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楚的声音瞬间压住了记者们的发问,大厅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叶楚楚的目光扫过记者们,骄傲的昂起头颅,“我们将在最危险的地方进行战斗,你们大家可以去那里观看,我相信,届时你们所有的疑问,都会得到解答。”她说道,“你们那时就会看见,我们是以怎样的方式在作战。”
听了叶楚楚无比霸气的回答,记者们立刻又炸开了锅。
朱可夫看了身边的军官们一眼,开心的一笑:“我喜欢他们。”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朱可夫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按照“521”车组要求的那样,给他们安排一次那样的战斗,让外国记者们亲眼观看。
他很想知道,斯大林在外国报纸上看到关于“521”车组无敌形象的报导,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说,历史是由许多彼此关联和互相制约的事件构成的,那么,这种历史就是人与人的感情和纠葛的历史。朱可夫身为总参谋长,每天的例行公事就是听取国防委员会,主要是斯大林的指示。他对斯大林有一种复杂的感情,他常常为此思索再三。每当他准备去见斯大林时,总是怀着这样复杂的感情。如果通电话不计在内,每昼夜必须两次晋见国防委员会主席,届时,由他在克里姆林宫汇报情况,不仅要报告前线发生的一切重大问题和经“斯塔夫卡”的工作机构——总参谋部研究归纳的意见,而且还要说明酝酿成熟的结论、设想和当前的战役和战略决心草案。
而前线的战报没给人带来任何欣慰。红军的损失越来越大,德军从许多方向长趋直入,蚕食着苏联的领土。因此,斯大林办公室内的气氛显得分外紧张。当朱可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时常有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紧张的感觉。
他对斯大林总有捉摸不定的感觉,非言语所能表达。每当他想到这里时,就常忆起他和斯大林最初见面的情景。那次见面和39年春夏两季远东发生的事态有关。朱可夫当时任白俄罗斯军区副司令员,紧急应召赴莫斯科会见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得知日本进犯蒙古,而苏联根据条约应当给予蒙古军事上的援助。当时伏罗希洛夫问他:“能否立即起飞去那里,而且,如果需要的话,能否肩负起指挥军队的重任?”
朱可夫扫了一眼会议桌上那张蒙古地图,看到在哈拉哈河以东画了一条日军入侵路线。他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统帅之所以能指挥若定,主要是因为他们知己知彼,从而能定下正确的决心。而他当时虽然还一不知彼,二不知己,但他仍愿意一试身手,去迎接困难和险阻,他当即回答:“元帅同志,我现在就可以起飞!”
朱可夫想,在这之后,可能会邀他去总参谋部,在那里坐下来研究地图,研究日军的战役战术。之后,再去见斯大林……结果,诸如此类的事却都没有发生。
“很好,”伏罗希洛夫满意地对他说,“为您准备的飞机在中央机场,十六时起飞……”
哈拉哈河战役的结局是众所周知的。红军打击了日本跃跃欲试的野心,使它在法西斯德国入侵之后,不敢对苏联轻举妄动……如果不是朱可夫去,而是别的什么人去指挥哈拉哈河战役,结果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朱可夫表现出深通指挥艺术,有胆识,坚韧不拔。他晋升大将军衔,荣获苏联英雄称号,是当之无愧的。
后来,他调回莫斯科,担任新职务,直到那时,才头一次被邀进克里姆林宫。
当他得知要去见斯大林时,非常激动,好象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激动,就象今天他见到的这四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子的表现一样。
那一次在斯大林的办公室里,还见到了莫洛托夫、加里宁和伏罗希洛夫。他们边喝茶边谈。他,当时这位年仅44岁的大将,竟然成了席间的主要角色。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听朱可夫对日军,对其强弱点的见解,还谈了红军与日军作战的情况。政治局委员们连连提问题,朱可夫潇洒自如、干脆利落地作了回答。忽然,斯大林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库利克、巴甫洛夫和沃罗诺夫给了你多少帮助?”
