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森朝她走来,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有吗?”曾唯一反问。他们真的好久没见了吗?她都留意了。
林穆森只是笑,并不作答。赵素颜在一旁帮腔,“唯一啊,穆森去新加坡快两个月了,你竟然不知道?”
哦?她还真不知道。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两个月之久了?她从来没发现时间居然可以过的这么快。她轻笑,“我有必要知道他的行踪吗?”
气氛很诡异。了解曾唯一的人,除了林穆森,皆已目瞪口呆。她的语气真不是一般冷绝。林穆森说:“我已经接手我爹地的事业了。”
曾唯一明显一愣,叵测地望向他。她一直知道林穆森并不想继承家族事业,他喜爱运动与自然,他告诉过她,将来一定要去非洲,看短跑冠军猎豹,丛林之王狮子;去攀登珠穆朗玛峰,站在顶峰留下自己的足迹。这样一位充满热血的男人怎会去经营这精打细算的生意?很难想象,也无法理解。
她只能报以祝福地微笑,“那么祝福你了。”
林穆森很勉强地笑了笑。两人之间这样陌生的照应,让赵素颜很是费解,依着曾唯一以前的个性,不该是这样。她会目不转睛甚至用迷恋的眼神去看林穆森,而林穆森则是不断的躲避。就想一只捕食者在追逐猎物一样,你追我赶。
剪彩的时间到了。曾唯一携着红豆盛装出去,嘴角微扬,高跟鞋的声音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噔噔”一如此刻红豆那几乎跳脱出来的心。她没有曾唯一那么淡定,她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自闭女生。
他们一出来,在门口恭候多时的记者全部举起自己的长枪短炮开始一阵的猛拍。曾唯一保持一贯的微笑,大方得体,温婉贤淑。
致辞人在台上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致辞,曾唯一对这些片面客套的话显得很没兴趣,偶尔侧头与站在旁边的红豆交谈:“红豆,听说我们还没开张,就接到单子了?”
“嗯,这也多靠唯一姐呢,客户订的大部分是唯一姐代言的那几套。”
曾唯一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代言穿的那几套都是红豆以前的旧品,价格上很便宜。她问:“报了原价?”
“是啊,不然呢?”
曾唯一只能扶额……物美价廉固然好,但太廉价的衣服实在是……太降低档次了,就好像明明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被放在地摊上的那种滋味。曾唯一说:“开票的时候,记得盖上打折印章。”
“啊?为何?”
“因为这样才能挽回点价值。”忽然身后走来的林穆森插上一句,似笑非笑地对红豆说:“在这里,不需要物美价廉,只需要档次消费。”
曾唯一颇为吃惊地看向林穆森,这样的话真是曾经只知道运动飙车无所事事的林穆森所说的话?林穆森见曾唯一在看他,他也大大方方的应承过去,含笑而对:“我说的对吗?”
“挺对。”
两人相视一笑。红豆站在旁边觉得很诡异,她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笑,都是那么假,但掩饰的很好,完全看不出更深层次里带着的是怎样的心情。
对于林穆森,红豆还算了解,虽然当初他和唯一姐没有正式交往,不过两人的互动,还有林穆森的在乎,她一直相信,林穆森有喜欢过曾唯一,并且是十分喜欢。
他可以因为曾唯一的一个电话,半夜驾车去买一份雪梨汤送到她家;一向花心的他好像荷尔蒙全部消失,再也没有任何女友,有人送礼物给他,他单单只收曾唯一的礼物。
让红豆永远忘记不了的是,曾唯一的十九岁生日那天,林穆森把自己作为礼物包装好送给了她,那时场面轰动,叹为观止。那并不是个普通的生日,那是一个名媛少爷们聚集当时香港上流社会的大型生日派对。
说他不喜欢曾唯一,谁也不信。
可就是这样,林穆森早早就结婚了,不是政治联姻,也不是家庭所迫,而是林穆森自己要求结婚,越快越好。她还记得曾唯一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一直摇头说不信,不信,可眼角的眼泪已不受控制地泪流满面。
曾唯一喜欢林穆森,那是绝对的。
如今岁月变迁,物是人非也好,红豆始终不信,眼前的两人能如此淡定从容的相视一笑?
