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母不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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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母不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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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里的摆设还那样,没怎么变。”邢夫人品评道。

此话入了王夫人的耳,听着便像是个挑衅之言。王夫人不善的笑了笑,问她此来何意。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弟妹,咱们妯娌也有半年不得见了,我这个做嫂子的心里存了好多话要与你说。”

王夫人看着邢夫人那脸的意思的笑,左手掐右手。

“弟妹你心里清楚,老太太送你去法华寺半年,因什么。我不知弟妹在法华寺过得什么样日子,可瞧弟妹这段日子身子清减的厉害,也猜出几分苦来。弟妹受苦,可叫人心疼地紧呢,可不巧你一回来赵姨娘又,呸,瞧我这嘴,赵姨娘给家里添丁自是喜事。可咱们做主母的难处谁又知?这孩子不是自己亲身的,管多了管少了都是错……”

王夫人听够了邢夫人的讽刺,冷言截话道:“嫂子,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我来是好意,想提醒弟妹一句,把眼睛抬高些,看准了老太太,别再干鲁莽的事儿惹她老人家发火了。不然,咱们一家子都得跟着遭殃!”

王夫人咬唇,冷笑着点头。她明白了,邢夫人有胆子来自己跟前摆谱,一准是老太太在背后撑腰。她老人家可真行,想教训她当面说就是,何必叫这个上不得台面小户人家出身的货色说教自己。王夫人感绝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真没想到,自己在法华寺盼了六个月的结果竟是今天这副田地。回家这一日,竟过得比以往十年都要漫长。她与老爷的夫妻关系也被离间疏远了。此番回来倒不如不回。

邢夫人不晓得王夫人发什么呆,笑了笑,起身走了。

贾母高坐于花厅上首,她拿着贾政刚签好的契约美滋滋的欣赏一通。贾母很高兴,顺手一挥,红包一堆。珍珠和玻璃各提了一篮子的红包出门派发,见者有份。

林如海携女黛玉路过,珍珠笑嘻嘻的奉上两个大红包。

林如海笑了,“许久没收过这个了。”林家人丁淡薄,老爷子老太太去得早,家中并无长辈,林如海确实很久没收到来自长辈派发的红包。

黛玉笑着掂量自己红包的分量,又看父亲的比自己鼓许多,沉甸甸的。黛玉因笑道:“外祖母今年的红包又‘偏心’了。”

琥珀和珍珠笑了。林如海不懂其中的缘故,跟着笑了两声,转即带着黛玉继续往贾母处去。父女二人走在游廊下,忽听有清脆的男声传来。细听之下,竟是有人在吟诗。黛玉好诗,心生几分好奇,竖起耳朵意欲仔细听。

“……女奴翠袖诗怀冷,公子金貂酒力轻。”

林如海分辨出这两句,立马伸手掩住了黛玉的双耳。

作者有话要说:华丽丽的小叮当扔了一个地雷、豬頭小隊長扔了一个地雷、黑猫先生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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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女奴;公子。

不必通篇全知;只听此一句,便知作此诗者是个骄奢淫逸的公子哥儿。男子闲来无趣躲在闺阁里;吟作这种不痛不痒的诗句;本就不算什么本事。富贵闲人之类的,林如海见识过;且平生最看不上这样的。若论骄奢,他自己就是勋贵之后;且还是林家的独苗子;具备多少被宠的条件,他还不是从小就勤学上进;一博探花之名?

今天不管是哪位贾家子弟在此吟诗,必是个碌碌无能、不学无术之辈。说句不自谦的话;荣府如今不比当年林家,府中更没有哪个爷能宝贝得过当年的他。他作为林家的单传血脉,尚且没资格干这种事,试问荣府里又有哪个子弟够资格?

林如海断不会让女儿被这种诗污了耳。男孩子学本事,为的是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若是拿整日学来的这点本事用到闺房中,作些淫词烂曲故意在不懂事的姑娘家跟前显摆,当真是又无趣又无能。黛玉花容玉貌,正值芳华之年。他们父女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忽有人诵诗,词句显然几经雕琢过的,怎会是巧合。

林如海耐着性子听完这首破诗,眼里染上一层薄怒。他放下手,在黛玉茫然疑惑的眼神中,怒问一句是谁。游廊斜对面的山石之后走出一人来,朱红锦袍,珍珠抹额,面若冠玉。宝玉作揖,冲林如海父女微微一笑,脸上毫不意外地尽显轻浮之色。

果然是贾宝玉!

