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去漓江坐船”,这半个月以来李晨语差不多把冀州府逛遍了。
客栈里的赵半瞎脸色蜡黄,他病了。
夜夜失眠又赶上秋季来袭,他病倒在榻上半个月了,一直都在章家养病,今天好点了才又找李晨语。
“病好了”李晨语似笑非笑道。
赵半瞎捋了捋胡须,发现半个月不见她似乎长高了,笑了笑道“大好了,没想到我这一病就是半个月”。
李晨语心说,我看他不是病好了,是心病好了,看人的眼神都变了,病了半个月?我看他是活该,就是不知道脑子清醒了没有?
“道士爷爷,哥哥说明天我们要去漓江坐船了”秋儿瞪着眼睛卖萌。
赵半瞎诧异的看了李晨语一眼,心说“这是在等着我一起去漓江吗”?
是他在大雷的事儿上想岔了,这世间有鬼不假,但说有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李晨语怎么会是妖呢,她要是妖,何须在这世间游荡,又怎么会跟他一路来到冀州府。
“明日我同你们一起去漓江如何”赵半瞎试问道。
“随你”,赵半瞎不钻牛角尖,她也没意见,就当他是个自动提款机好了,正好我的银子花完了。
这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章府内。
章庆丰捋这胡须,叹息道“既然你执意要跟这他,我也不在劝阻你了,你自己多加小心,我让温儿与你同去”。
章庆丰已经无力在劝说他这个师弟了,派章温去也是为了赵半瞎遇到麻烦时,能帮衬一二。
派出去查探李晨语身份的人已经回来了,一路沿着官道差,除了师弟说的那些,别的一无所获。李晨语的身份还是个迷。
李晨语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路上,他们又怎么查的出蛛丝马迹呢。
李晨语的死活他不管,但不能连累师弟,更不能连累他。
要是让旁人知道李晨语杀了人。恐怕师弟也要受牵连。
转而又想到,师傅不在了还有师叔,他已经给师叔送了加急信,就不信师叔的话师弟他也不听。
他们的师傅在十多年前以去世,辈分高的只有一个师叔了,师门规矩森严,师叔的话,赵半瞎必须的照办,早日回到京城离这个李晨语远点。
次日清晨。
章温摇这扇子大摇大摆的来了客栈,张嘴就嘲笑道“哟,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这吃相”。
李晨语一身男装,他章温偏偏喊她姑娘,这是想找茬。
论斗嘴李晨语不输任何人,冷笑一声,问走进来的赵半瞎,“你怎么不带个人来”。
人?赵半瞎看了一圈,不解道“什么人”?
章温是富贵人家,骂人也没这么**裸过。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看见李晨语嘲笑的眼神才明白过来,眼都气红了,指着他道“你骂谁”。
“骂谁?自然是骂你”。
这个蠢货,还问骂谁。
赵半瞎也反应过来,急忙挡在两人中间,拦着想要冲过去的章温,“贤侄,贤侄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他是个孩子”。
他这是怕章温被李晨语收拾。
章温才不把赵半瞎当回事儿,一把推开他,拿扇子指着李晨语威胁道“李晨语,你信不信我去报官告你杀人”。
章温就不信还没办法拿她怎么办,爹忌讳她,他章温可不会,会使用妖术又怎么样,敢惹他,他有一百种方法弄死她。
李晨语耸耸肩,无谓道“你有证据你就去告吧”。
赵半瞎见拦不住章温。就把跟他们一起来的家丁遣散,人多眼杂传出去又是麻烦。
“好了,还嫌不够麻烦是吗”,赵半瞎气急,没一个省心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泼又起,就不该带章温来。
“我章温没受过这样的侮辱,这事儿不是你一句话就能算了”,章温没让人这么骂过,这口气他必须的出。
赵半瞎气的发抖,“随你们便吧”,一甩袖子走了。
一个惹不得,一个不肯吃半点亏,他赵半瞎招谁惹谁了。
章温放狠话道“李晨语你给我等着”。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是要证据吗,他这就去找证据,看她怎么被官府通缉的四处流窜。
人被气走了,出去玩儿的事儿也泡汤了,谁叫她没银子呢。
赵半瞎独自气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找到李晨语,苦口婆心道“晨语,你的脾性不改不行,你看你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麻烦没少惹,你总有一天会吃亏的,在说章温的事儿你大可不必理他,何必跟他一般计较”。
赵半瞎这是肺腑之言,李晨语的性子软也不行,硬也不行,她那套也不吃。
赵半瞎简直是没办法。还能跟她来硬的不行,他也没那能耐啊,只能说说肺腑之言了。
李晨语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怎么,替你贤侄抱不平”?
