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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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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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反应过来,这是皇帝同时传召了头鼎甲三人,只是不知为着何事了。

淳于钊给皇帝堂兄跪下行礼道:“臣弟叩请圣上金安。”

淳于鉅满面笑容地说:“堂弟请起。朕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和你说。”

淳于钊站起来,说:“臣弟洗耳恭听。”

淳于鉅笑眯眯地说:“堂弟,刚才朕接见了大食国派来的使臣,他们是来商议和谈的,自称愿意进献两座城池以表诚意,并且从此以后年年朝贡,永世称臣。”

淳于钊面色沉静如水,恭声说:“圣上亲政以来,励精图治,广施仁政,是以国家富强,黎民百姓安享太平盛世,感念之下口口传颂圣上的仁德,以致异域之国。而今蛮夷小国折服于圣上的英明睿智,情愿臣服,俯首称臣,就此罢兵,乃是我大晋百姓之福,亦是托赖圣上之天恩浩荡。只是,”淳于钊话锋一转,道:“蛮夷之地,未经教化,且多有狡诈,不知道会不会提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叫圣上为难。”

淳于鉅本来还一脸笑容的,被最后一句话说得眼睛微微闪了闪,说:“堂弟你就是爱多心。”淳于鉅自觉有些难以启齿,便咳嗽一声,将视线转向那群大臣中的一人,亲切异常地说:“许爱卿,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世子说说。”

被点到名的倒霉鬼心里哀号着,只是苦于被淳于鉅虎视眈眈地盯着,实在是不敢不说,只得一脸晦气地将事情的经过向淳于钊说了说。

淳于钊面色淡然,处变不惊,反而微微笑了笑,说:“臣弟感念圣上美意,却恕难从命。”

淳于鉅翻脸不悦,说:“堂弟,你不要给朕扯什么妻丧守孝的借口!这个结亲大食国,可以还我边境百姓以安宁,是忠君爱国之举。自古忠孝不两全,一个没过门的媳妇而已,你为她守了大半年的丧期也就尽够了,还是要以为国尽忠为先。”

淳于钊不卑不亢,不徐不疾地说:“正是因为要为国尽忠,臣弟才要力拒这所谓的和亲。自古以来,从来只听说和亲公主,从未听说有和亲亲王的。女子和亲往往是迫于形势,男子和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后世之人难免要嘲笑我朝无人,须眉男子不以武力征服外域蛮夷之国,反而以身事敌。若是这风气从我朝开始开创,圣上的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窃为圣上所不取。”

淳于鉅狡辩说:“非也非也。朕经过深思熟虑,认为和亲亲王比和亲公主更加有利于我朝。堂弟你想想,天下女子皆水性,嫁夫自然随夫,女王自己也说会与王夫共享王位,共治国土,那你去和亲的话,至少就掌握了大食国一半的治国大权,另外,他日女王生下子女,还是我大晋朝的血脉,岂不就等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把那大食国给鲸食吞并了吗?”

说着,淳于鉅哈哈大笑,对自己的说辞十分得意,又加一句说:“那可就算委屈堂弟你一个,幸福天下千千万啊。”

淳于钊微微偏头,看到站在一侧垂手侍立的林默眼中分明闪过一丝痛苦,想到自己来之前林默就已经听闻了这件事,必定是心中愁肠百结,淳于钊不禁心中怒气尤甚,也不再对淳于鉅虚情假意地客气了,转而冷笑着大声说:“圣人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若是那样的臣服,反而叫国人不安,埋下祸乱之因果。其实,臣弟以为,要想获取真正的臣服非常简单,臣弟虽然不才,愿意请军三万去战,定要将那什么女王擒来,到时候圣上若是喜欢,留下她为奴为婢均可。”

这就是讽刺淳于鉅调兵遣将,将国库几乎掏空了还打不下个大食国,现在却玩出花样来,要叫堂堂缙王世子去和亲。

淳于鉅当然不服气,正想仗着自己的皇帝身份再说两句,却见淳于钊眼里满是冷意,一串冰渣子一般的话语从他的薄唇中掷地有声地砸下:“圣上!蛮夷之女,未经教化,怎堪为妻!若是圣上执意如此,便是有意要折辱臣弟了,臣弟想问一句,圣上与臣弟乃是至亲的堂兄弟,臣弟娶了胡女,折了脸面,圣上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地呢?”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堂兄弟两个不欢而散。

林默夜间又悄悄地去了那处街道上的小店铺,果然淳于钊在那里等着他。

林默一见他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回事?”

