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眼前应该就是貂蝉的女子纤细玲珑的身上穿着的留仙裙都仿佛带着几分难言的贵气。
原本这番景象,值得刘正好好顿足欣赏一番了。
但貂蝉手上一把直刺心口的匕首,着实让刘正心惊肉跳。
好在那匕首停下了。
然后坐在梳妆台面前的貂蝉侧过头,露出模模糊糊的脸,“又是你你到底是谁?上次说的还是官话,这次说的什么?”
刘正反应过来,刚刚与耿秋伊碰面,一时便习惯说了方言,此时连忙用起官话,“貂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突然要”
刘正突然闭嘴,他这才想起这是在梦境之中,所以说貂蝉应该不会怎么样,看对方神志清醒的样子,好像也不是被折磨疯了,难不成
他似有所悟,就见貂蝉放下匕首,“噗嗤”一笑:“貂姑娘?我可不姓貂。貂蝉是官名咦,你不知道我的官职,却早知道有我这个人?如今不见阁下容貌,只闻阁下声音,应当是位公子?公子究竟何人?”
刘正第一次见到貂蝉的时候,对方躺在床上还显得柔柔弱弱,虽说也骂过自己大胆,但有气无力,总有一种林妹妹的感觉,没想到恢复过来,谈吐之间声音清澈好听,给人如沐春风又颇有气度的感觉。
只是刘正也知道这种印象纯粹是自己的主观臆断作祟,毕竟对方的名头实在太大,但事实上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而已
望到那把匕首,刘正嘴角一抽,眼前的女子好像真的不能用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来形容。
拿匕首刺自己的心脏醒过来
这得多大的决心,亏这姑娘想得出来啊!
刘正想来都觉得疼,连忙拱了拱手,“在下刘正刘德然,倒也称得上公子之称。姑娘,在下有礼了,只是为何要如此想不开?”
随后就又收到“噗嗤”一声,“这是梦境,想要出去,自然要当自己做噩梦了。其他手段不行,便只有自裁能清醒过”
刘正恍然大悟,就听声音突然一顿,随后貂蝉突然跪倒叩首,战战兢兢,语调颤声道:“公子姓刘,又自诩担得起公子的称呼,莫非是汉室宗亲?奴家方才多有失礼,还望公子恕”
声音又一顿,刘正听着那声“奴家”正忍不住咽口水,就见貂蝉突然站起来,靠着梳妆台连连后退,手中抓过匕首,指向刘正,语调惊慌道:“公子到底何人?自打公子那天出现以后,这梦境便夜夜在奴家熟睡之后出现!公子那日还说是你的梦境。只是公子若想用这等邪术控住奴家,奴家万万不会屈从!还请解开邪术,还奴家自由!”
貂蝉这一连串反应看得刘正瞠目结舌。
只是两三句话,竟然就已经将整个心理转变过程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过刘正也理解,毕竟是待在皇宫内院那种尔虞吾诈的地方,若心思不玲珑一些,也不可能做女官只是,貂蝉是管什么的女官?
而且,刘正突然想起,皇宫中可是皇帝和各种权贵去的地方,看貂蝉戒心这么强,好像已经对于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绿啊!
他想到这里就有些计较,思及貂蝉宫女的身份,随即拂袖厉声道:“荒唐!刘某若要控住你,何必遮住你那皮囊?!你以为刘某与旁人一般肤浅,只想要了你的身子?况且你这是什么态度?欲拒还迎,好让我起了性子?莫不是平日里逢迎别人逢迎惯了?还是免了!刘某更喜欢两厢情愿!”
