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前传- 第8部分

“那你更可以放心休息了。”李云龙告诉丁伟。

亮剑前传　　024

看看时间正是正午，李云龙心想自己的部队要上来最快也要到下午四点，他早已经在心里丈量着小刀的速度，部队集结完毕的时间，出发后行军的速度。一路没有敌人骚扰，没有自然的阻力，所以部队到达的时间早在他心里了。这是李云龙长期练就的本领，加上他对自己部队的了解，估算这个对他来说一点不难。就在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的情况下，他也能估计得*不离十。

和丁伟该说的军事上的事情说完，两人也没有多少闲扯的事情，李云龙就请丁伟先回到指挥所去，自己开始在阵地上转悠了。

看着李云龙到处转悠，还拿着大拇指，眯缝着一只眼睛在到处比划的保卫团的战士觉得奇怪，几个没有当值的战士就跟在李云龙的后面。

“李团长你这是在干嘛呢？”一个战士问。

“我在丈量地的尺寸呀。”

“丈量地的尺寸干嘛呢？”另一个战士问。

“呵呵，丈量好了，打完战，我们就打土豪分田地呀。把这山上的地都分给你们呀。”李云龙见战士们都好奇，就想逗他们玩玩。

“哎呀，那可太好了。”战士们都叫了起来。

“好你们个鬼哟，这荒山能种地吗？你们也不动动脑筋，首长这是在丈量武器的射击距离和射击死角。”一个班长模样的人说。李云龙回头惊奇的看了看他。

“你叫什么名字？”李云龙问，他就喜欢这样聪明的战士。

“报告首长，保卫团一营二连二排一班班长王年鹏。”

“小子，你好样的。”李云龙捶了那王年鹏一拳：“你会这个？来试试。”

“首长…………”王年鹏有些胆怯。

“别他娘的首长首长的，老子顶多就是一个团长。去去去，我不喜欢来虚的，你有本事就使出来我看看，没有本事就别在这耽误老子的时间。”李云龙就是不喜欢玩虚的。

“是！”那王年鹏不知道怎么叫李云龙了，就回答了一个是。

“我们阵地到山下，没有射击死角。”王年鹏看了看说。

“你看看射击最远达到的地方有多少米？”

“不会过千米。”

“你用脚步去量量。”李云龙把身边的另外一个战士推了一把。一会那战士跑回了说：1100步。

“叫老子团长吧。”李云龙又把王年鹏捶了一下说。说得王年鹏莫名其妙。李云龙看上这个王年鹏了，李云龙看上的人不任对方在哪个部队，他都会软磨硬泡的从人家那里给抢来，会给人家讲很多必须要这个人的理由，也会给人家说这个人要留在你这就怎么怎么浪费了。李云龙要人的杀手锏就是去找师长。李云龙为什么要这样？那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从做战士时，这样被他的一个营长要上来的。

那是一次与白匪的遭遇战，双方都打红了眼，白匪的一个火力点打死了红军整整一个排的战士，发射迫击炮的战士也死了，助手会发射，可他不会计算标尺，结果是炮弹打了一发又一发，而敌人的那个火力点仍然吐着火舌。被火力压在前沿的李云龙见炮弹打得不少，就是没有摧毁敌人的火力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冒死从乱飞的子弹下，回到了后线，他顾不得包扎一下回来时被一颗子弹击中的左臂，就用右手的拇指对着前方，眯着眼看了一下会，回头告诉那战士，直线距离1500米。随着最后一发炮弹的射出爆炸，敌人的火力点就哑了。战斗结束后营长直接就把李云龙从战士升为了副排长。

七月流火。加上玄祖殿四周全是高山。阵地上的温度都可以考熟人了。很多战士已经开始光着膀子在加固阵地。李云龙突然发现这段的地址结构与大面山的完全不同。这里的石头都是光滑青石，很少能看见大片的泥土。

李云龙的发现没有错，这是喀斯特地貌中很独特一种现象。也就是说在大片的喀斯特地貌中也会有与其不同的地貌的。这地貌刚好被李云龙遇见了。李云龙心里有点暗暗叫苦：这样的地址结构对修筑工事很不利的。

虽然这个半环形的阵地有些天然混成，但是战士阻击时还是需要掩体的。麻袋草包不少，但是没有泥土也不可以。李云龙就怕在这样全是石头的山上打仗，敌人射击出的子弹也许没有打到战士的身上，可是子弹击到石头回弹后却对战士造成了二次伤害。这事情李云龙不是没有遇见过。所以这时他心里就转开了：怎样解决这问题呢？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泥土太少，构筑掩体还就没有办法。

