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是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在蓝染的注视下打开那盒子,里面琉璃古朴却柔美浪漫的梅花流戒……
我的眼一下子热了,见蓝染执过我的手,慢慢地戴上。
“可喜欢?”他的声音低沉迷人,却垂着眸,似隐着某些难以言说的心绪。
我点头,却收回手,笑道:“喜欢。只是这次的就算是订婚戒指吧。”
“订婚?”
我笑着往外跑,跑出殿外,回过头去继续笑:“亲爱的,上回银叔叔带回来的书你没好好看。求婚的时候要说‘嫁给我吧’,而且,鲜花在哪儿?”我摇了摇头,笑得眼都眯了,“照这情况,你只怕要求够一百零一次我才能嫁给你。算上这次已经五十七次了,所以,加油请继续!”
不待蓝染的气息变得危险,我人已经一溜跑出了宫殿,始解了敕天,御风而去。
漫天风沙里,我望向那些渐渐成形的城镇雏形,望向更远的广阔天地,最终望向那个最高处的宫殿,梅花的花瓣天盖下折射出玫色瑰丽的光,那光下的指环套住了我的无名指,亦套紧了我的心……
(全文终)
蓝叔番外
蓝染在莫无颜进入瀞灵廷之前,就曾听过她的名字。
真央灵术院流魂街出身,鬼道成绩平平,却有一身上好的白打功夫,从入学到毕业,只用了一年的时间,灵力非常出色,情报没有显示她是什么时候拥有的斩魄刀,但是情报显示她从来没有使用过她的斩魄刀。
当市丸银把这样的案卷放在他的桌子上时,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几眼,就推到了一旁,“不急。若是有用迟早都能见到,我们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做。”
“啊拉?我还以为蓝染队长会想要再制造一个像雏森小妹妹一样的棋子呢。”
听到银的调侃,蓝染只是淡淡一笑,“同样的方法用两次很无聊啊,银。况且,这个女孩子的性格跟雏森并不一样。”
在灵术院里与任何人都相交甚少,淡漠如水,话不多,没有朋友,除了上课,大部分的时间在悠闲地睡觉,似乎没有特别喜欢和讨厌的东西。
根据这样的资料,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个淡漠少言性情安适不好纷争的人。
对于看人的眼光,蓝染一直都很有自信,只是这一次,他出了偏差。
当莫无颜以三番队第三席管的身份进入晚宴的时候,蓝染敏锐地感觉到她似乎对见到他有些抵触。但性格相比资料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只是却比资料里更机灵些,懂得在没有退路的时候为自己争取些利益。尽管跟众队长要贺礼这样的事在瀞灵廷的新人里很少有人敢这样做,但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倒也在情理之内。
只是,这样的判断在莫无颜醉酒之后全数被推翻!
忠厚温和勤勉,这样的蓝染并不存在,却是瀞灵廷众所周知的蓝染。所以,当蓝染深陷风月传闻,这传闻倒很有一番势头。
什么青梅竹马知己红颜什么横刀夺爱一见倾心,女协似乎想把一切的词都套在蓝染身上,高调这个词是现阶段正有重要试验的蓝染最不需要的。而这个为蓝染制造了大麻烦女人,在几乎完美地杀了数十年来令死神头疼的改造虚后,却发起了烧。
他并不是想要去看莫无颜,只是她在任务中的表现引起了他的兴趣,无论是止血的能力还是斩魄刀未知的能力。所以,当蓝染端着药碗给莫无颜喂药的时候,他只是少有地感叹,这些年来扮演着温柔的样子照顾雏森,他也真是入戏太深,竟养成了习惯。连给人喂药这样的事都是手到拈来,全然不觉得不自在。
除了习惯的解释外,蓝染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令他如此。
“……嗯,不好喝。”少女刚咽下一口药,眉头却蹙了起来,昏黄的烛火下脸颊通红,不像是发烧,倒像是生气。