就这一刻,曾唯一的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有着修长指骨的宽厚手掌。曾唯一一愣,转身看去,见纪齐宣真眯着眼对她笑,宛如一只从乌鸦嘴里得到肉的狐狸,“一一,我来了。”
曾唯一完全料不到纪齐宣会来参加,她木讷地问:“你不是有事不能来吗?”
“老婆的剪彩,再怎么忙,老公总得来吧?”他挑了下眉,意思好像是在质疑曾唯一,难道他不能来?
曾唯一不置可否,随意把目光瞟了下,但见林穆森脸上已然没有笑容,脸色也渐白。他见曾唯一在看他,他只能很勉强地笑了一下,稍纵即逝。
纪齐宣也同样把目光看来,对林穆森说:“林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合同刚签完就着急走,我还以为你赶飞机呢。”
林穆森笑了笑,“老朋友的剪彩,不来实在不礼貌。”
纪齐宣冷笑。
曾唯一一时说不上话,只是觉得这**的烈日下,反而浑身发冷,也不知这股“寒气”从何而发?
开始剪彩,曾唯一和纪齐宣同握一枚剪刀,剪断以后,礼成。曾唯一笑的眉飞色舞,开心不已,忍不住圈住纪齐宣的脖子,亲了下去。
记者借此又是一阵猛拍,很是香艳。
曾唯一对纪齐宣眨巴下两眼,“配合下哦。”
夫妻恩爱也是一种宣传,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免费宣传的几乎。总之,她要抓准一切时机,做出最好的成绩,把Minico这个品牌吹的高点。
纪齐宣搂着曾唯一的腰,轻笑,“怎么?又想让我陪你演一场恩爱戏?表演给林穆森看?”
曾唯一搂紧他,“这次是要表演给全港人民看。”
“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男主角。”纪齐宣二话不说,在一阵阵“咔嚓”声中,搂紧曾唯一,聊表爱意,深吻半分钟。
在红豆旁边的刘洪涛忽而用哭丧着脸靠在红豆肩膀上,如受尽委屈的小女人,低声抽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每次都要看到唯一美人儿和纪齐宣热吻。”
“你还算好的。”红豆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早就游离到林穆森那儿去了,“有个人不仅常常看见他们亲吻,更甚至看见过他们更亲密的……”
“呜呜,比接吻更亲密的?”刘洪涛闪烁着自己湿润的眼睛瞄向红豆。
红豆看见林穆森那如一张白纸一样轻飘飘的样子,感慨一下,“如果他爱唯一姐的话,他的心应该早就千疮百孔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文有虐曾唯一的。。。。只是还没到而已= =
其实,林穆森这人,有点特殊,所以我不得不把他列为主角栏里……我一般写文只写男女主两人,不过这次例外是因为,林穆森无比憋屈的成全了别人~~~可怜他啊。。。
chapter。31
曾唯一的生活,如今很充实。早上不会再睡懒觉,早早地跟纪齐宣一起起床吃早餐,然后由纪齐宣当司机送至Minico的专卖店里。到了太阳落山以后,她便会去驾校学车,找私教一学就是到晚上九点左右。
她总会穿着拉风的漂亮衣服屹立在驾校门口,等人。
每天晚上九点钟,纪齐宣总会驾车来接她。
这已经是学车的第二个星期天了。曾唯一坐在纪齐宣的车上,不停的打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纪齐宣用余光扫向她,问:“很困?”
