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去把他拉开。”车夫跳下了车,走过去就要把人拉起扔在旁边。
“慢着,”墨雪瞳透过墨玉半掀的车帘看了一下,轻轻的道,从身边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墨玉:“去给他。”
“是!”墨玉接过荷包,知道里面有几两散碎银子,走到那个乞丐身边,捂着鼻子推了推,乞丐被推的稍稍动了动,一张被头发掩的严严实实的脸露了半分出来。
墨玉的脸色一变,神色之间多了几分慌张,急回身来到车前,爬上马车,喘着气瞪着眼急急的道:“小姐是荷夏!”
荷夏?娘亲那个失踪了许久的大丫环?墨雪瞳的身子猛的坐起,急问道:“你看清楚了没?”
“奴婢看的很清楚,真的是荷夏,那时候她在夫人房里很得宠,奴婢见过不知多少次。”墨玉的脸色有些苍白,荷夏,怎么会是荷夏,或者说荷夏怎么弄成这样,夫人最得宠的四个大丫环之一,为什么会在夫人没了以后失踪。
“你去叫辆车,把人悄悄带进府,就从后门进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另购了些布匹,不方便从前门进。”墨雪瞳迅速的道。
以往方姨娘自己掌家的时候,自己购置的衣料就是从后门进的府,后来莫姨娘那里也是这样做过,现在她掌家,又是府里的嫡小姐,也这样做,并不会引人怀疑,莫名的墨雪瞳就是觉得这事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好的。”墨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快速的下了车!
☆、第二百十二 四大公府的玉饰失窃案
墨化文是在墨雪瞳用完晚膳后替他整理书房的时候回来的。
进门看到自己书房里亮着灯,灯下白衣女子温柔的笑脸,蓦的眼底闪过一丝晶莹,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那么幸福过,有那么一个女子全心全意的为着自己,只是有太多的外因,使得他们之间渐行渐远,最后以致于阴阳相隔。
“父亲,可曾用膳,厨下准备了些热菜,就等着父亲回来。”墨雪瞳放下手中书籍,亲热的迎了上来。
看着女儿温柔的笑脸,心里全是软软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方才在外面己用过,这时候却不用再准备了。”
“父亲,您小心点,别把瞳儿的头发都弄乱了,这让瞳儿怎么出去见人。”墨雪瞳捂着被他摸了一下的头,嘟起嘴撒娇道。
看女儿娇俏的面容,小女儿的稚气里带着的亲热,完全不同于才见时的疏离,墨化文不由心情大好,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的头发,笑着调侃道:“瞳儿怎么会见不得了,我的瞳儿可是最漂亮的,谁也比不过。”
“父亲!瞳儿的头发都被您揉乱了!”墨雪瞳抱怨道。
墨化文却不在意,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进书房:“有什么关系,都大晚上了,又不用见什么人,乱些就乱些吧。”
“父亲!”墨雪瞳气的直跺脚。
难得看到平时有些清冷的女儿如此,墨化文哈哈大笑起来。
“谁让瞳儿的头发这么柔顺,摸上去象锦缎一样。”墨化文狡辩道,跟女儿这么一说笑,只觉得绷了一天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下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坐定在案桌前,拿出带来的案卷,翻开来又不由的叹了口气。
“父亲,今天莫不是就为了这份案卷,所以忙了一天,连回家都这么晚?”墨雪瞳贴心的替他泡了一杯雨前龙井,探过头来好奇的问道。
“前阵子明国府家里进贼,不但东西被盗,连府里的一位年轻小姐据说也不见了;定国公府一位出嫁的姑奶奶回娘家,走半道上也说遇盗,若不是燕王去的快,差点被劫走,前几天你外祖家举行宴会的时候,一个小丫环毙命,昨天平国公家又出了事,连他们家祠堂里都进了盗,里面牌位乱扔,一本家谱也不知道扔哪了。“””
墨化文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他是真的头疼,这些事似乎是没有关系,但是总觉得存在着一定的联系,特别这些事情还联系到辅国公府,怎么不叫他心生警惕,当年的事,他虽然不甚明了,却知道自己的妻子一直很紧张,以前在云城只要稍听到关于皇命的事,妻子的眼中总是露出惊惧。
这也是她身子一直不太好的原因吧!那些猜测,因为她一直不说,他也不问,心里却是怀疑!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那样蹊跷事!
