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笑倾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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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笑倾君心-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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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却听蓝染温和依旧地道,“哦?真是稀客,莫三席到访所为何事?”

“来送真央灵术院新一期毕业学生的审核资料。”

我晃了晃手里的文件,扬起公式化的笑容。刚要走向蓝染,却见雏森桃兴奋地问,“新一期毕业学生?有落雨的吗?”

我一愣,这我还真没看。这资料原本就只是个借口,我拿了属于五番队的那份就赶来了,哪里有看过。

正自愣神间,雏森桃已经从我手上接过了那份文件,竟兀自翻阅了起来,没翻几张就兴奋地叫道:“真的!真的有落雨!”

我有些黑线地看着她,心想这腼腆柔顺的人怎么兴奋起来连规矩都忘了呢?文件这东西队长没在也就罢了,可蓝染明明坐在那里呢,她怎么就自己接过来看了呢?这真不像是雏森桃的个性会做的事,某不是落雨那小子给影响的?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这份文件本就是个借口,现在给你接了过去,那就表示我传送文件的任务已经完成,那还有啥理由再呆在这里?

正郁闷着,却听蓝染温和地笑问道:“莫三席来的正好,前段时间总队长曾对我提过,要我闲暇时多教导你一些。我其实也没什么可教人的,只是藏书多了些。那里的书架上便放了些,你若想看可以过去挑几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我赶忙应了,忍着笑跑到队长室的书架旁佯装找书。

只听蓝染问道:“雏森君,那些资料里有你的朋友么?”

雏森桃貌似这才反应过来,惶恐地想要道歉,却被蓝染宽和地制止了。

“不碍事,我不介意的。只是,我还有公文要批阅,雏森君也先去工作吧。”

雏森桃这才将公文放到队长的办公桌上,带着那名引路的队员告退了。

屋中只剩我跟蓝染。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回身盈盈一笑,却见蓝染坐在队长办公桌前,笔下不停,似乎在批阅着很重要的文件,只是却换了慵懒的口气道:“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来。”

我慢悠悠地坐到他对面去,感慨:“理由啥的都是浮云啊,早知道借书看这理由能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一点,我就不必费力打着伞还要护着文件过来了。”

蓝染抬首,将文件推到一边,眉宇间染上淡淡的慵懒,“为调令的事来的?”

我托着下巴笑看他,“嗯,关键不是接受或是拒绝的问题,而是我直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些深意在,只是具体的我拿不准,想借蓝染队长强悍的头脑给咱分析分析。”

蓝染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手臂环抱胸前,慵懒地倚上椅背。

“你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呢?什么也没想就过来了?”

我微微一笑,嗔他一眼。他以为我是雏森桃吗?我自然是有些想法的,只是不知想的是否全面,怕到时做事再有个不注意惹出祸来……总之,只是来让他给把把关而已。

我看向窗外劈打的雨滴,“我倒是有些想法,只是不知道是否如我所想的那样阴险。”

“哦?说来听听。”蓝染摘了眼镜,随意地扔在桌上。

我托着腮看雨,阴暗的天空隔着打花的窗户看着更加模糊阴霾。

“我觉得,瀞灵廷眼下的确是缺人的,只是再缺也不至于把我往那位子上推。前两天的任务我很小心地没出头,所以我不觉得这次的调令如同上次一样是个试探。可是这张调令看起来有些奇怪,就算真的缺人不得不用我,那么,你和十四叔还有朽木队长目前都是缺副队的,就算要调也该是把我往副队长的位置上调。不该越级直接升任队长的。”

“我觉得,问题不该出在我身上,这半年我一直都很乖很低调,任务也都是些平常的不值得注意的小任务。如果有什么大的,也就是前几天西流魂街的叛乱了。可那时我没出头,而任务结束后,调令就下来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关联。”