在哈拉哈河作战期间,巴甫洛夫作为红军装甲兵主任,沃罗诺夫作为炮兵主任,亲临前线,给予帮助。朱可夫向政治局委员如实作了汇报。他对他们的亲临帮助确实深有体会。至于副国防人民委员库利克元帅么?……他看了一眼伏罗希洛夫,不愿隐瞒实情,声调阴沉地继续往下说:“至于库利克元帅,我还说不出他做了什么有益的工作……”
在这之前,斯大林一直在室内来回踱步,这时突然停住脚步。他吐出一口烟,略微俯身看着朱可夫,又用烟斗嘴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好象要窥探他的灵魂深处似的。
第101章 朱可夫的难题()
朱可夫觉得,这洞察一切的目光凝视了很久,令人难以忍受。但是,他的目光也没有避开斯大林的眼睛,而且一点没有流露出自悔失言之意。后来,他又看到斯大林那苍白的胡须下闪过一丝笑意。
朱可夫由于不理解这笑的含义,心里有点发慌,准备要对库利克的工作评说一番。但没有人再向他提问题。他仿佛带着轻微的醉意从克里姆林宫回到“莫斯科”旅馆。简直难以相信,只是到现在,他才听到斯大林那不太响亮的声音,才尝试着以自己的见解去印证斯大林的军事思想和观点。那个难忘的夜晚,他久久不能入睡。
是啊,确实有以事件为内容的历史,也有以感情为内容的历史。但无论哪种历史,既没有开端,也没有终结。因为人的记忆力不足以网罗无穷的过去,谁也不可能跨进未来的门槛看得那么远……
斯摩棱斯克被德军占领的消息传来,斯大林勃然大怒,他对担任总参谋长的朱可夫严加申斥。结果,那些天来,下达给下级司令部的一些命令和指示,也是这种调子。这些命令和指示对于任务的表述,措词严厉;对于部队战绩的评价,过于拘谨,无疑更加重了各方面军和各集团军司令部内的紧张气氛,因而,不能不给指挥员的工作带来一定影响。朱可夫在最近一次和铁木辛哥元帅通话时,就敏锐地感到了这一点。
目前,整个战争触目惊心,规模空前,这是俄罗斯各族人民,苏维埃联盟各个国家所面临的巨大难题。数量庞大的军队正依靠烈火和钢铁的威力,依靠人类的精神力量,同史上最凶恶的敌人进行着殊死的较量。朱可夫知道,虽说斯大林对战争的全局有很深的考虑,但他不可能不明白对于那些仍在困境中奋战,继续保卫国土的各级司令部和部队来说,已经不可能有更可怕的东西了。
朱可夫一直想找机会和他谈谈这个问题:应当设法缓和各司令部的紧张情绪,以免影响他们指挥部队作战的工作效率。但他一直没有发现这样的机会,而现在“521”车组这个小小的英雄团体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改变斯大林的希望。
朱可夫想了想,叫来了一位军官,让他去找孙珲过来。其实朱可夫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在这个四女一男的奇怪组合当中,这个不声不响谨慎严肃的男青年才是头儿。
很快,在奥兰多夫上尉的陪同下,孙珲来到了朱可夫的面前。
“来,小伙子,请坐,亚历山大。”朱可夫看着孙珲,指了指地图桌前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
“是,将军同志。”孙珲坐在了椅子上,故意显得有些拘谨和紧张。
“你今天一直没怎么说话,”朱可夫和孙珲开起玩笑来,“我想你平时和姑娘们在一起,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吧?”
“基本差不多。”孙珲笑了起来,朱可夫比他想象的要风趣得多,这有些让他感到意外。
“那可不好,你总得让她们当中的一个喜欢上你吧?”朱可夫大笑道。
“我会努力的,将军同志。”孙珲笑着回答。
“对于你的美丽可爱的车长提出的这个建议,你就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朱可夫的目光落在了地图桌上,“我从没想过,一个姑娘竟然能如此的勇猛,象一头狮子。”
“我完全赞同她的建议,将军同志。”孙珲平静的答道,“能让外国记者们亲眼见证苏维埃军人的勇猛善战,比任何宣传都要有效,都更能提升我们的军队的士气。只要您给我们一辆‘KV…1’坦克或是‘T…34’坦克,我们保证消灭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每一辆敌人坦克,和每一个敌人。”
“呵呵,好小伙子,我忘记了,你是车组的炮手,每一辆敌人的坦克,都是你用大炮摧毁的,你和她们一样勇猛。”朱可夫赞许的点了点头。
“您这样说并不确切,将军同志,事实上,有一些敌人的轻型坦克和装甲车还有卡车,是驾驶员玛丽亚同志驾驶坦克撞坏的。”孙珲说道,“她们不允许我在这样的目标上浪费炮弹。”
“真是好样儿的!”朱可夫转向孙珲,目光一时间变得分外锐利,“这么说,你们击毁敌人超过100辆坦克的战绩,完全是真实的,可惜出于谨慎起见,司令部只确定了82辆。”
“您会看到我们是如何消灭敌人的,将军同志。”孙珲迎上了朱可夫的目光,坚定的说道,“只要您给我们‘KV…1’坦克或是‘T…34’坦克。”孙珲又着重强调了一下坦克的型号。
“为什么不试试‘KV…2’呢?”朱可夫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刻问道。
“‘KV…2’是不折不扣的大胖子,由于车身过重,悬挂不堪重负,发动机功率不足,最大公路时速只有26公里每小时,而最大越野时速只有12公里第小时,虽然说换挡对我们来说不算困难,但它的机动性还是太差了,而且由于炮塔太高,动力不足,在坡地上转动炮塔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对于‘KV…2’却是极为困难的挑战,有时会因为炮塔的转动而导致翻倒。”孙珲答道,“作为移动的堡垒,它是非常合适的,但作为机动作战的坦克来说,它的表现太差,所以我们不想用它。”
