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平一看目的达到,也不再动手,倒四下打量起来。
此处天圆地方,四只角落各点一盏落地长灯,自己进来的那道铁门两端各竖着一座石像,石像高约两米,样貌酷似门神,神情威严,手执狼牙棒。
目光及远,这地面积不大,内容却不少,除了石像长灯,屋内一角正正方方摆着一口石棺。
“我去!”沫平倒吸一口凉气,这地方居然是一处墓室。
“小兄弟,你是本地人吧?你们不会忌讳来这边的吗?怎么会跑进来?”光头尝试着与沫平拉近乎。
沫平先是一愣,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可不是么?一身苗服,还包着一方头巾,难怪会被认成苗人。
“管你什么事。”沫平继续打量墓室内的布局,硬是装出几句生硬至极的普通话回道。
这光头一听,眼珠一转“莫不是小兄弟也是为了这墓内的好东西?”
沫平似答非答般咳了两声,那光头却以为沫平应了自己,摇头苦笑道:“唉,小兄弟,我们都上当了,这是一处假穴,妈的!我们都成炮灰了!”
说罢他指了指沫平进来的那道铁门接着道“这是唯一一处生路,可惜!!可惜啊!你不该进来的!”言毕,他怔怔的望着铁门,眼中满是苦涩。
沫平听他话中有话,赶紧走到铁门前,却见这铁门已经关上,门间纹丝合缝,门上光滑无比,他试着想起打开,却发现无从下手!
的确,这门是朝里开的,从外面进入,只要轻轻一推即可,可要从里头想打开,还真没有着力点。
莫非这光头刚才只是想从这扇门逃出去?而自己恰好堵在门口,他逼不得已就想撞开自己一起出去?却不料身手不如自己,反而被硬生生打倒在地!
光头见沫平看着铁门出神,却是摇头“晚了!这门内部机关巧妙,其名‘一头堵’,只能从一侧打开,而另一侧则是死路,就像是一道墙,堵住一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刚才打开门的瞬间是我们俩唯一的活命机会,现在一切都迟了。”
沫平却没说话,因为他的目光落在了墓室的另一道门上,石门虚掩,没有完全闭合,露出一条细细的小缝,里头隐约有光漏出!
居然还有乾坤?沫平心头一动,心里突然说不上的一怔,下意识走上前,想拉开石门看个究竟,这个当口却被光头一把拉住!
“小。。小兄弟。。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光头一脸惊恐,吃惊的看着沫平,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沫平早就被这个呱噪不已的家伙弄得大为光火,分分钟想痛揍这秃子,被他一拉,顿时火冒三丈,反手一记耳光将他扇了个大跟头!
去你妈的,烦不烦!沫平正要去拉石门上的铜环,耳边却噌的响了一声!
那是石头与石头间摩擦的音调,几乎是同时的一瞬,沫平腰际的钱币剑居然也跟着嗡嗡一响!
转过头!
却见那石棺上的棺盖正在缓缓挪动,不过几秒,已然露出了一个缺口!
再瞧那光头,全身蜷成一团,缩在角落,眼神绝望的望着石棺,楠楠的叫出一声。
它。。它来了!
(本章完)
第98章 邪风()
只见一只阴森森的枯手从石棺中探出,将棺盖缓缓推开,那枯槁的手掌上,墨黑的指甲既细又长,足足有十来公分,看的人汗毛直立,心中发寒。
光头赶紧朝着墙角又贴近了几公分,恨不得钻进墙壁里头,他愤恨的望着沫平:“都是你!你进来后,这墓室阳气过旺,守墓人偶被唤醒了!”
什么?守墓人偶?沫平有点不解,但钱币剑隐隐作响,况且这石棺中阴气冲天,他自然不敢怠慢,一把将钱币剑攥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摸出一张驱邪符,双眼死死盯住石棺。
蓦地,一道身影缓缓坐起身,似是喘了口气般,将脑袋慢慢转过来。
啥?啥玩意?