我把视线从窗外转向蓝染,“我记得,过年时你曾对我说过瀞灵廷内部的一些事。你说瀞灵廷里有着大贵族、上级贵族、下级贵族和普通出身的队员。护庭廷十三番每个队里都有这种阶级出身不同的队员,所以平日里分帮结派相互摩擦的事常有。当时你说三番队里因为贵族子弟少,所以这种事不常见。可是贵族子弟多的二番队、六番队、八番队、十番队和十三番队这种事就比较常见。其中尤以十番队为重。”

“十番队的辖区在西流魂街三十区到五十五区,而那里有二十个区是丰臣家的属地,所以十番队里丰臣家的子弟最多。虽然瀞灵廷里的实权大多在护廷十三番队的手上,可是贵族沿袭旧制,依旧有着很高的地位和话语权。十番队的队长位置长时间空缺,副队长平日里也不见得压制得住他们,现在连副队长都身故了。现在十番队里,想必已是一潭很深的浑水,这时候瀞灵廷把我这个无根无基没资历没功劳的人调到队长的位子上去……”我冷冷一笑,“如此空降,不知道我会不会死无全尸啊?”

蓝染意味深沉的目光锁着我,听完淡淡一笑,“就这些?”

我瞥他一眼,撅嘴道:“要求真高啊,虽然我没说就这些,可是我来了这么久了,连杯茶也没有耶~”

蓝染看着我,眉宇间淡淡的笑意,懒懒地起身,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

我笑眯眯地捧起来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暖了有些阴霾的心,沉郁的茶香让人头脑微微清醒,我叹道:“哎呀,蓝染大人亲自泡的茶耶~”

蓝染沉声一笑,轻斥地睨我一眼,“你啊……”他坐回椅子上,“说吧。”

“嗯。我不知道瀞灵廷发这种升迁调令到底含了什么心意,如果是冲着我来的,我觉得完全没必要。我的能力是特殊了点,可现在还在成长期,尽管我的性子不受约束了些,可也不至于现在就想杀了我吧?如果现在就想杀了我,那理由方法多的是,犯不着这么麻烦;如果不是冲着我来的,那么……会是冲着谁?丰臣家?”

“我记得你说过,志波家没落了以后,丰臣家一直都想补上缺位成为大贵族,而且这一任的家主有些激进。难道是新任的家主做了什么过激的动作,触动了某些比较敏感的神经了?如果是这样,瀞灵廷想要在十番队尽快安排一位队长,打压一下他们的势头倒还是说得通的。”

“可是,这跟我去做队长有什么关系?找也该找个有根基有威望的,否则如何压得住他们呢?”我叹了口气,摊爪,“我的分析到此就卡住了。这一点,我想不通,怎么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哦?在你看来不合理吗?”蓝染沉雅地一笑,抱胸看着我,“嗯。我该称赞下你。我虽跟你提过这些,可你这丫头毕竟在瀞灵廷的时日尚短,这件事能分析到这种程度倒也算聪明。”

“什么叫也算?我这么冰雪聪明的娃怎么到你这里就给降级了呢?”我瞅着他,嘴上不依,眼角却全是笑意。

蓝染低沉一笑,微微阖眸,再抬眼时眸底沉敛的笑意里懒散的缱绻朦胧动人。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一跳,却听他慵懒地道:“过来,想不通的地方我剖析给你听。”

真意

过来?我一听这话脸上止不住一烧,心想,这男人,老毛病又犯了。这里可是他的队长室啊。

心里想着,脚却不受控制地挪了过去。

挪到他身边的一瞬,我甚至还没站定,便只觉腰间被顺力一揽一带,惊呼之时已然坐到了蓝染腿上。

颈间与发丝间被浓重灼热的鼻息熨烫着,令人有些失控的烧灼,后背却被轻抚摩挲着,令人安心的抚慰。我被这种矛盾的感受包裹着,不知该如何反应,就只是任由他抱着。屋里粘腻的味道越发浓郁,窗外雨水击打窗户的啪啦声被放大地扰人。

