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见他背过身过,墨雪瞳羞红着脸,极快的借着毯子,伸手去穿衣裳,心里却颇有几分好奇。
“都来西山好几天了,再不回去父皇可就要恼了。”风珏染笑道。
皇上要着恼了?什么意思,墨雪瞳一时听不明白,整理好衣裳,掀下薄毯,眨了眨水眸,看着侧过头来的风珏染,表示没听懂。
风珏染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拉着墨雪瞳起身,拿过一边的梳子替她梳理长长的秀发,几天在这里没什么外人,两人的长发都打扮的很随意,只有一根带子扎起来:“刚才有消息传来,我们府里乱成一团了,回去看看什么情况!”
府里乱成一团?墨雪瞳这会听懂了,被扯的靠在他怀里,索性就靠着他,随他打理自己的长发,到西山别院也有好几天了,这里的风景美的让她几疑在梦中,上一世,她就想拥有这样的生活,和自己的夫婿,两个人静静的处于湖光山色中。
安逸长安!
只是上一世,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没有得到这份温情,而现在,重生后,她竟然过上了自己想往己久的生活,这怎么不让墨雪瞳欢喜的几乎落泪,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两个人心里却仿佛己是一世。
一世安宁!
这接来的路不管怎么走,她觉得自己都己经充满勇气,偷得浮生半日闲,他自己一身的事,却能为自己做到这么一点,实在让她感动,这或者就是上天对她上一世,落得那样一个悲惨的下场的补偿吧!
“府里出事了?”静靠在他怀里,闭着眼,感应着梳子在自己头上温柔的梳理,墨雪瞳舒服的差点就要打起小呼噜了。
看着墨雪瞳闲散舒适的样子,风珏染心底一片绵软,不由的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一贯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脸上的笑容象是镀了一层光彩,魅惑之极:“王府里没了主子,后院的那群女人欢脱了,总得弄出些事来。”
他狭长的凤眸落在不远处的小溪上面,唇角一抹淡冷的笑意,他的后院可真是要处理一下了,不只是为了瞳儿,还有以后的孩子,以前是因为他需要一个风流的名声,所以不管什么女人自己送上门的,就先收下了。
可现在不一样,有了瞳儿,他早就想下手处理掉那批女人,现在的机会正好,那些女人,竟然敢暗害瞳儿,真是不知死活。
风珏染带着墨雪瞳回到院子的时候,太阳己隐隐有下山的趋势,安置好墨雪瞳,风珏染带着人当夜就回了京城,到了城里也没有去其他地方,直接就往宫门奔来,守在宫门处的侍卫,一看来的是轩王,急忙开门把他迎了进去。
皇上早有命令,轩王什么时候来,便什么进候进宫。
风珏染进宫直接就往宗文帝的乾清宫而来,大太监刘喜早就得了信,守在宫门口,看到风珏染进来,急忙过来见礼:“轩王殿下,皇上正在书房里等着您哪。”
“父皇可曾用晚膳?”风珏染笑嘻嘻的道,他这一路赶来,可是连饭也没吃,这时候可就真的有些饿了,好在他一向不难为自己,直接开口讨要。
看着轩王殿下毫不避嫌的跟自己开口,没把他当个外人,刘喜乐的眼眉成一线,忙不迭的道:“皇上是己用过了,但还特意留了许多菜给您,就怕您急着过来肚子饿了,您先进去和皇上说会话,奴才这就让人给您热热,端上来。”
他是宗文帝的贴身太监,当然明白宗文帝的心思,看着娴妃入宫,看着娴妃得宠,然后生下小皇子,原本以为皇上也是幸福的,可谁料想娴妃被人毒死,小皇子也差点命丧,那阵子为了怕小皇子被害,宗文帝不敢把风珏染托付给任何人,就让刘喜一直护着。
所以刘喜对风珏染的感情完全不是一般的奴才对主子,而是更多的一份长者对于子侄辈的温和的真心的痛爱,看风珏染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当然高兴的合不拢嘴,把风珏染送到书房门口,就笑呵呵的去吩咐厨房。
