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也没被放过,李晨语将绳子节省又节省,绑到脚腕处。
季白靠坐在马车最里面的一角,后腰处的伤口又被扯动的在出血。
他痛苦的闭上双眼。
李晨语在马车中检查了一遍,发现里面旁边的包袱里装着不少东西,有御寒的衣物,料子都好得很,还有吃食,最多的就是瓶瓶罐罐。
她拨开瓶塞闻了闻,才知道里面装这的都是药。
李晨语撇了撇嘴,将药瓶扔了回去,拿起其中一包看着想吃食的东西,坐到马车门口处。
“你闻闻里面有没有毒,”她将纸包递给专心赶车的赵半瞎。
赵半瞎拿出纸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绿豆糕,他先是闻了闻,绿豆糕清香甜腻的气味儿,顿时激的他肚子咕噜一声空响。
稍稍捏碎了一些,他放到口中尝了尝,品了半天也没品不别的滋味儿来。
“拿来吧,”李晨语伸手拿回糕点。嘟囔了一句:“我傻了,这有现成的人试毒,还拿给你。”
坐在角落里的季白睁开眼,看向她。
在糕点喂向嘴边的时候,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吃了下去。
他的属下怎么不会干自作聪明的傻事,在糕点里下劳什子毒。季白想。
等了片刻,季白苍白的面容并没有过多的变化,李晨语便将糕点分给赵半瞎一半。
她吃的津津有味儿,就差吧唧嘴了。
过后便盘腿打坐,不在发一言了。
车厢里静悄悄的,只剩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
季白睁开眼,在昏暗的马车中看向那炳发这寒光的短剑,它就被放置在一旁,仿佛他一伸手,就能拿到。
他看向,呼吸声平稳像是睡着了的李晨语,季白知道她没睡着,也知道他没办法拿到那把近在咫尺的刀。
闭上暗淡无光的眸子,他心中是巨大无比的落差感,几个时辰以前他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几个时辰而已,就沦为阶下囚了,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下。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判断给了他一丝安慰,最起码还能活命不是,他自嘲的想。
道路崎岖,赵半瞎丝毫不敢分心,赶着马车紧跟着前面骑马带路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时,马车在停下时,赵半瞎浑身的肌肉都僵硬异常,腿脚都发麻了。
领头的汉子拽这缰绳,驱使这马儿掉头,居高临下的喊道:“到地方了,往前只有就出了三清庄的地界,”他呵呵冷笑,“一路好走啊。”
赵半瞎朝他随意拱了拱手。
“驾——”
望着呼啸而过的马车,有人低声道:“要跟着上去吗?”
领头的汉子摇头,“不必了,那群人已经从另一条路跟上去了。”
“大哥说那女娃是个什么人,竟然一招就把哪位拿下了。”
领头人撇了一眼身边好奇发问的人,望向远走的马车,目光深远。
当时他只觉的眼前一花,竟看不清她是如何把人劫持到手的,那个叫李晨语的女娃速度太快,有她这等身手的人恐怕世间少有。他想。
马车里的季白收回看向车窗处的目光,他什么也没看到,却意外的瞥到了一双冰冷的目光。
他愣了瞬,垂下眼帘。
李晨语则在心中想着刚才那几人的话,她丝毫不感意外会有人跟着他们。
只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看来要想个办法把这个季白收拾服了,只是该怎么做呢,杀不得,又不能暴露身份,而这个季白又不是也没那么好糊弄。李晨语暗暗犯起愁来。
她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嫌弃,隐隐又有杀气四溢。
季白被她盯的浑身难受,那就像被毒蛇猛兽盯上的感觉一样,像是随时会被咬断脖子的感觉让人心中备感压力重重。
而他背在背后的双臂早已发麻,流血过多以至于眼前发黑,若不是听到已经离开了三清庄的话,他可能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混沌间,季白不知何时晕了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不知何时走了神的李晨语看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李晨语单膝着地,伸手将季白拽到怀里,果然,他坐下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她村蹙眉将人侧平放倒,在包袱里翻翻找找,青青白白的小瓷瓶,却光不溜湫的连个字条也舍不得贴。
无法,她只好拿给赵半瞎看。
赵半瞎撇了她一眼,见她不耐烦的神情闪现,便知道是季白实在伤的过重,她是怕人死了招惹麻烦,才会这么好心的要给人上药。
