附近时,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看着酒肆,过得片刻,他突然往酒肆走去。
小野惊讶道:“他真的进去了。”
“这是一场温水煮青蛙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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