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声音几乎都要变得支离破碎了。
“恩恩,我知道,老爷明显酷多了。”龙之介崇拜的点了点头,老爷总是这样的酷到让他浑身战栗,不知道这一次老爷又要让他见识到什么样超酷的杀人手法呢?龙之介充满期待的想到——啊啊,那绝对是让人战栗不止的无上的COOL吧!
“因此,让我们更加的背离道德,更加猛烈的亵渎神明吧!我们要让渎神的祭品堆积如山!”他高举着双手仰天的样子就像是圣徒在接受主的洗礼,口中所嘶喊的却是背离神言的怒吼——真是奇异的组合啊,曾经和被神所爱的圣女一起战斗的元帅,一位骑士——后来堕落成为了黑巫师——如今却肆意的杀戮着用自己的方式发泄着对于神抛弃了他的圣女的愤怒。
也许不只是愤怒吧,吉尔斯*德*莱斯也许早在那漫长岁月的杀戮中爱上了这种用鲜血来亵渎那言语着神爱世人的神,爱上了享受羔羊恐惧的祈祷,却最终绝望的发现,他们的祈祷达不到天听时候的那种奇异的满足感。
你看,神说爱你们,但是神没有救你们。
“总觉得……有点浪费啊。”龙之介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还关在铁笼中的素材们——按照老爷的说法,接下来就应该注重数量而不是质量了吧?——不过既然老爷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也许会感受到更多的乐趣也说不定。
青须的嘶喊和狰狞的表情其实早已被人尽收眼底,摇晃着手中的红酒,少女露出一个微笑抿了一口,“感觉如何,阿伊德斯。”她举起的手上有几道浅浅的白色疤痕,这疤痕似乎让她很不高兴——居然这样糟蹋自己所准备的肉身,这具肉体原本的主人真是个乱来的孩子呢。
“人类,果然还是和神话时代一样的肮脏。”坐在另外一边的是一个极其俊美的青年,黑色的长发以及金色的,如同猎豹一样的眼睛,只是肤色似乎因为长时间缺少日照而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确实是双非常漂亮的手。
“哎呀呀呀,所以说你和雅典娜一样,都不懂得享受作为神明的愉悦呀。”似乎对于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少女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舒展开来,“不停的杀戮着,以此来证明神的惩罚不会落到自己的身上,证明神背弃了一切,连地狱都不愿意收留的亡灵,在我看来,真是可爱的任性呀。”她的眼睛仔细看的话是没有神采一片模糊的——相比自己附身与那些少年的躯体时,他们的眼睛也是和面前这个少女一样的吧,阿伊德斯想。
“事实上,人类是否肮脏,是否干净都无所谓。”他闭上眼睛这样说道,“朕只是,单纯的讨厌太阳和活着的东西罢了。”
“所以说,你一点都不懂得作为神明的愉悦呀。”女孩的声音听上去像银铃一样动听,说话的语调和说出来的话却和那张清纯可爱的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只知道折磨没有情绪没有感知的灵魂,每天不停每天不停的听毫无恐惧和情感起伏的惨叫声不觉得无趣吗?”