林如海没见到人之前,心里就猜测是宝玉。不过凭他多年为官的谨慎态度,林如海没有妄断。今见真是他,林如海不禁嗤笑几声,倒真没冤枉了他。

宝玉见林如海和黛玉父女,故作惊讶,连忙快步上前请礼,笑道:“倒没想到会在此遇见林姑父与林妹妹,才刚……我作的诗是不是被你们听到了?”

黛玉要说话,被林如海挡在了身后。林如海轻蔑的低头打量宝玉一通,嘴角噙笑嘲讽回他一句:“一字不落!”

“哎呀,竟真的被林姑父听见了。”宝玉害臊的羞红了脸,茫茫作揖赔不是。宝玉心里却忍不住跃跃欲试,这首诗是他准备了多少日的。宝玉知道林如海为人清高刻板,故吟诵之前一直在斟酌词句。他可是修改了数日,方敢在探花姑父跟前献丑。宝玉等了一会儿,本以为林姑父是文人,会不禁品评他的诗句。万没想到,林姑父什么都没说,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宝玉自认适才朗诵的那首诗作得完美无瑕,丢不了他的脸面。故按耐不住好奇,宝玉出声叫住了林如海,他快步上前,笑着鞠躬求林如海:“既然这般巧的被姑父听见,外甥不才,求姑父提点一二。”

林如海轻笑,眯眼打量宝玉:“你该知道我的出身,我可不会因你小小年纪,尚未进学,便放低了要求。”

“还请姑父不要顾忌。”宝玉再次鞠躬,做足了礼。

“陈腔滥调,用词刻意,毫无意境可言。”林如海无情道。

宝玉瞬间石化了,脸上的‘恭敬’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敛。

黛玉透过父亲身边的空隙瞄见宝玉,偷偷地掩住嘴,笑了。林如海将女儿的笑尽收眼底,拉起她的手,道:“走吧,玉儿,别让你外祖母等急了。”

黛玉乖乖的点头,抿嘴再看一眼宝玉的窘迫,遂和林如海去了。

宝玉当众丢了脸,自觉委屈,立在原地哽咽了半天,倒无话可说,她转头跑去找他母亲。宝玉满眼含泪,视物不清,跟个无头苍蝇似得在游廊里乱跑,拐出去的时候,撞到了迎面而来的邢夫人。

“我的神哟,你这是作甚么!”邢夫人惊喊一句,捏住宝玉的下巴,见他哭了,蹙起眉头,用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宝玉摇头,委屈道:“去见我母亲。”

“别去了,我刚从你母亲那回来,她马上就往这赶了。你倒不如随我去老祖宗那里等着。”邢夫人不容宝玉分说,便牵了他的手腕往贾母那边去。

宝玉觉得大伯母比以往好亲近了,此时他受委屈急需倾诉对象,便将才刚遭遇说与了邢夫人。“怪我没料到林姑父才学了得,瞧不上我胸中这点墨水。”

邢夫人听说宝玉是耗费了几日时间谋划,故意在林如海跟前卖弄,心里头骂了他千万遍。林如海哪里是嫌弃他没才华,文人素来奉承斯文之礼。宝玉分明是唐突了黛玉,惹恼了林如海。故才会令林如海那般斯文的人忍不住恶言相向。可怜宝玉,至今尚不知人家懊恼的真正原因是源于他的刻意卖弄。

这孩子越来越蠢了,没有当初的可爱。

邢夫人拍拍宝玉的头,没多说什么。这不是他的儿子,她自然说不得。况且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更是惹不得的。邢夫人为今好容易学来的处世之道,就是“不多言,不多问,不多管”。邢夫人从不指望自己能像王夫人以前那样风光。对于她而言,能住荣禧堂,有老太太、老爷尊重她,已是叫人知足的日子了。“知足者常乐。”老太太经常提点她这句话。邢夫人铭记于心,更是改掉了自己贪心不足的毛病。时间越久,这句话对邢夫人来说越受用。

“到了!”邢夫人笑着拉宝玉进屋。宝玉不敢,怕自己再见林如海难堪,转身要跑。邢夫人拉住他,轻敲了下他脑门子。“今儿个年三十,你怎么都要见的,躲得过?”

