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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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风-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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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爸爸妈妈了吗?不像在老部队这里,好像尽是窝窝囊囊地打仗。在这里自己肯定没有啥前途!他打定主意,向老班长说了自己的想法。老班长一听,大吃一惊,他已经把秦家旺当作真正的生死弟兄了。他二话没说就去找了新来的连长,新来的连长也正为老战士越来越少而发愁呢!他们以为秦家旺一定是嫌自己没有当上官而闹情绪了。

    他们不知从哪儿找来点肉,再找点蔬菜和大锅一起煮了,其他士兵都盯着那盆中的的肉,你来捡一块,他来夹一块。他们三人也不管,只顾喝着每人一点高粱酒。

    老班长说:“兄弟你来队伍里,我也没好好照顾你,但我现在这个排长,以后就是你的,连长你说呢?”连长说:"你们不要外去说,马上队伍要往南方撤了。老排长我已上报做连付了,兄弟你再等等,排长是跑不掉的。不出意外,我们连会扩为营!我手下也没有能干的人啊!”

    秦家旺接着几杯酒下肚,既感动又是辣,眼泪真是落了下来。

    秦家旺离开29军的那天,也是他排长的任命下来后的没几天。已是连付的老班长比自己当上军官还高兴,他拿来了军官证和一张通行证,通行证上写:“兹有我部长官秦氏家旺,去上海执行要务,请一路军警给予相助为宜。国民革命军第29军某年某月章”。老班长说:“我和文书琢磨了半天,咋样,写得还行吧。我们排我先给你带着,有了咱爹娘的准信,你就回来吧,啊?”说着,还递上了了一个军用包和一双军靴。

    秦家旺打开包一看,里面有十块银元和几个白馒头。老班长说:“这是预支你的两个月的饷金,馒头是我叫伙房早上蒸的。兄弟,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考虑得这么周到,让秦家旺感到了生死兄弟的真正情谊,他赶紧转身离开,生怕再次落下的泪水让弟兄们看见。

    (二)

    抗战前北平到上海的铁路票价是一元,号称朝发夕至。但秦家旺可不是从北平上的车,北平早就被占了,居然从票贩子手中买的车票花了三元。看着火车站攒动的人头,想着扶老携幼路途的艰辛,他不由想到妈妈爸爸怎么样了?他们是否挤上车了?好在至多一两天就会和他们见面了。

    家旺想到去年高二时;他和身为大学教授的父亲之间的一场争论。

    那时他在政治课上;刚学了一点政治经济学;他觉得很新鲜。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对爸爸说:“爸爸,都说我们中国经济不发达;是一个农业国家。农民应该当家做主。但像我杆子叔,夏天种西瓜卖,秋天种山药卖,不但赚不到什么钱,而且受许多人的盘剥。如果说中国是资本主义社会吧,又没有像英美有美孚等大工厂、大公司。我哥他们待的上海,是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了吧,所谓中国的大老板好像也只是开纱厂、面粉厂和一些商铺的人,干得都是一些和平常人日常生活有关的行当,没有跨国公司和大财团。爸爸,你说这也不像,那也不像,那我们的经济基础到底是什么?”

    秦爸爸听了他的这些话,以为他是在学校听了什么激进的宣传,而一时觉得新鲜,以后还不知会说出什么过急的话,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秦爸爸一时语塞,就没好气地说:“等你长大今后再说。”

    妈妈在一旁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只是抿着嘴笑,不插一句话。

    17、8岁,正是逆反心理最强的时刻,和爸爸辩论完,家旺还扯下作业本的最后一页纸,给爸爸写了一封信,信的最后,他还无不挑衅地写道,明年我准备报考北大政治系。

    家旺把信朝家里吃饭的大方桌上一放,心想爸爸看了说不定会暴跳如雷?

    谁知第二天爸爸看了他的信后,哈哈大笑,说:“就凭你这一手字,和对社会问题敢于去认识和探究,应该够大学生水平了!”

