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什么药?”六公主皱了皱眉头,茫然的问。
“六公主,就是你一直送给我的那个药。”尤月娥呛着声音哭道,指着她身边的宫女,“就是方才,你让这个宫女送过来的,现在盒子还在她手中。”
“我让你送了什么药给燕王妃吃?我什么时候吩咐过的。”六公主眉目阴冷的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宫女,她此时心中己是警钟长鸣,到这时候,她怎么还不知道自己入了套,而这个套明显就是胡浅月布置下的。
可是偏偏,她又不能证明此事跟胡浅月有关。
“奴婢,公主吩咐奴婢送的药……公主怎么忘记了,就是方才,公主……”宫女吓的脚一软,跪了下来,急声辩解道。
“那药是我亲手给你的?”六公主冷声道。
“不是,是胡小姐身边的丫环从水榭上面带给奴婢,说六公主让奴婢送药给燕王妃。”宫女手一指,指着站在胡浅月身后的两个丫环中的一个,分辨道,这事真是真的出在自己身上,自己哪还有命,这时候自然能抓住什么就是什么。
“我的人?”胡浅月一脸的茫然,看了看六公主,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丫环:“六公主,你是不是记错了,刚才我们两个一起进的水榭休息,身边的人都跟在身边,怎么你身边的人是由我身边的人指使的,难不成,我还能隔着您六公主,使唤你的人送什么药不成?况且我也不知道那什么药?”
胡浅月和六公主上水榭,不由而同的把丫环宫女留在回廊处,原就是有想摊牌的意思,这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但这话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这个理由原本就是见不得人的,谁家主子见面,下人们留在门外。
况且这两人还份属两国,也从没有交好到这种地位!
摊牌什么的,当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这就造成所有人把怀疑的目光落在六公主身上,无论从哪方面看,胡浅月说的都在理,她一个南蛮来的小姐,和六公主也就见了几面而己,怎么会知己的需要屏退左右说话,如果是真的,说什么需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呢!
难道六公主真的是幕后的黑手!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燕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她想干什么……
六公主头上己见汗,一向沉稳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这事撞到这里,她无论如何也己身陷其中,既便她是皇室公主,也担不起陷害王爷嫡子的罪名,更何况自己的母妃对这个孩子有多么期望,要是得知是因为自己孩子才会没的,绝不会饶过自己。
眼角滑过胡浅月的脸,虽然讪笑却带着几分阴狠的得意,果然是她,怎么会不是她,可是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唇角一抹淡冷的笑,朝胡浅月仰了仰下颔。
曲还未终,人还未散,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比狠,比毒,六公主自认不比胡浅月差,况且她也从来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啊!”尖锐的惊叫声从后面传来,惊起了众人,稍稍停顿后,许多人纷纷往外面传来喊叫的方向跑去。
☆、第六百八十八章 定国公夫人的抢先
女子尖锐的叫声,传自屋后,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彩凤公主的宴会,竟是比比出事,让人心惊胆战。
众人一愣,站在屋外的丫环,有眼尖的看到大树后面似乎有一条小道,急忙招呼人转了过去,走过小道,看到了呆怔的站在小道口上,意似鬼鬼祟祟的丫环,猛一抬头,又看到前面水榭处的小亭子间边上的轻纱己掉落一片。
正看到凌明艳衣衫不整的模样紧握着领口,而她身边的画舫中,同样有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
画舫就靠在亭子边,两个人站的也近,虽然闻得人声,各自稍稍退了退。
“你……你,你是谁?”凌明艳惊骇之极的声音,一向嚣张蛮横的她一时又惊又羞,几乎说不出话来,脸色青红交好,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背影竟然不是尤月城,更想不到躲在画舫里的和六公主看起来侧影有些象的,只是一个丫环。
她进到亭子边,隔着垂落的轻纱,看着一男一女相依相偎,看样子又是尤月城和六公主,怎么不令她怒火中烧,甚至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撕下纱帘,去拉六公主,方才沿着湖边过来的那群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全散了,那边一个人也没。
