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
关羽呼吸一滞,捏了捏手里的青龙偃月刀。
说实话,如今结义两天,事实上连他都相对偏好和刘正在一起。
说起来张飞也待他不薄,但比起刘正能够投其所好,张飞喝醉了后酒品颇差,又喜欢嘴碎,终归差了一点,关羽这么一想,也是有些愧疚。
“大哥,飞知错了!往后我必定对二哥心存敬畏,不敢有任何逾越之举!”
“大哥!关某也会待三弟如待大哥一般。”
“起来!”
刘正抬脚挣扎了一下。
“我不!”
张飞断然拒绝:“大哥还未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泼皮无赖!”
刘正也是哭笑不得,“还不起来!哭哭啼啼像个娘们,还敢说别人。给我拿起矛,就说路边捡的。回头平心静气,好好商议此事。往后戒骄戒躁,万万不可再拿出平日里的纨绔架势。人心复杂,往后我们招兵抗贼,若稍有寸功得朝廷论功行赏,无权无势,少不得被人刁难,还得沉着应对。”
“大哥可是原谅我了?”
张飞会意过来,还有些紧张地问道。
“三弟,起来吧。大哥说的招兵抗贼呢。要少了你,大哥与我直接投军不是得了?”
关羽笑道。
“真的?”张飞抬头问道。
“你这泼皮是抱上瘾了是吧?”刘正翻了个白眼,点点头。
第19章 方士送的()
“嘿,嘿嘿!”
张飞立刻傻笑起来,起身就拿起长矛,爱不释手地摸着乌黑透亮的矛杆,再摸摸矛头蛇形锋锐无比,一脸沉迷,随即想起刚刚刘正被他拖倒在地,连忙一脸殷切地掸了掸刘正衣服上的灰尘:“大哥,没摔疼你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
刘正硬着头皮死撑道。
事实上他方才摔倒还真磨破了点皮,之前被张飞的散伙言论说的情绪激动倒也没有在意,如今胳膊上隐隐作痛,再被张飞一拍,更是疼痛难忍。
“那是!我大哥真神人也,被张某区区一介凡夫俗子碰上一下,怎可能有什么损伤?”
张飞拍了个马屁,摸着趁手的蛇矛笑问道:“大哥,这矛有名字吗?还有你的枪和二哥的刀?”
关羽也横起刀,笑道:“若没有名字,便由大哥赐名吧?此刀是我生平所见最好的一把,简直鬼斧神工,而其来历更是今生闻所未闻!”
“霸王枪、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
刘正笑了笑。
“大哥要做那楚霸王?”
张飞心思活络,立刻问道。
关羽红脸愈发红润,正色道:“关某愿助大哥一臂之力!”
“某家也是!”
张飞也一脸激动。
“楚霸王?”
见两人信誓旦旦,刘正也有些感动,随即愣了愣。
若认真说起来,刘正取缔刘备,与关羽张飞结拜,之后就准备招兵买马,抗击黄巾,想要凭借功劳夺取一城一县的管理权,虽然有封侯拜相的想法,却根本没想过他应该走到什么高度。
张飞这句话虽然问得巧合,却恰好让刘正清醒过来。
他之前和刘始打赌,一看就是想要沿着演义中刘备的路线走下去。虽然还有找荀采顺便向荀家挖人的想法,可是等到夺得一城一县的掌管权之后呢?
如果继续按照刘备的路子,就是鞭打督邮后投奔刘恢,再之后等着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在路上拦住公孙瓒,加入他的部队,然后三英战吕布,北海救孔融,再接收徐州,得而复失,之后如同丧家之犬,直到遇到诸葛亮,朝东吴借了荆州才有所起色?
那他刘正和刘备有什么区别?
问题他还拥有一个系统!
刘正脸色一凛,是时候定个目标了,起码不能跌跌撞撞几十年,才跑到西蜀做土财主。
可是他该做什么?
