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逆袭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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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逆袭成王- 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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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像个忠臣义士,刘正也不得不承认,单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他是比较欣赏左灵这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据理力争的个性。

    当然,关乎立长立贤这种事情,其实刘正也知道根本说不清楚。

    国家大事,如果立长不立贤,无异于丢掉了根本。但他混了四年汉末也知道,所谓贤根本是没法定义的,而嫡长则有明确的标准,从这个角度来考虑,想要贯彻皇权世袭,确保自己一脉不丢权力,又不会有兄弟阋墙、国家不稳的现象,无疑还是需要嫡长子继承最为合适。

    如果皇帝都不遵守立长立嫡的制度,那么普天之下的人又怎么会遵守,到时候为了些许家产和利益,只怕各地都要发生宗族混乱的事情,整个天下也要因此大乱。

    可以说针对立长立贤一事,各有说辞,刘正其实以往和荀彧等人也不是没有讨论过,但这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纵使拿出民主的观点,至少现阶段想要重现一千八百年后的制度完全没可能。

    当然,刘正佩服归佩服,也知道左灵这些话并非没有破绽,有人倒也想到了,反驳道:“且不论立长立贤,至少怀王没犯什么错,董卓堂而皇之地鸠杀,就是谋逆!更别提到底有没有圣旨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我们又不在雒阳,怎么知道圣上下旨立陛下为太子了!”

    “那我就要问了,诸位又没在雒阳,怎么就知道是董相国下令鸠杀的怀王?就没想过有人越俎代庖,为了一己私欲才行此事?亦或因为其他原因?”

    那人一时语塞,旁人却也见缝插针地冷嘲热讽几句,大体上说的也是祸水东引的意思,明显是不信左灵一面之词,还是愿意相信大多数人所流传的那样。

    左灵却也不反驳,反而赞同道:“没错!董相国此番没有杀了那鸠杀怀王之人,确实有错。此事暂且不提。可敢问诸位,昔日当真没听说过,先帝要立当今主上为帝的消息?”

    旁人或沉默或否认的过程中,左灵接着道:“有人说陛下此前为董侯,董相国也信董,左某坦言,左某心中未尝没有这个想法,也觉得相国定然藏了私心,才敢拥护陛下登基。但诸位有所不知,先帝托孤,以董重将军与蹇硕、刘备为托孤大臣,又让董相国进京保卫陛下,这是有圣旨的!但凡你们去过一次雒阳,随便找一户当时入朝的官吏家中打听一番,都能知道先帝临终之时确实有此诏书。”

    “后来的结果诸位也知道,何进与十常侍斗争而死,再加上相国确实用了雷霆手段,以至于针对圣旨一事谣言四起,再没有人信。可诸位细想,袁绍、鲍信之流,本就是何进麾下,其中莫非没有蹊跷?”

    “倘若他们当真是真心诚意反抗董相国,当时雒阳没有城禁,他们这些所谓的忠臣义士为何不立刻出逃,效仿刘公子以义兵起事,反而还要拖延这么久,先前还一直在董相国麾下做事,在董相国不计前嫌以太守刺史职位招揽他们后,又堂而皇之地应下了职务,起兵反抗董相国?”

    左灵反问道:“莫非下旨的便是陛下了?既然不承认董相国,为何就敢凭着圣旨取而代之?还敢收刮民脂民膏,惠利宗族?这等时候,不是应该感觉自己鸠占鹊巢,然后严于律己吗?还有人散播陛下并非先帝所生的流言蜚语,想要另立刘幽州,将天下一分为二,岂非大逆不道?”

    左灵一口官话说得不疾不徐,唯恐旁人听不清,言辞却格外犀利,不少人一时无法辩解,刘正见状便也回过身怒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叽叽喳喳吵得人不得安宁?起义兵不用时间,不用时机?收刮民脂民膏,刘某没看见,岂能听你一家之言?圣旨真假,刘某不知便不多嘴,但董卓胡作非为就是事实!鸠杀怀王若没有他的首肯,谁敢带兵进宫?如此大事,下毒之人又岂会不再三确认?那鸠杀怀王之人不忠不义,董卓不撇清干系,杀鸡儆猴,岂非又应下了此事?”