沫平此时也算是博览典籍,见多识广,可这会依旧是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石棺中坐起的人居然周身缠满绷带,一直从脑袋延伸到手臂,就这么说吧,除了手掌没有缠绷带,别的地方那是一点没落下,简直包的跟个粽子似的,额不对,应该说是木乃伊。
石棺里怎么会冒出这么个东西,这就是光头口里的守墓人偶?沫平下意识退了几步,他侧目望了望光头,只见他目光呆滞,显然是被吓傻了。
“没出息!”沫平的话才刚出口,那看上去呆兮兮的守墓人偶突然从石棺中蹦起,双手轻轻一推,沉重的棺盖居然如纸一般飞出,狠狠砸在墙壁上,蹭出满天火花,轰隆一声,碎石飞泻,重重落在地面,溅起扑天尘埃。
我靠!这玩意力气居然这么大!沫平也没想到这劳什子人偶一出手就这么暴力,难怪光头吓得跟孙子似的。
人偶从石棺中跳出,站定身子,想必是这货长期睡在棺材里没有运动,筋骨有些僵硬,它居然双手朝外使劲伸了伸,就像拉筋骨似的。
“一个死人没道理有这么大的力气,莫非是行尸?可行尸应当是阴气滔天才是,这货虽然阴气缠身,却终究还是淡了些!况且一般行尸种下。阴媒后,尸体不腐,面目几乎与生前没有变化,哪有像这样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沫平心道。
沫平打开天眼,只见这酷似木乃伊的东西除了身侧弥漫着一股阴气之外,并无什么特别,压根就没瞧着阴媒,行尸立刻可以排除。
那人偶可不给沫平思考的时间,它缓缓转过身子,突然身子一蹿,犹如猎狗一般朝着他扑去!
我靠!
沫平后退一步,举起钱币剑朝它狠狠砍去!
这一剑不偏不倚砍中人偶的右臂!
按理说这钱币剑通体由辟邪古钱铸就,经得道大师亲手打造,邪物大多经不起这一剑!
可当下却邪了门了!
这一剑砍下,按沫平原本的乐观估计,切下这粽子的一条胳膊应该是轻轻松松,但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咣当!
一剑下去,仿佛砍在花岗岩上,蹭出一条火星,震得沫平虎口都有些发麻,他反应极快,立刻反手将驱邪符贴在粽子额头!
毫无作用!
就如一张废纸,粽子鸟都没鸟,双手齐刷刷探出,朝着沫平的脖子抓去!
“我艹,今天怎么所有人都他娘的想掐我脖子?有病?”沫平脚下踏出大禹步,朝着右侧顺滑三步,躲开人偶的攻击!
这人偶一击不成,转过身立刻再次扑来!
沫平见躲无可躲,从怀中摸出两道引雷咒,顺手抛出,人则就地一滚,意欲从侧面翻走。
引雷咒是天道门内一道为脱身而出的符咒,威力不大,却相当实用。
符咒疾射而出,狠狠打在人偶胸口,瞬间燃烧,一道蓝色电花自符咒中心朝着四面散射而去。
一般的恶鬼怨灵哪怕是煞,让这引雷咒打到也得定上三定,就如同触电一般!
但这货显然不是一般的货色,比鬼见愁还鬼见愁,引雷咒炸开,它竟完全不怵,动也不动!
但沫平也已经动作,像一只土拨鼠,双手沾地,后脚一蹬,意欲翻滚过去,却不想人偶轻轻横出右臂挡住去路。
他娘的!
沫平一咬牙,做出一个难度极高的姿势,人超前滑出,脑袋则朝后仰去,双手抱住头,使劲压低身子,将身体的柔韧性展现到极致!
刺溜一下!
沫平从人偶的臂下划过去,刚脱离它的范围,立刻朝着边上一滚,贴住了墙角,大口大口的喘气,完全蒙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道家数术对其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简直见了大鬼了!