“朕没有兴趣听那些东西。”
“啊呀呀,真是个无趣的家伙,比雅典娜,耶和华还要无趣呀。”似乎对这个回答更加的觉得不满,女孩子的表情变得失望起来,“还以为作为冥界之王的你会稍微理解一点,‘活着的东西才能带来美妙的感受’这个道理呢。”
“朕说过了,朕讨厌活着的东西。”
“说着讨厌活着的东西,但是自己还不是苟活到了上一次圣战才死掉吗?”尖锐的讽刺直刺要害,“因为害怕被毁容所以每一次都要选择世上最纯洁的少年作为宿体,你这个神明真是无趣到极点了。”
“既然有着自己的人间体,为何还要选择……”金色的眼睛扫过那副只有十三四岁,似乎刚刚开始成长的少女躯体,“选择这样的肉身?”在他看来这种肉身真是糟糕透顶,如果以他的感受来说,几乎是没有资格作为神明宿体的。
“你是为什么要选择人间的肉身作为宿体?”撑着脸尝了一口红酒,手指点在水盆上,一阵涟漪展开,画面转换成了其他的画面,“答案很简单啊,作为人间体也毕竟是自己的肉体,要是受伤了可是很疼的,不如这具身体,玩坏了也不要紧。——而且你也不要小看这肉身啊,这可是我特意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准备的身体呢——从她的曾曾曾祖母辈开始。比你随便找的便宜货契合度要高的多得多呢。”
“……”
“呵呵,真是有趣的工作。”重新看着银水盆中的画面,她以手撑脸露出一个浅笑,“阿伊德斯,你知道什么是圣徒吗?”
不等年轻人回答,她便自顾自的给出了答案,“所谓的‘圣徒’就是神的侍奉者,侍奉神的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她的目光落在了龙之介的脸上,“和神一样爱着神所爱的东西,为神所战栗的东西而战栗,遵从神给他们的本能,这孩子,就是我的‘圣徒’啊。”
神在喜欢勇气与希望等等人间赞歌的同时,也喜欢血沫飞溅的悲鸣与绝望。否则那流传着的生命的赞歌和史诗,为何会充斥着这样多的杀戮和勇气,痛苦和希望,狂热和悲哀——将这世间所有的东西,所有的色彩,所有的情绪,相悖的,相似的,背道而驰的,异曲同工的,都搅合在了一起——那就是生命原本的色彩。
那就是作为神最宠爱的生物——人呐。
“最后,要补充一句,”她的表情终于不再是笑眯眯的了,而是换成了一种充满压迫感的面无表情的样子,“注意你自己的态度,servant。”
如同雪崩一样的威压倾斜而下,带着压倒一切的气势,一片寂静,良久之后银水盆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女孩不再和她的servant说什么,只是重新将眼睛落在了银水盆的画面上,那是一个黑发的女人和一个红发的男人在为了什么事情争执。
“我说!你给我把裤子穿上!”女人的年纪最多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手上的红痣证明了她也是这场游戏角逐的参赛者,但是现在,比起怎样打倒敌人,她更需要怎样头疼让面前的servant穿上现代的服装省的他再像个原始人一样穿着超短裙遛鸟。
“穿裤子一点都不舒服!”红发的男人不甘示弱,他并没有很高大,但是裸着的上半身露出小麦色肌肤和壮实的肌肉,显然是个很有力的男人,总之为了穿不穿裤子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将近争执了半个小时了。
“要么就给我灵体化!要么就给我穿裤子!我可一点都不想被人说自己家里藏了个暴露狂的变态!”女人继续锲而不舍的企图给她的servant套上裤子,“rider!你给我差不多一点!”难道说在穿裤子这种方面需要用上一条令咒吗?!她又不是白痴!令咒怎么能用在这种地方啊!但是面前这个男人真心叫人忍无可忍,“我说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啊啊啊啊啊!!!”
“本王都说了穿裤子不舒服,就不能换成裙子吗?!”红发rider的声音略带点委屈,“本王觉得穿裙子也并无不妥啊……而且这个时代这么有趣,要是灵体化出去的话,岂不是要错过很多乐趣了吗?”