自从年会后,我因为想要收敛性子,不给人落下把柄,几乎不曾来蓝染这里走动。虽然有时他会去浦原的洞穴看我修炼,可是却几乎不曾有过亲密的接触,顶多在我回队舍之前去泡温泉时,他会坐在岸上微微邪肆地看着我,害我瞪他瞪到眼睛快要脱窗他也不肯转过身去……

细细算来,像今日这样亲密的相拥还真是第一次。

被喜欢的人拥着的感觉,真好。只是,美好的事往往不能持续太久,眼下这时间这地点,不是时候。

我挣扎了许久,终于抬手推了推他,轻声唤道:“惣右介……这里,你的队长室……”

他依旧埋在我的颈项里没有动静,就像不曾听到我的低唤一般,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出声之时,只听他淡淡一哼,抬首倚进椅背之时,眉宇间淡淡的冷傲睥睨,侧首看向淌着雨水的窗户,“聪明的人,看不见不该看见的事。”

我被他眸底的冷意激得一怔,却见他视线转回时眸底已染上淡淡的无奈,轻斥着我道:“你啊,想多抱你一会儿,也不让人尽兴。”

我微微一笑,推他:“好啦,我是真的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所以,你还是快快分析给我听吧。”

蓝染闻言眉峰微挑,漫不经心地瞥着我:“哦?这就是你请教人的态度?”

我一愣,忍不住想要哀嚎:“是你说过来就分析给我听的,我过来了,也给你抱过了,你还想怎样?”

他依旧挑眉,不语。

我忍住想要挠他的冲动,叹了口气,“好吧。顶多我答应你,下次在时间场合都没问题的情况下,让你抱个够,这样可以吗?”

他闻言看了我好一会儿,唇角渐渐噙起高深的笑意:“哦?你确定?”

我心里想着调令的事,始终安不下心来,实在腾不出功夫来揣摩他的心思,催促道:“是是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样行了吧?拜托你快说吧,别吊我胃口了。”

他垂眸一笑,抬眸之时眸底透亮映人,习惯性地挑起我的发丝绕在指间把玩,“好。我可记着你的承诺了。”

我无奈地一叹,这男人,不就是个给他抱的承诺嘛,至于这么愉悦的样子么?话说,男人任性起来,可也真是够人受的。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始终没有要停的势态。

屋里,蓝染终于敛起过多的笑意,回归正题。

“你既然能揣摩的出瀞灵廷大体上的用意,就应该知道,这次的调令不是试探,而是四十六室经于某些考量做出的决定,所以,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选择接受。”

我点了点头,“这点我明白,虽然不甘心这样被人控制着,可是现实如此,也是没办法。只是,为什么这个队长就得我来做?”

“你觉得你根基薄资历浅,所以不合适?”蓝染微微一笑,眸底却意味深沉谋算精细,“你只是从你自身的角度出发,却不知道,以瀞灵廷的视角,你却是合适的人选。”

以瀞灵廷的视角?我不由一愣。狐狸跟我说这事时突然,我心里只是快速地略过之前说的那些考量,却的确没想到要从瀞灵廷的角度看问题。

蓝染却停下只看着我不说话了。我明白,他这是想让我自己思考。

我微微一笑,我也没想过要全然依赖他,他肯点拨我,我就该学着,记着。若有下次,就决计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卡住思绪。

“嗯……若是之前猜测的正确,瀞灵廷的真意是想找一位队长,借这位队长之手打压一下丰臣家的势头的话,那么,以他们的视角,选择我的理由……我根基薄资历浅这是一定的,上任以后也一定不会被那些眼高于顶的贵族放在眼里。丰臣家的新任家主是个激进派,贵族在瀞灵廷里除了大贵族,其他的实权并不是太多,他若想要让丰臣家成为大贵族的话,掌握更多的实权是不变的硬道理。所以……十番队的队长大位闲置这么久,他又将队里渗透了许多丰臣家的子弟,很明显,他是在处心积虑地谋算那个位置。如果这个时候,那个位置突然被空降的我抢走了,我一定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那时,他们一定会打压我,给我脸色看,或者阳奉阴违,背地里搞小动作,给我惹事……”

我边说边想象着这些到了十番队极有可能会遇到的情况,想象着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怎么办。

“以我性子,忍得了一时也忍不了太久。我绝不会任人踩在头上欺负,我会反击,会加倍地踩回去!”