刘正望望关羽和张飞,有这样两个当世猛将,还有赵云、颜良的下落,怎么说都该做到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一样的位置吧?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跟曹操掰掰手腕,要是厌烦了,再把曹操一家人都给砍了,逼迫汉献帝让位,自己试试做皇帝的感觉?
这么一想,刘正就饶有兴致起来,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切实际,可是时间还长,而且他有系统啊!
刘正心中信心十足,心思急转下斜了一眼两人,“当年楚霸王乌江自刎,败于高祖,如今你二人准备联手推我自刎对吧?”
知道刘正开玩笑,关羽和张飞也讪然一笑。
刘正望了眼林外,叹气道:“好了,楚霸王是不做的,但封侯拜相是要有的,不过也就我们三人私下说说,若以如今平头百姓的身份说与他人,平白被人耻笑。如今还得先为宪和的事情谋划一番。今日一事,我娘也差点受了连累,三弟放心,此事我定会讨回公道!”
“大哥也放心!往后飞一定改了这脾气,以免大哥二哥被我拖累!”
张飞一脸坚定,望着刘正出去的背影,再望望长矛,心中感动,随后突然一愣,想起之前刘正拦他的时候被他不费吹飞之力的拉倒,之后拉他进来林子却是一股神力,抱着长矛疑惑道:“二哥,大哥似乎自身力量并不强大,我方才拉扯之间,一推便倒,之后他生气了,才如天神附体,力大无穷,拖着我进林子了。何况,刚才娘也说大哥实力一般,这其中必然有所古怪。”
关羽正细细打量着青龙偃月刀精致的纹理,像是想到了什么,告诫道:“三弟,你可切莫有其他的想法。大哥这番能力既然在你我二人面前显露,已是交心之举。你若打大哥的主意,关某知晓必然”
“二哥哪里话!”
张飞委屈道:“我便是好奇大哥这番神力。倘若方才只是大哥无心伤我便也罢了,若真是需要一番准备,某家以为,你我二人必然得护在两旁,以免大哥遭小人暗算。”
“三弟所言极是。是关某言辞过激,还望三弟莫要”
张飞一把搂过关羽的肩膀,大笑道:“行了!二哥!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再者,你说的也没错。若我听到旁人这么说,也会警惕万分。你话少,我话多,所谓言多必失,往后还得二哥提醒我,替大哥保守这个秘密。”
三人出了林子,刘正就被李氏拦住,刚要询问状况,眼看张飞和关羽出来,李氏朝张飞安慰道:“三小子,你大哥生气也都是为了你好,虽然你也没什么错,至少,往后不要这么冲动了。”
“哎,娘放心。飞再也不敢了。”
张飞持着蛇矛嘿嘿一笑。
背着耿雍的李成见张飞手中长矛不似寻常之物,怔了怔,“这矛”
“哦,也不知道何人弃在林子里的,刚好被我看到了。”
张飞还以为李成看上了,抱着长矛就不松手,“某家以前杀猪就用长矛,今日竟然还能遇到这般奇事,真是老天开眼。哈哈哈”
“”
这番话李成听得将信将疑,再看刘关张三兄弟手中兵器,各个精致,不似凡铁打造,又扭头问关羽:“那云长兄这刀?”
“哦路边捡”
张飞用手肘狠狠碰了一下关羽,刚刚被李成问得有点懵的关羽这才轻咳一声,丹凤眼一斜张飞,一张红脸任谁也看不出是在扯谎:“我家三弟祖传之物,有幸赠与关羽。这份恩情,关某铭记在心。”
刘正嘴角抽搐,心想这家伙扯谎的天赋绝对一把手,人家说谎都会脸红,问题他不说谎也红着脸啊!
张飞心忖二哥着实会说话,如今家传宝刀授予二哥,不就是说自己义薄云天?
李成又望望刘正:“那你的”
“方士送的。”
刘正敷衍一句,望了眼张飞睁大的眼睛,提枪就走,“快走吧。宪和身体抱恙,还得回去让医师看看。李大哥,不若让我二弟三弟来背?”