    刘正一连几个问题后,冷声道:“还前往雒阳随便找个人问,如今那些官吏见了生人上门,谁会不说圣旨确实就有?想凭一张嘴就说服我等,闭嘴吧你。”

    “刘公子有所不知,包括鸠杀怀王在内,当真是事出有因。实在是那些大臣为了一己私欲太过闹腾,以长幼有序来否决先帝圣旨,妄图置董相国于死地。董相国也一直为了兄弟阋墙的事情烦恼不已,于是有人鸠杀怀王彻底根除此事,董相国明知那人是错,不杀那人,也是因为久居军营,心知只有如此才能震慑那些心怀鬼胎的群臣,以图自保。还是那句话,先帝既然立了旨意,一帮大臣有何理由指手画脚,还以礼法规劝?”

    左灵说这番话时,刘正与旁人一同奚落着让他闭嘴,待得说完之后,左灵便也拱手扫了一圈,说道:“既然诸位不信左某之言,左某说再多也无用,只是希望诸位有朝一日能去雒阳好好看看,左某临死之前,一番肺腑,断然不会有骗诸位的意思。”

    他话锋一转:“但左某还要多问一句”

    在不少人的骂喝中,左灵开口问道:“董相国目无王法是不义,那么,刘公子目无王法,勾结黑山黄巾违背刘幽州,可是真的正义?幽州太平数年可来之不易,此番刘幽州会体罚刘公子,岂非也是刘公子目无王法,将这幽州当成后花园一般闹腾?刘公子难道不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众人一愣,刘正眉头顿时又紧皱起来,他就知道这个话题迟早会扯到他身上。

    “乌桓侵扰我幽州不知多少年了,刘公子此举便是呃,便是”

    有人开着口,说到最后却也觉得这事还真是说不清楚,还有人甚至觉得刘正与董卓也差不了多少。

    “平定乌桓是大义之举,可刘幽州可有做错半分?过河拆桥?我怎么觉得刘幽州装病是无奈之举?若是他不示刘公子以弱,倘若黑山军黄巾军与骑都尉在幽州造反呢?”

    话语一落,众口缄默,刘正大怒道:“住口!乱臣贼子,刘某与你们岂有一样的道理!刘某一心”

    “怀着圣贤之心,做着贼匪之事,刘正,你就是乱臣贼子!”

    一声冷哼在长廊上响起,脚步声中,显露出关羽魁梧的身影。

    他身穿皂衣,腰佩印绶,眯着丹凤眼指了指身后,“他可与你说了什么?”

    左灵李别齐齐错愕的表情中,便见张飞脸色惨白地被两名狱卒架了过来,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刘正愣了愣,突然红了眼下跪道:“云长,你我三人,可是兄弟啊!你为何不先来问我,再责问益德他便是告诉我,我娘病了,刘季匡那鸟厮不让我娘看病你,何至于此啊”

    他不断磕头,“云长,关兄关郡尉,刘某草民求你,求你给草民一家一条活路!草民当真不是要反,便是想要大汉边塞长治久安。草民,何罪之有啊!”

    左灵望着这一幕,眼看着关羽突然胸口起伏、呼吸气促,眼前一亮,急忙拉着额李别也跪下磕头,“关郡尉,我二人自知死罪,但刘公子当真没有与公孙度有什么书信,前番你未到之前,都是卢植与刘和屈打成招。左某以为,刘公子功大于过,何至于要落个与公孙度一同谋逆的下场!”

