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当时季白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不会在与他们为难的意思。
当时的情况他们完全处于下风,以季白的才智,早就已经察觉出他们的处境,那时不设计暗算他们,为何时隔这么多天才出手。
“让你猜一猜是谁给你下毒,你纠结什么?”李晨语看他万分不解的表情,开口唤醒出神的人。
赵半瞎抹了一把脸,轻轻摇头,“应该不会是季白下的毒。”
“呵,”李晨语冷笑这站起身,啧啧叹道:“他给你灌了什么**汤?还是你俩私底下有什么交情?这可真是个看脸的世界,小白脸长的不像坏人,就不会下毒害人?”
“真的是季白下毒?”赵半瞎神色渐冷。
李晨语不是一个说谎的人,她说是季白,那一定是季白干了什么,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哼,季白指使他的手下干的,那天在客栈大厅里的五个人,就是特意埋伏你我的人,先是在饭菜里下毒,后又放了一把大火,是你命大,竟然没被毒死。”
李晨语一点也不信那几个对季白忠心的下属说的什么自作主张的话,还装模作样的受罚。
真的是手下人自作主张也好,季白指使的也好,他们二人被他害的不轻是事实。
不但赵半瞎被毒药差点毒死,李晨语也被毒药的霸道毒性折磨的不轻,直到现在她还时不时的吐血,那劳什子解药屁用没有。
“你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赵半瞎轻喘这斜靠在床柱旁,他的脸色蜡黄,唇色发紫,虚弱病重的模样,又生生将他摧老了几分,脸上的皱纹多了不少。
李晨语的眸光闪了闪,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仔细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李晨语身躯虽强悍,但也是**凡胎,被下了毒后就连连吐黑血,她伤上加伤,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季白,当时就提出要季白陪赵半瞎的命。
季白只好请她一起,把她与赵半瞎带走了。
此时他们在一座城镇中暂住。
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明白了,赵半瞎听过长叹一声,“怎么兜兜转转的又跟季白扯在一处了。”
没等李晨语答话,他就倚在床柱上睡过去了。
“道长怎么样了?”季白不紧不慢的走进来。
一身紧身玄色勾勒出他修长健美的身材,他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的顿住脚步,朝床上面色不佳的人看去。
李晨语给昏迷的人掖了掖被角,回身看向来人。
“人是醒了,但又晕过去了,就算醒了,他也基本上算是个废人了。”
赵半瞎的五脏六腑都被毒药侵袭,他中毒太深,就算毒性清除干净了,他的身体也垮了。
季白眉头紧锁,点点头示意他知道。
他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就抬脚出去了。
季白回身,看向走出来的李晨语。
“道长的身子若想恢复如初,就只能静养,精心调养几年会大有好转。”
嗤笑一声,李晨语跃过季白,走了几步随意坐在椅子上,“调养几年?唬我不懂医术怎么?赵半瞎的身子想恢复如初根本就不可能。”
以华夏的医疗技术都医治不了内脏衰竭,更何况是落后无比的古代,赵半瞎能活命都称的上奇迹,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的吊就是一脚踩在鬼门关上,不定哪天他就去了。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季白寻了个离她远的座位,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才接着道:“有位周神医可医白骨活死人,道长的身子若有他医治,恢复如初不是问题。”
“爷。”
洗砚撇了一眼李晨语,低头恭敬的立在门外,道:“大夫来了。”
一位老者恭敬的朝季白拱手。
“进来吧。”
洗砚领着大夫走进内室。
“神医能医就找神医治,你尽快,我赶时间。”李晨语神色不娱的瞥了他一眼,抬脚跟着大夫进内室。
哐当一声,季白松开捏着的茶盏盖。
尽快!尽快不了,神医岂是说请就请的,他连神医的踪迹都还没查到,上哪里去给他请人过来。
季白紧皱的眉头这几天就没松开过,属下擅自做主惹来了这样一个麻烦,现在又多了一桩找神医的事儿,他若不这样先吊这李晨语的话,她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李晨语的事儿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沾上了就甩不掉,自上一年,到今日,李晨语像梦魇一样,解不开也丢不了。
季白抬眸朝去而复返的几人看去。
大夫很有眼色的紧走几步,恭敬的向他回报问诊的情况。
又是千遍一律的说辞。
季白放下手中的茶盏,朝李晨语点了点头,便领着人走了。
“姑娘,”一女子屈膝躬身行了一礼,她提着食盒走进,轻声细语道:“该喝药了。”
李晨语接过食盒坐在一旁,端出一碗暗红色的药汁,一饮而进,味道相当一般,她端起茶盏灌了几口,才冲到嘴里那股怪怪的味道。