“今天跟红豆一起去搬货,累的腰酸背痛,可能太疲劳了,所以有点想睡觉。”
曾唯一居然抬起她那高贵的芊芊玉手跟红豆去搬货?而且看她现在这副样子,显然是属于卖力型而非滥竽充数型。纪齐宣似乎不认识曾唯一了,他愣了片刻,失声笑道:“生意看起来不错。”
“何止啊,我和红豆都忙不过来,还请了两位小妹来帮忙。许伯伯看我们两个女人累成这样,连出租车都不开了,直接加入我们行列中了。”曾唯一说着说着,嘴角不自禁的上翘,那是她一直惯有的小骄傲,不过此时纪齐宣觉得曾唯一这样的骄傲比以前实在多了。她以前的骄傲不过是拥有一张让人望尘莫及的绝美容颜,那是天生给的,只是资本而已。然而此次的生意红火是她一手打造,不仅仅是资本还有的是脚踏实地的实力,不再是摆设的花瓶。
曾唯一又忍不住打起哈欠来,想必实在累的不行。直接依靠在位置上睡了去,安安静静,不似惯有的喧哗。
纪齐宣一直安静驾车,嘴角微微上扬,酒窝不深不浅,醉出一番甜意来。
在车上坡的时候,由于地球引力作用,她醒了。她猛地睁开眼,大惊小怪地问:“哎呀,都快到家了呢。”
纪齐宣半声不吭的问:“睡够了?”
“没,舍不得就这么睡够了,回家还要趟你怀里睡呢。”曾唯一一脸痞子的笑着,其实她觉得,纪齐宣的装逼只是瞬间,她的不要脸才是永恒。
装逼是斗不过不要脸的。于是,如今的曾唯一,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果然,纪齐宣闷着不说话,直至开车进了车库,熄了灯,纪齐宣才憋出一句话,“你今天若是再靠着我睡,我会直接吃了你,毫不留情。”然后怒瞪曾唯一,像是在威胁。
病猫样的老虎终于雄起,当枕头当腻了。试问哪个正常男人能煎熬着只能抱着不能扑倒的蠢蠢欲动?因为这几天曾唯一太忙,两人之间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互动一下了。而牛皮糖的曾唯一偏偏喜欢窝在纪齐宣的怀里睡觉,着实让人内伤。
曾唯一听到这话别提有多兴奋了,她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地搂住纪齐宣的脖子,媚声媚色的巧笑,“记得,要毫不留情的吃干抹净哦。”
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谁说女人没有**?这几天曾唯一还向红豆抱怨很久没爱爱了,找个时间勾引下纪齐宣,结果把保守的红豆吓的当场结巴,哭笑不得地说她太淫|荡了。
这让曾唯一很是郁闷,只能白上一眼,来了句,“别人笑我太□,我笑他人不开放。哼。”
结果被新招的小妹回了一句:“纪太太,你淫的一手好|湿啊!”
她从小就听说过,成功的女人在客厅里要像贵妇,在厨房里要像主妇,到了床上,就得像荡|妇。可这几年的摸爬滚打,她表示自己做不了成功女人。
在客厅里她像泼妇,绝对不允许别人跟她抢电视,一沾电视,必看台湾苦情大剧;在厨房里她还像个泼妇,直接在里面搞原子弹发明,乌烟瘴气;就连在床上,她依旧像个泼妇,技术不过关,还不亦乐乎的总是把纪齐宣弄的很疼。
两人回家之时,曾乾已经早早就睡了,一般曾乾是晚上九点半就会上床睡觉,早上六点半起床,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曾唯一这两个星期每次回来,总会轻手轻脚地踱进曾乾的房间里,给他一个goodnight kiss,再疲惫洗澡倒床就睡。今天她难道在车上补充了睡眠,精力十足,她知道曾乾已经睡觉,所以才会在纪齐宣刚打开门的刹那,把纪齐宣扣在门板上,捧着他的脸解馋淫|荡了起来。
门板发出沉重的撞击声,纪齐宣的后背撞的相当结实,他闷哼一身,被撩拨的差不多,直接便把曾唯一抱了起来,上楼去。
纪齐宣把曾唯一刚放在床上,身子还来不及俯身,便听到床里侧有个睡意朦胧地声音在问:“爹地妈咪回来了?”
曾唯一浑身一僵硬,立即摸索着打开照明开关。当视线一下子清晰起来,曾乾赫然半躺在床的另一边,揉着眼睛困意十足地说:“爹地妈咪,好久没见到了你们,今天终于等到你们了。”张着小嘴,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曾唯一尴尬地看向站在床旁的纪齐宣,他的衣领被她的九阴白骨爪抓的皱巴巴的,原本立正的西装,也因为她的开放衣衫不整。而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吊打已经垂到肩膀下面,微露半边胸了。
不幸中的大幸,禁欲太久,这次两人不约而同同属于粗鲁派,声响比较大,要是换做以前的“文明”,恐怕是到了高|潮之时,在那控制不住的呻吟的高亢时刻,曾乾说不定才低声幽幽地突然问道:“爹地妈咪,你们在干吗?”