赵半瞎将马车靠路边停下,拨开瓶塞逐一闻了起来。
很快判断出那个是止血的药粉,那个是补气血的。
一一讲给李晨语听。
“这个是补气血的?”李晨语拿着其中一个在手晃了晃。
“对,”赵半瞎点头,“应该是上好的补药,我闻到有灵芝的气味。”
“灵芝啊,”李晨语倒出两粒黑色药丸,她手轻轻一扬,药丸就被扔进了口中。
她吧唧吧唧嘴,口中一股带有腥凉的气味儿,味道挺一般的。
“你要不要,”李晨语晃这瓶子示意赵半瞎。
“你留着吧。”
赵半瞎的身体虚不升补,这灵芝补药吃了反而不好。
这俩不问自拿的人,唠了几句才想起昏迷的季白。
李晨语拿着药瓶回到马车中,将季白背部向上放平。
掀了半天才把季白的长袍撩起来。
没想到还是一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小白脸呢。李晨语看着季白光滑结实的后背夸赞般想着。
白色的药粉被李晨语慢慢倒在伤口处,季白完美的腰身上,一口正在往外冒血的血窟窿破坏了这份完美,伤口处的药粉很快被献血侵湿。
李晨语撇了撇嘴,又呲啦一声把季白为数不多的衣襟下摆撕下来,药粉这次被倒在布条上,她跟舍不得似的,又将看着很多其实并没有多少的药粉倒会瓶子一点儿。
李晨语这副肉疼模样,像是那药粉是她的一样。
她手法熟练的将伤口处用布条包扎好,那布条不松不紧,且又美观。
这就要提起她在末世里的日子了,那时她常常受伤,又没有这么好的复原能力,所以对于包扎伤口和一些紧急救援手法很了解,且有着很多的经验。
季白身体前后都有伤,李晨语又将她侧翻过身,季白下腹处的衣服也被她撩开。
很明显却有不夸张的六块腹肌亮在她眼前,有机会不揩油那就是她了,伸手就不客气的朝别人腹肌上摸了一把。
可惜,红艳艳的鲜血太煞风景,李晨语摸了一手的血,她嫌弃的都擦在季白衣服上,这才正儿八经的上药包扎。
季白随她摆弄,被揩了无数油也不知道。等他在醒时,颠簸的马车已经停下了。
他发现自己测躺着,对面车门出以没了李晨语的身影。
略微一动,他就察觉到腹部有东西缠在腰间,就这烛光低头一看,他就肯定这是李晨语给他包扎的,因为他里衣下摆处有几个模糊的血手印,小小的爪子印,除了李晨语还能是谁。
他嫌弃的丢下手中的里衣下摆,仔细听马车外的动静。
此时天以黑透,李晨语赵半瞎二人正坐在火堆旁烤火。
“今晚还赶路吗?”赵半瞎问对面的小人儿。
“不了,休整一晚,明天在走。”火光照射的她的小脸儿也添上一层暖意。
赵半瞎点头,就听对面的人道:“他醒了,你去看看。”
闻言,他看向车窗中有一点火光的马车。站起身走了过去。
“季公子,你可是醒了。”在这万籁俱寂的夜幕中,他声音不自觉的压低。
“恩,”季白撑这胳膊,坐起了身,他动了动干喝的唇,声音嘶哑道:“可有水。”
“你失血过多不益移动,我将水递给你就是。”
赵半瞎蹲下身子,手中握了根木棍,在火堆旁扒拉起来。
一个水囊被他从火堆下的洞口拉出来。他拍拍打打的就拿着水囊递到马车里。
“你感觉可好点了?旁边的包袱里放着药,你看着用一些。”赵半瞎站在窗口处揣着手,与季白闲话。
季白拿到热水囊时诧异了一下,接着便连喝了几大口。
他失了不少血,口干舌燥是最正常不过得了。
闻言,季白就将不远处的包袱伸手勾了过来,他看了看,就选出其中一瓶,就这水吃了下去。
复又将水囊从窗户处递了出去,低声道了一句:“多谢。”
“公子不必客气,我们掳走你也是情非得已。”赵半瞎的解释没得到任何回应,他轻叹一声,就又回到火火堆旁。
“怎么,”李晨语笑道:“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上了?”
她这话说的在场二人皆是一脸难看,赵半瞎还好点,在一定程度上了解李晨语的说话之犀利。
季白却嫌弃的闭上眼,大骂她粗俗不堪。
当事人却一耸肩,撇了撇嘴,又去摆弄她的烤野兔去了。
野兔子的肉中油少,但还是被烤的呲啦有声。
赵半瞎饿了几天了,美味当前他却没啥胃口。今日在走时章庆丰看向他痛心疾首的目光缠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心里全是愧疚,有苦不能言,众叛亲离的感觉实在太糟糕。
赵半瞎本就苍老了许多的容颜,又添了一丝愁苦。
有是幽幽一叹,他对面的李晨语望向他,“你尽然这么担心你师兄的话,就回去好了,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他也好,省的一天到晚跟念经似的,叹个没完。”
赵半瞎苦笑着摇头:“若能告诉他我又何必要隐瞒,师兄知道也没任何好处,徒添烦恼罢了。”
李晨语却不那么认为,“说不定你师兄还想接替你呢。”
赵半瞎撇了她一眼,幽幽道:“我倒想有人能接替我。”
省的总被你拖累不说,还跟着你一起倒霉。这下半句话被他在心里念了念,没说出口。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李晨语立马就挑眉道:“这么想解脱呢。跟着我是比死还痛苦的一件事儿?”
