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只顾这扭头说话,没有注意到人的李晨语砰的一声,撞的对方趔趄这向后退,而她,很不幸的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嗷的叫了一声。
趔趄的男子被身后的人扶住,他身旁的另一个身影高大的男子黑着脸站出来。
大喝了一声,“放肆。”
被摔的七荤八素的李晨语一阵的血气上涌,怒瞪着眼恶狠狠的看过去。
而已经追上来的金七气喘吁吁的扶着墙,指着李晨语骂道,“李晨儿,你个王八羔子,有本事你接着跑。”
又叉着腰小声儿嘟囔这∶“累死劳资了。”
李晨语扶着地爬起身,看了一眼缩在墙边儿的林爽,心里气的没法儿。
她可真是瞎了眼,这傻妮子竟然都知不道扶她一把,草的,她摔的有点儿狠了。
心里愤愤这,看向笑的一脸得意的金七。
“金七。”一声喃喃的诧异。
李晨语挑了挑眉,又回过头看向喃喃自语的人,他一身深蓝色的锦袍,衬得身形越发高大,面白如玉,且气度不凡,刚刚说自己放肆的就是他。
又看向他身后的几人,个个气度不凡,其中一身暗红大袍被她撞了的人,有种雍容华贵之感,看着他便知道这人非富即贵,另外身着劲装的几人身姿笔挺,呼吸沉稳,目光锐利如鹰隼。
只简单看着,李晨语就知道,这几人不简单。
“坏了,”金七只顾着看李晨语了,这时才看到熟面孔,以及他身后的人,暗道天不助他报仇雪恨。
金七认识这人名叫蒋幡,与季白是挚友,是以他们之间相互认识。
沉知金七品行的蒋幡,收回厌恶的目光,看向正在打量他的李晨语。
“你是何人?”他冷冷道。
“平头百姓。”
李晨语面无表情的这样答道。
走过来的金七冷哼了一声,隔了几步远,叉腰站着。
他笑道∶“既然这小子说他是平头百姓,蒋二公子就别多管闲事儿了,我与这小子有不共戴天的仇,不报是不行了。”
“哈哈哈——”
李晨语狂傲的笑起来,金七明知她与季白是什么关系,他还敢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看来不震慑他一下是不行了,只可惜不知道那个蒋二公子是什么人,若真爱管闲事儿,她势单力薄的,没打起来就一定会制止,若没那么有好心,她开口求了人也未必有用。
她也不想为了一个狗屁一样的人,开口求人。
金七被她笑的恼怒起来,指着她说不出话。
他怒极反笑,笑她不知天高地厚,身后带来的人可是自家醉楼里最好的打手,他不信这个李晨儿能一个人打六个。
停住笑声的李晨语朝金七走近。
她冷冽的目光,犹如一把正在缓缓拔出的剑,金七看着她越走越近,心里不由的紧绷这,他脚下退了一步,看着她走近,不由自主的又退了一步。
被自己的胆怯惹的越发恼怒的金七恶狠狠的回头,扭曲这的一张胖脸通红,怒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过来给我打。”
话音未落,就是一声惨叫,李晨语一脚踹在他腆这的肚子上。
喘的金七嗷嗷叫这往后退,他一手扒拉这墙,也没挡住后退的倒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没想到她说就打,几个打手愣了愣,叫嚣这冲过来。
李晨语的身影如入了水的鱼,在挥舞的齐眉棍之前左躲右闪,她每挥出一拳都带着凛凛风声,每一腿踢出都又快又狠。
观战的几人有些吃惊,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对于习武的那几人,更感意外,一个少年人就有如此灵活,又有力度的身手实属不宜,但最让他们惊讶的是,少年人在包围中,不慌不忙游刃有余的冷静态度,像是经历过千万回的打斗。
这许多人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这个少年是个不凡之人。
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打手,倒在地上不敢再上前,惨叫这,结束了这场差异悬殊的打斗。
李晨语稳如泰山一般的站着,她满头满身的汗,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粉嫩的唇瓣蒙上一层白,冷冽如剑芒的眸子却平静如沉水。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抑制不住的抖。
也没人知道,她的血气正在翻涌,眼睛正在一阵阵的发黑。
“好身手,”身着暗红锦袍的男子双手轻拍,走出围着他的众人身边。
“不知可有幸,能与李公子相识一番。”他笑道。
李晨语听着声音看过去,发黑的眼睛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来人,她双手抱拳拱了拱,没有说话。
她移开目光,唤了一声林爽,听着畏畏缩缩的应是声扭过头。
“走吧。”
说着话,她朝林爽伸出了手。
林爽愣了愣,看着哪只手,走了过去。
“少爷,”她有些紧张道,“您没事儿吧?”
