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必惊慌!”我笑眯眯地看着小白、乱菊、藤井和雏森,“此次任务限时半月,今日已是第十二日。这些日子来的(炫)经(书)历(网)想必大家都深有感触。我们这回孤身深入敌营,既无后援补给,亦无援军。与瀞灵廷可以说是完全断了联系!其实,从进入八十区的那刻起,这里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死地了。死地求生,不战则亡!成败在此一举!”没有人会想死在这种地方的。
众人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脸上当真多了些视死如归的气势。
我见势满意地笑在心中,对吉良道:“既然十番队组的任务已经明确,那我接下来就说说三番队组!吉良兄,先前让你留在山下牵制敌人,其实你真实要做的不是牵制,而是监视!敌方一旦有所动静,你就马上返回!我和修兵在此处等你!我们会合后,从这边下山,绕到这条路上来!”我指着地图上那条敌方回老巢的必经之路道。
吉良马上会意过来,面有惊色地喜道:“断他们的后路?!”
“回答正确,加十分!”
“这么说来,我们其实是在集中力量对付以那老头为首的千余人,那……老巢那边呢?倘若我们战胜这老头,老巢那边就不管了吗?”
“战无全胜,我们以少敌多,只要擒贼擒王便好。”为首之人被擒,剩下些群龙无首的乌合之众,能翻起什么浪来?况且我们还要返回瀞灵廷,哪有精力押着两千多人回去?把为首作乱者押回便好。至于留在八十区的其他魂魄要如何处置,就不是我该管的了,那是瀞灵廷的事情。
“啊啦~擒贼擒王?你这孩子脑袋聪明,气势也倒不小!一般都认为王是最后擒的吧?毕竟最难嘛!”乱菊笑着戏谑道。
“她不是一般人嘛!早就说过她不是魔女,是魔鬼了。”小白接道。
众人笑了起来,我白眼一翻,算了!决战在即,今天且饶了他,记账先!
“总之,胜败在此一举!大家务必依计行事,不得有误!”我扫视了眼众人,正色道。
“是!”众人齐声。
****************
事不出所料,那老头得知十番队的人往他的老巢行进时,恼怒之下率众而归。当吉良回来禀报他的这一动向时,我便带人往山路后方而去。
此时已是晚霞映天,天空一片血红色。我们下了山,入了山路后,远远地就听前方杀声一片,战况正烈。
“……这、这些死神怎么这么勇猛?”远处有人边战边骂,不少人往后方退去。
我笑得狡黠,和吉良、修兵纷纷始解,一声锐啸,我御剑破空而入。
当敌方发现一群人突然出现在后方,归路被断时,顿时惊慌失措。而我们却士气正锐,十番队的人更是杀敌勇猛,视死如归,结果对方的人数虽是我们的倍数,战局却完全倒向我们一边。
那老头知道又中了我的计,恨道:“老夫居然又中了你这妖女的诡计!”
我立在半空,笑道:“老伯果然没口德。这怎么能叫做‘诡计’?兵者,诡道也。这应该叫做‘兵不厌诈’!”
“我呸!你这阴险的妖女!今天老夫定叫你有来无回!”那老头说话间,挥刀跃起,朝我攻了过来。
“正合我意!昨日说过,今日再见老伯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要我有来无回?哼!只要你有能耐!我冷笑一声,急速而上,升上任何人都遥不可及的高空。
反攻开始!六脉光剑如雨般降下,剑剑精准,地上哀号四起,那老头也被密集的光剑逼得应接不暇,做不得任何攻势,只得狼狈不堪地跳着躲闪。
夜幕初临,皎月方升。地上散着众多斩魄刀始解的灵压,偶尔带着不同的色彩绽放,山谷中喊杀声、鬼道声、嚎叫声、刀剑相拼的锐利声,声声震耳。我立于敕天之上,将一切尽收眼底。敕天耀目白光的映照下,我周身散发着柔美的光辉,红裳似血,美艳妖娆。垂眸微垂俯瞰大地,我竟有些孤立于天地间,如同女神般的心境。
我自嘲地笑着摇摇头,暗骂自己被夜风吹得头昏脑热了。
“妖女!有本事就下来!不要躲到高处嘲弄人!”地上老头吼道。
我勾起嘴角浅笑,那是自嘲又不是嘲笑你,你急什么?