宝玉悔恨的低头,难受的要死了。

“宝玉!”王夫人喊一句,急匆匆地跑上台阶,把宝玉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王夫人搓了搓宝玉的额头,侧身,将宝玉护在距离邢夫人较远的一边。

邢夫人纳闷的看着她,不懂她此举何意。

王夫人瞪一眼邢夫人,捧着宝玉的脑袋瓜儿,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护犊子道:“宝玉,跟娘进屋。”

宝玉也不大懂王夫人的意思,感谢的看一眼邢夫人,被母亲拉扯进去。王夫人临进屋前,又瞪一眼邢夫人。

邢夫人觉得莫名其妙,无奈的笑了两声,也进去了。一进屋,温香气息扑面而来,花厅里热闹非凡,满是孩子们的欢笑声,令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邢夫人不计前嫌,笑着去给贾母请安。王熙凤正在贾母跟前奉茶,也来给婆婆奉上一杯。至于王夫人那里,王熙凤在心里斟酌了下,没去搭理。

王夫人白一眼王熙凤,接了丫鬟的递来的茶,赌气喝一口。她坐在邢夫人的身边,眼见着王熙凤笑着巴结邢夫人,心里莫名的不爽。她才不过在法华寺呆了半年,荣府里的人似乎都不认识她,都不把她当回事了。

王熙凤一走,王夫人就把怒气转嫁到身边的邢夫人身上。“嫂子真是好兴致,才刚训斥我还不够?”

邢夫人愣了,不大明白的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更气:“才刚嫂子还对宝玉下手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邢夫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才刚在门口王夫人看她跟看仇人似的,原是因她见自己伸手敲了宝玉脑门一下。她不过是轻轻碰了宝玉,好心提醒他罢了,竟成了王夫人眼里的恶人。

真冤枉!

邢夫人意欲理论,忽见王夫人那副“认定是你”的神态,她觉得说什么都无用了。罢了,离她远些就是。邢夫人嗤笑两声,借着凑热闹的劲儿,起身去了黛玉、迎春那边。

王熙凤看出苗头不对,聪明的不往王夫人跟前凑。李纨倒没得选,候在王夫人身边,跟个木头似得,一句不吭。王夫人纵然训斥他,她也不还嘴,就做个死石头。于是,贾母的花厅你形成了诡异的场面:一面是王熙凤、邢夫人和姊妹们那边,热闹非凡。另一面则是王夫人这边,冷得几乎可以结冰。王夫人也意识到这点,将宝玉强拉在身边。宝玉几番要走,终于挣脱王夫人的桎梏,试探的往黛玉那边凑。

贾母刚听了邢夫人汇报,瞄见了鬼鬼祟祟的宝玉,高声问:“听说你才刚在你林姑父跟前吟诗了?”

宝玉顿住脚,好像被贾母抓住了小尾巴,往前走不行,往后退不敢,尴尬的站在那里。

“你林姑父此刻正在厢房,与你的兄弟侄子们讨论学问。我看你必是自觉才华不错,才敢当你林姑父的面吟诗作赋了,怎么还在这里,你也去吧。”

宝玉更尴尬了,他当然知道林姑父和兄弟们在哪儿,他才不想去!