他想了想,跪坐到案几旁,又喝道:“刘某赐你如此宝地,不知自我修行,提升学识与心性,又是作践自己,又是对刘某恶语相向,当真是不可教化。还不放下匕首,过来一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啧,一定要刘某拿出这种态度。不知好歹。”
“公子”
貂蝉怔了怔,难以置信竟然有人拥有这样神奇的能力。
她有些将信将疑地跪坐下来,遥遥望着刘正模模糊糊的脸,却也不敢接近刘正,以免被突然推倒,毕竟以往这种事,她听说的太多了。
她睁大眼睛望了很久,知道不可能看到刘正的表情,有些气馁,随后问道:“公子是说,是公子赐奴家如此宝地?那能否收回?奴家谢过公子恩典。”
刘正有些意外,冷哼道:“刘某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的道理?何况,如此宝地,你为何要推拒?”
“不瞒公子,自从多了梦境,奴家便屡次错过守职。方才自裁一举,便是琢磨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办法。奴家想去看看时间要不然若是错过守职的时间,奴家又要受罚了”
“你何时守职?”
“今日是午时。”
“作甚?”
“就是命人打扫宫苑,修剪花草,今日还要给何皇后准备一些东西,届时诸位夫人过来赴宴拜见,需要领回去的。”
貂蝉叩首俯身道:“公子,奴家着实惶恐,前几日还有同住的姐妹能叫醒奴家,昨日那姐妹已经被张常侍领回家去还请公子收回成命,奴家不想因为不能醒来,错过守职而惹上杀身之祸。”
“张常侍?”
刘正语调古怪,“张让?他一阉人把宫女领回去做什么?”
“奴家不知,奴家失言!望公子恕罪!”
貂蝉自觉泄露了宫中秘辛,急忙岔开话题,“恕奴家多嘴。奴家自知身份低贱,不敢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高攀公子,方才着实是一时情急,亦并非有心冒犯公子。还请公子恕罪若能开恩,便让奴家”
貂蝉欲言又止,也怕冒犯了刘正。
“不知?我看你知道的很多啊。什么失言,明明是想让我探个究竟吧?你倒是个深谙人心的女子,平日里没少这样伺候陛下与那帮皇亲国戚吧?还是被哪个阉人下了手?”
刘正问到这里,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公子奴家虽身份卑贱,却也知廉耻。何况皇宫内院,不是人人能进来的,貂蝉一职,又是归娘娘所管,得娘娘庇护。奴家斗胆,公子虽有通天彻地之能,更该谨言慎行,以免冒犯天子,被老天爷公子恕罪。”
“无妨!”
知道自己没有被绿,刘正心情颇好,笑道:“话说回来,你既然能变出匕首,难不成还不知道自己在此能够变化万千?为何不变出一个漏刻来,记录时间?”
“漏刻?”
貂蝉语调振奋,急忙伸手一挥,望着流动不止的漏刻,惊喜道:“公子是说,这漏刻与屋外流动对等?”
“相差无几。只是你如今也不知如何判断具体时辰了。”
刘正想了想,“如今应当是辰时过半,快到巳时,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你切莫着急。有什么事情便与我说。往后就这样,睡之前看看时间,然后进了梦境便将漏刻变出来,两者时间相差不会很多,待得待不住了,再用匕首。”
他顿了顿,挑眉道:“此外,上次见你,连在此处都能梦呓,可有试过在此睡去?”
“试过睡去之后奴家还会在这里醒来。此地着实诡异,虽说奴家醒来并无疲累,但就是不能如往常时间到了便醒过来,让奴家惶恐不安。”
知道能够确认时间,往后也能自由进出,貂蝉自觉性命无忧的同时,也对刘正选中她的初衷好奇起来,“公子着实有神鬼之能,竟然还能开辟出如此空间只是奴家惶恐,奴家卑贱之身,何德何能被公子青睐?这世间万千才子佳人,哪个不比奴家蕙质兰心,学识渊博公子挑中奴家,实在是作践了这等本事。”
作践?
特么你一个三国第一美女,我不挑你挑谁?