淳于钊安抚似地拍拍他的脊背,好叫他不要着急,又无奈地说:“我本来都走出了十来里路的,太皇太后忽然想起来她有个给我父王的要紧东西忘记拿了,便又叫人赶了来叫我回去拿,这才耽误了,正巧遇上这事。”

林默一脸忧愁地说:“他为什么这样对你?”

淳于钊说:“其实他不是针对我,是针对我父王。嗯,这些都是小事,他就是不敢拿我父王怎么样,才会做出这么些贻笑大方的事情来。”

林默郁闷得想要挠墙。

淳于钊凝视着林默,说:“所以,我上次才和你说我们的交往必须要避讳两个人,一个是我父王,一个就是他。”

林默点点头,又蹙眉问道:“他这样做,是不是疑心你父王要对他不利?”

淳于钊说:“也许吧。好吧,我不瞒你的话,基本上是这样。”

林默想了想,又问:“他的疑心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那你父王会不会对他不利呢?”

淳于钊说:“这个话,我父王只对我一个人说过,连我母妃和其他的弟弟妹妹们都不知道。今天,我告诉你,你自己去领悟。有一个修炼阴阳之术的和尚,学艺不凡,自称有经天纬地之才,必能辅佐一代帝王。可是,他却四处游历,直到鲁南。某次天缘凑巧,见到了我父王。本来我父王对这个衣着破破烂烂的僧人根本没留意的,那僧人却突然开口说,他要送我父王一样东西。我父王富可敌国,他能送什么呢?他说,他要送一顶白帽子给我父王。此人现在是我父王的座上宾。”

林默懂了,缙王本身是王爷,“王”字上面加个“白”字,可不就是“皇”字吗?缙王确实有不臣之心。

林默内心泪流,这可怎么办啊。

淳于钊直直地凝视着林默的眼睛,轻声说:“我本来是不想你参加科考的,就是怕有这么一天,你考上了,就等于是他的人,于是,和我处在不一样的阵线上了,也许变成敌对的一方。可是,我还是不想叫你十多年的愿望和理想付诸流水,所以,便由着你去考了。”

林默握住了他的手,为着他的体贴知心。

淳于钊低声说:“我当然是希望你‘泯然众人矣’,越不招人注意越好。可是,你是这么出众,今天就已经上了金殿,想来以后必获重用。”

林默说:“你为什么不这时候要求我报恩?要我做你们的眼线?”

淳于钊回握住林默的手,说:“任何时候,我都不要你涉身险境。我只要你自己好好地就好。要知道,你好了,我才能好,那便是对我最大的报恩了。至于眼线什么的,我们有的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乃们都小瞧窝,哼哼,这一回还算粗长吧。

☆、第 77 章

淳于钊回鲁南的封地后;缙王和缙王妃都已经听闻在京中的事情,反应不同。

缙王妃是一脸恼怒加心疼。恼怒的是皇帝侄儿怎么老是和钊儿做对,心疼的是钊儿好像并不在意,淡然处之。缙王妃咬着牙说:“我家钊儿的婚事不要他操心,自有我这当亲娘的给钊儿做主!真是岂有此理!”

缙王摆摆手,说:“得了,你就别叨叨了;钊儿不是处理得很好吗?”

缙王妃兀自忿忿地说:“王爷,你也别尽着钊儿胡闹;守什么妻丧啊,这大半年了;也足够了吧;咱们也别等着太皇太后那边怎么指婚了;横竖是要被皇帝大人破坏的,我自己给钊儿挑个好的便是。”

淳于钊微笑着说:“说好的守妻丧一年,又不剩多久了,还有两个月而已,母妃何必呢?俗话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为了两个月倒是招人家议论太不值了!”