那天洛斌也曾来信说起妻子的往事,还特意问起妻子以往的手饰可还在,说老太君想念女儿,想挑几件洛霞当年一直得用的饰品,留着寄物思人,因老太君岁数大,洛斌说最好选些玉制的,玉镯,玉佩之类的,让老太君有个念想之余还可以强身分健体。
墨化文虽然疑惑却还是照办,后来送了些洛霞生前用过的玉镯,玉佩过去,而后洛斌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事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合常理,再联系这几大公府发生的事,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事是暗中串联的。
以四大公府的势力,又有谁会轻易撼动而且还不露痕迹,自己这个新上任的京兆尹在查,这四家自己的力量也在查,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若说真有一个势力可以做的这么没有痕迹。
唯有皇家!
楚王,燕王,还是那位风流邪魅的轩王,或者根本就是……
那个想法让他一时无所适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认真的查,还是装做很勤奋的样子,只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瞳儿,你娘以前有没有留给你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说玉镯,玉佩之类的?”墨化文沉思了片刻问道。
“娘亲是留了些玉制的手饰给瞳儿,就在以前父亲书房的暗格里,瞳儿来京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没取,依然在那里。”墨雪瞳眨了眨水眸,笑道。
那里除了她取掉的一只玉镯,其他东西她的确是没有动过这。
瞳儿来京,却没有取走她娘留给她的手饰,是怕自己不接纳她,最后又把她送回云城,所以给自己留下的一条退路吧!
墨化文满心的疼惜,愧疚的道:“瞳儿,父亲以后再不会送你离开,若回云城,也必是我们父女一起回去。”
“瞳儿也不要离开父亲。”墨雪瞳娇笑道,嘟了嘟嘴,娇憨的道,“父亲可不许再把瞳儿给扔在一边,否则以后瞳儿不要理父亲了。”
“不会了,再不会了。”年幼的女儿撒娇的话,莫名的让他的心一疼,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既便现在女儿心无芥蒂,那段时间的遗弃也必然伤她甚深,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如此狠心的留下才失去母爱的幼女。
“父亲问起娘亲的玉饰做什么?莫不是跟这件案子有关?”眼睛灵动的一转,墨雪瞳扯开话题,问道。
墨化文稍稍收拾起心情,打开面前的案卷指着上面的一段划出特别注解的地方道:“明国公府的那位小姐,据说出门的时候收拾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其中以玉饰最多,这位小姐是个庶女,但很得尤家一位寡居的姑奶奶的心,据说那位没子女,把自己的嫁妆差不多全给了这位小姐。”
“定国公府的那位姑奶奶是以前定国公府老太君最疼爱的女儿,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据说光桌案的角上都缀了许多玉器,你外祖家的那个小丫头,虽说身份不显,却是服饰你外祖母的,据说当日你外祖母身边许多玉器失窃。”
“还有就是平国公府的,因为过年,祠堂里祖宗牌位前供着一些金银手饰,以玉器为主,这些全部一扫而空,似乎有人在查找什么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应当是饰品类的。”墨化文皱着眉头道。
再加上洛斌跟他讨要洛霞过去的玉镯,玉佩之类的玉制品,墨化文甚至有八成把握觉得这件东西是玉制的,但是什么样的东西,跟四大公府有关,又是一件顶重要的玉制品,墨化文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摸着头,只觉得想了一天的头钝钝的疼。
