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腾腾腾——
七爷后退几步,噗通一声摔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持短剑的李晨语。
“你好快的速度,”七爷喃喃自语,他简直惊呆了。
在七爷闻言准备后退时,李晨语出其不意的来了一记九十度后踢,同时脚跟用力,快速转身,手臂也在同一时间伸出,手腕一转,空手便夺过了七爷手中的短剑。
这不但需要速度,还要有精准的方位,最重要的是力道要拿捏的恰到好处,慢一分则没法夺走剑,快一分则会被上扬的剑划到手臂。只有同时具备快准狠,心中冷静非常的人,才能做到。
在场的人皆是眼睛一花,只看到七爷是如何摔倒的,却没人看见李晨语是如何动的。
她只是站在原地转了个身而已,剑就被她夺走了。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惊醒惊呆的众人。
李晨语回身望去。
正屋缓缓走来一男子,他身着紫袍,衣襟华贵非常,虽大步而来,却又给人一种信步花庭的感觉,从容大气。
好一个美男。这是走来的人给李晨语的最直接的视觉冲击。
随后一股熟悉感在心中划过,她脑海中不停的转换这场景。
“原来是你,”李晨语认得这人,她曾见过来人两次,一次是在破庙中躲雨时,另一次是在满满家中。
“你果然没死,”季白放下白皙如玉的手,略显震惊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你是谁?”
李晨语持剑负手而立,小小的身影仿佛站在高山之巅,俯视众生的目光看向季白。
好一个霸气的人。季白想。
“我是季白。”
李晨语将目光移开,看向季白身后。
“李晨语,我师弟呢?”章庆丰狂奔而来,因极速跑动而整张脸赤红,拨开人群怒喝。
他是在三天前接到的消息,说是师弟又跟没死的李晨语搅和在一起,他是又惊又怕,不敢耽搁的就一路追上来。
师弟受了那么多罪,罪魁祸首就是她,他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这个假死妖孽搅在一起。章庆丰想不明白。
“呵,”李晨语冷笑,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嘲讽道:“怎么那哪儿都少不了你。”
此时的章庆丰,不如一堆米田共在她眼里好看。
“你少废话,”章庆丰上前一步,指着她骂:“妖孽死而不僵,现在又出来为祸世间,你若在胆敢找我师弟,我章庆丰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嗡!
回答他的是一声剑鸣声。
李晨语理也不理大放厥词的章庆丰。
她左手持剑,看向季白,神色已恢复平静,“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
世人皆认为她以死,章庆丰能知道她没死,她不觉得奇怪,而这个季白知道她没死就让人非常好奇。
“跟你过不去?”季白浅浅一笑,他负手而立,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好一个人人得而诛之,好一个正义的使者。”
“哈哈哈——”
李晨语仰天而笑,
她笑什么?季白暗道不好,背在身手的手连连打这手势。
突然,娟狂的笑声顿住,李晨语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季白是吧!扬州季府是吧!你们等着,我李晨语定要血洗你满门。”
她话音未落,四面的人就持剑朝她而来。
黑衣劲装的人速度快,而李晨语的速度更快。
“你不用管,”她跳起,嘴中道出一句不符时宜的话。
李晨语的话无疑是对黑龙说的,刚刚在这群人将她围在中间时,黑龙就在她脑海中道:“速战速决,尽快离开。”
李晨语此时心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她已经犹如丧家之犬一样,败在地府那群人手中,现在却又被阳间的人围杀。
她怎能不怒,怎能不气。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四章()
膝盖微微弯曲,同时脚下轻点,李晨语一跃而起。
她的表现压根就不想身受重伤的样子,身轻如燕的她小腰一扭,就改变了方向。
空中,一声划破空气的剑鸣声从众人头顶滑过。
众人抬起一半的头,就又被一声两间剑相撞的碰击声吸引。
只见一高一矮的两人手持一长一短的寒剑撞击在一起。
李晨语诧异的挑挑眉,没想到这个叫季白的小白脸还有两下子,竟然能接住她一招。
不过,呵呵
李晨语收回左手持剑的力度,脚下轻移,连连夸出几步。
紧接着,一个转身就来到了季白身后,手中的短剑也跟着她画出一条弧度。
季白稳如泰山的平静脸庞被打破,惊诧的神色从眼底处蔓延。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她手中短剑带起的刀风,激得他身上的汗毛根根倒竖。
他的呼吸顿住,对周围的惊呼声充耳不闻,耳边只剩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叫你的人退出去,”李晨语持剑抵这季白的后腰,银白的剑身上,被一条鲜红的血迹染红。
闻言,季白顿住的呼吸慢慢通畅,后腰处的疼痛袭来,他保持着一手执剑的姿势,望向一步之遥外的众人,“你们向外退,”他声音中没带一丝的惊惧,除了多出一分凌厉外,与平日里并无差别。
“爷”洗砚洗墨闻言齐齐道。声音中带着祈求。
“向外退,”其中一位目光犀利的年轻男子,他伸手拽这洗砚洗墨后背的衣服。在他们耳边轻道:“听爷的。”
男子转头,对周围的人怒吼:“都向外退。”
季白动作缓慢的将手中的剑收回,剑尖朝下,扎进泥土中。
这其间李晨语无任何不满的表示。
他微微蹙眉道:“你想如何?”