李晨语嗯了一声,抓着她的手臂,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有点看不清了,你带着我走。”
她之所以看不清,是由于方才的打斗中一直憋着一口气,是以脑补供血不足,可若不这样,她早就趴下了。
她现在的身体,太差了。
林爽立马紧张起来,揽着她的肩膀,带着有些发抖的身子往前走。
看着她们走过的背影,金七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狠辣,他胖乎乎的身子也随之灵活起来,飞快的弯下腰捡了一根齐眉棍。
“小心——”
暗红锦袍的男子扬声提醒道。
李晨语的耳朵动了动,脚下错开的同时,一把推开了正在回头林爽。
从天而降的黑色齐眉棍砸在两人中间。
李晨语脚下快速移动这,来到还未反映过来的金七身后。
她神色冷寒的提拳,带着罡风的拳头砸在金七背上,仿佛打在棉花上,她的拳头凹进去。
惨叫声中伴随着,噗呲。
一阵无形的气体在李晨语身边,“噗”散开。
她右腿一软,差点儿摔倒,瞪大了眼,回头看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章()
一只穿了暗红色衣裳的手臂直直的伸展这,在往上是一张带着面白无须的俊朗面容,那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快的让人捕捉不住,他愣了愣,才缓缓的将手臂放下。
李晨语的目光逐渐阴冷,眼前的黑已经散去,能够让她看清那人的动作,她垂头朝身后看,白色的羽翼短短的,整齐的围列在一只不算长的黑色箭捎儿上,而那只黑色的箭,正插在她大腿上,殷殷的鲜血冒出来,染红了她深蓝色的衣裳。
不是箭射出的力度不够,而是正射在了她腿骨上,是以才没被射个透穿。
这一变故将众人打的措手不及,看看倒在地上,惨烈这叫喊,试图够自己后背的金七,又看了看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晨语。
身着劲装的几人回过神,快速的将穿暗红锦袍的男子围在中间。
男子面无表情的罢了罢手,低沉的声音道,“你们退下。”
“少爷,”林爽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也不敢上前,她怕被箭射中,缩这发软麻木的身子,也不敢跑,哆哆嗦嗦的立这。
暗红锦袍的男子朝前走了一步,负手立这。
“没想到你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惊叹道,“你是我见过速度最快的人,那一箭,我是要射那个胖子,没想到,竟射中了你。”
“然后呢?”李晨语面沉如水的抬起头。
“我要感谢你吗?”她没有埋怨,也没有气恼,平静的问道。
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这种平静,似乎更加打脸,锦袍男子皱了眉,对她的平静不喜。
他本想顺手帮这个少年一把,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没想到好心竟变成了坏事,他还从未用过吃力不讨好,反倒欠了人情的事儿。
“送这位少爷去医馆。”他吩咐道。
应声走出两个人。
“不必了,”李晨语拒绝,心里恨不得当场打回去,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说敌多我寡,就她现在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还没怎么样就被射成马蜂窝了。
那两人回头看向神色沉沉的主子,回过头走至李晨语身边。
“这位少爷,你需要去医馆。”其中一人像是在跟她打招呼,不容她说话的抓着她一侧的肩膀。
另一个人同他一样,抓着李晨语的肩膀将她提起来。
李晨语哪能任由他们抓,左右手皆伸出两指,快准狠的点在那两人腋下三寸的穴道上。
两人虽有防备,但没想到她力气如此之大,被手指狠狠戳到,只觉的那处蓦地疼起来,半边身子都又麻又疼,不由的就抓了手。
李晨语一落地,右腿就是一阵的疼痛无力,她腿一软,就单膝着地跪在地上。
唰——
两把闪着冷光的剑,一左一右的架在她脖子上。
李晨语咬着牙,一张小脸儿上补满煞气。
她看着锦袍男子,眸光比架在她脖子上的剑还要冷寒。
她知道,自己不跟他们走是不行了,但自己的伤不能让他们医治。
“我是季府的人,”她冷冷开口,“季家老五,季白的人。”
她头一次拿出季白的名头,不知道管不管用,但她感觉的到,这个红衣男人并没有要她命的打算,他若通知了季白,季白无论如何都会把她弄走,这样就够了。
蒋幡有些惊讶,他与季白是好友,自然听说了他请了一位年纪尚小的贵客在府中。
他走至同样知道季白是何人的锦袍男子身边。
“我听说过季白身边有一位年纪尚幼的人,也同样姓李。”
蒋幡的话证明了李晨语的身份。
锦袍男子嗯了一声。
他道∶“不得放肆,请李少爷去医馆。”
持剑的两人应了一声是,收回了手里的剑。
抱着拳,异口同声道∶“得罪了。”
“我是季府的小舅子,”金七趴在地上尖声喊这,脸上煞白,他真的好痛,整个背都在痛,像断了一样。
“蒋幡,蒋幡你送我去医馆,”他趴在地上爬了两下,朝蒋幡的方向伸这手。
哀求道∶“你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死了,疼死了。”
蒋幡冷哼了一声,侧头对着身边的人道,“好歹是季府的小舅子,我不好不管,你去把他带去医馆,”
他这是在跟锦袍男子解释,他察觉到,他似乎对那个少年很感兴趣,自己小心点儿没错。
锦袍男子抬步朝前走,走至已经被背到背上的李晨语身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先一步朝前走去。
他们离开没多时,金七与众多伤势惨重的人也都被清理走,连带着被撞坏的墙壁砖瓦,也都恢复成原来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被一路背到最近医馆的李晨语,又与坐在对面的锦袍男子杠上。
“我不用你负责,你是好心想帮我,我谢谢你,”她扯着笑脸,咬着牙说出违心的话。
她当然不能让人替自己拔箭包扎,就自己那变态的复原能力,让人看见那还了得。
“大夫,给她拔箭,”锦袍男子命令道。
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少年有古怪,他血流了一地,都死活不让拔箭,不想要命了?