    (三)

    哎,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月,自己已从一个单纯的读书郎,无奈变成了一位战士,只能到战场上去搏命,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自己心爱的课堂。。。。。。

    家旺还想到了小侄儿;自己身上还有十几元;到了上海后;这次一定要带他到那家叫什么房子的著名西餐馆去一趟。就这样他在想着小侄儿吃得满脸开花,不知还是自己睡着了流了半脸的口水的美好想象中,火车过了浦口。秦家旺这才发现,到上海方向的人远比从华北南下的人要少得多了。到了镇江,火车通知停靠30分钟,实际停靠了有一个小时,说是前面有险情,他下车在小卖部里,吃了一碗面条,本来镇江的各种浇头面是非常有名的,现在秦家旺心中忐忑,也没吃出什么味来。

    老班长给的四个大馒头,在前面的路途中,他看人太挤,就没有下车,就着自己背的水壶,已吃了三个。他又一次感到老班长的兄弟感情。

    火车从镇江开出后,就这样走走停停,还不时听到有敌机在附近轰炸的声响。

    到了昆山,就再也不朝前行了,秦家旺只好和大家一样下了车,忙着四处打听终点方向——上海那儿的情况。

    各处守卫的宪兵等告诉秦家旺,他们都归苏州戒严司令部节制,要打听战况,要到苏州城里去,戒严司令部设在苏州著名的怡园里。

    7月28日晨,日军向北平南苑、北苑、西苑、黄寺、团河等驻军发动总进攻。驻平绥线“沙河保安队该保安队属石友三部附敌”,日军切断平绥铁路线,北平变为孤城。二十九军官兵不畏强敌,英勇抗战。佟麟阁、赵登禹于中午先后殉国,官兵伤亡惨重。下午三时许,宋哲元、秦德纯、冯治安、张维藩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如何固守北平三日的问题。随后蒋介石接二连三致宋哲元密电,督促他及时赴保定坐镇。28日晚,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之命的刘健群和戈定远秘密来到北平,见到了宋哲元、秦德纯及张自忠。宋哲元答应必到保定。刘健群、戈定远离平仅仅过了三小时左右,宋哲元就带领秦德纯、冯治安、陈继淹等匆匆乘车离开北平赴保定。被迫撤走的第三十七师官兵沿途仍受到了日军飞机的跟踪轰炸。

    7月29日晨,北平各城门大开,“各处岗警均一律换三角符号,未带枪械,指挥交通”。一群没有兵权的汉奸开始粉墨登场——潘毓桂为北平市警察局局长,张允荣为平绥铁路局局长。潘毓桂一上任就完全站在日军方立场,召见新闻媒体,宣布一切抗日、排日言论为“非法”,又抄了宋哲元、秦德纯、冯治安等军政要人的家,遣散了阮玄武留下的“保安队”。7月31日,边守靖为代理天津市长,边氏于午后在进德社“非正式就职”。亲日的李景阳随之就职天津警察局局长,警察一律改穿黑制服国民政府规定警察夏季制服是黄色。李景阳还立即召开各分局长、特区主任会议,派着黑衣警察值岗,甚至帮助日军将零星“保安队”缴械。到8月2日后,日军方开始操纵分别成立的平、津地方维持会,直接指使汉奸办事,“诸事皆由汉奸操纵”。8月3日,“冀察政务委员会”以“长期不到会”为名,将秦德纯、戈定远、刘哲、门致中、石敬亭、周作民、萧振瀛、石友三8个人一律开缺,“聘”张允荣、张璧、杨兆庚、潘毓桂、江朝宗、冷家骥、邹泉荪、陈中孚为委员。

    8月4日晨9时半,日军开入北平城,经长安街开入市区。8月7日,《北平晨报》上登载了张自忠的声明,说明已于6日将“所有三职务一并辞去”。平津从此进入漫长的8年沦陷期。