    “二哥你我三人,对天发过誓的啊如有违背,天人共戮”张飞也适时抬起头来,目光含泪。

    关羽呼吸一滞,转身背对左灵二人,有些红润的眼眸望向刘正,两人对视,眼中各有精芒伴随晶莹闪烁不止。

第379章 张网()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及至九月二十七,沮阳城外的战场才初步整理干净。

    黑山军的营寨没有撤,伴随着分散在幽州各处的白马义从、黑山军、黄巾军集结过来,还有远在当城雊瞀的黄巾军被尾敦带兵救出后有五千人在张燕张曼成等人的带领下过来汇合,营地比起以往更加喧闹了。

    而另一边,乌桓大营也是人满为患。乌桓士卒本就不少,此后又有渔阳郡兵到来,五六天前,卢植与鲜于银又带领一万郡兵过来驻扎,便是抽调了一些乌桓士卒与渔阳郡兵回去渔阳、右北平一带,还有一部分郡兵入驻沮阳城,整个营地依旧显得拥挤不堪。

    值得令人注意的是,两个营地的交流并不多,偶尔还有小规模的摩擦发生,而双方的主帅卢植与公孙瓒也像是形同陌路一般,连一点交流都没有,甚至对于手下人的纷争不管不顾,大有彼此试探,乃至于分庭抗礼的架势。

    不过事情一开始倒也并非如此,先前几日,黑山军首领张燕与黄巾军渠帅张曼成在卢植抵达后也不是没有拜访过,只是碰了几次壁,连人都没见到,其中流传出来的也是因为刘正被抓后卢植想让张燕张曼成避嫌的原因,至于具体什么情况,诸多百姓也不知道,好在城外的双方都还算默契,没人进城惹是生非,但便是如此,得知近六七万人驻扎在城外,双方之间还是剑拔弩张的情况,人心惶惶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好在双方未撤的原因在这天中午终于得到确认。

    伴随着轰鸣声从城外的西北面渐行渐近,逐渐演变成震天动地的声响,城内百姓目睹着房屋微震、泥沙俱落,这才知道城外两个营地集结的大军是在防御,而防御的对象则是一直驻扎在宁县一带的鲜卑大军。

    此后的时间里,城内无数百姓的内心是煎熬的,城外的情况具体如何谁都不清楚,只能从一些流言蜚语中得知城南两个营地的骑兵开始奔赴过去,与鲜卑中部大军对峙,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大吼声从西北面响起,偶尔还有马蹄声震天动地,轰鸣声不断。

    无数人惶恐不安地等着结果,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伴随着再一次宛如轻微地震一般的场面在眼前发生,整个城池才终于得到消息——没有打仗,轲比能被护乌桓校尉邹丹劝降了,如今已经离去。

    这则消息无疑是令人高兴的,尤其是攻克乌桓之后发生轲比能劝降的事件,俨然是双喜临门,让人宛如看到昔日霍、卫时代的辉煌盛况一般,但同时也有一部分得到第一手消息的有心人觉得古怪。

    从这几日得到的情报来看,邹丹明显属于公孙瓒的人,而且以往鲜卑乌桓从来不会在乎邹丹,此时明面上说的是被邹丹劝降,实际上轲比能给的无疑就是公孙瓒的面子了。

    可是卢植呢?刘虞呢?

    消息中隐晦透露出来的幽州古怪局势,让不少人刚刚安定下来的内心再次泛起涟漪,甚至感觉不寒而栗。

    而随后不久,当得知轲比能将俘虏的五六万上谷乌桓交给了卢植安排,同时还答应派遣一万鲜卑百姓进入涿郡、与可能被安排在那里的几万乌桓人一同接受大汉统御,另一方面,却又给了公孙瓒一万人,说是帮忙一同对抗董卓,这种看似双方讨好的举动,让不少人愈发肯定如今的刘虞与公孙瓒已经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了。

    而且,公孙瓒在幽州的地位随着卢植接纳轲比能的安排,无疑水涨船高,已经到了能够与刘虞平起平坐的地步,也就是说,刘虞已经意识到他根本掌控不了公孙瓒,他做出了妥协。

    更进一步的说,公孙瓒势不可挡,幽州变天,只在公孙瓒一念之间。

    这则消息背后所透露出来的深层含义,让一些人愈发焦灼。纵使轲比能还与卢植、刘虞签订了有关胡市贸易方面的条例契约,可这都是民生方面的,给公孙瓒的却是确确实实的兵马,再加上刘虞需要妥善处理乌桓,等于说乌桓会牵制住刘虞的兵马,此时如果公孙瓒带领着黑山军与黄巾军做些什么,幽州易主根本是轻而易举。

    当然,这样的情况别人能想到,公孙瓒自然也能想到。

    此时阳光正好,远山清秀,公孙瓒望着东面的大营,坐在马上,朝着一旁的莫护跋笑了笑,“你说,我要是趁着兵马士气,给对面来一下狠的,我公孙氏崛起是不是必然,而且往后势不可挡?”