一个小包围圈,变成了一个大包围圈,众人虎视眈眈的看向中间的人。
这样的结果哪能让李晨语满意,但她本就没打算这些人能真的退走。
李晨语两步走到他对面,两人中间的那把短剑,又将季白的小腹刺破,他微蹙的眉头收紧,紧绷的腹部一阵阵的剧痛,他暗暗咬牙承受。
“我不想如何,就是让你尝尝被紧咬这不放,像被狗皮膏药一样粘这的我,心里是什么滋味,”李晨语的唇边的笑,说不出的讽刺。
闻言,季白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
李晨语不知道的是,季白能追到这里来纯属巧合,话说当日赵半瞎在接到地府让他去接李晨语时,他是丝毫不敢耽搁,匆匆编了一个要去远走散心的慌,骗了他师兄,却又自作聪明的怕有人跟踪他,做了几个假象想以保万无一失,但却被心里犯嘀咕的季白,派去盯着他的人识破,没被跟踪的人反倒被盯上了。
赵半瞎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了有心人眼里,他身上也是怪事频出,有几次在人眼皮子底下就消失不见了。
季白带着众人经历了多番寻找,才知道他们落到三清庄的人手里了,两下里一对,李晨语的身份又被季白揭开。
然而,章庆丰知道李晨语没死的事儿,却是来源于对赵半瞎的关心,他师弟病体未愈便要远行,他左思右想终是不放心,便一路找来,后又与季白等人相遇,又一同来了三清庄。
“我与你无冤无仇,”季白看向她冷漠的小脸,反问:“你说我为何盯着你不放?”
李晨语嗤笑一声,“正义的使者?哦,不对,你这是有一颗想拯救世界的心啊!”
她在说什么?季白听的似懂非懂。
但不妨碍他说出心中所想:“你是何身份恐怕只有你最清楚,这世间绝容不下你。我为何盯着你不放,只因你占据的这具身子是我季家的,你给季家带来了灾祸。”
李晨语转动手腕,利刃又被搅进去两分,看着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脸色煞白后,她才满意的停手。
季白握成拳的手掌心,被自己抓破。
忽视周边的叫嚣声,李晨语环视一周,看向面露惊怒的章庆丰。
她本打算放下的旧恨上,又添上了一笔。
“赵半瞎在地牢里,你把他弄过来,”李晨语说完就扭头不看他,越看她只会越气,说好要一笔勾销的旧账,此时想起又让她火大。
章庆丰毫不耽搁的就找人朝地牢而去。他也不敢耽搁,季白若是在这里出了事儿,在场的人谁也别想落好。
前后都有伤的季白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俊美的容颜上带着一抹虚弱,但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却是一片平静。
美色当前,李晨语自然没少用目光揩油,心中除了男色外,对他的胆量有一丝赞赏。普通人很难有他这份临危不惧的气度,他就真的不怕她杀了他?
季白心中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她若是想知道,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她的手腕又在转动,只是轻轻的,也就当事人知道那利刃转动时有多疼。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李晨语停手,看向脸色逐渐透明的人。
一阵钻心的痛意过后,季白眯起眼眸,注视这她轻轻道:“你若是杀了我,逃到天涯海角,你也跑不掉。”
“你是皇帝老儿的儿子?”李晨语恍然一笑:“不对啊,皇帝不是姓周吗。”
这是啪啪啪打脸。
季白深沉的眸光中多了一丝凌厉。
李晨语的讽刺却还在继续:“不就是季家吗?有钱有势也怕刀,你说我该怎么报复你们好呢?是杀人放火呢,还是实用点什么妖术好?”
这副与他讨论天气如何的语气,激起季白心地压制的怒火。他眸中闪这两团幽幽的光,勾唇笑了起来,用魅惑暗哑的声音道:“你若真敢那么做的话,你又何必找个替身告知世人你已经死了。”
“愚蠢无知的人类,谁告诉你是我找的替身?你是不信我会报复你吗?不如改天夜里,我去季府做客如何?”