刘正不由嘴角抽搐,却也心头火热,他可没忘了,他当初就是色迷心窍,才选中貂蝉,当时可是全身都热了,结果都没跳出半个人影来
眼下看着对方近在咫尺,还问出这种话来,刘正一不做二不休道:“若刘某说你我有缘,我便是看中了你,往后要纳你为妾,如今便是以梦境之地让你我相遇,顺带让你提升自身学识修养,练习武艺,足以在那皇宫内院中自保,你会如何以为?”
“公子”
貂蝉怔了怔,随即叩拜下来,“奴家惶恐!公子之能拔山超海,当是陆地神仙。只是奴家低贱,又有何德何能”
“说实话。这种假话我听得太多了。”
刘正冷哼一声,端起神棍的架子,“你此言不差,刘某便是陆地神仙。若要探究人心,不过几息的事情,只是怕伤了你的身子。还不速速道来?”
“奴家不敢!”
“我准了!”
“公子,奴家着实惶恐!”
“刘某不想动用手段。你别忘了,这梦境如今你入睡之后便会出现,除非你整日不睡,如若不然,你以为能逃到哪里去?还不速速招来!若有郁结,刘某也能帮你开解开解。”
第93章 貂蝉的枪()
貂蝉迟疑了一下,又叩拜下来,瑟瑟发抖地哽咽道:“既然公子准许,奴家斗胆奴家在宫中已有不少时日,见过陛下与诸位常侍、黄门,乃至达官贵人的手段,宫中好些姐妹被夺了身子,却又被始乱终弃,往后疯疯癫癫,不成人样。便是嫔妃贵人,一时得陛下临幸,也终有失宠落入冷宫的时候奴家自知身份卑微,公子选中奴家,绝非看上奴家才学品质,便是一时得公子器重,他日人老珠黄请公子收回成命!”
“”
刘正没有说话,而且也无言以对。
貂蝉虽然年纪轻轻,但能做上女官,情商还是可以的。
她倒是看得透彻,一语道破刘正就是看上了她的相貌。
老实说,要不是貂蝉是三国第一美女,还是吕布这个三国第一猛将的女人,名头响亮,刘正也绝不会选择她。
他之前脑子里也无非是“三国第一美女被老子征服了”,“第一猛将的女人被老子抢过来了”这一类想想就爽的念头。
但听着貂蝉开口,回想着演义中王允让她为了汉室使用美人计,她义不容辞,刘正心中忍不住想起颜雨的那句“恨不能男儿身”。
对于对方为了大义献身的行为,刘正心中佩服,随即却突然怔了怔,特么演义中不是说貂蝉是王允的义女吗?还视若己出!
他又忍不住想起张飞的小白脸来也就是说,是在自己选妻之后,整个历史的方向开始朝着演义推动?
那么,貂蝉能不能被王允救出来?
等等,可到时候就是连环计
刘正又突然眼前一亮,想到系统之前的提示,美人计是不可更改的,可是这八年刘正可不一定能够进皇宫把她救出来,就算能救,这几天还指不定对方会不会被其他人骚扰呢——所以说,为了避免其他人下黑手导致自己被绿,只能依靠王允!
刘正心思急转,貂蝉见他不说话,还以为刘正在迟疑解除梦境的事情,沉吟道:“奴家知晓,公子即便能使出如此大的本事,想必也付出了一定代价,必然有些舍不得。只不到公子再想,这皇宫内院戒律森严,并非寻常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公子说教我学识武艺,想来也没有把握能够把我救出去。若公子擅闯后宫,必定被追责,乃至杖杀,若奴家要逃出去”
貂蝉顿了顿,语调微颤道:“奴家在宫中,见多了表里不一的面孔,争宠、权谋,便是此前姐妹相称,结党营私,暗地里也有各自的闲言碎语,乃至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若奴家要逃,必然需要有人策应,可宫中哪里是片清静之地?人心复杂,一个不慎,奴家便是万劫不复。公子又何必挑战人伦道义,偏偏想要纳奴家为妾,至你我各自于死地呢?”