她根本不担心六公主和尤月城被人看个正着。
那料想,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尤月城,而那个女人一副丫环打扮,哪里是高高在上的六公主,而她情急之下不但撕掉了轻纱,还扯到了男人的衣袖,把那个男人的领口的两颗扣子都扯的掉落了下来。
男子一脸恼火,顺后扯着她的手腕,一手用力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华美的轻罗小袄上的几个蝴蝶形花扣,被大力的扯落下来,她只来得及伸手紧紧的握紧衣衫的领子,防止自己的袄子被扯落。
她还没惊急骇叫,站在她身后的丫环己是一阵激烈的尖叫声,然后被惊的顾不着她,往回路就跑,跟那个男子拥抱在一起的丫环,急忙跑下画舫躲起来,凌明艳直觉的不对,还没待反应过来,眼前忽啦啦己出现一大群人。
一切的一切,来的太快,快的凌明艳根本没来得急反应,众人就己出现在她面前,她自己带着的两个丫环,一个守在小道口,另一个跌跌撞撞的抢在众人出现之前,也离她远远的,在亭子里只有衣衫不整的她和另一个同样衣衫不整齐的男人。
“我……我不认识他,这个人,我不认识他!”凌明艳惶急的指着眼前的男人急着向走过来一脸沉冷的明国公夫人道。
随着明国公夫人的举步过来,定国公夫人脸色沉冷的也跟了过去,另有几位,想了想,也随着跟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这人又是谁?”看了看明国夫人的脸色,定国公夫人上前两步,抢声道,这实际上很不合理数,凌明艳现在是明国公世子夫人,总得由明国公夫人处置了才是,既便定国公夫人是凌明艳的亲娘。
“母亲,这人……我不认识……我以为是世子,所以才过来……可是,他怎么不是,他……”凌明艳这会早慌了神,听自己母亲问起,急的指着那个男人大叫起来,她虽然莽撞,也知道六公主的事是绝对提不得的。
没有证据,堂堂一个公主的名声,自己毁不起。
“这就是你不认识这个人了,这位公子,你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后院,难道这府里,前院后院是不分的,一个外男可以随意的进出这个内院?”一听凌明艳如此说,定国公夫人松了口气,转身对着那个男子冷厉的道。
她是凌明艳的生母,当然知道凌明艳现在的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既然不是凌明艳在这里私会男人,又和男人弄的衣衫不整,就必须当场把事情查清楚,这种事越不查清楚越难说清,到时候女儿的名声可就毁了。
她不是鲁莽的凌明艳,知道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特别是这种世家大族,当家夫人稍稍有一点名节有亏都不行,这种世家大族,甚至不需要真凭实据,只需一个猜测就可以要人性命,为了维护世家大族的名声,死的女人还会少吗!
所以方才,定国公夫人才会不顾明国夫人的看法,抢先搭上话,把话往好的方面引。
无论如何,这里也算是内院,出现一个男子原本就不对。
这话一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最后走出来的彩凤公主身上。
彩凤公主的头很大,也很疼,好好的一场宴会弄出那么多的事,她怎么能不头疼。
前面尤月娥的事还没了,后面又出现女子的惊叫声,必然又是出了新的事故,只得留下胡浅月照看尤月娥,自己这个主人往后面来看看到底是谁又在这儿弄一惊一炸的事,早知道会出这么多的事,这个宴会,她就不会办。
一个两个就没省心过,她也是深宫中长大,哪还不知道这是别人借着她的宴会,算计人,听得定国公夫人有意把话往自己这边引,一时更没好气,她不是明国公夫人,由得定国公夫人发威。
当下冷声道:“定国公夫人问的可真好,我还不知道世子夫人怎么就找得到这处隐密的地方?这里因为这个湖的关系,内院外院在这里只隔了一堵墙,从那边乘着画舫过来,原就不需要太多的路,只须对面喊一声既可,只是这地方如此隐密,世子夫人怎么找得到的?”
今天这事发生在宴会上,要是发现是凌明艳被人设计了,彩凤公主也逃不了干系,这时候当然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路径的确是隐密,众人找来的时候,若不是尖叫时在,原有几个伶俐的丫环站在外面听提清楚,怕是谁也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路,而且正对着小道还有一颗树,想见着也是挡人耳目。
凌明艳能找到这儿来,莫不是真的别人隐情!
彩凤公主这话说的极是有理,让定国公夫人纵然机智,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转移了话题,指着眼前的男子问彩凤公主客气的道:“彩凤公主可认识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定国公夫人这会是努力想撇清这人和凌明艳的关系,问事特意都是朝向彩凤公主,可把彩凤公主气了个够呛。
她何曾这么被人逼问过!
但事情又是真的发生在她的宴会上,她也不能完全撇清,只昨走过来看向站在画舫上的男子,一时也没认出是谁,不象是大哥那些清客,那是秦国这边的人?