“无妨。些许小事罢了,不用推来推去。德然莫不是当我是外人了?”
李成推拒道,忍不住望了眼三兄弟腰间佩剑,回头望望自己腰旁的环首刀,顿时有些羡慕这三兄弟的运气,能找到一把趁手的武器对一个武者来说可实在是人生幸事,想到自己用的还是制式环首刀,叹气一声,背着耿雍领先一步道:“快走吧。”
“大哥这方士自己送自己也就罢了,某家都不知道原来我张家还有这等传承之物。”
张飞扛着长矛,牵马朝关羽小声揶揄道,“二哥,此刀他人可是出黄金万两,某家都没卖,只有二哥”
他猛然想起刘正之前说要他掏钱买的事情,又朝关羽凝眉道:“二哥,大哥来之前可说了,让我准备钱财,他说这武器是他花钱买的”
“嗯。”
关羽也收敛刚刚因为听着张飞玩笑而露出的笑容,疑惑道,“如此一说,也不知道大哥与何等神人做了交易。”
“可钱呢?大哥哪里有钱?昨日还说拿不出他那无耻兄长的盘缠呢。”
张飞担忧道:“他莫不是一气之下拿性命作了抵押?”
“应当不太可能吧?”
关羽也惊疑不定,毕竟像刘正这样的奇人他生平也是第一次见。
“等回去之后,某家再问问,若还能交钱便好。若真害得大哥失去些什么,某家便是砸锅卖铁也要帮大哥还债。”
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握了握丈八蛇矛,肉疼道:“大不了,这蛇矛退回去。”
“又要胡说了。大哥一番心意,往后我等结草衔环以报便可。真要有什么难处,大哥既然将我们当成兄弟,也不会不说。”
关羽警告一声,思忖道:“不过你所言极是。回去筹钱给大哥试试。若真需要,往后除了军需,我等过得清苦些,先将大哥的债给还了。”
他望望张飞,边走边叹气道:“也不是我小觑了你家中境况。实在这等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和这般神人交易,恐怕连物价都让我等难以估量,这债说不定便是奇珍异宝,还真得我等还一辈子。”
“二哥言之有理他们或许吃香火也说不定?”
张飞也牵马往前走,绞尽脑汁问了一句,随后望着刘正的背影苦恼道:“也不知道是天上哪路神仙,找个机会再问问大哥。若大哥不说我便多拜拜各路神仙,只盼大哥别被收走了。我等的好日子才刚来呢。”
关羽凝了凝眉,没有说话,随后深感赞同地点点头。
不久之后,众人逐渐靠近涿县,就见远处有不少人围在城门外,还有不少人自城墙两边绕过来,聚集在关上的城门前,正与城上的守军对喊着什么。
第20章 通风报信()
“我去看看。”
张飞皱了皱眉,跳上马去。
“益德,我说的话还记得吧?”
刘正不放心道。
“大哥放心,某家不会跟无关人等争吵的。何况我也进不了城,就是找人问问。”
张飞回了一声,纵马飞奔过去。
等再回来时,他一张俊脸已经黑了,有些同情地望着伏在李成背上昏迷不醒的耿雍,咬牙切齿道:“这下好了,耿兄的事情应当真和那县令有关,而且关系颇大!那鸟厮倒是好手段,杀了某家十几个兄弟和耿家上下一干人等,如今竟然又以蛾贼来袭,说不定城中也有,以查找细作为由直接封城,以假乱真,来个死无对证!”
知道和县令有关,众人同时脸色难看,刘正见城门都封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开不了,凝眉道:“益德,你和云长带着宪和和嫂夫人先回去庄内。记得派人打听城门什么时候开,若是开了,云长便随嫂夫人先去耿家帮忙安抚遗孀,切记保护好嫂夫人。益德,你也务必看住宪和,别让他有任何闪失。”
“妾身替夫君多谢德然兄弟。”
柯氏作福感激道。
“大哥放心!”
