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朕即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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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即国家-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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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察又称大计,分京察和朝觐考察。京察考核在京官员,六年一察,察以已、亥年,由都察院负责,下一次京察将在癸亥年,即天启三年;外官以辰、戌、丑、未年为朝觐之期(即三年一次),免冠朝毕,户部查勘钱粮,若钱粮完成八成以上视为考满,再由吏部会同都察院考察,奏请定夺。

    既然朝廷存在,就不免不了官员黜陟。立朝两百余年,官场新陈代谢已经有一套完整的机制,只要使能者进、庸者退,朱由校自不会胡乱干涉。

    刘一燝告退后,王承恩赶紧上前对朱由校小声禀道,“万岁爷,臣进殿前直殿监刚到乾清门里换时辰牌,已过未时(13点),要不让西安门的卤簿步辇撤离,改日再出宫。”

    被诸事一打搅,朱由校将行程忘得一干二净,便起身。

    刚年过半百的刘一燝耳聪目明,将王承恩说言听得真切,思及天子多次前往内教场之事,折身回头对王承恩呵斥道,“尔等身为近侍,不知规劝天子潜心国事,整日以声色犬马献谀”

    朱由校见刘一燝发飙,知道阁臣对自己多次回护近臣有意见,赶紧解释道,“髯阁下,是朕想去城垣上看看,并非出京师。”

    刘一燝听还不是只到西苑,而是要出皇宫,更急了,“陛下,微服门头沟之事幸有祖宗护佑,才未酿大祸。今大位初定,若蟊贼惊扰圣驾,天下何安?陛下巡幸前应知会内阁,内阁再同有司详定行止,并护驾随行。”

    朱由校听出他的话外音,即没有内阁的同意,自己不得出皇城一步,不管是祖制还是他们真关心自己安慰,冷冷道,“诸卿整日谏言节省民力,已将天津银鱼厂裁撤,矿监也召回了,且此到城垣不过半日功夫,骆思恭已沿途警跸,又何来蟊贼惊扰?朕不欲劳师动众才未诏内阁随行。”

    刘一燝细想此去不过半日功夫,感觉到天子怒意,也不敢逼得太过,便下跪道,“既如此,臣乞随驾,陛下若不允,臣死不去。”

    朱由校有被圈养的感觉,不再理一直信赖的刘一燝,跨出了西暖阁。

    出乾清门后,朱由校见梳着双鬟髻、桃红袄、白罗绣花裙的任蓉蓉道万福,想也有些日子没见,便走到她身前问道,“你进宫何事?咦,你眼睛怎么啦?”

    任蓉蓉眼中血丝未散,禀明来由,“客嬷嬷让民女进宫问陛下店里伙计何时派给。”

    “朕问你眼睛。”

    “没事。”

    朱由校见她不愿说,叹气道,“既不愿说就罢了,你还小,别太累,诸事叫客巴巴署理就行。陈大道在阜成门候着,你就随行吧。”

    虽找顺天府府尹陈大道协调东长安街民房之事,任蓉蓉并未亲自出面,但她没有得到何时派都人的答复,只得应从。

    陈大道原为四川左布政使,由光庙简拔为顺天府府尹。顺天府为正三品衙门,领京师及周围通州、武清、遵化、昌平等地,府衙在北城垣东的安定门内顺天府街。

    阜成门城门为太监提督,城垣由京营驻防,朱由校一行来到时陈大道帅府丞周继昌、毕懋康等人已恭候多时,一番见礼自不用提。

    朱由校沿着城垣一路往北,见城外护城河外民房错落罗列,阡陌交通,将在朔望见过几次的陈大道叫到跟前问道,“城外这些土地都归谁?”

    陈大道瓜子脸,上唇有稀疏的半黑半百胡须,身穿的是大红祥云常服,前后补子绣着栩栩如生的孔雀。他是万历十四年进士,比方从哲晚一科,但年纪却一样,因京师乃首善之地,其权重堪比尚书。

    陈大道刚上任,对城外按到任须知只做了粗略了解,“回皇上,城外八成是皇庄,此外皆是在京勋臣赐田。”

    朱由校点点头,回身对不远处一脸迷茫状的刘一燝问道,“髯阁下,朕可以将城外庄田收回吗?”