蓝染微微点头:“嗯,不错。从资历来讲,深厚老成的反而不好。那样的人呆在瀞灵廷里久了,深谙贵族门阀之争,不见得会淌这潭浑水。你不仅资历浅,而且年纪尚小,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血气方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畏惧贵族的特权。你做这个队长反而容易如瀞灵廷所愿。”

“可是,正因为我的不深谙,万一争斗之时手段重了,打压得狠了呢?”我越想越是心底发寒,天空忽的降下一道闪电,惊得我脊背发冷,“我怎么觉得这是一场蚌埠相争渔翁得利一石二鸟的阴险诡计呢?”

蓝染闻言眉峰微挑,笑着抚上我的脸颊,“真是不错,我只点拨了你一句,竟连这点都想到了么?”

得了他的夸奖,这次我可一点也笑不出来,拍开他的手,瞪他:“拜托,这事很好笑吗?你能不能有点紧张感?能不能不要总这么从容?”

我试图从蓝染腿上下来,挪了挪却没能挪动,他将我揽得很紧。挣扎了一会儿,我终于放弃,愤愤地道:“等着瞧好了,本姑娘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那可不行。瀞灵廷将你放在那个位置上,本就是想让你打压丰臣家的势头的。你若一点动作都没,会惹他们不快的。事情要做,只是要学会把握分寸。”蓝染慵懒地一笑,“你可知丰臣家激进的动作也不是这一两年了,为何这次瀞灵廷才下定决心出手吗?”

我闻言不由苦笑:“怎么?还有什么吗?这些已经够复杂的了。”

蓝染淡淡一哼:“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说起来很蠢。前几日西流魂街的叛乱事实上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整个辖区的大规模暴动你认为会是那些平日里连受欺压都不敢吱声的居民敢做的吗?这里面必定有一双手在推动着,就算十番队的副队长不意外身故,那样大规模的暴动之下,至少也得落个能力不足管理不善的罪名,到时候队长位置的补充问题就又会被推上桌面了。”

“丰臣家主这次有些弄巧成拙了。那日被你们使计绑出来的组织者里大抵有丰臣家的暗线,那些人在被带回邢军部的晚上就都死在了牢里,碎蜂为此甚为恼火。”

“哦。”我眯眼一笑,“是做过头了呀。好歹给邢军的人审一审嘛,这么急着灭口,不是摆明了打邢军部的脸吗?惹上了二番队的那位恐怕以后的日子难过了呀。”我耸耸肩,这点我是很有体会的,自从碎蜂认定我是危险人物后,我的日子就没安生过。

“唉,原以为我会在三席官的位置上摸鱼摸很久呢,现在真有些舍不得。那日子,还真逍遥来着。”

我微微一叹,蓝染却拥着我笑问道:“知道上任后该怎么做么?”

“你都点拨到这种程度了,我哪能说不知道啊。基本上,动作不能大也小不得,可以先打压一些党羽,只是要挑着无关痛痒的打,一方面做做样子给瀞灵廷看,一方面也不至于把丰臣家打疼了。再具体的现在就说不准了,只能到时看局势再说了。”

“嗯。”蓝染满意地笑看我,“十番队的水对你来说是有些浑的,把握不好的时候别急着动手,可以多思考一些,再拿不准,可以来问我。”

我看着蓝染眉宇间的从容优雅不禁有些出神。这件事由一场叛乱而起,却不想背后竟隐藏着这样复杂难测的因由和意图,我几经思考也想不到如此全面,可这样的事在这男人眼里却如此透亮如此信手拈来。他的深沉难测令人敬畏,瀞灵廷被这样的人惦记上,还真是件挺悲剧的事。

我淡淡地笑着,蓝染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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