“嗯?什么?不好喝?”蓝染难得地一愣,竟有些想笑。
这听起来迷糊的话可跟她利索地拔刀斩虚时的表情差了太远。
蓝染竟真的笑了起来,反正这屋里又没有其他人。少女倚靠在他怀中,发烧的热度传进他的身体,竟令他想起醉酒那夜,她大胆地坐过来,手放在他的手里,十指相交。
或许,她那夜不想见到他很可能是因为他像某个男人。
被人当做别的男人这种事情,蓝染认为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她心中的那个男人是否与他真那么相似。如果相似,是像那个温雅宽和的蓝染还是……像真正的蓝染。虽然无论像哪一个,只要确定她的能力对他有用,这都是他控制她的筹码,但是在这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弄清楚在她的眼里,他是哪种人。这关乎他的大局,关乎他完美捏造的形象。他不允许一点纰漏的出现。
后来,在某个背叛的夜晚,在冰冷的黄沙弯月下的宫殿中的三年,蓝染常常一个人望着远方,他想,若是那时候不去试探她,或许得到的就不是那晚的横刀相向,不是这些年来连他自己也不认识却日夜蚀骨的痛。
但是那时,他利用一切手段试探她,无论是她对他的了解,亦或是她的能力。
他让雏森送去祛风热的东西,她竟一一指点,末了还写了首情诗让雏森背给他听。他怎会不知这诗是她专为雏森写的表白诗,可是在他坐在五番队队长室的椅子里,面色温和地听着雏森背诗,他几乎能够从雏森红透的脸后看到某双调侃的笑意璀璨的眸子。
他以为她许久不会敢来见他,她却大病初愈之日就登门还礼来了。他在她面前试着表露出原本的自己,她竟不惊讶,好似原本就该这样。他带着她去别院里,她竟能稍加指点便悟出他的书法中的含义,这一点可是连当初银都不曾看得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这样,他表露的情绪过于明显,不想看在她眼里竟成了诱惑,他头一次不查之下被女人勾住脖子,这丫头竟想吻他!他可以当做那时一时兴起,可她被雏森打断后,竟还闷闷不乐,看来,她是真的很想吻他。
她一副轻佻的样子,满脸的不在乎,却在被他轻轻一吻之后暴跳如雷。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吻她,他想或许是被她挑衅久了的反击而已。只是这样的想法竟令他琢磨了许久,他隐忍于尸魂界长久的岁月里,挑衅这样的手法他向来看不上眼,竟怎会中一个小丫头的计。
她很聪明,棋盘上的布局谋划可见一斑。她很大胆,当着他的面陷害他也不觉得不妥。她总是鬼灵精怪,有时连银也被她耍得团团转。她小心眼爱计较,惹怒了她的人总是要吃苦。她个性张扬,却时常会露出神伤的表情。
这些在蓝染看来,就像是一个没有经过人生磨砺的小姑娘,任性胡为,聪明也只是小聪明。
倒是那几□手令他在意,那些典籍中据说已经失传的东土秘术她竟运用熟练。他暗地里安排尽可能多的任务给她,她总是先分析敌人的数量能力,对比自身队伍的人数能力进行分配,最大限度地发挥班组的战斗力。倒是他想要看看她的斩魄刀能力一事,半年多都未曾如愿。
对于任务,她不曾抱怨,却似乎对是他暗中操控的事心若明镜。她却不对任何人言讲,没做出任何想要揭穿他的事。她累了午时会来他的别院休息,她看起来很喜欢清静的环境,这跟她活泼跳脱的性子倒真是不符。
但,他竟然就想这么由着她,连多年前在虚圈发现的守护玉石都戴在了她身上。那上面有守护的传送阵,在她将要去巡查八十区之前,他亲手为她戴上。
他知道无论这次任务多么艰难,至少她死不了。
那么,就把能力展现出来吧。
只是,她的能力出乎了他的意料。当“敕天”的名字被她喊出来,东仙的声音立刻传进耳中,这个一直沉稳的部下,声音竟有些颤。
“蓝染大人,创世之刀里的王者之力叫做敕天!该不会是……”