    刘一燝上前躬身,在没有弄清原由前,不正面回答,“陛下富有四海,普天之下皆为王土。”

    “髯阁下有所不知,熊廷弼奏辽东边民故土难离,朕的坚壁清野之策施行困难重重。”朱由校指着城外因冬季而光秃秃的庄田说道,“这些田土朕想收回,让顺天府安置边民,阁下意下如何?”

    朝臣对坚壁清野之策早已获知,当然反对者众,日前因为推行困难,兵科扬涟、户部李汝华等皆上疏反对,称辽东边警日闻,熊廷弼畏敌怯战,移边民于辽沈二城,开河建闸不思进取,乞逮之下法司治罪,并另择知兵善战前往。

    “陛下,万万不可,辽东边民近三十余万,何来银钱营建房舍安置?粮草何来?边民入关失了田土,做何营生糊口?且安知其不为乱乎?”

    朱由校见刘一燝老成谋国的紧张模样,微微一笑,“髯阁下无须如此,朕并非让三十万边民全术入关,而是先将孤寡年幼等衣食无着之人安置在城外。”

    熊廷弼奏因战乱,辽东无依无靠者近两万,其中多是妇孺,将这些人留在辽沈附近也只是沦为建奴奴隶。朱由校就想在京师城外建开放式的新城,若真有一天建奴兵临城下,也可进行巷战,发挥大明步兵及火器优势,让其骑兵无法发挥所长。

    刘一燝灵光一闪,但没抓到关键,“陛下,孤寡年幼者无力耕种,并非长久之计,请容臣同内阁、六部议过再回禀。”

    朱由校知道移民干系重大,急不得,便说道,“城外为顺天府辖地,也参与集议。边民亦朕子民,希望诸卿不是商讨如何让朕知难而退。”

    如何剔除奸细,如何说服边民并安全送达关内,如何不让其滋事生乱,营建新城如何,银钱如何筹措,衙门如何设置,让其做何营生等等事都需要诸司协同,不是一时半刻便可解决的。

    朱由校将具体细节留给诸人后,便上正给陈大道行礼的任蓉蓉下了城垣。

    陈大道本不愿管客印月之事,后来还是王承恩从中协调才答应出面调解东长安街不愿搬离之军民,今天见天子竟然带着此前在那里见过的小丫头才恍然大悟。只是,他不明白不顾男女大防的小丫头是何身份。说都人吧,又在宫外居住且有宦官伺候;说妃嫔吧,天子又从未下诏。他看着锦衣卫簇拥的天子,暗自叹息是否已老,不再去想,决定只要不伤天害理,今后就尽量施以援手。

    回宫时朱由校折道往普恩寺报馆而来,魏进忠、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钱象坤俱在此恭候。

    普恩寺为佛教寺庙,‘山门’朝南开,有两进,原神像已移到城外,另址重建。门口由五城兵马司派兵驻守,门上匾额被摘,痕迹明显。

    此刻殿内已被锦衣缇骑搜索过,众人被集中在大门后的院。

    朱由校不在用于收发校对的前殿停留,直接进到后殿正堂,这里东边归魏进忠、西归钱象坤做办公之所。

    朱由校让日讲官钱象坤任提举,职责相当于后世主编,负责内容审核;让不识字的魏进忠提督经厂,负责刊印等事。

    朱由校坐到正殿北的主座上,对跟进来的钱象坤问道,“第一期出了多少?”

    钱象坤国字脸小眼大嘴厚唇,络腮长胡,乃万历二十九年三甲进士,今年已五十余。因报社并且确定衙门品级,更没确定是属外廷还是内监,所以一直穿士庶服来此办公,此时正头戴飘飘巾,穿阔领带大袖直身,闭嘴不言是总给人微笑的印象。

    钱象坤身为帝师,上午刚见过天子,就未行下跪,而是躬身行礼后答道,“在京师派了两千份,在北直各县一万份,共计一万二,所得铜钱已照陛下吩咐下发。陛下是不是加大印量?”