难得看见一向沉稳冷静,而无表情的大总管笑的嘴都快咧到后面去了,其他的太监,宫女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傻愣愣看着大总管,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老八,你府里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御书房里还亮着灯,宗文帝坐在灯下,不悦的看着风珏染,眼里多了几分斥责。
“父皇,儿臣那府里就是不干净的,您看看,您儿媳妇好好的过个生日,也没怎么大操办,就请了几个相熟的,怎么就又惹到了别人,把个好好的生日弄成这样,她还是儿臣府里堂堂的正妃哪,出了这事,儿臣自然要陪她去舒心几天,当日要不是这丫头命强,儿臣这命可就没了。”
风珏染知道宗文帝这是什么意思,立时叫起了撞天屈,他做了那么多,可不是为了让父皇对瞳儿不悦的。
他的话让宗文帝想起墨雪瞳嫁过来的时候,可不就是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奄奄一息的时候,当下神色稍有缓和,叹了口气,示意风珏染坐下,神色间还有几分不悦:“既便那些女人再怎么样,你也不能不管肚子里的孩子。”
风珏染立时知道今天父皇最不满意的地方了,脸上立时露出愤怒之色,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父皇,如果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本王的,本王被人戴了那么大一个绿帽子,还管她死活。”
一句话震的宗文帝眼中锐利立现,沉声道:“怎么回事?”
“儿臣也觉得奇怪,那个香姬儿臣就才赏下来的时候宠了几个晚上,而后儿臣就又有了新宠,再没有和她在一起,接下来儿臣又是受伤,又是成亲,忙成一团,那里还有精力管这些女人,怎么就她怀上了孩子,这时日上也不对。”
风珏染脸色不太好,任是哪个男人碰上这种事,脸色都好不了。
刘喜这时候己到了书房门口,稍稍听了听,让捧着食盒的小太监又往后退开,自己也退的离门口远远的地方站住,轩王府里的女子,肚子里怀着的竟然不是王爷的孩子,这让刘喜也为风珏染抱不平,只觉得就应当给这些女人一些颜色看看。
他这里只是想想,宗文帝那里却是气的头脑发昏,但还是不相信的问道:“你怎么就确定不是那几个晚上呢?”
“儿臣让府医去看过了,说她怀了至少有四个月左右,可儿臣那时候正伤着哪,怎么就有时间和她有这种事、”风珏染朱唇微翘,摇着头又加了一句,“父皇,这样的女儿,儿臣可真不敢要,您以后也别想法往儿臣的府里送人了,看看,这都什么事!”
那个怀了孕的女人,听说还是从宫里赏下去的,虽然这宫里有可能是太后,也有可能是皇后,但宗文帝直觉跟自己有关,一时被儿子说的脸一红,有些气弱,原本还想着大骂儿子一通,虽说那府里的女人象话的不多,但至少那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真正的皇嗣,总得顾着点吧。
原还以为是墨雪瞳善嫉,故而把风珏染带走,连府里怀着身子的姬妾也没人管,弄出那样的事来,心里对墨雪瞳很是满意,原还想着敲打敲打她一番,让她明白当好一个轩王妃,首先还得不妒。
这时候看到儿子铁青的脸,也觉得愤怒,竟然有人敢暗算老八,连府里的女人都敢去偷人了:“老八,你确定不是你的孩子?”
但他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儿臣发誓,如果那肚子里真的是儿臣的孩子,儿臣以后就……”风珏染一听皇上怀疑,当然愤怒的跳起来,要指天为誓。
他当然知道香姬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都没跟香姬上过床,怎么可能怀着他的孩子。
“好了,好了,父皇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话,你的事,父皇就不管了,只是别弄的太大,又让御史们有话说。”见他要立誓,宗文帝忙打断了他的话,揉了揉额头,心里己有了计较,当下沉声道。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这种事!
更何况是皇家!