呵,不会。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年纪一把的大夫,被这奇异的一幕搞得满头雾水,他行医一辈子了,还没见过那个想活命的人,不让包扎伤口的,真是奇了怪了。
他板着脸,劝道∶“这位少爷,在不止血你就没命了,我对外伤精通的很,你这样的伤在不拔箭的话骨头就要坏死,你就成瘸子了。”
这话一点吓唬的成分都没有,但那是对别人,对李晨语来说,伤里骨头不算什么,她更在意的是血,上次喂养尸虫已经流了太多,但也没今日的流血让她心痛。
她知道,不能在耽搁了。
“给我准备间屋子,”她跃过老大夫,看向好整以暇坐着的锦袍男子。
又对着老大夫道,“我对外伤也精通的很,我可以自己来。”
她是故意的,故意气身前这个固执的老头。
老大夫对这她瞪了瞪眼,哼了声。
对着锦袍男子,拱手行了一礼,“伤者如此不配合,还请恕老夫无能,望另请高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一章()
锦袍男子勾唇笑的意味不明,挥手示意老大夫退下。
“备一间空房,”他吩咐道。
闻言,李晨语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整条腿都痛的不得了,失血过多又导致头晕眼花的,浑身哆嗦这冒虚汗,这感觉,像是随时会晕过去一样。
锦袍男子对着她惨白无人色的脸色,却只浅浅皱着眉头的模样,只觉的她处处透着怪异,小小年纪的一个少年能有这样强韧的忍耐力,不是简单人,更加不可小看啊!
片刻的功夫,就有人回禀说是房间准备好了。
李晨语左右看了看,除了几个彪形大汉占据了医馆,其间并没有发现林爽的身影。
“我扶李公子过去,”蒋幡走近前,对着李晨语伸出了手。
李晨语道了句谢,搭这他的手起了身,毫不客气的扶着他,一瘸一拐的朝门里走。
“已经派人通知云川了,”蒋幡低声道。
李晨语嗯了一声,扶着门框看着他。
蒋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走了。
李晨语仰头靠在门框上轻微的呻吟了一声,豆大的汗水从她额头上掉下来,她重重喘息着,扶着门,拖着流血不止的腿,一点点的朝屋内的园桌挪。
她半趴在桌子上,起伏不定的胸口喘了半晌,才拖过一个凳子把伤腿架上去。
箭射在她的腿后面,现在的姿势并不适合观察,是以她扭了两下身子,就放弃了。
一手握在箭上,李晨语抬另一只胳膊把袖子咬在嘴里。
她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噗呲——
又哐当一声,铁质的箭被丢在地上。
咚~李晨语的头砸在桌子上,她嘴里死死咬着的布料又收紧两分,身子僵硬的缓缓扭动。
而被带着倒刺的箭再次扩大了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狰狞的血肉蠕动这,它们相互之间有这吸引力一般,彼此迫不及待的融合在一起。
那拔箭之痛,痛的李晨语脑中一阵空白,冷汗直流,惨白的脸白纸一般,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咬的紧紧的嘴巴。
拿起桌子上准备好的伤药和白布,为了不使人怀疑,她将一整瓶药粉都倒在白布上,仔细的将受伤的地上包扎起来,地上流的血也被她用脚晕出一大片。
砰砰砰的敲门声,伴着季白的声音传来。
“晨儿?你怎么样了?”
趴在桌子上的李晨语侧过头看过去,半阖这的眼睛蓦地睁大,一道明亮的光自她眸中划过。
无声无息的,门闩从中间断开,那整齐的切口,像是被削铁如泥的宝刀斩断的一般。
正在拍门的季白手下一松,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
他神色略带焦急的推开而入,看着李晨语爬在桌子一动不动,他呼吸一滞,恍惚了瞬间,大步走近。
“晨儿,”季白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慌张,抱着李晨语轻声呼唤。
“你来了。”
李晨语孱弱的笑了笑,力道一松,身子无力的靠在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