赵半瞎的好意她心领了,该忍让时她自然会忍让,她也不是三岁小孩儿,不用他教。
李晨语逍遥自在多少年了,想干什么干什么,谁这么管过她。她相当不适应赵半瞎的关心。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赵半瞎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了,他的肺腑之言说多了都成废话了。
说到底李晨语就是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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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章温这几天来一直没露面,在暗地里找证据,他誓要报这个仇。
他之所以在暗地里查找,是因为赵半瞎找他爹告了一状,章庆丰再三叮嘱他不要在追究此事,但就是他不甘心就那么被一个毛孩子侮辱。
“再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证据”章温发怒,随手就把桌子上的茶杯摔了。
“少爷,城东那一带已经翻个遍了,实在是没人看见夜市上的事儿”长青苦着一张脸,他腿都跑断了,真的是一点消息也查不到。
章温手指敲这桌子,阴险的笑了笑“不是找不着吗,你去找那个大雷的家人,出银子让他们出面,就说,,”长青附耳倾听,不时点头附和。
赞叹道“不愧是少爷,着计妙啊”。
章温冷冷一笑,道“你去办吧,别留下什么痕迹”。
“是,小的这就去办”。
冀州府城东一户人家内。
一妇人神色憔悴,蜡黄的脸上闪过恨意。
只听对面的人说道“那人现就在城中的昌顺客栈内,当初雷子就是从那里面出来后才不认人的,你去找他闹一闹,就算不能找回公道,也能讹他们点银子,也好为雷子治病啊”。
说话这人跟大雷是同行名王冲。
今早有人找到他,拿银子让他这么说的。几句话而已,就有十两银子,他不干也会有人这么干,谁还能跟银子有仇。
妇人抓着裙摆,迫不及待道“什么样的人”?
王冲眼里闪过得意,道“是个十来岁的男童,哎,赵家姐姐别急。那男童年岁虽小,却会妖法,你千万不能小看他”。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妇人眼里闪过疑惑,不信道“他有为何无缘无故的要害我儿”。
“赵家姐姐啊,我跟雷子什么关系,他变成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啊,特意找了兄弟们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些,你怎能不信我”他唬这脸,假装发怒,见那妇人被他唬住才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我跟你说,是大雷看见那妖人杀人,才遭次横祸”。
“杀人”妇人惊呼。
“没错,这是大雷亲口说的”王冲想起那天大雷的欲言又止,觉的有古怪,难道真是那人说的这样不成。
“我儿的命好苦,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你帮忙,都不知道靠谁”。说着话妇人又落下泪来,消瘦的脸颊上布满泪痕。
她守寡多年,只有一子,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几天不见竟然连她这个娘都不认得了,跟傻了无异,这可叫她怎么活啊。
“我这就去,一定要为我儿讨回公道”。妇人擦干眼泪,站起身就要走。
“雷子,走,娘带你讨回公道,有妖人害了我儿”妇人脸上闪过坚定的神色。
扯这懵懂的大雷,朝城中而去。
王冲跟着他们一路来到城中。
大雷任由她拉着,恍恍惚惚走在人群中,不知该往何处去,不知刚才扯这她的妇人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自己是谁。
他站在街头,脑子里一片空白,看什么都是陌生。
“这客栈有妖人,他们用妖术害了我儿,求大家我孤儿寡母做主啊”,妇人跪在昌顺客栈前,对过往的路人大声哭诉。
“妖人?什么妖人”有好奇者问道。
“是个孩童,他用妖术害了我儿的脑子,我儿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不知道吃喝,呜呜呜,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记的,他被人害傻了”妇人声泪俱下哭的凄惨。
不多时身边就围了不少人。
“你这妇人,凭白就胡说,你可有证据”一书生开口反驳道。
书生不屑,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群无知之人。
“就是,你有什么证据啊,青天白日得那来的妖人,莫不是想讹人俩钱花花,哈哈”。有人见风使舵,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大雷,大雷,娘的儿啊”。妇人拉扯大雷,想让他说两句。
大雷毫无反应,站在人群中,像是木偶一般。
妇人扑到他身前,抓着他的手臂摇晃着哭喊道“儿啊,我是你娘啊,你快醒醒吧,醒过来啊”。
大雷被妇人抓疼,使劲推开她,惊恐道“你干什么,你是谁”,已然忘记妇人是谁。
妇人被推坐在地上,拍这腿大哭“儿啊,儿啊,我是你娘啊”。
大雷被众人围观,惊慌失措想要穿过人群,妇人抱着他的腿,俩人拉扯起来。
不少围观群众七嘴八舌道“这是他儿子吗”?
“长的还有几分相似”。
“我看这妇人哭的这般凄惨,不像作假”。
“这人我认识,确实是两母子,那小子准是偷人东西被打傻了”围观群众中有人认识大雷母子。
“哎,怎么回事儿啊”?