“四大公府的事看起来是有联系,不然为什么突然之间爆发出来,如果真如父亲猜想的这样,应当有一件物品流入了四大公府,却又不知道具体是哪家,所以四大公府才会接二连三的出事。父亲或者还可以想想,为什么很少举行宴会的四大公府会轮替着在春节设宴,是不是有人故意设计的,还是巧合。”墨雪瞳想了一下道。
墨化文想不到带着几分稚气的女儿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越发觉得这个女儿聪明伶俐可人疼的紧。
“父亲,您再想想,这些事情突然集在一起,真的是巧合吗?或者是有人故意为之,什么事竟然能带动四大功郧之家,听父亲说,这事似乎也不是近年发生的,那么谁又在追查什么呢!或者说那东西对谁最有利,就是谁最有可能下手。”墨雪瞳又道。
这一番话说的墨化文眼中异彩连连,他心中一直有些怀疑接不上规,被女儿这么清晰的剖析出来,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有些事豁然明朗,四大公府本身的异常,同样也说明了有些事,或者他们也是有些数的,只是这些话却不能对其他人言讲。
所以明国公世子尢月城才会亲自追敌,不只是为了那个失了闺誉的小姐;也因此定国公失口否认,只说没什么大事;辅国公府也采取了同样的态度,只说小丫头见财起意,偷盗之后被同伙杀死;平国公府更是自认倒霉,特地还托人来说不必费心查找,小毛贼他们府里自己抓便是。
自己的女儿可真是个天才啊,既便在深闺也有这样的见识,果然不愧是自己和洛霞的女儿……真是了不起!若是洛霞还在,看到这样的女儿必然是高兴的……
鼻子忽的一酸,急转头侧过脸去,掩去那一时的脆弱!
“父亲,对于此案,皇上是什么态度?”墨雪瞳跟墨化文想到一起去,出了这么档子事,当今皇帝宗文帝又是什么态度,听说之前还因为明国公府的案子把京兆尹换了下来,莫不是也对父亲下了时日限令,若真如此,自己想的又有些不对了。
“皇上没什么旨意,只让我仔细查清楚,切不可委屈了四大公府。”墨化文往椅背上一靠,这也是他弄不明白的地方,皇上既然对这件事那么重视,还把个前京兆尹给拉了下来,怎么自己上来后就不痛不痒的说了这么句话。
不该啊,以宗文帝的态度似乎要更强硬些才是,墨雪瞳也深感不解。
明国公才出一件案子,宗文帝就因京兆尹办事不利撤了,而父亲上去后,其他三个府接二连三的出事,宗文帝反倒不怪责父亲了,难不成,宗文帝希望京兆尹换人,或者说宗文帝根本只是做做表面文章,乐见其事的?
忽尔想到事发当日,风珏染也在场,还有那些人说的话,墨雪瞳隐隐觉得,似乎发现了什么……
☆、第二百十三 后宫路线,太后发话
五公主躺在宫中,己恨恨的砸了几件古色古香的瓷器,几下宫女吓得跪在一边,连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们唯唯诺诺的样子,五公主更是恼火,又拿起手边的一个细颈白玉瓶,扔了出去。《》
“玉儿,不可以任性。”门口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打扮盛重的皇后,带着些宫人站在门口,一脸的不悦。
“母后,母后,你一定要为玉儿作主,一定是那个狠毒的丫头干的,就因为玉儿罚她跪了会,她就故意整出这些事来,竟然把玉儿的脚也摔伤了,她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吏的女儿,竟然敢如此挑航空战皇家的体面,母后把她叫进宫来,杖毙了她。”
五公主咬牙切齿的骄纵道,这事怎么就这么巧,上午才让那贱人跪了跪,下午自己就被马给摔了,肯定是的。
“玉儿,墨家的那位三小姐下午一直在书局,跟你没有关点关系,再说你的马,她一个官史的女儿怎么可能碰得到,那可都是宫中的御马,有专人服侍。”皇后挥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坐在五公主的榻前道。
墨雪瞳的行踪并不是什么秘密,下午在书局中抄录书,却不料碰上了那位娇横的轩王殿下,据说这位轩王殿下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不但无礼的阻着人家小姐回去,还让待卫在书局前挡成人墙,调戏人家小姐。
听说那位墨三小姐仓皇跑出去,因为紧张还撞到了路边的一个乞丐。
听到这样的传言皇后是彻底没了脾气,这败家子还可以做的更风流点不!