缙王瞥了王妃一眼,说:“钊儿说得在理,你就别叽咕了,过些日子是圣祖皇帝的十年忌辰,我已经上了个奏折,到时候要阖家进京祭拜,你去看看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吧,待我们爷儿俩在这里说说话。”

王妃不情不愿地起身,自去忙活了。

缙王颔首道:“钊儿你做得很好,应对得体,反击得当,即便为父也不能做得更好,真令为父老怀欣慰啊。”

淳于钊笑着说:“能得父王一句真心夸奖,孩儿倍觉欣喜。”

看着长身玉立,既满腹才学又沉稳儒雅的长子,缙王只觉得生子如此,夫复何求。

缙王说:“钊儿,那一日还有笑话你知道吗?”

说起来,淳于鉅那一日的说辞“朕要叫天下人看看,正是有朕这样青年才俊的皇帝,才会不拘一格地提拔使用你们这样青年才俊,成就一段君臣合心、励精图治的青史佳话!”一传十十传百地传播开来,就变成了“朕是青年才俊的皇帝,所以只用青年才俊。”朝中大臣们听闻之后纷纷摇头,明确了两件事情:第一,本次殿试的头鼎甲三人乃天子门生,蒙皇帝青眼,不日就要青云直上;第二,与之相对的,如今把持朝政的朝廷重辅们对皇帝的新政束手束脚,说三道四,兴许叫皇帝心怀不满,厌弃他们老迈顽固,所以,才决意要提拔新进。

其实,那一日淳于鉅那时被榜眼等几人的激昂的语言所蛊动,一时没管住嘴,才说了那话。事后想想,淳于鉅虽然觉得那段话不太妥当,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朕虽为皇帝,同时也是个年轻的皇帝,自然要有年轻人的朝气,锐意进取有何不对了?就算话说得偏了点,大家要去芜存菁嘛。

事实上,事态比淳于鉅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淳于钊听完父王的简要说明,冷笑着说:“怎么?他是要摈弃朝中老臣,重用新选出来的头鼎甲三人吗?”

缙王说:“看动向,的确如此。那三人才去翰林不到一个月,据最新传回来的邸报,现在全部晋升了,一个是中书省左司郎中,另外两个是中书省员外郎,官职虽然只被提了一级,却是天子近臣了。”

淳于钊说:“看起来他只是晋升了头鼎甲三人,但是,结合起他先前的愚蠢言论,定是要寒了老臣心,而这些他厌弃的老臣,才是真真能掌握大晋朝方向的人。”

缙王赞许说:“我儿敏锐。其实,他这完全是针对王父。王父虽然身在鲁南,无传召不得入京,却和京城的那帮子老臣们关系良好,他难免会有指挥不动的时候,因而就想要抛开老臣,这倒是反过来帮了咱们的大忙了。单靠几个能言善道的青年才子,就妄想‘乱拳打死老师傅’,真是……”

淳于钊问道:“既然如此,父王,我们何时动手呢?”淳于钊倒不是急着他父王篡位他自己好当太子而是挂念着林默,要知道,在这样风雨欲来的时候,林默被淳于鉅提拨,成为皇帝新兴智囊团中的一员,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情,淳于钊很想把林默从里面摘出来,最好是叫他被外放到远离京城的地方做官才好。

缙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一向沉稳的儿子为何今日这般沉不住气,缓缓地说:“钊儿,父王不是想要改朝换代,这天下,还是大晋朝的天下,所以,我们不能像揭竿而起的草莽一般行事。我们必须要韬光养晦,集聚力量,然后瞅准了天时地利人和之机,一次出手,一击而中。”

缙王又说:“说起来,听说这个林默就是往日陪伴你读书的那个孩子以前叫金睿的是不是?现在还真是出息了,我原就说他不错的。他现在是中书省员外郎了,好多要紧的文书都要经过他的手,很好,该是叫他回报咱们的时候了。”

淳于钊抬起头来,恳切地对缙王说:“儿子只求您一件事,让林默置身事外吧。儿子与他自幼一起长大,友谊深厚,实在不愿意童年好友因此丧生,往父王恩准。”

缙王凝视着淳于钊,说:“钊儿,你样样都好,就唯有一点,不足以担大任,心肠还是太软了。‘养士如饲鹰,饱则飏去,饥则噬主’,林默承我王府之大恩,现在正是我们用人之机,何不命他思报,却任由他为淳于鉅效命?”