一想起在季府拔光别人胡子的事儿,李晨语就忍不住笑,脸上的酒窝笑得甜甜的,昭示这她的开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她笑得有多开心,季白的脸就有多黑,从小到大没被打过巴掌的人,连身上的疼痛都没先前那么难以忍受了,他心中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但一看到李晨语带着意有所知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巡视时,他就忍不住火大。
“你不是敢杀我吗?”季白冷冷一笑,道:“来吧。”
“爷,不可,”洗砚提这剑,担惊愤恨的双眼狠狠盯着李晨语,凌厉的目光恨不得戳烂她。
季白与李晨语的谈话全被众人听在耳中,季白带来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他们的主子曾被李晨语打肿过脸,这是耻辱,他们生怕自己的主子想不开激怒李晨语。
这就是关心则乱了,平时季白在他们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形象,变成了不甘受辱拼死一博的壮士。
“杀人而已,”李晨语丝毫不被他激怒,淡淡道:“该死的人,他总会死在我手里的,你急什么呢?”
“晨语。”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对李晨语来说在熟悉不过了,正是被带过来的赵半瞎。
他本提心吊胆的等着李晨语回去,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师兄,望向师兄失望痛心的目光时,赵半瞎有苦难言,最终化作一句:“师兄若还信得过我,就不要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章庆丰质问的话在也吐不出口,千言万语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他对这个师弟失望至极,不置一词的甩手便走了。
章庆丰的事儿横在赵半瞎心头,但李晨语身份再次暴露的事儿像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一路跑来,见此情景也只是一丝惊讶,心中隐隐松了一口气。
没死人,没死人就好。赵半瞎想。
唰的一声。
明晃晃的剑架在赵半瞎脖子上,领导众黑衣劲装的青年男子喊道:“你若不放我家主子,我就杀了他。”
话毕,长剑往前一送。
赵半瞎闷哼一声,脖颈处的鲜血顺着衣领流到胸前的衣襟上。
章庆丰提着心不自觉的朝前一步,担忧立即又袭上心间,刚在心里发过再也不管赵半瞎的誓又被抛在脑后。
外围的群众中则有人低低道了一声好。这人不是别个,这是被同样手法威胁过的楚河,他此时也在其中,脸上被包裹的密不透风,脖子处也缠着白纱。
他是恨不得赵半瞎被多被放点血,以报他被放过血的仇。
回答青年男子的是一声娇笑,笑了片刻,李晨语才道:“要杀要刮随你便。”
说的跟好像她全全做主了似的。
赵半瞎苦笑,闻言他也不觉的失望,道:“拿我是没办法要挟住她的。”
“你——”男子黑着脸,又将长剑送了两分。
鲜血哗哗往下流,赵半瞎是痛苦又彷徨神情,他道:“你不如放我去劝劝她。”
青年男子犹豫片刻,收回长剑,在赵半瞎耳边低声警告:“我家主子若是有事儿,你和章庆丰谁也别想活。”
赵半瞎点头,表示他明白。
他一手捂这流血的脖子,便朝李晨语走来。
“晨语,”赵半瞎望向她的目光中是仿徨无助,他喃喃自语一句:“你把他放了吧。”
李晨语面向他,握剑的手依旧,她无不嘲讽道:“今天要么他们死,要么就当没见过你我,除此之外,你说,还有什么方法?”
她说的没错,杀了人地府不会放过她,放了这些人阳间的人更不会放过她。让季白当做没见过他们,那岂不是天方夜谭,季白是什么人,大家世族出来的青年俊杰,手腕,能力过人,他一时为了保命答应了,最后还是会暴露,李晨语没得选。他,也同样没得选。默默无语,赵半瞎一字也说不出来。
噗!
李晨语拔出一直刺在季白体内的短剑,鲜血喷在她前襟上。
她拿剑指着略弓这身的季白,正好由下而上直指他的胸口。
她冰冷的眸子中犹如万年寒冰,让人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凉意。
李晨语冰冷开口,道:“你来选,是都死在这儿,还是你们从来没有见过我。”
季白握着长剑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对面得杀意是他从未见过的。
当时听说她受了伤,又很顺从的被抓到三清庄,以为她是受了重伤以至于无法抵抗,不想着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下次就不知要到何事,而他带的又都是百里挑一得高手,所以他略一犹豫,就跟三清庄的人做了交易,用两千两银票买下了他们的处决权。
没想到,几十个人还未出手,他便被先拿下了。
而他虽然有长剑在手,但心里非常明白,只要他略一动,对面的剑会毫不犹豫的刺穿他。
略显狼狈的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一缕午后慵懒的阳光,明媚,又暖意十足。
“不如我们坐下来谈谈,我是商人,最是唯利是图。”
躁动不安的围观群众提着寒光点点的剑,听闻她说这样冒险的话,就有集体上前一步,不知不觉中,就又缩小了包围圈。
但他们却不敢仗这人多冲上去,因为他们中间没有一个可以快的过李晨语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们不敢冒险。稍有差池,送命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主子,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李晨语表现的在漫不经心,没有季白的暗号,他们都不会冲上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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