“是,那儿臣这就回府去处理事去了。”风珏染妖娆一笑,眼底带着冷意,一副气冲斗牛的样子,站起身就要走。
在外面一直侧耳听动静的刘喜听得里面重要的谈话己说话,笑嘻嘻的推门进来:“王爷先别走,奴才把饭菜摆上,您先用了。”
“你还没用膳?”宗文帝转首看向儿子,这才发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急匆匆的赶进宫来的,看着儿子带些疲倦的神色,立时心疼起来,“那还不坐下用一些,别一会又折腾的没时间用了。”
“父皇,要不要陪儿臣一起用些?”风珏染也不客气坐下,看着刘喜让人摆饭菜,笑问道。
“不用了,朕吃饱了,你就自己用吧!”宗文帝的目光软和了下来,看着依稀有着娴妃和自己影子的风珏染笑道,此时,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个寻常的疼爱自己儿子的父亲。
☆、第五百二十五章 重责,全部杖毙
风珏染这次吃完饭倒不急,又和宗文帝聊了几句,就带着人回府。
到了门口,王管家和主持后院的陈嬷嬷己经守在那里,见到风珏染在府门前下马,忙过来迎接。
风珏染下马,抬抬手让众人起来,一边大步流星往里走,一边道:“王复你先去处理外院的事,一会我再找你,陈嬷嬷跟过来吧!”
王管家点点头,行礼离开。
待到厅堂,坐定,下人送上茶水,风珏染喝过才道:“陈嬷嬷,是怎么回事,你先说说。”
“王爷,您和王妃才走,后院的姬妾们就全上香姬那里去,听说当时都是去恭喜香姬的,并在香姬那里聊了许久,而后就一起走了出来,香姬送到了门口,正走到门口,也不知道是谁撞上了门槛,一群人相继倒下,倒把走在其中的香姬给撞到地上,这才导致孩子没了的。”
一大群人全去恭喜香姬,香姬也很是喜欢,谈到半夜方离开,而后在出来的时候,撞到了门槛,大家拖拽之下,失手把香姬拉的摔倒在地,设计的可真完美,那么多人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纵然想罚却也因为法不罚众?
风珏染俊眸一眯,唇角笑容阴冷,带着些邪魅的寒意“甭说那些面上的事,只说你调查到的。”
“是,”陈嬷嬷不敢隐瞒,躬身行礼道:“王爷,奴婢让人查了,这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最起码有七,八个姬妾有嫌疑,香姬自打怀了身子后,一向深居简出,为了掩盖怀孕的事实,连王爷面前也不敢凑,一向以抱病推托,而她住的地方也僻静很,平时根本没有拜访她。”
“奴婢后来还去查过香姬的门口,那地方明显是被抹了油的,既便不被门槛绊倒,也会滑倒,香姬其时并不想把她们送出门,只是被姬妾们的话语挤况的不得不送,她还说当时伸过来拉住她的手有好几双。”
风珏染点头,笑容带着些霜花般的冷洌:“这倒是耐心寻味的很,倒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咱们这府里的人,可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懂的可着实的多了些。”
他这话冷笑的意味居多,听得陈嬷嬷头一低,越发的恭顺起来,暗思王爷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还有香姬的丫环呢?如果香姬的丫环还在,是不是应当可以扶住自己的主子!”风珏染冷声道。
“王爷,那个小丫环片子,早就被人挤出了屋子,虽然一直小心翼翼的候在门口,但是实际上并没有起半点作用,姬妾们一起摔倒的时候,她倒是想拉着,可是连她自己也站立不稳,哪里能伸过人群拉住香姬。”
陈嬷嬷己把事情调查的清楚,当下一一分析道,风珏染听了,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点点大声道:“辛苦嬷嬷了,也罢了,这事既是她们惹出来的,就该让她们自己来承担,来人,把摔倒的几个姬妾一起一起带过来。”
这是要审案了,陈嬷嬷早有准备,立时让人去叫。