第八十六章陈诚巡视(上)() 
7月29日晨,北平各城门大开,“各处岗警均一律换三角符号,未带枪械,指挥交通”。一群没有兵权的汉奸开始粉墨登场——为日军打败29军立下“汗马功劳”的潘毓桂为北平市警察局局长,张允荣为平绥铁路局局长。潘毓桂一上任就完全站在日军方立场,召见新闻媒体,宣布一切抗日、排日言论为“非法”,又抄了宋哲元、秦德纯、冯治安等军政要人的家,遣散了阮玄武留下的“保安队”。7月31日,边守靖为代理天津市长,边氏于午后在进德社“非正式就职”。亲日的李景阳随之就职天津警察局局长,警察一律改穿黑制服国民政府规定警察夏季制服是黄色。李景阳还立即召开各分局长、特区主任会议,派着黑衣警察值岗,甚至帮助日军将零星“保安队”缴械。到8月2日后,日军方开始操纵分别成立的平、津地方维持会,直接指使汉奸办事,“诸事皆由汉奸操纵”。8月3日,“冀察政务委员会”以“长期不到会”为名,将秦德纯、戈定远、刘哲、门致中、石敬亭、周作民、萧振瀛、石友三8个人一律开缺,“聘”张允荣、张璧、杨兆庚、潘毓桂、江朝宗、冷家骥、邹泉荪、陈中孚为委员。

    8月4日晨9时半,日军开入北平城,经长安街开入市区。8月7日,《北平晨报》上登载了张自忠的声明,说明已于6日将“所有三职务一并辞去”。平津从此进入漫长的8年沦陷期。

    (二)

    陈诚就任上海战区前线总指挥后,为了树立威信,准备巡视江阴无锡这条所谓上海战区的第二条防线。

    陈诚在国民党中,特别是国民党军队中威信并不高。只是因为他跟蒋委员长跟得紧,深得蒋委员长信任,成了委座的影子。人们普遍认为他就是个军长的才能,但常常充当的是总参谋长的角色。像国民党中有总参谋长之才的老革命程潜、战术大师蒋百里等却常受排挤。

    有鉴于此,陈诚在巡视前放出话来,如果在巡视中发现怠工、工期延误、腐败之类事情者,军法从事!引起一阵慌乱,大家忙着做表面文章。

    陈诚在巡视了工事、炮火配置等军事设施时,觉得手下跑前跑后;对他还算尊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要是上海第一道防线守不住的话,第二道江阴防线太宽太长了,漏洞那肯肯定定会有,百密还有一疏嘛。上海防线集中了当时最强的防空力量尚且不一定守得住;更何况江阴防线不可能有多少空军支援,海军舰炮的支援几乎也是零的情况下,只靠江阴炮台为数不多的德国克虏伯大炮,在日本鬼子的飞机大炮下,能守多久?

    陈诚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军火供应问题。他问陪同的江阴防线的胡司令,军火库的长官是谁啊?当他听说只是一位少校后,不由得心头一惊,心想,这么大的军火供应量,只要一位少校来负职防线的调配转运,里面是不是有猫腻啊?

    看到江阴防线司令部的上下都面有难色,陈诚心想,被我抓住短处了吧。他马上命令车队开往军火库。

    其实江阴司令部的长官大都注意了一些面子上的军事工程,军火库并没有打招呼准备,他们害怕让陈诚看出军火库有什么漏洞,而遭呵斥,甚至查办。

    二

    车队从京南京沪公路拐入到军火库的路才行了一段路;就被军火库的岗哨拦下了。

    江阴司令部的相关人员虽然满脸不高兴,但也只好下车,拿起岗亭的电话,和军火库通了联系密码后,才得以同行。这本身就让陈诚一行大大惊讶,无论是哪一支国军部队,谁看见这么大一支车队,都知道是高级长官来了,为了不找麻烦而不会去拦下的。

    到了军火库门口,只见警卫人员,整洁的院落里没有人影。只见七八个大库房和官兵宿舍整齐俨然,房顶用铺着的渔网和鱼山常见的树枝编制的防护网,和旁边的山色浑然一体。大门也是用树木制作的,特别是库区的大道两旁,密密麻麻种满了松树,在空中一般是看不到这条路的人工痕迹的。若不是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就是进过门口的人大概一般会认为这只是一个什么庄园。

    已经在岗哨那打过电话了;还没有一个人迎接;军火库看上去冷冷清清。司令部的人脸上挂不住了;厉声喝问门卫;门卫向里面摇了电话。

    不一会儿;从里面跑出一个矮个的军官;一把金属哨子随着他的跑动;在胸前一蹦一跳。

    矮个军官跑到近前敬礼并大声说道:"报告长官;军火库值日官曾猴子中尉向您报告!"