那时才叫追悔莫及啊,还好还好,悲剧还未发生。
纪齐宣整理好衣衫,抱住曾乾,“An带你进来的?”
“嘿嘿。”曾乾笑眯眯的摇头,指着门口的地毯,“那里有钥匙啊,自己开门进来的。”
纪齐宣与曾唯一面面相觑,最后竟然用眼神中达了个共识,为了防止这类事件再次发生,给未成年造成太过成熟的生理教育,必须采取措施,那就是——把钥匙挪到曾乾找不到的地方。
这一晚,实为扫兴得很啊。把曾乾送回他自己的房间,两人内心的小火苗早就被冷水浇熄了不少。当纪齐宣洗澡出来之时,曾唯一那睡意已经如龙卷风一样袭来,猛打哈欠。'Zei8。Com电子书下载:。 '
“你去洗个澡吧。”纪齐宣穿着松垮的睡衣,坐在床上擦头上的水滴,泛着水滴的湿发下有着英挺的高鼻梁,顺着完美的轮廓而下,是那微微翘着的性感唇瓣。曾唯一那股睡意龙卷风呼啦一下消失不见,笑眯眯地说:“等我来临幸哦。”然后飞速进浴室洗头洗澡去了。
纪齐宣无奈笑了起来,他捏了捏额角,轻闭双眸,有些疲惫。他这几天也很累,公司刚刚标到新盘,着手建设中,因为是大工程,公司相当重视,这几天他天天跑现场,加上这几天持续高温,身子都有些虚脱了。晚上还要从香港岛马不停蹄地跑到九龙去接学车的曾唯一,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曾唯一洗澡向来是龟速,哦不,该是爬在龟壳背的蜗牛速度,她还觉得龟速太快了呢。她非常注重洗澡这个环节,一般洗澡,她会选择牛奶浴,一泡就起码一个小时。
她这一身的光洁嫩白的皮肤也是靠大大小小的护肤品还要大堆的时间保养起来的。美丽,总是要付出些代价。摸摸索索大概耗时近一个半小时,曾唯一才从浴室里挪出来,她原本想搔首弄姿一番,来个前戏,未料,当正眼寻找失踪的纪齐宣之时,只见床上已经躺着等她临幸等睡着了的纪齐宣。
曾唯一不免大失所望,略有生气的走到纪齐宣那儿,可见他毫无防备,恬静安然的纯纯模样,她就手软了。有时候曾唯一对那些以貌取人的臭男人常常嗤之以鼻,如今她发现,她自己也是个以貌取人的臭女人。她不喜欢丑男人,甚至排斥,她允许略有长相的男人追她捧她,但绝对不允许长的抱歉的男人跟她说一句话,无论怎么讨好,她依旧无动于衷,不给任何机会,甚至他们稍微做错一点就不可原谅,而长的好一点,还有寰转余地。
当初林穆森另娶他人,她那么着急地想找个比他更好的男人,其实也不过是片面的找了个比林穆森好看的男人而已,那时她才十九岁,哪里分的清好与坏,辨识度只在于外貌。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肤浅,对长的好点的男人,心软许多。她也不想蛮横地弄醒纪齐宣了,本想就床而睡算了,可当她躺在他旁边之时,发现了一件事。
纪齐宣的姿势,正好是给她一个最舒适的依靠姿势,让他躺在她怀里,安逸舒服。他给她留了个位子,他温暖的怀里。
不知为何,曾唯一心中犹然出一种莫名的酸楚,她一直习惯于他的怀抱,总想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每一次总能如愿以偿,原来不过是他早就摆好的姿势,等她入怀而已。
曾唯一小心翼翼窝进纪齐宣的怀里,用她的右手轻轻熨帖在纪齐宣左胸的心脏处,触碰这为她砰然心动的心跳,那上面刻她的名,一。
当初她是想,他的心里只有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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