刘正怔了怔,问道:“如此说来,你已经认命了?可他日要是有人轻薄于你,你又当如何?为何不肯成我妾侍,受我庇护?”
“公子大恩大德,妾身铭记在心!”
貂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痛哭流涕道:“奴家担当女官是得娘娘器重,如今虽得一时庇护,亦知终有一日会沦为人奴今日有公子青睐,奴家心中感动,只是奴家不想耽误公子人生前程,亦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吸了吸鼻子,“以公子之才,比之那呼风唤雨的张角还要厉害百倍。当为国家社稷献计献策不瞒公子,如今蛾贼倡乱,皇宫之中同样人心惶惶,公子若能解围,必能光耀我大汉荣光。”
刘正愣住,听着对方“皇宫之中”的话语,眼前一亮,随即朗声笑道:“能得何皇后器重,果然有几分本事。你这审时度势的功夫可不简单。”
“公子”
貂蝉听着笑声下意识地抬了抬头,看着刘正模糊的脸,知道难以察言观色,随即又低下头道:“还请公子收回成命!奴家真的不值当公子如此!”
“你一连几遍说自己不值当,可你值不值,你自己可曾知道?”
刘正莞尔道:“你说张角呼风唤雨,你见过?可我见过你叫我心向大汉,不要执着于儿女情长。若我说,你比张角厉害,比张角有心气。值不值当从不是你怎么看的,是别人怎么说你的。我觉得你很优秀,很善良。这场机缘,你不容错过。何况,刘某人说一不二,你要我收回成命,有本事你别睡觉啊!”
这番话就明显有些耍无赖了,貂蝉一时之间也有些懵了。
刘正站了起来,摊手道:“枪来。”
“嗯?”
“将你心中所能想到的枪给我。”
貂蝉怔了怔,随即变成一把银枪,挪着膝盖跪到刘正面前,呈给刘正:“公子”
“看好了!”
刘正接枪一抖,步伐一错,随即在这房间之内舞出漫天枪影。
他或刺或挞,或圈或拨。
偶尔跃起,凌空飞刺。
偶尔平枪连点,招式朴质,却极为老练。
待得一阵展示之后,刘正拄枪长吐了一口气,“你的枪舞起来不错,能杀敌。”
“是公子枪法娴熟。公子之枪,杀蛾贼正好。”
“可我是个武者,若无人指引,杀的未必是蛾贼。”
刘正走到貂蝉身边,跪坐下来,看着貂蝉往后缩了缩,笑道:“你懂我的意思?”
“公子是说,要奴家在旁”
“对,反正你还会常困于此。往后就时常与我说这些。而我教你练拳练枪。”
刘正把枪递给貂蝉,“我知道你会说,便是没有你,刘某人也可以杀敌。可他日若真成了人奴,你便不会想做点什么了?往后日子还很长,你的机遇没人知道。眼下,刘某至少能给你一点寄托。这枪我已经知道心意了。还请姑娘收好,你的枪,往后也会很锋利,而且也会让天下人知晓。这枪,虽是女流所持,亦心有天下,高风亮节!”
“公子”
貂蝉接过,语调感动,却还是道:“公子着实善解人意奴家亦知,公子乃汉室宗亲,必当有定国安邦之志,奴家何德何能,得公子如此开解,奴家”
貂蝉猛地浑身一颤,就感觉脑袋被刘正拍了拍。
“心思玲珑,又有才情,我既然说了纳你为妾,又如何会不开解你?”
刘正收回手,望了眼漏刻,“去吧。时候不早对了,你可知王允?”
貂蝉还有些愣神刘正的逾礼之举,闻言疑惑道:“奴家知晓。奴家出身太原,与子师公同乡。只是子师公此前担任豫州刺史,与张常侍有些间隙,被罢官免职,已经不知去向。公子提他作甚?”
“同乡啊?”
刘正点点头,却也忘了王允什么时候出仕,想了想,摇头道:“没事,便是问问。往后我若不在,自己在这里常读书写字,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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