沫平这会再去看那光头,只见他捏紧自己的鼻子,脸涨的通红,缩在墙角,一双贼眼盯着自己和那人偶。
沫平侧眼扫去,那人偶全身被蒙住,几乎没有一丝透气的缝儿,即便是眼睛那儿也被完全遮住,上下严严实实,就只有一双枯槁的手掌露在外头。
那。。
原来这人偶是通过活人的气息来判断方位的,循着阳气不断发起攻击。沫平这下心中有数了,合着那光头是拿自己当肉垫呢。
那家伙,既然知道这玩意是人偶,肯定对它有所了解。
“哎,光头,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沫平也学着光头屏住呼吸,问完话就立刻捏出鼻子,不让一丝一毫的气息泄出身体。
光头压根就不答话,只是时不时张开嘴呼吸一小口空气,他白了沫平一眼,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死秃子你倒是说话啊!与其等死,还不如一搏!”沫平话刚出口,那人偶循着气息又一次扑过来!
沫平朝着石棺位置纵身一跃,跳进石棺,那人偶则直直撞上墙壁,碰的一声,竟然把这坚硬厚实的岩壁撞出几道蛛纹!
我草!沫平拍拍胸口,这家伙的身体究竟是得多硬,这下要是撞上自己,岂不是骨架子都散了!
那光头还是闭口不言!
生死之间,谁人肯吃亏!
这光头显然精明的紧,根本就不理沫平,他这是铁了心,即便死也要让沫平给他先垫背。
妈的,沫平心中怒骂,却也不敢再随意开口了,他这会蹲在石棺内,迎面一股浓烈的恶臭味自脚下扑鼻而上,即便已经捂紧鼻腔,还是难以抑制臭气往鼻子里钻!
干!这他娘的是什么味儿啊!就像几个月没洗的臭袜子发酵后又让人浇上了一瓢臭粪,太他娘的酸爽了!
沫平让这臭气熏得头昏眼花,一股无法克制的作呕感就在胸口荡漾,随时随地能把这两天的饭菜全部倒出来!
死秃子,我让你不说话!干!沫平脸上突然泛起一阵坏笑,本着损人不利己的原则,从石棺中缓缓站起身,冲着光头挑了挑眉毛!
那光头一看沫平脸上的神色,不禁浑身一颤,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幺蛾子,但转头一想,老子就这么蹲墙角,不管你怎么引我都不说话,看你能咋滴!
这世界上最贱的招式莫过于吐你一脸屎,只有最贱的贱人才能使出,实乃同归于尽,一起玩完的登峰造极之术。
沫平自然吐不出屎,不过嘛。。。
在心中将秃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番后,他忍住痛,咬破舌尖,一口带着血的浓痰激射而出,笔直砸在秃子脸上。
舌尖之血乃是人体阳气最旺之物,这一口喷过去,瞬间就把墓室中所有的仇恨值在顷刻间丢在了秃子身上!
人偶稍稍怔了一下,突然间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猛地扑向了光头,光头大喊一声我艹你奶奶,转身就跑!
可他哪儿跑得过动作如电的人偶,没几下就被扑到在地,眼见人偶枯槁的双手伸过来,光头惨嚎一声,生死关头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居然将人偶狠狠推开,找出一丝空隙抽出身,连滚带爬翻身就跑!
慌不择路间竟爬到那虚掩的石门之前,这会他也顾不得其他,抓住门环,大吼一声,将石门完全打开!
(本章完)
第99章 茅山传人()
石门大开的一瞬间,一股极其强烈的血腥味扑面飞来,沫平心头一惊,虽然没看到门那头是个啥,但绝对不是善茬。
光头更是面如菜色,苦的跟黄瓜似得,他刹那间竟顾不得身后守墓人偶的袭击,转过了身子。
前有狼,后有虎,总得挑个稍微弱势一点的吧,他毫不犹豫朝着人偶扑去,将其撞开,侧身朝着地面一滚,左看右看,居然看上了石棺,两只眼睛火辣辣的盯着站在石棺内的沫平,就跟看小媳妇似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考了,他猛的朝沫平冲去,边走边喊:“小兄弟,咱们真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时候就别你我了,同心协力吧!”