淳于钊说:“父王,若是我们和淳于鉅正式决裂,挽箭相射决生死,那么儿子一定说服林默来我们的阵营,但是,现在,您要他去淳于鉅身边做卧底,实在太凶险,儿子确实不忍心叫好友踏足险境,再说,他性格冒进,不够稳妥,恐怕也难以担当此重任,万一败露,或者叫有些明眼的人认出他是在我们王府上寄居过几年的金睿,反为不妙,倒是授淳于鉅与柄,不若另外选老练心细的人去吧。”

缙王总算答应了。

淳于钊走出父王的居所,愁虑地望着天空的一轮明月,深深地感到危机四伏,林默现在处境堪忧,要怎么样叫他暂时避开这一场血雨腥风呢?

正在淳于钊百般设法的时候,十余日后,张爽带来消息,说是林默生父丧亡,已经报了丁忧并获得圣上恩准,不日将要离京。

林海死得真是时候,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虽然这么想不厚道,淳于钊却是结结实实地放下了一颗心。

作者有话要说:缙王夺位是一个很关键的戏码,不过我觉得妹子们会不喜欢看,是不是啊,那咱就写得简略点,嗷嗷嗷,写了27万字了都还木有肉渣,窝对不起大家,嗯嗯嗯,窝写快点。

虐贾家是一定的,但是,现在不是咱小攻当道,不能虐得尽兴啊,所以,再等等啦。

☆、第 78 章

且说这边;林默才去翰林院没多久,就和齐邦国、黄子蛟一起被破格提拔,成为中书省员外郎,虽然看起来只升了一级,从正七品变成了正六品,可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都知道,中书省员外郎掌侍进奏;参议表章,乃天子近臣;这是圣心眷顾、飞黄腾达的开始啊。

贾赦得知此事后,便硬是要贴上这一层关系;因着林默名义上算是他的外甥;他便想要在荣国府开筵席;为林默祝贺,同时好向宴请来的宾客们标榜贾府大房与朝中新贵的关系。贾母严令制止,母子俩再次吵了一架,贾赦便赌气在帝京中最好的酒楼摆下宴席,照旧举行。

林默倒是领情,准时来了,吃了宴席,被贾赦领着介绍给席上的各路宾客,多是些与贾府交好的世家,林默一时也记不过来。不过吃了宴席,林默便指着有要紧事要走,贾赦不敢挽留,亲自送到门口,又说了许多恭维的话。林默这才笑道:“今日多谢赦老了,不过,不是我说一句狂妄的话,在外面酒家摆席,我还可以略来坐一坐,若是在贵府里,我是绝足不去的。”看到贾老太那个老女人就倒胃口,哪里还吃得下饭啊?

贾赦也知道他的意思,叹气说:“都是家里那些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得罪了贤侄,贤侄莫要往心里去。”

不过,贾赦听到林默改口称自己为“赦老”,而不是“老世伯”,关系好似亲密了些,又不禁心里高兴,看着林默的面容越发慈和。

林默原本想与贾府所有人都老死不相往来的,耐不住贾赦硬要贴上来,不管林默如何拒绝。林默想着也罢,没道理白去得罪人做什么,贾府里面的人也不都是坏的,按着以前学过的历史斗争经验,要尽量争取中间势力,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去对付真正的敌人。现在看来,贾老太以及贾老太身后的二房那帮子人不假辞色地和我做对,算是我的敌人,那我就索性将主动示好的贾赦这一边的势力争取过来,挑动他们去对付贾老太。呵呵,被自己的儿子反对甚至打倒的滋味,没准比被自己这个外人打倒的滋味更叫贾老太难受吧。

又过了几日,林默接到家书,说是林如海病情忽然转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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