“老伯,有本事就上来,不要呆在地上跳脚!”现在的高度已经完全不是他的攻击范围所能控制的了,他攻击不到我,我却依旧可以向地上精准地射着光剑。
“混账!”那老头大怒,灵压骤然飙升,瞬间地上飓风骤起,附近许多人被卷进甩了出去,只听那老头道:“卍解!飓风黑镰!”
“飓风黑镰,镰刀周围会带有风速,如同风刃!妖女,你的白打虽然出色,但拳速怎快得过风刃?哼哼!你受死吧!”语毕,只见老头手中黑镰一挥,果真一阵强烈炫目的黑风向我直扑过来。
卍解,可以获得十倍甚至更高的力量。这个让绝大多数死神望尘莫及的名称,有人一辈子只拥有让刀始解的能力,而这老头居然能够卍解吗?怪不得那些魂魄要以他为首。我原先就知道他有很强的灵压,却未想过他能达到卍解的程度。
可惜的是,我也会卍解啊。
但是,我会卍解的事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而且说出“拳速快不过风刃”这种话的人,也没资格看到敕天卍解。所以就只能让他自食其果了。
“水晶墙!”我虽未卍解,却瞬间将灵力飙升至与敌方相匹敌的程度,架起水晶墙,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色的飓风撞上高空后,闪顿两秒,带着加倍的威力俯冲而回。我笑了起来,也许该给水晶墙改个名字,叫“斗转星移墙”算了。这水晶墙的感觉实在有些姑苏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家风。
那老头躲闪不及,被自己的刀撞上大半,身上瞬间被拉上数十道血口,顿时血溅如花。
我见势拂袖一摆,立于面前的水晶墙应声碎裂,御起敕天俯冲而去,我握起拳头笑得嘲讽:“老伯,谁告诉你拳速快不过风速的?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拳——名为‘光速拳’么?”
并非不想给那老头时间惊骇,而是面对光速,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惊骇。一切都像是幻影,前一刻我还在他望尘莫及的高度,此刻却已在他身后。
世界上没有任何速度可以快过光速,就算风也不能,所以光才是自然系的王者。
何况,黑镰只是带有风的属性,并不是纯自然的风。自然系仅有的五把纯属性的刀,只有光有幸现于世间。其他的风、雷、水、火不知何日才会出世。或许是很久很久以后了吧?不知为何我竟有些忧伤,突然想起和敕天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敕天那沉聚了太多情感的眼神至今仍令我难忘。也许,自然系的刀才是这世上最孤寂的刀吧。
我立在原地莫名地出着神,却感觉到身后的人呆立几秒后,身体忽的像遭受空气隐形的打击般抽搐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右肩“噗”地一声破裂后,直立倒地。
我皱起了眉,转身看着那老头右肩处血如泉涌的伤口,郁闷自语道:“啧!看来我的修行还不到家呀!本来不想打太重的,结果还是有一拳没控制好。”
我只是想要那老头感受下光速的拳,却没想要他大出血。百余拳下来都控制在了出现淤紫的程度,没想到还是有一拳没控制好。怪不得敕天总是不赞成我练习卍解,原来我这始解的拳都还没到家。
将敕天反手于身后,我蹲到地上给那老头点穴止了血。这才发现周围安静异常,猛然抬头间才发现,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目光全部聚在我身上。
我愣了愣,会意过来:“没人打了更好,方便说话!众人听着,你们的头目已经在我手上,降者不杀。”我威严地向众人一扫,地上顿时跪倒一片,只有百余人视死如归般站着,其余竟全部都降了!
我见势笑了起来,正想着要如何处置这些拒绝投降的,忽听四周一阵骚动。
几乎是同一时间,夜空“啪啦”一声裂开一条巨缝,混浊强大的灵压当空压下!
笑意僵在嘴边,我仰头看着那空中被撕裂,越来越多的巨缝,直觉得胃部开始痉挛。
“……大虚!”