天哪,来人收了这个变态吧。作为红发rider的master,她连跪地OTZ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厌恶的理由
圣堂教会对于所有的已知的master发出了召唤,内容是暂时停战,全力追击caster——但是如果说出来是如何找到caster是连续杀人案的凶手的话——所以还是用圣堂教会对于圣杯战争的监督权限来搪塞过去会比较好吧。
总之一条令咒,对于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具有诱惑性了,对于因为某二大爷因为某些事情当场爆发不停的使用王之财宝而浪费一条令咒的远坂家来说,这条令咒到底有多珍贵,绝对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您打算去追击caster吗?”以手撑脸坐在窗前用银质的勺子搅动着加了奶和糖的红茶,艾琳娜百无聊赖的问着自己的servant,“将猎犬集中起来,然后去狩猎一只狐狸,这可真是圣堂教会的风格呢。”
“两组参赛者,就有两组caster,犯下这种罪行的人究竟是那一位caster呢?这种事情真是叫人觉得恶心啊。”雷莎抱着胸站在落地窗前,她现在身上穿的是现代的服饰,比起saber那一身严肃的黑西装,这一身显然更加的跳脱一些,体恤和牛仔裤,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如果忽略掉脸上那冰冷的黄金面具,放在大街上也许这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吧。
“大概不管是那一组的caster,只要找出来干掉就行了吧,反正迟早要对上不是吗?”喝了一口红茶,艾琳娜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抱怨,“太甜了……圣堂教会那里可没有说干掉那个caster可以拿到令咒啊。”
“不,圣堂教会讲的是‘在追杀犯下如此罪行的caster期间,其余的master之间暂时休战。’——如果不是杀掉作为目标的caster也就拿不到想要的东西吧——不过那个这么傻真的休战?别人休战自己正好有空子可以钻——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吧。”雷莎对于圣堂教会的废话嗤之以鼻,“我一点都不信任那个监督呢。”她的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那么,我的女王,你要和谁开战呢?”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的王者抱着胸靠在窗前的雷莎,她的这副姿态不管是在白天还是晚上都显出一种充满威压的王者气势,这倒是让习惯了跟随王者的艾琳娜感到有些压力,“您不会是……”她想起那天那个黄金archer的咆哮,那充满了恼怒的,对于自己所有物对自己的反抗而感到怒火中烧的,如同火山爆发似的怒吼,她也只能从一些历史资料中看到关于这位女王曾经的事迹——她对于自己和吉尔伽美什处在同一时代这件事情,一定是带着怨恨的吧……
“我不恨他,我只是厌恶他把我当成他的东西罢了。”仿佛是知道艾琳娜在想些什么,雷莎侧着脸将目光放在落地窗的把手上,仿佛突然间对它产生了浓厚异常的兴趣——也许不是,她只是再想别的事情,却又不想和别人产生眼神上的交流所以才将目光定格在随便什么东西上吧,“即使脾气暴躁而自大,他却不是个傻瓜——即使我有心要当克利奥帕特拉,他也绝对不会成为被我拿捏在手上的凯撒。”
“所以您要先解决掉谁呢?”艾琳娜眯起眼睛,所以说那位英雄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位女王手上吃瘪啊,她喜欢自己能够控制的东西,对于超出自己掌控的东西,不征服就是毁灭——但是那个男人既不能征服有没有相应的力量去毁灭——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自然而然的被女王所讨厌吧。
“等他们自己决定谁来做我的对手吧——到是你,对令咒不感兴趣吗?”
