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统三国- 第87部分

　　　　方果儿既然是我范统的女人，那么她的父亲就算得上是我的老丈人，所以我要给老人家足够的尊敬，这样才对！

第164章　分不清是糖是雪（）　
范统这种足够的尊敬，直接就让方陆给懵了，就连年轻的方实也有点吃不消，而当范统乐呵呵地进入方家糖铺，并且有些惯性地对方陆说了声“岳父，我来给您拜年了”之后，方陆干脆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范公莫要折煞老夫了，范公能来看老夫一眼就实在感激涕零，老夫只是范公妾室之父，可不敢被您称作岳父！”

　　　　说实话，做一郡太守范统的岳父，方陆心中当然很想，但是却仅仅只是想想而已，不说他的女儿方果儿以后绝难被扶正，就算被扶正了，他也做不得范统的岳父，所以范统这么一开口没让方陆高兴，反而吓得他不行，心想难道这位汝南太守能够看穿人心不成？

　　　　“呃”

　　　　范统只是一愣神间，属于原来那位的记忆就告诉了他答案，封建社会妾与妻地位决然不同，妾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家中的地位，绝无成为正妻的可能，除非这位妾非常有能力，为家庭做出了巨大贡献，或者其娘家发迹令夫家休了她再以正妻之礼娶回，而且这还仅限于小门小户的一般家庭，真正的豪族世家是不会出现妾被扶正的，那样会被人笑话死。

　　　　当然若是到了帝王那个级别又有所不同，帝王的妾那不叫妾，叫做后宫妃嫔，只要帝王喜欢或这位妃嫔为国家，为社稷有功，还是可以渐渐升为皇后的，当然得原来的那位皇后挪了位置才行。

　　　　听到夫君叫自己的父亲为“岳父”，站在范统后面的方果儿心中一阵悸动，看向范统的目光满是异样的感觉，一时间仿佛漫步在温暖美丽的花之海洋，如梦似幻，但是下一秒，她父亲方陆跪地告饶的场景，这种残酷的现实，顿时又让她感觉如坠冰窖，从脚底板到头顶一阵的寒冷。

　　　　“是啊，夫君再宠爱我，再在乎我的感受，我也只不过是一位妾室，永远都是他的奴仆而已，而我的父亲也不会因为我，成为夫君的岳父，除非有那么一天，夫君位登大宝，我方果儿才可能更进一步，父亲和弟弟也可能成为国丈和国舅”

　　　　方果儿心中思索着，她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生，平常也听一些人说过，如今是天下大乱的时候，各路州牧郡守各自为政，军阀混战，汉室已经名存实亡，所以她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和敦促夫君走上争霸天下的道路，这样她方果儿才有拜托妾室身份的可能。

　　　　“方叔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知道自己因为前世的惯性进门就闹了个大乌龙，范统心中懊恼，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改了口，并且连忙将方陆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解释道：

　　　　“果儿虽是我的妾室，在我心中却如同妻子一般无二，所以在我心中方叔亦是我的岳父，不过刚才突兀地叫出来，确实太过失礼了”

　　　　“啊哈哈，果儿真是有福气，能够得遇范公这等良人，老夫心中高兴，高兴啊”

　　　　方陆听到范统这么解释，顿时心中感动，一时间是老泪纵横，方果儿心有所感也扑到方陆的怀里哭了起来。只有一边的方实这小子乐呵呵地，先向范统行了一礼，然后劝慰起父亲和姐姐来：

　　　　“父亲，阿姐，大过年的你们别哭了，范公能够屈尊降临咱们方家糖铺，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对对，那你这臭小子还在这里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咱们做的最好的蜜饯糖品拿来招待范公！”

　　　　方陆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向方实大声呵斥道，然后再满脸堆笑地对范统说道：

　　　　“让范公见笑了，小地方没啥好东西招待您，只有自己家的手艺”

　　　　“可别这么说，方叔，我可是听果儿说过您的手艺，早就想要见识见识了”