    司令部的人见是个中尉,不耐烦地说:“叫你们长官来问话!”

    猴子不卑不亢地说:“我们军火库的规定是,谁是值日官,谁就是今天军火库的最高长官!”

    这一切都让陈诚和随从看在眼里,良好的军纪让他们刮目相看。

    陈诚的随从走上去,问猴子说:“如果来了装备如何集中人员呢?”

    猴子举起哨子说:“吹哨!”猴子知道这是在检验他们,就对陈诚的从说:“但必须是司令部的人下命令!”

    司令部的人没好气的说:“来了短枪!”

    猴子举起哨子放在嘴边,长长地吹了一声,门卫按下了一个电铃。只见远处有一个库门由里朝外打开了,而且还有一声哨子回应。宿舍里跑出不十余名战士,着装整齐,但有的戴军帽,有的没戴,他们都跑向那个打开的仓库前待命,一看就是操炼娴熟的样子。

    “怎么就只有几个人?”巡视的人又问:“如果来了重装备或紧急情况又如何?”

    猴子又举起哨子,连吹四声,门卫按下一排按铃。

    不到一分钟,所有仓门全部打开,大批人员从各宿舍跑向各自的位置,令人眼花缭乱,看上去又是那样的有条不紊。重装备库前,士兵们忙着搬跳板,拉平板车;最难能可贵的是,最先列队完毕的是,站立在库区主干道上的一队带着防护面具的消防排爆兵。

    这种水准还用说吗?江阴司令部上下人员紧绷的脸全都松弛了下来,他们事前根本没有想到,是军火库的管理给他们江阴防线长了脸!他们原来怕被训斥,都躲得远远的,现在一个个从较远的位置走近巡视人员附近,半是巴结,半是炫耀地和巡视人员们窃窃私语。

第八十七章致命的路途(1)() 
从昆山到苏州的公路上,几乎塞满了撤退的部队,秩序混乱。船过正仪时,岸上有士兵放枪叫停船,秦家旺只好叫人把船靠上岸去。船还没有靠岸,就有两个士兵跳上船头,一个士兵还失足掉入河中。秦家旺一看情形不对,赶紧跳上岸去,喝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当时秦家旺穿得还是军装,嘴里还能说几句官话,而且幸好遇到的是一个连长,向他说了情况,他看了秦家旺的证件;他知道秦家旺是当时全国闻名的,抗战先锋部队29军部队的长官,倒客气了起来。他殊不知如今的29军已是今非昔比了。

    那个连长喝令那两个士兵赶快上岸。秦家旺想,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这一路有人开枪截船;还有几十里路怎么过去?他看看那位掉入河中的士兵,在寒风中发抖,于是就建议让他搭乘自己的船,他负责把那个士兵带到苏州。那位连长大概想早走一个是一个,他的手下先到哪地儿就为大;竟千恩万谢的同意了。

    后来;事实上秦家旺倒是应当感谢那位落水的士兵了。因为从此以后,凡是有岸上打枪喊停船的,那个士兵就放大喉咙,叫一声“八十八师的”,便通行无阻了。

    秦家旺一路在想,现在昆山虽然混乱,但既然上海国军能和鬼子打上三个月的仗,昆山以西应当是可以和鬼子作较长时间的周旋的。

    因为从地形上来说,昆山有个青阳港,水深港扩,是一条天然的防线,鬼子一时是不易越过的。从部署上说,1932年第一次淞沪抗战以后,尽管淞沪停战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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