听到孙珲的评价,朱可夫点了点头,“的确象你说的那样,还是给你们‘KV…1’好了,你说的这些别的部队也反映过,不少人甚至对‘KV…1’的机动性也不满意,可能是他们不能象你们那样不用锤子就换档吧。”朱可夫笑了笑,“听说基洛夫工厂生产出了轻便灵活一些的‘KV…1’,已经有两辆不如就给你们一辆吧。”
“谢谢您,将军同志。”孙珲知道朱可夫说的应该是“KV…1S”坦克,“我们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102章 说服()
由于原有的变速系统不协调和重量过重等原因,“KV…1”系列坦克的机动性不佳,在实战中暴露出了种种问题,于是“KV…1S”方案被提了出来,它的装甲厚度减为75毫米,炮塔也变得小型化,全车重量减轻了5吨,还换装了新型的变速箱。这种坦克最大的特点,是相对较小的炮塔,在炮塔顶部的左侧加装了一个车长指挥塔,以提高车长的观察能力。而且车长不再兼任装填手,而是负责后部机枪的射击。但是由于设计师没有将车长的舱口设在指挥塔上,车长要从舱口探出身子,必须要使用左侧的炮塔舱口,十分不便,而且由于炮塔变小了,坦克内部的容积变小,车内的空间显得有些不足。但由于这些改进,这种坦克的机动性有所改善,最大公路速度达到了43公里/小时。
对于能到手苏联生产的第一辆“KV…1S”坦克,孙珲其实是很高兴的。
“对这场战争,你能给我什么建议吗?”朱可夫显然对孙珲专业的回答感到满意,问起他对战争的看法来。
“将军同志,我只是个炮手,对战争全局的理解和把握是不能和您相比的。”孙珲答道,“不过我想说的是,如果希特勒碰巧出现在我面前,哪怕他乘座的是德国最好的坦克,保卫他的是德国最优秀的车组,我也可以这样和您说,战争结束了,将军同志,因为希特勒完蛋了。”
听了孙珲的回答,朱可夫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的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向斯大林同志说这样的话:您知道吗?尊敬的斯大林同志,战争结束了,希特勒被我们的小伙子和姑娘们干掉了。只可惜,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太小了。”
“但是有一个人即将出现在我们面前。”孙珲正色说道,“干掉这个魔鬼和干掉希特勒的意义一样重大,会给予德国法西斯最沉重的打击。”
“你说的是谁?”朱可夫一愣。
“党卫军领袖,希姆莱。”孙珲答道,“他会在今年前来我们已经沦陷的国土上视察,我希望您能抓住这个机会,把他干掉,因为对我们来说,他才是最危险的敌人。”
孙珲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纸,呈到了朱可夫的面前。
朱可夫看到这张纸上印着的纳粹鹰标志,心头一凛,他将纸交给了身边一位懂德语的军官,军官立刻为他翻译起来。
这是一份“巴巴罗萨”行动前夕希姆莱对党卫军高级将领的讲话记录,点明了党卫军在这场战争还肩负有“特殊使命”。
“……这是一场意识形态的战争和种族的斗争。在我们这边是一个公正、平等、秩序井然、完全文明的世界,这是我们德国人所崇尚的世界。在另一边是一个由一亿八千万不同种族的人混杂而成的世界,他们的名字根本就无法发音,他们的体格让人一看就只能毫无仁慈与怜悯地将其射倒在地。当你们在东方的土地上战斗时,要坚持与那些劣等民族进行斗争,他们曾经用过匈奴人的名字、靼鞑人的名字、成吉思汗和蒙古人的名字,现在他们用的是在布尔什维克旗帜下俄国人的名字。”
这份冷血和充满偏见的宣言为所有希姆莱党卫军的师都打上了残酷的烙印。对于肩负种族使命的党卫军而言,东线的战争才是他们真正的战争,一场没有骑士精神的战争,只有无情的杀戮,不论对军人还是平民。
朱可夫听完了军官的翻译,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这份文件是你从敌人那里缴获来的?”朱可夫问。
“是的,将军同志。”孙珲点了点头,“我们曾击毁了好多辆党卫军的坦克,在一辆‘4’号坦克指挥车里发现了它。”
“你说的对,这个家伙是一个魔鬼,我们应该干掉他。”朱可夫转头看了看桌面上的地图,“可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我们的国土呢?我们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呢?”
“他会来视察他的刽子手们的成果的,将军同志,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孙珲没有办法告诉朱可夫他其实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曾经看过《希姆莱日记》,知道希姆莱到苏联被占领土视察的准确日期,并且见过希姆莱和视察时和党卫军将领同一名苏联小男孩搭讪的照片,正是在这种虚情假意的后面,是希姆莱对东方民族的蔑视和憎恶——他在视察中明确的要求党卫军在东线作战时一定要残酷的对待那些“劣等种族”。
“‘格鲁乌’也许能知道他到来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朱可夫显然给孙珲说动了,认真的考虑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希望您能够建立一支精锐的小部队,这支部队得有飞机和坦克,当我们确定希姆莱的位置后,就用这支小部队突入敌人的占领区,发动攻击,直接干掉他。”孙珲答道,“我和我的伙伴们,非常希望成为这支精锐小部队的成员。”
“我明白你的意思,”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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