所以对这位墨三小姐,皇后这时候还有是些同情的,小小年纪就惹上了这位小霸王,这接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样,那位可不是肯轻易放手的主,前阵子听说为抢一位花魁还把李尚书的儿子给打了。
那位也算是京城一霸,只是听说是轩王打的,连屁也不敢多放一个,可见这位王爷纨绔到什么程度了。
不过皇后也暗自庆幸,幸好他当时没看到风烟的画像,不然自己手里好好的一位绝色美人就真个浪费了。
“母后,玲月说一定是那个女的干下的,而且还是她让表哥这么对我的,必然是的,我才让她跪下,表哥就过来了,表哥以往从来不管我折腾那些对他倾慕的女人,什么时候会这个样子。”五公主想起玲月的话哪里肯依,扯着皇后的衣袖大哭撒娇道。
“母后一定要为玉儿出气,我不管,表哥对那个女人是不一样的。”
皇后被五公主拉扯的心烦,忙哄道:“好好好,母后一定给你出气,现在不哭了,方才来的时候,母后可听说太子殿下进了你祖母那里,说不得一会还来看看你,见你哭的脸也花了,可是会嫌弃的。”
“表哥一会要过来?”五公主眼睛一亮,猛的坐起,却因为坐的急了点,扯到脚上的伤处,疼的一咧嘴。
“你摔伤了,太子殿下那么有礼的一个人,必然会来看你,况且你们自小情份不同,怎么可能不来。”皇后笑道。
自家女儿心仪白逸昊的事,在宫中算不得什么秘密,既便还有几位公主也对白逸昊有想法,都比不上自家女儿身份尊贵,皇后实际上并不愿意五公主远嫁,但拧不过她自己愿意,所以也就抱着随性的想法。
白逸昊如果不愿娶了玉儿,也是好的,远嫁他方,和亲燕国,虽然尊荣非常,可又哪抵得上在自己身边,至于尊荣与否,自己贵为皇后,以后是太后,玉儿在自己身前,又有谁敢欺负她,轻轻的替她揉了揉伤处,皇后心中暗自思量。
五公主捂着伤处,坐起,忽尔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重新拉着皇后的衣襟道
“母后,燕国大皇子是不是要过来,听说想求我们赐婚,那个墨雪瞳长的不错,把她赐给那位燕国大皇子好不好?把她扔远远的,玉儿以后见不到,就心不烦了。”
燕国大皇子的事还是这几天说起的,不但燕国皇帝,连燕国的皇后,那位曾经的云若长公主也来信暗示说,最好替大皇子赐婚一位公主,二国再结秦晋之好,云若长公主给皇后的信里,还直言最好是五公主。
这让皇后很不满,她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远嫁燕国,而且既便是要嫁过去,以玉儿尊贵的身份也只能嫁给燕国下一任的帝皇,为什么舍白逸昊取燕国那位大皇子,但是云若长公主的话,她又不能不听,那可是太后的亲生女儿,若是为此得罪了太后,可是得不偿失。
所以这几天她也在物色和亲的人选,公主是不可能的,世家千家赐郡主之名,远嫁和亲却也是符合规则的,既然女儿不想看到那位墨雪瞳,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依了她就是,把那位远远的打发了。
“好,就依玉儿,现在不恼了吧,快点梳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别让太子殿下觉得不漂亮。”皇后打趣道。
五公主娇笑着扶着床柱起身,想到那个女人马上就要被打发的远远的,以后再没办法进京,心里不由的一阵得意,敢跟她抢表哥,也得看自己有没有实力。
环月,玲月被叫了进来,侍候她梳洗。
皇后又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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