“啊拉啊拉,”银抓了抓头发,似乎头疼却异常兴奋地道,“这孩子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是啊,令人惊讶。她在巡查任务中展现出的各种能力,都表示她值得为他所用。可是,当他发现她不经掩饰过于张扬收买人心的企图时,他竟有些急切地提交建议给四十六室,带着几名队长去八十区迎接。
这只是为了保住这种创世之力为他所用。
可是,谁知道那天把她丢进温泉池里的那一刻,他为什么感觉到的是真怒。谁知道他断定她一定会去闻香馆时,为了什么竟真的先一步去哪里等她。谁知道为了什么,他要把她禁足在五番队的别院里,却天天给她讲瀞灵廷的历史贵族和要注意的事。谁又知道,当他看到她参加完队长测试,那血肉连着碎骨,心里是怎样的阴郁。
可这一切都不能掩饰她对他的了解是从何而来,她去了现世,试图打乱他的计划,他怀疑浦原将崩玉放进了她的身体里,试探之下,她却并不明言。他带着她去流魂街散步,看着她玩耍,给她承诺,想要消除她的戒心,可是,终究她将刀挥向了他……
那一刻的痛让他明白了什么,却终究还是重伤了她,那种痛或许她并没有,但是他想让她尝尝。
之前无论她做错什么,他从不曾真正惩罚过她,这一次,不同。
信任是没有必要的东西,既然她不曾信任他,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可是,究竟是否真的没有留情?如若没有,可还能再见到三年后的她?
她对瀞灵廷法阵的操控毁了那三年后的见面,她的脸色白的难看,身姿弱如拂柳,他想起那时笑颜明媚的她,终究再一次放了她。
******
感情是弱者才有的东西,蓝染从不觉得他需要。
隔了几月,踏进那家咖啡屋,也只是因为想要喝咖啡而已。
然后,他看到她和桧佐木修兵搭着肩调笑,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光景。原来,早已嫁了人,那时又何必一副决绝的姿态。
只是,那个她的女儿长得跟她真是很像,若不是临走前发现桧佐木过于紧张,或许他不会再来。
再来之时,却看到血染了门口的风铃,他在咖啡杯里看到自己略微蹙起的眉头,他给她的伤,有这么重么?
终有一次,他碰上她抱着女儿在腿上讲故事。午后热辣辣的阳透过咖啡色的窗帘晕在她脸色,晒得总算是有点血色的样子。他这才发现,她过往的张扬与明媚似乎在这三年里磨砺得只剩平淡,笑容里有一种母性特有的美,也略有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风韵。
她的女儿似乎病了,眼睛瞅着他的咖啡,一副很想喝的样子。只是无意被那孩子的模样吸引,想要逗逗她,却不想听到了一句话。
“妈咪,他是爸爸吗?”
这短促的几句话在他心里如同巨石,翻涌不止。这孩子的父亲不是桧佐木修兵么?
蓝染淡淡地抬起眼来观察莫无颜,果见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再细看那孩子,虽说和她的母亲很像,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心里似乎有一根弦被拨动了,仿佛黎明前的那一刻,将亮未亮之时,有些事情像破了壳的蛹,在他心里慢慢地钻出一个洞。
丫头离开尸魂界前的那段日子,胃口不是很好,嗜睡不爱油腻荤腥之物,那时他只以为是崩玉在身体里的原因,难道,不是?难道,冥冥中,他错过了什么?
这孩子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四岁,三四岁……
答案呼之欲出,蓝染却起身离开了咖啡屋。许多事情,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银的调查还没有结果,蓝染再一次忍不住又来了。开门的时候,一物飞了过来,那种东西他要躲开轻而易举,但是他却在那之前看到一个小小的男孩子,棕色的发,褐色的眸。一瞬间,他就那样站在了门口,脸上黏答答油腻腻的味道有些令人反胃,蓝染却没有心情理会那些。
调查?还需要查什么?