　　　　范统说着，心中却想起来方果儿以前对他说过，自己父亲方陆最拿手的绝活是制作“石蜜”也就是片糖，于是又补充说道：

　　　　“特别是方叔做出的石蜜，范某甚是好奇”

　　　　听到范统对自己做的石蜜感兴趣，方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方果儿，见到方果儿微微点头才大声地对后院喊道：

　　　　“臭小子！把昨日我刚做出来的石蜜也拿来一碟！”

　　　　“好嘞！”

　　　　方实在后院应道，小伙今年刚十五岁，手脚非常利索，只是瞬息的时间，就从拖着一个食盘从后院走了回来，只见这食盘上放着好几碟蜜饯糖品，其中最中间的一碟，赫然是有点红的发黑的石蜜，也就是片糖，最为原始的蔗糖块。

　　　　范统前世因为是个爷们，对于蜜饯糖品不太感兴趣，他只是简单的尝了几口那些蜜饯糖品就失去了兴趣，而且这也比后世的奶糖软糖巧克力，各式糕点果品的味道差多了，于是只研究起了石蜜，这石蜜尝起来已经有了后世赤砂糖的感觉，但是口感跟白砂糖比起来还是差多了。

　　　　“方叔，这石蜜可不可以打碎了，然后继续炼制提纯变得白些？”

　　　　范统先是很外行地问道，方陆心中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答道：

　　　　“继续炼制是可以的，不过不用打碎，直接加热化掉，然后用锅熬煮就行，我尝试过加入一些东西来炼制，不过都不能变白，而且味道也不会有进步”

　　　　“是的，父亲曾经加过食盐，蜂蜜，我往里面加过麦粉，米粉什么的，但是都不能将这石蜜变白，而且味道还不如不加东西来的甘甜”

　　　　一边的方实也插嘴道，对于这石蜜，他比父亲方陆还要喜欢研究，平常干完活了，就会试着继续炼制，虽然没有让他做出白砂糖，但是搞出了一些其他的糖品的。

　　　　“哦，是这样的，我少年时在西域游历过，曾经听说过一种制糖法，能够用这种石蜜，做出白色的砂糖”

　　　　范统尽量让自己说的简单些，却不想方陆和方实父子俩听了都两眼放光，特别是方实，一张质朴的脸上充满了求知欲，方陆急急的说道：

　　　　“白砂糖我是知道的，有西域的客商带过来了一些，说也是西国人做出来的，可惜那个教我做石蜜的西国老人，没有掌握砂糖的做法，这白砂糖比石蜜味道要甘甜，杂质要少，而且极为容易在水中溶化，我一直都想知道它的制作方法！”

　　　　“啥？汉末已经有了白砂糖了！”

　　　　被方陆的话吓了一跳，难道这个时代的印度人已经掌握了白砂糖的制作方法，为了确认一下，范统让方陆将他珍藏的所谓白砂糖拿出来，观察了之后才知道，方陆所说的西国白砂糖，跟后世的白砂糖差距还是很大的。

　　　　首先从质地上来看，这西国白砂糖颗粒比较大，可以清楚的看到糖粒中还有一些杂质，这也使得它看起来虽然不像石蜜那样发红发黑，却也很是发黄，根本没有后世白砂糖那样的洁白如雪。

　　　　捏到嘴里尝了一点，作为灵魂来自后世之人，范统一下子就感觉这西国白砂糖有一股子淡淡的牛奶味道，而方陆和方实作为汉末的土人，从来没有喝过牛奶，所以就算他们研究了这西国白砂糖数年，也没想到加入牛奶来提炼，最多只是感觉道有点淡淡的腥味。

　　　　“这里面放了牛奶，西国人应该是用牛奶再次炼制增白！”

　　　　范统笃定地说道，方陆和方实听了，也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们虽然没有喝过牛奶，但是牛奶是白色他们还是知道的，若是石蜜加入牛奶炼制提纯，确实可以让石蜜变白也说不定。

　　　　“那么范公，您那制作白砂糖的方法，就是加入牛奶了？”