就这当口,石门外,一道红色血雾飘进屋内,沫平瞪大了眼睛,一时半会也弄不清这是个什么玩意。
这一团雾气看上去不过篮球大小,呈暗红色,乍一眼看过去有点类似一盏飘忽半空的红灯笼,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沫平压根就不懂,但看着身边身子抖得如同筛糠的光头,他心里也明白,反正不是好惹的东西。
“那是邪风。。。”光头颤颤巍巍,口中吐出这四个字。
邪风?沫平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来没听过这个词汇。
民间倒有邪风一说,常人吹风后嘴歪眼斜,状若癫狂中邪,被称之为吹了邪风,但与眼前这东西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啊!
光头斜了沫平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小学没毕业的文盲,沫平心道,你这死秃子,死到临头居然还看不起我?登时目露凶光,又狠狠的瞪了回去。
那光头立马怂了,赶紧转过那亮闪闪的脑门:“邪风是古墓中一类极为凶险的东西!人有三魂七魄,常人离世,魂魄尽散,转世投胎,若是横死惨死,魂魄不消便会化作恶鬼流连世间,若怨气极大假以时日就会成为怨灵,那家伙危害可就大发了”
这光头看起来真把沫平当做小白了,苦口婆心般慢慢教导。
“古墓有些特殊,这地方邪门啊,都是些千百年不见光的阴邪之地,不管是陪葬的还是盗墓惨死的,反正其中滋生的阴邪之物数不胜数,我们平时难得一见的怨灵在这古墓内却如白菜萝卜一样到处都是,怨灵三魂尽失,并无理智,仅仅残留一丝报仇的怨念支撑!有些设计古墓的术士便利用这丝怨念,在墓中布下聚怨阵,将怨灵挤压浓缩,化作一团血雾,利用五行相克之道将其困在阵中,这团血雾就叫做邪风!而一旦有阳气渗入阵中,这聚怨阵就会立刻被破,邪风瞬间被放出!”
“你的意思是。。。”沫平张大了嘴,不敢去想。
光头见状使劲点头:“不知哪个挨千刀的,竟然在隔壁偏室内布下此阵,我几个同门师弟刚进去就着了此道,惨死当场,幸好我身上有三道保命三清符,这才捡回一条命退到此室!可现在。。”
沫平这下也傻了眼,那血雾说白了就是一支怨灵小分队啊,照这光头的话来说,血雾中起码也浓缩了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怨灵!
沫平不禁想到当初在端木静舅舅家那一幕,那会就对付一个不成气候的怨灵就已经吃力非常,尽管自己今非昔比,但要面对几乎一个连的怨灵,想要硬碰硬完全就是以卵击石啊!
这些怨灵聚集再一起,那杀伤力简直堪比核弹,估计只要一下就能将自己的精气彻底吸干吧!沫平想到此,后背阵阵发凉!
不过那血雾进来后居然直扑守墓人偶而去,反而将光头沫平晾在一边!
这可是个好机会,但二人却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这怨灵和人偶是真打架还是搞基,别自己一动作,那俩祖宗突然调转枪口朝着自己扑过来,那可就彻底歇菜了!
“哎,这邪风貌似去追守墓人偶了!”光头说话间朝着沫平使劲挨了挨,说不上来,但他直觉里有股预感,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就这处境下绝对是个靠山!
沫平眼见他朝着自己蹭过来,顿时一阵恶寒,又听着秃子满口都是废话,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场抡起板砖将他拍成肉饼!
但如今这形势下,少一个人不如多一个人,况且这光头既然敢来闯墓室,说明他还是有底牌没亮的,硬是压住了火气没翻脸,道:“那你有什么妙计?”
“坚持!等我三哥!邪风虽然是怨灵的聚合体,但所谓物极必反,怨灵专扑阳气充足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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