“令咒有的时候可以化作魔力来源,对于魔力不足的人来说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对我来说就完全不重要啦,而且令咒是拿来控制servant的,呵呵,我都敢把令咒交给您来保管——您说我会不会对它有兴趣呢?”艾琳娜低头看了看由于加了太多糖而显得格外甜的红茶,有点喝不下去了,“啊呀呀,下次只放三块好了……”
“说话简单点,别总是绕来绕去的。”雷莎微微皱起眉头,她即使穿着了现代的服饰,也难以实体化上街乱逛——全是因为那摘不下来的面具的关系。
“吉尔伽美什——”没有关系,你我之间终有一战,一箭之仇,我不急着报,“话说回来,你说你要找saber的master谈什么事情?那个男人很危险哦。”她这样提醒自己的master,却只换来艾琳娜一个可爱的微笑,“那位魔术师杀手先生现在一定因为自己可爱的骑士王左手被封印而急的双脚乱跳并且怀疑自己的sservant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的从者吧?”她这次换做了双手撑脸,“相性差真是个一流的悲剧,现在他一定着急着要处理掉lancer——肯尼斯毕竟是我叔叔呀,要是就这样死在这里了那才真可怜呢。”
“听你的语气,你一点都不可怜他。”雷莎默默地吐槽道。
“我只是‘不让他死’而已呀,出了其他的什么事情的话,也就是圣杯战争参赛者都应该有的觉悟呀。”艾琳娜瞪大眼睛,褐色的眼睛显得异常的亮,“如果连‘失去生命,甚至失去更重要的东西’的觉悟都没有的话,与其参加圣杯‘战争’,”她特地加重了“战争”的读音,“不如去过小孩子的过家家好啦。”
……对于这番话,雷莎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发表意见的,对于自己的master在lancer组在男女关系这个问题上煽风点火这件事情,她真是不由得觉得这个小丫头玩起阴的来实在是一把好手,简直是把肯尼斯以及索拉薇之间的关系以及两人的性格攥在手心里面玩|弄一样。
“他们是拥有这样气量的人,因为拥有这样的气量,所以只能注定被这样玩|弄。”终于狠下心将过填甜的红茶一口喝下去,艾琳娜舔了舔嘴唇,“倒是迪卢木多那个家伙……变了不少,有点难以掌握了呢。”
“只要他对你,或者说对你这张脸还有所眷恋的话,你要拿捏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雷莎冷着脸说道,相比这一点,吉尔伽美什才让她觉得既讨厌又佩服,难以掌握的地方,他是她掌握不了的东西,根本拿捏不了。
说他不会被“感情”这种东西束缚住,纯粹的追求愉悦,她又是见过他失去唯一的好友时那副甚至可以用“行尸走肉”这种恶毒的词语来形容的样子,说他会……呵呵,他也绝对不只是这样的男人而已。
所以才讨厌他。
“难说,”艾琳娜苦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个男人以前软包子又好欺负,摇摆不定又不知道什么东西才是他想要的,想要追求什么却从来不知道要为了目的舍弃一切——但是一旦有了觉悟却是个非常难对付的男人——”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堪比狐狸的笑容,将手伸出去,她的手上光洁一片,红痣依旧在雷莎的手上,她所伸出去的那只手臂,正是当年被斩去那一只,“不过,要拿捏他,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还对‘艾兰*尼奥’怀有愧疚。”
“听上去你似乎……挺厌恶他——你们不是?”雷莎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张开嘴露出比毒蛇更加致命毒牙的艾琳娜。
“……这种情根本无所谓。”艾琳娜冷笑。
“所以?”
“所以,要拜托你和我一起去见卫宫切嗣先生喽。”扬起脸直视着她的女王,艾琳娜露出一个高傲的笑脸。
“……真是毫无诚意的行为。”雷莎冷着脸吐槽到,但是身上的现代服装却变成了servant战斗用的铠甲,“走吧。”
“呵哈。”短促而古怪笑声说明艾琳娜现在的心情——比她自己想象的都要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总是催雷莎啊,闪闪啊,会破坏大纲的好么亲们TAT
☆、舍弃的觉悟
时间再往前推一点。
“rider,你要出去吗?”折腾了许久之后终于让自己的servant穿上了裤子,即使他一直抱怨着不习惯也不再对自己master做的决定感到不满了,红发的rider笑着回答,“是啊,卡亚,本王想去图书馆逛逛。”
“你看我的藏书不就好了?”卡亚靠在门上皱起了眉头,她并不是不知道圣堂教会对所有的master发出了召集令,要求他们暂时内部停战而全体追杀caster——卡亚是另七组中少数被掌握了真实身份的参赛者,比起这边大多数master未知,她的劣势不言而喻。
“哈哈,主要是想在某些地方一定能见到本王来到这里之后就很想认识的人,所以才想出去逛逛——话说回来,那个使魔什么的,弄到什么有趣的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