这是一碗大补的要,是由灵芝人参等大补的药材熬制成的,主要用来补血养气,普通人照她这样一天三次进补的话早就受不住了,是李晨语提出来要一日三餐食用,季白自然不会拒绝,财大气粗的每天定时提供,都由这个叫灵儿的女子按时送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六章()
“姑娘今日午时要用些什么?”灵儿低垂这头,她不太喜欢这人的眼眸,太锋利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压的她喘不过气,与她对视时,不自觉的就想让人躲避她的目光。
“什么好吃来什么,”李晨语看向对面那个黑漆漆的脑袋,语气淡淡道。
“是,”灵儿屈膝,规规矩矩的提食盒出去了。
独坐的李晨语望向腕上的铃铛发呆,遁踪铃又在响,轻微的声音不仔细听听不出来,但腕上轻轻的震动提醒这她,这个地方不适合她长待。
但赵半瞎怎么办,不能移动,更不能颠簸,她既没钱又没人,怎么给他医治,不管他吗?她做不到。
她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赵半瞎对她的维护关切,李晨语都知道,她又怎么能丢下他不管呢。
尽管她对赵半瞎没那么信任了。
但信任和救治他没关系,她还不会混为一谈。
“别响了,”李晨语厌烦的弹了弹胖铃铛,“你就算是响,我也不会走。”
赵半瞎的事儿迫在眉睫,面对一桌子美食的人也没了胃口。
李晨语盯着丫鬟给赵半瞎喂完药后,就抬脚出了院子。
不大的院落几步就走完了,李晨语拐个弯儿就遇见了洗砚。
“你来干什么?”洗砚紧张的后退一步,手条件反射的就扶在配剑上。
他平时不会把佩剑随时带在身上,但自从李晨语把那几个给她下毒的人打个半死后,洗砚就一直剑不离身,睡觉都恨不得睁只眼。
李晨语斜睨了他一眼,直直的跃过他。
轻车熟路的朝里走。
“你又来干什么,我家爷正在换药,”洗砚紧追这她咆哮,他也不敢离的太近,上次因为拦着不让进,被她踢了一脚,他腿上现在还青着呢。
“你们家爷的身子我都看过,我不怕长针眼,”李晨语笑回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闻言,洗砚立时气的暴跳如雷,额头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
他也不耍嘴皮子了,恶狠狠的瞪了李晨语一眼,飞快的朝院子里跑去。
李晨语一点逗弄他的心思也无,不紧不慢的跟着他进了季白待的外院。
“爷,她又来了。”
洗砚愤愤不平的关紧了房门,上前帮季白整理衣襟。
闻言,季白手上的速度更快了,几下就将腰带绑好。
“爷,您快把她赶走吧,”丫鬟成蕤撅这小嘴儿,抱怨道:“上次她把爷喜爱的墨菊都揪光了花瓣,可心疼死奴婢了,那是墨菊多难的啊,又开的那样好,还是在这种季节,就那么被她糟蹋了,太讨人厌了。”
季白挑挑眉,并未吭声。
“我讨人厌的地方多了,”李晨语抬脚,哐当一声,紧闭的门应声而开,她神色淡淡的瞥像成蕤,“你要不要见识见识我有多讨人厌?”
成蕤像一只被惊吓到的兔子,小跑这躲在季白身后,嘟囔道:“就不能敲敲门在进来吗。”
李晨语也不在意她的话,随意找了个地方就做下了。
“现在就去找神医来,”她不拐弯不抹角得提出目地。
听的季白刚刚松开的眉头又皱在一起。
她总是会这样给他找麻烦。
“知道了,”季白抬起眼帘,眼中似有包容万物的气度,“神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请来的,需要等些日子。”
他比这个小东西更希望早日找到神医,那样就可以早日送走这个瘟神了。
她的破坏力称第二,没人可以称第一,这几天以来他的不少好东西都被她糟蹋个遍。
他不心疼,他头疼。
“等到什么时候?”李晨语不满意了,小脸儿顿时拉了下来,“等不了,三五天之内必须把那个神医找来。”
季白眸中是深深的无奈,他揉了揉眉心,“神医之所以难请,是因为他医术高明,人又神出鬼没的,当今的圣上也对他礼遇有加,想请他出手有点难度,我需要时间。”
李晨语的神色严肃起来,她从季白的话中感受到一丝希望,要是他说的不假的话,赵半瞎是不是还有恢复的可能!
赵半瞎的内脏多处受损,一连串的并发症让他几乎丧命,现在撑过来了,身体也彻底的夸了,别说跟她一起上路了,能不能多活几年还是个事儿。
李晨语牵了牵唇角,冷冷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要无限期的等下去了?”
季白的眸光闪了一下,淡淡道:“想找到周神医的下落简单,想请他出手是难事,他脾气怪的很”
“看不上眼的不给医治是吧?”李晨语打断他。
电视剧电影里演的神医之流不都是这个尿性吗,李晨语气闷。
季白点头,端起茶盏轻撮。
“我不管。”
季白挑挑眉,暗道来了。
“你用哭的也好求的也好,”李晨语冷笑,“那什么周神医必须请过来。”
没有希望还罢,有了希望无论如何,她也要尽力把赵半瞎治好。
“可以,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有消息在通知你,”季白答应的很痛快。
李晨语点头,轻车熟路的在书架上拿了几本书,连征求一下主人的意思也没有,抱着就走了。
确定人走远了,洗砚才皱着眉头道:“爷,咱们上哪儿找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神医去?”