关羽张飞齐齐应道。
“嗯。我和我娘还有李大哥先回楼桑村,这马我带走了,若是有事,联系也方便。”
“大哥只管用便好了!”
张飞笑了一声,从李成地方背过耿雍,随后由关羽牵着两匹马,领着柯氏和那名俘虏往庄园方向去了。
“娘,我们也走吧。”
刘正过去扶过李氏。
“走,阿成,我们回家,你们也饿了吧,回去姑母便给你们做饭。”
与此同时,眼看着从定兴官道那边有人出现,又分为两边四下散去,城墙之上一名士卒脸上瞬间露出一抹惊慌之意,定睛望了几眼,直到确定两边人各自去向,急急忙忙跑下城墙,骑马朝着城中纵马飞奔。
等到了县衙,士卒下马,就推开一切阻拦冲了进去:“不好了!张县令!不”
“慌什么慌!成何体统!”
身穿襜褕,体态肥胖的张县令领着县丞自后堂出来,拂袖大喊,见到士卒,皱眉道:“可是城外那帮刁民在闹事?”
“并无闹事。”
士卒见了张县令和县丞,也拘谨起来,低头拱手道:“方才某家自城墙之上,看见自定兴方向,有白身打扮的人过来。有人背上似乎背着伤者,合计五人二马往那张家庄去了。另外有三人一马,朝楼桑村方向去了。马上没货,也没有拖着车子。”
“就在刚才?”
县丞凝眉站了出来,与张县令对视一眼,脸色同时有些凝重。
“对,就在刚才!”
那士卒答道。
县丞谨慎道:“还有遗漏吗?”
“没有了。某家特意等了一会儿。并未再等到有人出现。就只有这两方人马。”
“你先出去吧。这事做的很好。等等找县尉去领赏钱。”
张县令皱眉望着士卒谢恩后退。
那士卒似乎因为封赏有些激动,还差点绊倒在台阶上,张县令目送士卒离开,朝县丞努嘴道:“办事倒是挺好,但遇事冒冒失失,秉性不是稳妥之人。等领了赏钱,让王县尉找个角落做掉吧,这种人也拿出来当眼线然后和那四十来具运过来的尸体放在一起,等今夜都推到耿家去。我们也要死人的,才有人信。”
“诺!”
县丞拱手领命,随后想了想,皱眉道:“只是这事情怎么突然多出个张飞来?此前可没听说他和耿家人有什么联系。先是他门下客僮,又是他自己对了,也不知道他救出的是耿家的哪个人。”
“你派人去查,无论如何,拖到如今天光大亮,存活之人应该是见过几张熟面孔的,不能留。”
张县令目光有些阴郁,顶着太阳眯眼望向南方,那是定兴县所在的位置,“节外生枝啊!定兴那帮人真是一帮蠢人,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索性没见那张飞带着货回来,要不然功亏一篑,本县令少不了还得找找定兴县令的麻烦。”
“如今我等已经宰了张飞的十几个客僮若被他知道是我等在打听”
县丞表情露怯:“那张飞的身手可是比王县尉还要厉害。”
“不是说准备变卖家产投军吗?还能嚣张几天?”
张县令冷哼一声,想起以往面对家底颇厚的张飞时自己也是卑躬屈膝多有讨好,朝着县丞脸色难看道:“你放心,我等可是封城一天一夜,今夜耿家一破,耿家上下和他那十几位客僮的尸体一烧,等明日开了城门,百姓只知我等深夜将杀尽耿家遗孀的蛾贼堵在耿家活活烧死,若他来找麻烦,谁会信他的?”
他低头吸了吸气,像是觉得鼻子有点难受,捏着鼻头一边往后堂走,一边回过神道:“楼桑村也去查查这是什么地方?”
“那地方我知道,此前查阅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