贾母瞧宝玉这个劲儿,就知道吟诗的事儿是他故意的。宝玉那两把刷子,能逃过林如海的眼?林如海肯定嫌弃死他了,因为修养的关系才没将此事告诉她。亏得宝玉还敢在这得瑟,他都快成了老大难了,竟还不自知。

贾母琢磨着怎么处理眼前这个习惯性刷存在感的蠢货。显然,宝玉已经是‘惯刷’了,不能再惯着。常规手段不好用,是时候来点狠得。

贾母忍道年夜一过,就把贾政单独留了下来。贾政喝了酒,又是熬夜的,不大精神,恍恍惚惚的问母亲到底什么事。

“我看你儿子越来越厉害,敢在探花跟前卖弄才学,将来必是可造之材。”

“啊?”贾政顿然精神了。

贾母嗤笑:“看吧,连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大信自己的亲生儿子能这样。”

“呃?”贾政又是一惊。

“我觉得这孩子性儿特别,说他混世魔王都算好听的了。整日混在深闺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女人呢。”贾母讥讽。

贾政懊恼瞪眼:“母亲,您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孙子。你这样也太、太——”

“不慈?”

贾政瞄一眼贾母,摆出肯定的神态:“儿子可没这么说。”

“有什么打紧,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贾母语气肯定道。

贾政看眼贾母,无语了。

“我叫你管儿子,你不上心。那成,便由我来管,你们夫妻谁都不许说个‘不’字。年后你林妹夫若是留京,必然预备宅子搬走。梅舍空下来,打算给几个男娃居住学习用。贾琮、贾环和贾兰都呆在那里,宝玉却呆不得,他去前头。他身边的丫鬟我看都要不得。我算是看清了,一天天头疼脑热的,都是谁的主意,谁帮着他瞒的?少不得那些半个主子般尊贵的丫鬟们妖言惑主。我没功夫分辨谁对谁错,索性一遭儿从他身边打了发了。以后只可我指定的小厮嬷嬷近身宝玉,其余的若谁敢不听,一旦被拿着了,二十大板打出去,绝不留情。”

贾政差点当场给贾母跪下了,他脸色白了白,不可思议德看着贾母:“母亲,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阿达达扔了一个地雷、小板扔了一个地雷!感谢阿达达和小板童鞋又给我扔地雷了,么么哒。(^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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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来了,这回大鱼是真缺血了。(⊙o⊙)体力不支,只能怒拼这一更了,原谅我,我最亲爱的们╭(╯3╰)╮

☆、第37章

贾母对贾政不报什么希望;她没必要对没有潜力的客户浪费时间。贾母草草的打发了他,琢磨自己的事儿去。

宝玉的搬家事倒是一点都没耽搁。大年初一,一窝丫鬟出动,哭哭啼啼的搬着宝玉的东西往前院送。袭人哭的最凶;她捧着宝玉的衣裳到了地儿;俩腿跟软脚虾似得;再也挪不动步子了。她索性跪在地上,脸埋在宝玉的衣裳里哭个痛快。麝月、绮雯等见状,早忍不住酸了鼻子,陪着袭人一遭儿跪地哭。几个丫鬟私有共鸣,你看我我看你;霎时抱作一团,哭声震天彻地。

王熙凤奉命来瞧情况;一进门见这光景,忍不住骂人。“大过年的,家家户户喜气洋洋,你们在这哭哪门子的丧呢?”

琏二奶奶平日说话素来会拿捏,今日她说‘丧’,莫不是有暗咒宝玉去死的意思?平儿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偷瞄一眼王熙凤,情愿自己想歪了。她同情的看一眼袭人,就是平日很聊得来的朋友,此刻她也是无能为力帮不上忙了。

袭人忙止住泪,笑着给王熙凤赔错,转而训斥麝月等不要哭。

王熙凤轻笑着打量她,只看着不说话。以往宝玉受宠,她确实给袭人几分面子。如今可大不比从前了,这丫鬟竟还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敢当着她这个管家奶奶的面儿对别的丫鬟作威作福。难不得老太太说宝玉身边的丫鬟都是半个主子,忒嚣张了些!

袭人还以为自己喝止住众人的哭声,立了功,笑着到王熙凤跟前邀功请赏。

“东西都搬完了,可这地方还有些杂乱,没个三五日的收拾不干净。琏二奶奶您看您能否帮忙说个情,我们这些丫鬟素来近身伺候宝二爷的,他什么嗜好,东西该怎么规整,我们都一清二楚。有我们在身边伺候二爷也方便。”袭人顿了顿,话音一落,麝月等就配合得点头,一遭儿用乞求的眼神儿看着王熙凤。

王熙凤愣了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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