“王爷,王爷,您要为奴婢做主,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啊。”这边人才带道,一声悲伧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走在当先的香姬猛的扑了进来,跪在风珏染,看到眼前苍白憔悴的美人,倒把风珏染吓了一跳,这才几天不见,就瘦成这样了。
香姬原本怀着孩子,很是丰润圆满,这时候脸跟个锥子一样。
“王爷,王爷,奴婢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陪陪香姬说说话,以后等她富贵了,也可以照应一二,谁知道门口处,也不知道是谁先摔倒的,王爷,当时走在前面的不是奴婢啊,请王爷为奴婢等做主。”
“王爷,不是奴婢,奴婢也是被别人拉下来的,那时候奴婢离香姬很远,根本不可能抓住香姬的。”
“香姬不是奴婢等抓住摔倒的,请王爷为奴婢等洗冤!”后面跟着的一大群姬妾,一看前面香姬哭成一团,也不示弱,你一句,我一句的边哭连说起来,大声的喊冤,她们这边有十几个人,比香姬那边多的许多,立时就把香姬的哭诉压了下去。
“胡说,你们都胡说。”香姬回头,张牙舞爪的就去抓在她身后的那几个姬妾的脸,咬牙切齿的道,“王爷,自打进了王府,奴婢跟她们都不相熟,怎么就一起全来了奴婢的屋子,说什么闲话,奴婢早就累了,让她们早些去休息,她们也是风言风语的不肯走,待得要走,就偏让奴婢去送,然后,然后就……”
“你们这些贱人,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贱人,害了我的孩子!”
香姬哭的泣不成声,两眼血红,扯住两个姬妾的长发,就狠狠的扯下一把,又要去抓住她们的脸,姬妾们纷纷让开,你推我搡之后,乱成一团。
“把她们拉开。”风珏染冷冷的道。
早在几个粗壮的婆子过来,把香姬扯到一边,香姬才掉孩子,身子还弱,哪经得起这个,立时坐在地上直喘气,直眼泪汪汪的看着风珏染哀求道。
“王爷,王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王爷,奴婢是冤枉的,真的不知道啊会发生这事啊。”
“王爷,王爷……”
“闭嘴,谁再敢乱说话,本王让人拔了她的牙。”坐在上面的风珏妙猛的一拍桌子,眼底闪过一丝邪肆的戾气,当真是无情至极。
见他发怒,姬妾美人们再不敢说话,皆眼泪汪汪的看着风珏染,神情之间个个可怜委屈。
“陈嬷嬷,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风珏染厌恶的看了看眼前的这群女人,眼里的笑意越发的冷洌,这里面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别府送来的,当中有太后的人,皇后的人,还有宫里其他一些妃子的人,甚至自己几位兄长也没逃脱,倒是个个都是别有用心的,以为她们有后;台,自己不会拿她们怎么样。
陈嬷嬷一直肃立在旁,听风珏染唤她,便上前几步,恭敬的向风珏染行了一礼道:“王爷,发生了那事后,奴婢让人把香姬的地方和众位美姬们全围了起来,之后果然就查到了一些事情。”
说话间,陈嬷嬷笑了笑:“鼓动大家一起上香姬那里的是王姬和沈姬,特意留下来拖时间陈姬和凌姬,在门口地面上偷偷洒油的是媚姬的丫环,往门柱上抹油的是洛姬的丫环,走在前面摔倒的是大李姬和小李姬,扯住香姬衣裙的是……”
这么一大段话下,在场的姬妾竟然是多有份的。
“王爷,奴婢没有,奴婢是太后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仁不义的事。”
“王爷,皇后一直告诫奴婢不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
“楚王殿下是王爷的哥,一向温雅,如果奴婢真是那样的人,殿下怎么会把奴婢送于王爷。”……
厅里的美人,各种形状都有,美人们落泪,端的是梨花带雨,说不尽的楚楚可怜,况又在话语间点明自己原本的主子是谁,这几位不是长辈,就是自家哥哥,无论是风珏染看在谁的份上,都不能就这么处置了她们。
风珏染手里握着茶杯,唇角一抹俊美的笑,只是此刻落在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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