“就是,”成蕤边整理书架,边道:“奴婢听说皇上想留周神医做太医都被他拒绝了呢,还听说他医人只凭眼缘,这么怪的一个人,主子干嘛非的跟那个小怪物说要请周神医啊?”
“那个赵半瞎能保住命就很不可思议了,若想多活几年除了周神医,那个还有那个本事。”洗砚闷闷不乐道。
成蕤脸上带着不屑得冷哼一声,“这天底下没有爷办不成的事儿,但你看那个小怪物的态度,真真嚣张,她哪来得底气再爷面前横指气使。”
洗砚这下沉默了,讪讪得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
人家就是有那个底气吆五喝六,谁让人家是妖孽呢。
季白也不听他们二人斗嘴,整了整衣袖,提笔写了一封信。
洗砚也不用他吩咐,走出去就捉了一只信鸽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日,清醒过来的赵半瞎喝了药,就被李晨语扶着出了屋子。
赵半瞎蜡黄的脸上带着黑眼圈,原本柔顺的胡须也失了颜色,无精打采的贴在他面上。
他的情况,李晨语并未隐瞒,赵半瞎自己也很清楚,在得知要找周神医为他诊治时,他也只是笑笑,并未抱希望。
周神医的大名,他听过,那样的人见一面也难,更何况是请过来给他看病。
李晨语扶着赵半瞎坐在摇椅上,将胳膊上搭着的薄背盖在他身上。
沉静认真的小人儿脸上是不多见的关怀之情。
赵半瞎心中有些许的安慰,毕竟李晨语还从未这样关心过他,这算是患难见真情吗!
“我想见一见我师兄,”赵半瞎想了几天的话终是说了出来。
对面而坐的李晨语诧异的看向他,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赞同的皱紧眉头,“你不要想那么有的没的,今晚我去趟土地庙,让他们往地府传信儿,地府里的怪招多的是,医治好你不是什么难事儿,不是非要等什么周神医。”
她竟然为了自己肯像地府低头。赵半瞎愣了愣,他沉默片刻,点头同意了。
因为李晨语做出的决定轻易不会改变,哪怕是他这个本主反对,那也是无用功。
赵半瞎不放心的嘱咐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且要忍耐,他们若不愿意送信儿你也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等周神医就是。”
是夜。
李晨语翻身上了屋顶,她深吸一口气,脚尖轻点,一跃出了数丈。
小小的身影在黑夜行跳来跳去,偶有狗吠声传来。
跟以往相比,她的脚步重了许多,从屋顶塌过时,踩碎了不少的瓦片,惊醒不少梦中人。
李晨语初一离开,多日不见的万钧,就敲响了一扇窗户。
窗内有烛火燃起,倒映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季白随意坐在窗下的长塌上,暗哑的声音懒懒道:“进来。”
睡在几步之遥的塌上,翻身做起一个人,洗砚在窗户响起时就醒了,现下一路小跑这开了门。
万钧几步就走到内室,垂这头,朝窗户旁的人行礼。
洗砚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头上包这纱布的人,若是万钧不吭声的话,以他现在这副包的密不透风的样子,洗砚未必认得出来。
他也不敢多看,就怕惹了冷眼,随意找了既不显眼又能让季白看到他的角落站着。
万钧的嘴动了动,发出一串奇怪的声音,“李晨语出去了,是往东去了,昨天她随意找了人打听过土地庙的位置,土地庙留在东面。”
季白了然的点点头,她一定是去地府的地界了,土地庙就是联络点?是为了赵半瞎的事儿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眉头又不自觉的皱在一起,季白烦闷的伸手揉向眉心,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万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犯了身为奴仆的大忌,没有主子的命令就擅自行动,暗杀失败,还连累主子受伤,更找来了一个这样的大麻烦,他罪该万死。
万钧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却被站在他斜对面的洗砚捕捉到。
从房中退出来时,洗砚不动声色的朝季白做了个口型,便跟着万钧一起出来了。
万钧诧异的回头看他,两人朝远处走了几步,洗砚才面带审视的看着他。
“你脸上疼吗?”
洗砚的话,问的万钧阴沉的眸子中布满煞气,他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洗砚轻叹一声,“咱们认为对爷好的事儿,对主子来说未必是他需要的,你还能留在主子身边,是什么原因我不说你也明白,你可不要为了一时之气就去招惹那个怪物,只会惹来一身麻烦。”
洗砚的话真真戳中了万钧的肺管子,他狠狠的一拳砸在树上,眼中的恨意燃气两团火,烧的他两眼赤红。
洗砚见他疯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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