“擦擦。”
孩子稚嫩的声音换回蓝染的思绪,看着他手里的抹布,这让他不禁想起五番队的时候。
那时候,即使那个温和的蓝染惣右介,也有不喜欢吃的食物。鸡蛋这种东西没人敢摆到他的餐桌上,他不仅用鸡蛋砸了他,还敢用抹布给他擦脸。
好大的胆子,不愧是,他的孩子!
看着她走过来呵斥孩子,看着孩子们见她发怒就像是紧张的小兽,蓝染知道,他错过了什么,因为,孩子的名字叫寻诺,却叫莫寻,莫诺。
从不曾想他也有那般不理智的时候,回想当年那夜的背叛,那般地漏洞百出,他不是全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却坚信她的背叛。
只此一次的被感情占据,换来的是艰难的挽回。
她拒绝在他面前表露任何感情,他便只能趁她熟睡潜入她的房间为她疗伤,这些年来她吃了很多苦,小脸儿瘦的只有巴掌大,不见一点血色。他偷偷执起过她的手,手腕已失了当初的绵软,硬得硌人。
他一生杀过太多的人,因他而亡的数不尽也不在乎有多少,那些人从不能在他心底留下任何痕迹。他们成为他王图霸业途中的枯骨,他踩着千万人的性命和鲜血而上也从不屑去看脚下。
他是王者,他的感情不允许太多人碰触。
然而,却有一个人触碰到了他深埋的情感。他记得,她爱笑,爱调侃他,喜欢撒娇喜欢由着性子胡来,在她眼里,他似乎就是个普通男人,她从不怕他。她敢在他沐浴时做偷窥的蠢事,也曾脱线地给他讲童话故事……他从不曾听过那样的故事,听起来很蠢,可是,谁又知道那一刻,昏黄的烛火映着的,是他浅笑的脸?
他一遍遍地抚着她,一夜一夜,哪怕做贼一般。他想要救她,想要她原谅。这一生从不曾有过半丝半豪的后悔,也从不以为自己犯下过过错,唯一一次,因她。
如果感情她要,那么他给。
如果信任她要,那么,他也给。
他用所有的感情与只对她一人的信任换回她的原谅,他用可助他一步踏入天际的崩玉换回她的命。只为那些个夜晚,他独自立在虚夜宫空旷的宫殿里,黑暗中无人知晓的等待。只为有一天,他能携手与她同去,立在那天际顶端,同看风景无限。
寻包子读书记
寻包子七岁了,要读书。
表面深沉内心恋女的父亲为她选择了一间贵族学校。这间学校是从上百间贵族学校里精心挑选而出,其深厚的文化背景、古老悠久的历史、精英充盈的师资、贵族淑女式的教育等等,这一切全部——不在考虑之中。
之所以选择这所学校,首先,它位处商业新区,交通规划非常出色,放学时磕磕碰碰的事发生的几率很低。其次,对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甜点屋,里面的松饼、小葡奶饼都是寻包子的大爱。再者,这所学校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式女校,没有可能欺负或拐走寻包子的男生。而且,这里允许入校学生携带一名伴读。
乌尔奇奥拉就理所当然地拎着变形怪蛋的书包,陪着虚圈的小公主上学了。
贵族学校里的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上学的第一天,小姑娘们免不了一番攀比,能比的一件都不落下,什么衣服书包头饰转笔刀,发卡饭盒尺子车子,最后比起了侍从。
别家的侍从都很会拉人气地跟班里的各家小姐打招呼,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地鞠躬,说着吉利讨人喜的话,发糖果、发甜品、发游乐场的门票,有的居然还在发明星的签名。
只有寻包子带的酷侍从站在一旁,不动不说话,好似一尊大神、一座雕像、一个假人。
这样的人杵在人堆里,整一个不和谐的音符,于是,他很快遭到了全班同学的围观。
“蓝染寻,你家的侍从为什么不说话?”可爱小公主A躲在自己侍从后,露出小脑袋探问。
“妈咪说,这是酷。”寻包子毫不客气地吃着别人发过来的糖果,鼓着嘴巴模模糊糊地答。
“那他的脸为什么这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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