“十只!”
“还有!”身边有队员不断惊喊道。
夜空如同被开了黑洞洞的巨口,大虚身边的缝隙中以极快的速度涌出数目惊人的小虚,足有上百之多。
“……快、快逃命啊!”
“虚闪!快躲!”
四周魂魄们的惊恐声,以及队员们的呼喝杂乱地搅在一起,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血月倒挂在黑沉的天际,四周一片大乱。
“快闪啊!”
耳边不知传来谁的吼叫,我立在原地,要命地想起敕天被拿在手中,而之前修炼时,我因为贪图御剑的爽快,所练的都是双手的术法。简而言之,是只能在御剑时才能发动的招数。
聚合了数只虚闪的波动快得目不可及,一切只在一瞬,我要躲避已是来不及。
刺目的白光逼至眼前之时,我冷冷地一笑。
蓝染,你好,你很好!
却只觉得身体被人往旁边一带。
“莫小姐,小心!”
雏森桃不知何时窜到我身侧,我被她拉得一个踉跄。
我本就慢了一步,被她这一带间,连带着她也慢了一步,面前已能感觉到夹杂着大虚腥臭气息的灵压逼面而至,不远处隐隐传来修兵和冬狮郎等人的怒吼。
眼前忽的横进一道身影,几乎同时,另有一物飞劈而过!
那身影将我的视线挡了个牢实,直直地将融合了数道虚闪的灵光生生接下的同时,破道骤发,雷霆万钧地直击向大虚。而那飞劈而过的一物却取轻柔灵巧之,直直插向某只虚的面门。
阵痛耳鼓的哀嚎带起阵阵飓风席卷而来,几乎令人站立不住,我抬眼望去,却见那十只大虚中,被破道击中的死得连渣滓都不剩,而被那不明物体击中的大虚,面门处却开了一个血淋淋的虚空大洞,已不见了五官。
而那大虚消失的地上,立着一道陌生的欣长身影。
四周安静地可怕,我的心也跟着震了震,视线极缓极缓地转向挡在我身前的那道宽阔背影,夜风徐徐,白色的羽织在方才碰撞带起的罡风中猎猎翻飞……
归程
“蓝……蓝染队长……”
身旁雏森桃饱含欣喜与憧憬的喊声打碎了我的茫然震惊。
蓝染缓缓地转过身来,对着雏森温和地一笑:“抱歉,雏森君。虽然接到八十区的动乱消息后就马上赶来了,但还是略微晚了,让大家受惊了,真是抱歉。”
“没……没有的事……”雏森连忙红着脸摆手,而反应过来的队员们已是欢呼一片。
呼声雷动,带着我这些天所有的努力加起来也没见过的狂潮,几乎震碎了耳膜。
蓝染笑着将视线转向我,同样的温和,“莫三席,还好么?”
我缓缓抬眼对视他,扯出温柔的笑来:“好,很好。只是,比不上蓝染队长好。”
我费尽心思在这次任务中累积的威望,被你这千钧一刻的出现彻底劫去,这世上,哪有人比你更好?
蓝染的笑丝毫不见改变,却伸出手来将我往旁边一带。
这一带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的优雅从容,却风驰电掣的精准果决。
我的身子刚刚被带到一旁的瞬间,一道炮弹般的冲击袭来,虽然袭了空,但位置却刚刚好是刚才蓝染和我所立之地。
那“炮弹”一击不成,马上气势更凶地杀回,照旧冲着蓝染和我。
我一愣,不解地看向这奔来的“炮弹”,这人,不正是刚才那与蓝染一同出现击杀了大虚的陌生男子么?那时他离得远,我的视线又被蓝染遮着,看不太清楚,此时看清楚了不由一脸黑线。
这……这娃嘴里叼着的……流着油的……莫非是包子?而且他手中拿着的那可疑的一根……莫非是筷子?
而且他这一脸凶狠拼命的架势,我怎么觉得,他想咬人?