　　　　方陆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关键，方实虽然没有说话，可他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头，显然也是同意其父亲的观点，可是当方陆父子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要去搞些牛奶来试着炼制的时候，范统却摇了摇头：

　　　　“我的方法，不是用牛奶，而是用黄泥水”

　　　　“啥，造糖用泥水？”

　　　　范统的这句话直接把方陆父子俩给雷得外焦里嫩，方实甚至已经开始想象，把石蜜和黄泥水一齐放在锅里熬煮的画面了，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有些觉得暴殄天物的闭上了眼

　　　　指挥着方实将他父亲方陆刚做出来的几大块石蜜化掉，然后在锅里熬成黄黑色的糖浆，然后倒入一口缸中凝结成黑沙糖，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范统这次一定要将黄泥水淋造糖法给展现出来，就连曹操与太史慈汇合，一齐前往宛城准备与张绣交战的大事也不管了。

　　　　看着方实在另备的一口缸上面安放一个瓦溜（瓦质漏斗），用稻草堵塞瓦溜的漏口，范统亲自将黑砂糖倒入瓦质漏斗中，等黑沙结定，再除去稻草，拿起装满黄泥水的木桶就要望里面倒下去。

　　　　“哎！这样能行么，黑砂糖沾上黄泥水，这还能吃么？”

　　　　看到范统用黄泥水淋起了黑砂糖，方陆已经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只有方实和方果儿目不转睛地看着，而范统为了活跃一下紧张的气氛还开玩笑的说道：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只见黄泥水淋下漏斗中的黑砂糖，带着黑渣从漏斗流入下面缸中，而漏斗中很快就留下了一层白霜，范统知道这层白霜就是真正的白砂糖，当他将这层白砂糖取下来一些放到手中的时候，不仅是方家的人，就连被范统叫过来观摩的范申也惊呆了！

　　　　前些天下的雪，有一些在屋檐上还没有完全化掉，若不是大家亲眼看到范统手中的那一把洁白是用石蜜做出来的，还都以为范统抓了把雪在忽悠人呢。

　　　　“这糖怎么那么白，那么细，就像是雪一样，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还分不清这到底是糖还是雪呢”

　　　　终于方果儿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作为女人的她，对于夫君范统做出来的这种洁白如雪的白砂糖极为喜爱，它的卖相也太好了，先别说吃起来会不会比西国白砂糖更加甘甜可口，光是看看也是醉了。

第165章　即将扩大的生意（）　
因为与范统最亲密，方果儿最先反应过来，清纯美丽中带着女人才有的娇艳，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夫君的手上捏起来一些白砂糖，仔细看了看就将它放入了自己宛若樱桃的檀口之中，而下一秒她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就弯成两条月牙儿，一对梨涡也调皮地出现在脸颊上。

　　　　“呀，真甜，而且入口即化口感极佳！”

　　　　大声赞了一声，方果儿很不客气地将范统手上的那点白糖都抓了过来，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果然甜品是女人的最爱，不过作为男人的范统心中却感觉到有些不舒服，白糖这么吃可是很腻的说。

　　　　看到方果儿品尝了白砂糖赞叹了一声就是这么个反应，范申倒没什么，顶多咽了口唾沫，方陆和方实却有点癫狂了，制糖就是他们的生活，白砂糖的这种表现，由不得他们不如此表现。

　　　　方陆年纪大毕竟稳重，先用小铲子在缸里的白砂糖刮到一个大碟子里，准备等会再尝，而方实就有些少年心性了，直接用手指刮下一些，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尝之下也是大为赞叹起来。

　　　　看到大家都尝试了一下这白砂糖，范申也凑热闹地尝了尝，一尝也是大为惊奇，看向这白砂糖的目光也变了，对自己的大兄范统为何将自己叫来，心中也有了一丝明悟。

　　　　“范公，这才是真正的白砂糖，跟这个一比，那西国的白砂糖看起来简直是不堪入目，吃起来也是口感极差，我能够断定，按照您的这个方法做出来的白砂糖，一定能够在集市上卖出比那西国白砂糖高出数倍的价钱，会是石蜜价格的十几倍！”