    “钱师傅做主便是,朕只是不想一遇事,民间就谣言四起。”

    原本钱象坤并不看重报纸,将信将疑撰文后,被朝野反响所震惊。原来这比手抄邸报更能引导言论,而且还可救济贫民,就更专心用事了。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钱象坤和魏进忠相处并不愉快,倒不是他瞧不起阉人,而是魏进忠不识字,命人将自己所挑选文章念给他听后才可确定,常鸡蛋里挑骨头,只要稍涉及皇宫大内便剔除,让钱象坤苦恼不已。

    “陛下,刊印内容”

    朱由校听魏进忠禀报过,笑着摇摇头,“照旧吧,魏进忠虽目不识丁,但忠心耿耿,由他把关也是为钱师傅分担不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56章 旌表孝义树榜样() 
后殿外,衣着飞鱼赐袍的魏进忠将任蓉蓉叫到一边,问为何伴驾。

    内使最高为四品,即太监,穿坐蟒、斗牛、飞鱼等赐服,其下穿麒麟、狮子、鹦哥、杂禽等补子。赐服代表着天子宠信,除武官有乱用补子现象外,内使和文官皆严格遵守。

    任蓉蓉如实禀告后问道,“义父可前往选妃?”

    魏进忠知道任蓉蓉心思,但知道这事不是他能做主的,“蒙万岁爷器重,赐服让义父掌烟草局印,刘太监主选婚事乃万岁爷钦点,所以”

    在后世一年的烟草税可达万亿,而全年的军费预算也不过九千亿而已,换句话说,仅烟草专卖税收就可维持每年的国防支出。

    朱由校从户部所汇总近两年送往辽东的物资中发现淡巴菰(烟草)后便着厂卫探访,原来除鼻烟外,烟草已从呂宋传入近百年,不仅官兵,百姓也成瘾难戒。

    相比专卖生活必需品的食盐,烟草更适合作为皇室新收入来源,而且还不会像矿税那样触及到各阶层利益。后世除严禁青少年吸烟外,基本遵从不禁止、不鼓励的态度。

    朱由校在大内增设烟草局就是准备生产、专卖卷烟,并将利税全归皇室,不再和户部争食盐专卖税。

    任蓉蓉知道事不可为,一脸失落,见王承恩带着人端茶而入,便对魏进忠说了声,“蓉蓉去给皇上送茶。”然后走到王承恩面前道了个万福,指着其后长随的托盘求到,“王公公,能让民女给万岁爷送去吗?”

    王承恩先是一愣,接着瞧了瞧远处的拱手的魏进忠,想了片刻便点点头,“你跟咱家来吧,小心别烫着。”

    任蓉蓉安静的从左小门进入后殿,见朱由校正坐罗汉床西座与在殿中的钱象坤交谈,而刘一燝则在殿西侧肃立。

    钱象坤说道,“臣阅近日邸报,江西南城县吴焕八世同堂,不仅同居敦睦且常输财助官振济;又有贵州铜仁县杨通炤、通杰兄弟为母碎身,臣乞登报广为传颂。”

    朱由校知道吴焕之事为江西巡按江西御史张铨所奏,对八世同堂是质疑的,后一询问确有其事,而且在嘉靖年间,还名石伟一家竟十一世同居。且不说其高寿,近百年其家不散确实值得表扬。

    杨通炤、通杰兄弟更是孝烈可泣鬼神,万历三十六年苗人叛乱,其母被掳,两兄弟追斗十数里,身受重伤也不放弃,追至鬼空溪时见母被执,骂贼震动山谷,奋不顾身杀透重围,后因寡不敌众被贼所杀,碎尸甚惨。

    朱由校知道两事实为知易行难,就是后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他知道榜样的力量,正色道,“此事朕已下诏旌表(即赐匾、官府立牌坊),忠孝节义,虽天性,亦赖教化,是以厚人伦、敦行义,乃牧民、正风俗之首务。京报既为朕口舌,自当详述原由,让其孝义之行名留天壤,广而告之以树气化。”

    钱象坤听后心下大慰,这本就是帝师给天子灌输的圣贤明君之道,“陛下冲虚之龄便明开善念,大明中兴之日可待也。”