王冲也在人群中,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同样看热的人道“那个小子是看见那妖人害人才被打傻的”。
“什么妖人,害谁了”?那人急忙问。
王冲的目光朝周围扫了一圈,不少人都在支这耳朵听他说话,“半月之前夜市上死人那事儿,就是妖人干的,正好被那小子看了个正着,这不就被妖人害的失忆了吗”。
“夜市上死那人是妖人干的?”
死的那人,死法儿确实奇怪,哪有人走的好好的,就直愣愣的倒地上把自己个摔死的,这事儿奇怪,什么传言都有。
有人说是那人有病,走着走着犯病摔死了,也有人说是被人害死的,更甚者说是鬼上身。
“你怎么知道”有人质疑。
王冲神秘道“就是那小子跟我说的,我能不知道吗,我都不敢往外说,妖人吧我害了怎么办”。
“什么妖人,你见过没”王冲身边围了一帮人。
“是个男童,就在这客栈里”王冲示意众人朝客栈看。
吵吵嚷嚷得这么多人,客栈掌柜的早找人去章府报信儿了。
“各位,切勿听这妇人胡言,这是想敲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掌柜的呵斥还在哭泣的妇人“速速离去,我便不与你追究”。
“害我儿,是你们害了我儿”妇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一心只想为儿子讨公道,她站起身不管不顾的朝掌柜的脸上抓去。
“怎么回事儿”章温穿过人群,呵斥住正在把妇人往外拉的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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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少爷,是这妇人在此哭闹”,掌柜的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儿,大雷曾在客栈里出现过他倒是知道,这样就被人讹诈岂不是当他好欺负。
章温看了一眼长青,见他暗自点头,知道是他吩咐找来的人。
他脸上做出愤怒的表情,道“岂有此理,我章家岂会做出欺负妇孺之事”。
掌柜的懵了一脸,心想,二少爷这是怎么了,他不应该下命令把人赶走吗,这是要干什么。
小声劝说道“少爷,这妇人无中生有,故意为之啊”。
章温瞥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到一边儿去。
伸手点着被拖拽在地上的妇人,道“你为何凭白上这闹事,你说清楚,不然休怪我拉你见官”。
“就是,你说清楚,让这家少爷为你做主”人群中有人喊道。
章温朝人群拱了拱手,道“各位放心,我定会与她分说清楚”。
“这位少爷,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儿子在你这店里被人害傻了”妇人膝行至章温身前,高声道。
章温后退一步,喊道“断断不会有此事,你可有证据”。
不会有此事,还问有没有证据,这摆明了是引导这妇人说出他想要的话。
妇人哽咽道“有,我儿子就是证据,他半月前被人抓到这客栈,等他回到家就傻了,连他自己是谁他都不知道,你的为我做主啊”。
章温自然不能让自家客栈背上这污名,看了一眼傻愣在一旁的大雷,道“你休的胡说,我客栈无缘无故为何害你儿子”。
“是我儿见那妖人在夜市上害了人”妇人大喊出声。
妇人的话引起围观群众的议论纷纷。
“我说夜市上那人死的蹊跷,原来如此”。
“真有妖人作祟”?
“我也听人这么说了”。
“那还了的,得把那妖人抓起来,他在害人怎么办”。
“就是,把那妖人抓起来”。
章温见众人的气愤高涨,心里得意,无辜道“哪来的妖人,我并不知情啊”。
“就在客栈,让他赔我儿,我儿被他用妖法害傻了”,妇人站起身,往客栈跑去。
章温对长青使了个眼神。
长青拦住想要阻拦得掌柜,低声道“有没有妖人一看便知,让他们看,不要引起群愤,这是少爷的意思”。
“为了证明我客栈的清白,请大家一同前去查看”,章温一脸的大义凛然。
“走,去看看”。
围观的人一窝蜂涌到客栈里。
妇人一进客栈就看见二楼,楼梯口站了一人。
十来岁的年纪,是个男童,他目光冰冷,盯着人看。
妇人左右看了看,指着李晨语问道“是不是你害了我儿”。
这妇人刚到客栈门口时李晨语就知道,之所以没动手就是想看看这事儿有没有幕后推手,这妇人时隔半个多月才来闹事儿,明显就是有人指引,是想让她被千夫所指?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章温,其次是章庆丰。
章温是为了找回面子,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其目地就是为了出一口气。
章庆丰是为了逼赵半瞎离她远点。
既然是这样。
她不会动手,把这个妇人怎么样,她偏偏不叫他们如意。
然而这下可以肯定,这事儿是章温干的。
“章温,你这么干你爹知道吗”?李晨语如是问道。
章温暗自咬了咬牙,她这是在威胁我。我爹知不知道又如何。
哼,我看你怎么办。
他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大声道“大家不要误会,我与他认识,他武艺高强,并不是妖人”。
众人议论纷纷,不太相信这么一个孩童就能杀人的说法儿。
妇人听他说武艺高强,又联想到王冲说的话,就断定李晨语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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