　　　　方陆神色笃定的说着，一边的方实也在旁边不停的点头，此时的他又发挥出自己技术宅的特性，开始在那里研究范统这种黄泥水淋造糖法的细节，看看能不能改进手法提高产量。

　　　　听到方陆这么说，范统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今日为什么要把黄泥水淋造糖法拿出来与方家人和范申共享，就是想要涉入这个生意，说实话，方陆方实充其量只不过是技术人员，他叫来范申的目的，也就是打算把制糖生意交给范申以及他身后的征羌范秦这一支代为打理。

　　　　“子张，你看这白砂糖怎么样，若是交给你来打理，如何？”

　　　　看到范申也凑过去捏了一些白砂糖尝了尝，并且看神情也是非常意动，范统知道时机成熟开口问道，范申听了没有表决心，只是神情激动的点了点头，不过幅度有点大是一定，方陆和方实听到范统这么问范申，心中却是一紧，他们没想到范统会有把这白砂糖的生意交给范申打理的主意，那他们以后干啥去，一时间有点着急。

　　　　“方叔和方实兄弟，你们糖铺的事情，我听果儿说过，之前几乎都是方婶负责生意方面，果儿做她的副手，而你们两人只负责做糖，后来方婶离世之后就是果儿和方叔你们两人负责生意，而且还是以果儿为主，抱歉，我不是说方叔你不会做生意，只是认为跟生意比起来方叔还是最适合做糖”

　　　　斟酌了一下，范统继续缓缓地说道，他知道一下子将制糖生意从方陆方实那里拿走，两人会有些情绪，不过他相信自己接下来的一番规划，会让这两位彻底接受和安心。

　　　　“所以我是这样打算的，以后方家糖铺交给征羌范家族长范秦家经营扩大规模，方家糖铺的招牌不变，咱得注意品牌效应，以后由范家出人工，从事糖铺的原材料采购运输，成品销售及运输工作，糖铺以后挣的纯利润，范家将占三成，由方叔和方实负责制糖的工作，以后扩大规模，还要负责教习学徒，以以前所有的制糖手艺入股，糖铺以后的纯利润，方叔和方实占三成，而我，则以这黄泥水淋制糖法的技术，以及对方家糖铺官面上的保护和支持，占糖铺以后纯利润的四成”

　　　　范统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范申，方陆的神情脸色，看到他们一脸的兴奋和憧憬，顿时放下心来，他本来心中还有点忐忑，黄泥水淋制糖法在他分享出来之后，在这些人眼里已经算不得秘密了，他生怕自己占纯利的四成会被他们反对，后来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在汉末，他是汝南郡的太守，别说以黄泥水淋制糖法占纯利的四成，就是他大手一挥，什么也不付出就将方家糖铺的纯利全部要去，范申，方陆和方实代表的征羌范秦家和方家糖铺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不过范统心中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婪，钱抓的越紧越没钱，钱抓的越松越有钱，只有让干活的人吃饱了，形成良性循环，生意才能越做越大越做越好，财源才能滚滚来，并且持续千百年

　　　　“这”

　　　　方实毕竟年少，没理会姐姐方果儿给他使的眼色，开口刚想表示疑义，就被身边的父亲方陆碰了一下泄了气，范统怎么能不知道这位十五岁少年的心中所想，他果然像自己的名字一般老实，所有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于是也乐得跟他解释起来，也存着让方陆和方果儿把心放到肚子里的心思：

　　　　“放心，方实兄弟，以后做糖你不需要自己动手了，每天指导学徒干活就行，其他时间你可以专门研究制做糖品的技术，方家糖铺以后的规模会比现在大十数倍，而且每年获得的利润将比现在多数十倍”

　　　　“规模扩大十数倍，利润多数十倍，每天不需要自己做糖，指导一下学徒就行，有更多时间专门研究制作糖品的技术！”

　　　　脑海中不断翻腾着范统的这几句话，方实瞪着自己的眼睛，张着自己的嘴巴，很快就醉了，而且嘴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