确切地说,他想咬蓝染。
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蓝染这次没躲,从容不惊地看着那个吐掉包子咬着自己衣袖的男人,脸上的表情适当地讶异,却温和依旧,只是抽出另一只手将我甩在了身后。
“啊啊啊啊!落落落落落雨……”一串异常高音口齿不清的音调让我几乎误以为花了眼,眼前这躲虚闪时也没这么快速度的人,真的是雏森桃?
一向温顺的雏森桃给了他一个暴栗:“落雨!你咬人的性子怎么还没改?这是蓝染队长;不是包子!”
落雨咬着蓝染的衣袖口齿不清眼泪汪汪:“呜呜……桃桃你居然为了别的男人打我,这是红果果的喜新厌旧……”而后恶狠狠转向蓝染,呸的一声吐掉他的袖子,磨牙霍霍,“骗桃子芳心的小白脸,老子和你拼了!”
小白脸?这是……在说蓝染?这词……怎么看都跟他不搭吧……
落雨却是认真的,他利剑般冲向蓝染,落星般快,即使是拥有光能力的我,一瞬间竟也难以看清,蓝染瞬步闪纵间,二人已落到了远处。
一弯秋月自云中探出头来,度一层银霜似雪,两人遥遥对视,一个优雅俊逸,一个妖异绝艳,竟是清风晓月难以争锋。
蓝染依旧从容,看去似乎温和优雅,我却发现他眸底隐隐波动。而落雨妖异地笑着,没了刚才一副孩子气的委屈相,眸光凛冽,刀刃般寒彻不尽。
我忍不住一个哆嗦,脑中触电般记起这段时间躲在暗处那道敌我不明飘忽不定的目光,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你?!”
蓝染却微微一笑,道:“落雨君,来之前曾听说灵术院的导师带着几名学生外出历练,途中遇袭被冲散,不想你竟到了此处,说来也巧。只是,你与导师们离散的位置似乎有些远了。”
四周队员一阵哗然,我也有些惊讶。大抵没有什么事比一个灵术院的学生用一根筷子插死一只大虚更耸人听闻的事了。之前突发的事情都赶在一块儿,所以没有细看,此时再想想落雨之前手上拿着的只剩一根的筷子,再看看那只脸上被开了个血洞的大虚的位置上,那里插在地上的,可不就是另一根筷子?
这妖异的美人当真只是灵术院的学生?我心中疑虑重重,毕竟变态年年有,实力出众并不稀奇,可稀奇的是这人的实力竟能出众到跟着我们十几天都身影不现,甚至刚才对蓝染的那一击……虽然一击还不足以看出什么,可就当时的速度来看,竟是堪与蓝染比肩的速度!
他绝对不可能只是灵术院的学生!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微微敛眉,落雨却妖异洒脱地一笑,“小白脸,你管我!你敢跟我抢桃桃,来吃我一招!”
“落雨!”雏森桃一声大吼,“你再这样胡闹,我真就不再理你了!”
她说着歉然地看向蓝染:“对不起,蓝染队长,落雨这孩子向来这样,请您不要跟他的孩子气计较,我回头一定好好说他。”
蓝染宽和一笑,丝毫不见生气的样子:“无妨的,雏森君。难得遇到这么坦率的学生,我不会生气的。”
落雨耷拉下脸来,委屈地瞟瞟雏森桃,林中的树丛却簌簌一动。
一群人警觉地看过去,却听到一声熟悉的轻佻笑意。
“啊拉啊拉~我果然是晚来了一步,错过了什么好戏哪。不过话说大家是不是太悠闲了呀?这里好像还有不少虚没解决掉哪。”
“队长大人?您也来了?”吉良一见狐狸走了出来,脱口问道。
“啊拉~怎么说这次任务都有我们三番队的人参加哪,我作为队长,自然是放心不下我可爱的队员的。我和蓝染队长分头进来找寻大家,果然还是蓝染队长先到了哪。”狐狸笑得戏谑,“只是,不知是蓝染队长运气比我好一点呢,还是蓝染队长因为什么事比我心急一点呢?”他说着,隐隐看了看乱菊的方向,“虽然我也有点心急,但还是慢了一步哪。”
蓝染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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