    张燕、张曼成、杨凤等人齐齐变色,莫护跋理着步摇冠的发带,朗笑道:“某家不知,不过蓟侯说什么,某家就做什么。此番我等便都听你的了。”

    “要不,试试?”公孙瓒舔了舔嘴唇,眼眸蕴着阳光,闪亮无比。

    “咳。”有人突然在众人身后咳嗽一声,公孙瓒扭过头,愣了愣,便见得来人颇为儒雅稳重的面庞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继续回去涿县?军谋之事,衍可不擅长。”

    “休若!你可终于来了!”公孙瓒神色大喜,猛地跳下马,一把将两只高靴连同袜子脱下来、扔在地上,跑了过去。

    荀衍哭笑不得道:“刻意了啊。”

    “贵乎一片真心嘛!”公孙瓒哈哈大笑,也不拱手,勾住荀衍的肩膀,随后望了望东面,附耳道:“你既然来了,便是说,其中确实另有蹊跷了?”

    “骑都尉方才所言是为了探寻德然入狱其中深意呢?还是想要光耀公孙氏门楣?”荀衍轻声问着,随后在公孙瓒的讪笑中,比了个请的手势,“骑都尉还请上马,我等一同去救德然。”

    “当真如此啊?”公孙瓒却突然啧了一声,意兴阑珊道:“要这么说,我突然想回去令支了。太没意思了,都没人提前告诉我,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猜出来些许。”

    “这不是事出有因嘛,要真。”

    荀衍解释着,公孙瓒仍旧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休若,你我也算酒肉朋友,要不你帮我谋划一下?我建个坞堡,屯个三十年的粮,坐等德然平定天下、振兴大汉,如何?我也好享享清福,比什么”

    荀衍笑容戏谑道:“伯珪兄乃国之栋梁,怎能去当隐士?你放心,往后荀某在,定然让你公孙氏崛起。”

    公孙瓒顿时神色振奋道:“往后?多久?”

    “呃那要看骑都尉的意思了。我是被文若卖给你了。”荀衍颇为无奈地道,“诚惶诚恐啊,就怕镇不住你。”

    “哈哈哈卖的好,卖的好啊!”公孙瓒大笑起来,随后突然脸色一敛,拱手正色道:“我不负卿,卿不负我,如何?”

    “甚好!”荀衍也拱了拱手,敛容正色。

    随后不久,沮阳城外出现了一幕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画面。

    公孙瓒突然起兵,在卢植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朝着南面五阮关而去。

    他沿途丢下不少粮草辎重,引得卢植麾下大军竞相争抢,随后在卢植等人来不及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带领一万骑兵朝着居庸关绝尘而去,在卢植鲜于银带兵紧追不舍的过程中,扬言不救出刘正誓不罢休

    当天夜里,子时方过,刘正躺在炕上,听着窗外的敲梆子声响起,食指卷着油腻腻的发梢,月光从窗口洒下,呈现出他百无聊赖的面容。

    窗外有零星的虫鸣,牢门外则是左灵与其他几名狱友窸窸窣窣的话语。

    说起来,那天早上经历过一番争辩,此后又有左灵在关羽面前替刘正求情,监牢里绝大多数人认识到左灵知错就改的品性,便也开始尝试接受左灵。

    后来慢慢接触深了,众人便也发现左灵这人除了是董卓的人,其实很好说话,平日里也没什么架子,还时常恭维别人,再加上见多识广,谈吐也极其风趣,由几个没什么立场的人带头与左灵结交,几天之后,绝大多数人与左灵都相谈甚欢起来。

    刘正倒是一直对左灵李别保持着一张冷脸,但有左灵刻意讨好,他偶尔也会在旁人的询问之中参与到左灵的话题中,表现出来的也是逐渐对左灵放下仇恨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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