    朱由校被拍马屁不是一两次了,还是有些不自然,便按往常一样想喝水掩饰,侧头一看却见任蓉蓉正端着朱漆托盘怔怔看着自己,才想起她的事还没解决。

    “京报今后刊印量须加大,分发各州府县,具体你们和会同馆商议行事即可。”

    明朝在京师东安门外十王府南设会同馆,在天下要冲,设水马驿及递运所,传递公函书信;同时也负责过往外国使臣、王公、高官的食宿。

    “臣遵旨。”钱象坤看到天子给王承恩做手势,便知趣的没有提出递运所目前不足百处的实情。

    王承恩见天子给自己示意,知道超市在筹备中,朝中已有猜测,虽然有掩耳盗铃之嫌,还是将刘钱二人请到殿外,并将大门关上了。

    朱由校见大门出乎意料的被关上,就知道王承恩会错意,怕越解释越麻烦,便直接说道,“遣出都人之事,朕已着司礼监办了,没落脚之处的有五六十。过些天会差人送出宫,你回去转告客嬷嬷吧。”

    任蓉蓉红着脸不回答,静静的将托盘方到茶几上,斟茶倒水,将青花瓷茶杯端到朱由校面前后才说道,“皇上,请喝茶。”

    朱由校接过茶杯放到罗汉床中间的茶几上,见任蓉蓉扭捏的样子,虽然年纪都小,但还是觉得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有些暧昧,揉揉有些痒的鼻子,问道,“朕刚才所说都记下啦?”

    “蓉蓉都记下了。”私下独处,任蓉蓉按习惯换了自称,继续说道“蓉蓉听说皇上明年要大婚,是否属实?”

    “确有此事,是奉先皇遗诏行事。”朱由校见任蓉蓉眼中似有戏谑神情,接着道,“诸臣也屡奏早定皇后以佐朕主持后宫诸事,朕深以为然。”

    “可客嬷嬷说,先皇本属意神庙昭妃掌太后印,陛下可先尊昭妃,让昭妃娘娘暂摄后宫啊。”

    神庙昭妃刘氏,为神庙万历六年大婚时选妃的二副之一,因不受宠,膝下无子。在郑贵妃将后宫搅得天昏地暗时,甘于寂寞,平安的熬到现在。

    光庙的几位选侍肯定是不适合掌太后印的,而神庙后宫只有郑贵妃和昭妃刘氏有资格,朱由校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让郑贵妃掌太后印来对自己指手画脚。

    经多方打听,朱由校发现昭妃个性宽厚,多年来抚爱诸王,颇受尊重。说白了,昭妃就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后宫生存之道、谁也不得罪的老好人,是唯一最合适掌太后印的人。

    朱由校终于明白任蓉蓉小心思,不得不感叹女子历来早熟,笑道,“你不想朕成亲?”

    任蓉蓉被朱由校的直白逼急,脱口而出,“蓉蓉不敢,蓉蓉只是想知道,既然皇上要大婚,为何差中使紧随民女左右。”

    “啊。”朱由校从没下过类似旨意,回想才发现她身边确实有几个面生人,以为是新招收的无名白,就没多问,现在想来,一定是王承恩自作主张了。

    朱由校体会到任蓉蓉的幽怨,见她低着头,俯身歪头向上盯着她的眼睛,试探道,“要不,朕这就下旨,让他们”

    “不要!”任蓉蓉赶紧抬头打断,对朱由校装傻充楞无可奈何,绞着手指,小声道,“蓉蓉经管东长安街店,也需要有使唤人。”

    朱由校直身,微微一笑,“那就让他们伺候着吧,若不听使唤就交给王承恩处置。对了,门肆营建完没?”

    “按皇上旨意,只是将房舍打通粉白并铺陶瓷地砖,但也要正旦节才能就绪。”任蓉蓉对进度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想到更重要的事,“皇上,这‘超市’叫什么名字啊?”

    “王府井啊。”朱由校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任蓉蓉默念几遍,觉得这名字很贴切,东长安街北即十王府,日前也确实打了一口井,可自己从未谁说过啊,惊道,“皇上,你怎么知道蓉蓉让人在那里打了一口井?”

    朱由校那知道这些细节,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反问道,“你怎么想起打井的?”

    “蓉蓉由哕鸾宫灾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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