“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没那个意思,”赵半瞎矢口否认,他才不会承认,李晨语的冷眼他可不想时刻承受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章()
李晨语冷冷一笑,也不搭腔,坐等这她的兔肉烤熟。
她这阴晴不定的性格赵半瞎了解,见她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就也闭嘴不言语了。
车厢里的季白却在想他们话中的意思。
看来这两人确实是面和心不和,是被一种他不了解的牵绊绑在一起了,这个李晨语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赵半瞎的态度转变的那么彻底,舍命也要护着她。
自从李晨语在大牢里试图救赵半瞎,而毁坏牢房时,赵半瞎的态度就有所转变,他那时就像是知道了什么,可惜,他骨头硬得很,严刑拷打也没能问出什么来。
期间他一度病的要死,却有奇迹般的挺过来了,且没过几天假李晨语就出现了,接下来的一切顺利成章的太过顺畅,他心里总觉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一直没放松对赵半瞎的监视。
果然,他的直觉就是太准了,顺藤摸瓜就又把李晨语的身份曝光了,他也跟着倒了霉,可见直觉准有是也未必是好事儿。
“公子,”赵半瞎的声音打断了季白的冥想。
“何事?”
“烤了野兔,你一起吃点。”说这话赵半瞎就从窗口处把看的外焦里嫩的野兔递了进去。
没胃口的季白,还是接下了,堪堪用些,便再也吃不下了。
不是烤制的手艺不好,是任谁在这样的环境下也生不出吃喝的心思。
季白心胸比一般人开阔,却也做不到像李晨语那般没心没肺。
李晨语几乎一个人把这顿饭包圆了,吃饱喝足,她就回到马车中。
季白半靠在车厢里,垂这眼帘当她不存在。
李晨语挑挑拣拣,从车厢里抽出一床最厚的棉被,抱着便出去了。
“今夜我看着,你进去休息。”
李晨语咬牙将棉被扔在车顶,微微喘了喘才翻身上去。
赵半瞎走上前,担心的看向她,“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李晨语苦笑,“赶紧找到落脚处才行,我的伤一直拖着不是办法。”
“我知道了,”赵半瞎也跟着苦笑:“明天就能出了姚村,到时就在附近暂做停留。”
“不行,”李晨语盘膝坐在车顶,冷冷的月光打在她脸上,“得找个地方定居,总这么居无定所很容易出问题。”
“恩,到时在坐打算。”有外人在,赵半瞎很多话都说的含糊,但他们能听的懂是了。
季白听糊涂了,众多猜想在他心中倏忽来去,一时千头万绪乱做一团,他干脆放空自己,闭目养神。
这一夜,赵半瞎与季白在车厢中,李晨语打坐到天明,其间尾随的人心急如焚,这他们有很多次都想冲出来,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天一蒙蒙亮,赵半瞎便醒了,他看向不知醒了多久的季白,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朝打这哈切,出外接替李晨语。
他夜里好几次惊醒,想要接替李晨语,但被她拒绝了,他心里一直惦记这,早早就下了马车。
初春的早上还是很冷的,他一下来就冻的打了个哆嗦。
李晨语一夜未眠,听到动静就从车顶跳了下来。
拉这棉被回到车厢里。
看也未看躺在狭窄空间里的季白,把被子扔回去,她便钻进去睡回笼觉。
季白这下不自在起来,他收拾了一下,便下了马车,其间还被李晨语呵斥:“小点声儿。”
季白初一下车,便看到正在打拳的赵半瞎。
他收式,指这一旁让季白看:“那是昨天夜里你的人留下的。”
这是李晨语昨天夜里告诉他的话,他刚刚还特意找了找,才发现不远处的大树上刻的有标记,当时就被他用剑毁坏了。
此时让季白看,无非是想警告他罢了。
季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眉头微蹙,不置一词。
他点点头,示意他以知晓。
目地达到了,赵半瞎也不多言,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找紧着李晨语来,把水囊埋在土里,在上面烧了火堆。不多时就又将水囊扒拉出来,隔着窗喊李晨语。
一只皮包骨头的小手伸出来,将水囊拿走了,不一会儿就又隔这窗扔了出来,正好落在赵半瞎怀里。
为了赶路,赵半瞎立时就把火熄灭了,赶着马车再次出发。
季白又坐会属于他的角落,对面的就是裹成蚕蛹的李晨语。
她呼吸浅浅的,睡的正香。
季白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幽暗的眸光中一丝杀意一闪而过。
“把剑放下,”李晨语仿佛说梦话一般,眼睛也未曾睁开。
季白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心中一紧,顿时生出一股冷汗。
剑被他放回原地。
在颠簸了多时后。赵半瞎吁的一声勒住了马儿。
他蹙眉下车,站在沉不见底的地缝处观看。
“晨语,”赵半瞎回头朝车厢喊:“我们到望涯路了,马车过不去。”
李晨语钻出被子,懒懒的下了马车,凌乱的头发披在身后。
她望向足有三四米宽的深沟,又将周围坑坑洼洼不时就有小山包的环境看了一遍,道:“这可能是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