“这位公子我还真是不认识,还是让他自己说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彩凤公主冷道,转向那个男人厉声喝斥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内宅,和明国公世子夫人拉拉扯扯?若不说清楚,直接把你打入大牢,以调戏官眷,谋害公主,破坏两国关系罪论处。”
彩凤公主也是真的火了,这时候一股脑的把事全推在这个男人身上,今天所有的事都透着蹊跷,怎么不令她恨恼不己,看着眼前的显得鬼鬼祟祟的男人,目光森冷。
调戏官眷,定国公夫人脸色也沉冷起来,咬咬牙就想说话,这是承认凌明艳和这个男人有干系了?这话她怎么能认下来,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自家到现在还恢复不过来的女儿,心头暗恨,平时也是个伶俐的,这会怎么一点反应也没。
定国公夫人方才是抢过话的,方才抢的是明国公夫人的话,吃准明国公夫人纵然敢怒也不敢言,但现在是彩凤公主,一看彩凤公主就知道是个听不进话的,而且总得来说这是明国公府的事,由定国公夫人说起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最好是由明国公夫人问,但是看眼前的低眉垂首的明国公夫人,定国公夫人还是知道,她这会是不会为凌明艳出头,只得巴望凌明艳能明白过来,自己为自己分辩,必竟这事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原本就是她最有理由问清楚。
可是凌明艳这会是惊的混混鄂鄂的,脑子里到现在也没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我和我二弟两个来这里只是观赏景色,并不是做什么不规之事,只是二弟说这里风景漂亮,湖光山色相映会越发的好看,就跟管家要了一艘画舫,怎么就变成了不规之事。”画舫上的男人也不是一个平常人,虽然被彩凤公主吓了一跳,但还是急急的争辩道。
彩凤公主冷冷的一嗤:“你说没行那不规之事,为什么看到世子夫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停过来,还跟世子夫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凌明艳和那个男人的衣衫,一看就知道是被拉扯所致,一位内院的贵族夫人,和一个外男,怎么有机会凑到一起拉扯,这原本就是一个问题。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在这里等二弟,就看到这位夫人过来拉扯我,实际上我到现在也弄不清楚这位夫人是怎么回事?”男人抬头上下看了看凌明艳,带些不屑的道,“这位夫人不会是疯傻了吧,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行为?”
“你才傻了,你才疯了!明明是你故意与人私会,被我撞破,才口不择言,你二弟,你二弟呢?这里我只看到一个女的,哪有你二弟!”凌明艳这时候己稍稍定了定神,正巧听到那甸对她有污陷性质的话,当下大怒,指着男子破口大骂!气的脸色青紫,凌明艳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吃过这样的冤枉。
从来只有她冤枉别人的时候,哪有人让她这么吃瘪!
方才她只看到这个男人,和偷偷跑下画舫的贱丫环,哪还有其他人。
☆、第六百八十九章 事情闹大,只有好处
听凌明艳这么一话,立时众人的眼中晦涩起来!
定国公夫人心头一喜,上前急问道:“既然还有一位,那人在哪?”
“我……我二弟……”
“怎么了,说不出来了吗,那可正巧了,方才不是说的言辞凿凿的吗,现在怎么说不出证人了!”凌明艳立时得意起来,横眉立眼的瞪着那个男子。
六公主的事她不能说,但除了这个,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画舫里还有一个丫环,她今儿就把事全撩在这里,还怕人家不证明她的清白。
“不想说也行,来人,去请大哥派人过来,直接把人带到刑部大牢——严刑拷打,我还不相信撬不开他那张嘴。”彩凤公主这时候也听出些苗头,再看看那个男子结结巴巴的样子,也知有由,又加了把劲,冷冷的开口道。
说完手一挥,站在她身边的两个侍女打扮的人就要往外走,这样子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公主且慢,我二弟的确是的,我真的没有骗你们。”男子大惊,急的满头大汗,看着彩凤公主冰冷的脸,忽尔咬咬牙,用力的蹬蹬脚,似乎做了重大决定似的,手往岸上一指,“我二弟往那边去了,他,他说有些事……要和那边的一位……说。”
最后几个字他犹豫的支唔一下就过了!
但瞬间所有人都惊住了,这是真的有人要去私会,那边,那边可不就是夫人小姐们休息的屋子,方才燕王妃就是在那里休息的,之前还有轩王妃。
这两位的身份可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媳妇!
“你……你瞎说什么,污蔑皇族可是砍头的罪。”有夫人结结巴巴的斥道。
“我没有瞎说,你们要是不信,就到那边去找,一定能找到我二弟,我之所以在这里等他,就是他说快的,可是去了有一段时间,到现在还没出来,我如果说谎,天打五雷劈。”一听要砍头,男了也急了,他这时候也后悔。
就是和一个丫环调调情,怎么就弄到杀头的大罪了,只是玩个小丫环而己!
有男人进了内院,而且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彩凤公主蓦的转身,哪里还顾得上处理这边的事,到这里休息的人只有两个,而且两个还都是尊贵非凡,燕王妃那里方才滑了胎,轩王妃那里如果再发现与男人私会,那可真是出大事了。
前面的人一起跟着彩凤公主转回来,后面的人让几个婆子把男人绑了一起往内院走。
“彩凤公主,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六公主站在门口,看到众人在彩凤公主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有外男进了院子,你方才可有看到?”彩凤公主想起方才六公主一直在这里,问道。
“有外男?不可能啊,我方才和胡小姐一直在这里,什么人也没看到。”六公主哑然失色,一个外男出现在内院,而且还在女眷休息的屋子里,这里面的意思可不是小事,遂脸色大变的指着前面的屋子,急道:“八嫂……”
“六公主,你也觉得是轩王妃?”听六公主也觉察到轩王妃出事,彩凤公主大急,哪还顾得上其他,让人直接上前去敲门,额头上冷汗渍渍,想到邪魅冷戾的风珏染,心头发颤,那位可是听不进解释的一个主。
但是,这事能怪她吗!分明是那位轩王妃自己不守妇道,与人私会,被人发现,跟自己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
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