“团长，我过来了。”小刀全身是汗，就连他的马身上都是湿津津的。

“我的部队在哪？”李云龙问。

“在我后面，最多一个小时就到了。”小刀赶得紧，一口气喝下李云龙递给他的一大碗水。

“和我预计的差不多。”李云龙看看表，差一小时四点。想着自己的部队就要到了，李云龙忘了刚才的疲劳，来了精神。

亮剑前传　　025

这个时候也正是1934年的夏，江西红军开始了战略性的大转移。

东方欲晓，

莫道君行早。

踏遍青山人未老，

风景这边独好。

会昌城外高峰，

颠连直接东溟。

战士指向南粤，

更加郁郁葱葱。

毛泽东在会昌写下了这首清平乐后，就为解决红军所处的严峻的历史时刻做出了决策：战略大转移。

当蒋介石知道毛泽东的意图后，他担心的是毛泽东和张国焘汇合后的事情。就加紧了对刘湘剿灭红四军的催促。

刘湘一方面是对红四军的久攻不下，一方面是蒋介石一声紧似一声的催促。刘湘就这样处在了两难之中。

李云龙设计的那声山崩地裂的巨响，不但炸醒了张维德，也把刘湘给炸醒了。刘湘明白，这场战斗自己算是给耗进去了。自从自己在川中奠定了自己至高无上的位置后。刘湘就亦步亦趋。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看来这次要毁在蒋委员长的手上了。不说全毁，至少也会大伤元气。想到这些，刘湘心里就不舒服。东北局势如此紧张，怎么就把重兵都压在了赣川贵滇了？

对于自己的嫡系，刘湘还是有信心的。而对于那些又用枪杆又用烟杆的“双枪”的川军刘湘就没有底了。

万源之战开始后，自己的嫡系总会有这样和那样的收获，而川军却总是传来失利的消息。派到玄祖殿去侦查的川军连玄祖殿都没有看见是什么样子就被给强有力的部队给打了回来。但是这对刘湘的判断来说并不是坏事，反而使他更加确定了玄祖殿就是赤匪的总指挥部。

“总长。”张维德有些沮丧的站在了刘湘的面前。

“维德，你很疲惫呀。”见到张维德，刘湘知道这个心里极要面子的少将，对眼前的失败是接受不了的。

“维德，胜败不在一战，英雄也不是用胜利来衡量的。”

“总长，我………………”张维德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不说过去的事情了。说说你对玄祖殿的看法。”

“总长，玄祖殿就是赤匪的总指所在地，我们既然一时攻不下大面山，是不是应该去试试玄祖殿，从战略意义上来讲，拿下玄祖殿比拿下大面山不说有异曲同工的功效，也会给赤匪致命打击，那时他们就会自动放弃大面山。”

“好，你把我要说的都说出来了，应该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了。”

“是，总长，维德明白了。”张维德并腿立正敬了个军礼。

“我给你20个团，命令你为前指副总指挥。”

“总长，维德不敢。”

“哎…………这主要是想让你放开手脚去指挥，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虚职，但是拿下玄祖殿，什么都好说了。”

“是，总长，维德万死不辞。”

“好自为之，留待筋骨秉大任，我们对日本会有一场大战的。”刘湘知道东北的局势，也知道反侵略是军人最好的战场。

“去集结你的部队吧！”刘湘对张维德挥了挥手。

战打成这样，刘湘也有些懊恼。他从不断从前线回来的战报中发现，总是提到有不穿军服的赤匪参加战斗，还用的都是土枪土炮，甚至连山木滚石也用上了。刘湘隐约的感到这是一个民心向背是问题，自己的部队走到哪里那里就没有了群众，甚至还不断遭到山民的袭扰。

以前就觉得四川的山水美丽养人，现在突然觉得这些山水变得异常的狰狞，那些狰狞的山水正吞噬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四川。

多年战事也确实让刘湘明白了不少，特别是这几年的内战。这是两个阶级殊死的较量，从理论的角度上看，双方都有进行战争的支撑点。而从现实的角度上看，似乎双方都失去了这个支撑。这问题就总是困扰着刘湘。想不清楚时，就希望早点结束这种状况，结束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生活。还我一个泱泱大国的原貌。

“总长。”是副官叫他：“委员长的特派员来了。”

“快请。”刘湘整了整军容，走到门口。特派员已经走过来。刘湘一见，原来认识，曾经在一个部队参加过北伐。那时二人分别是兄弟师的师长，有过一些配合。

“刘总长，别来无恙？”

“你……………你……………是……………”刘湘忘了来人的名字。

“鄙人陈栋。”

“对对对，陈师长，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委员长身边的高参，大红人。”

“哪里哪里，不如刘总英雄，为*冲锋在前。”

“那还得特派员多多提携指教。”

“不敢不敢，我除了带来委员长的问候，还给你带来十万军费。哈哈哈…………”陈栋是一个笑面虎。总是把笑意挂在脸上。“军费全部交给你，怎么用，你自己酌情。”酌情用军费，已经在国民党队伍中形成了默契。好些好财之徒胆大妄为，吃兵饷成瘾，被蒋介石毙了不知道有多少。

“谢委员长美意，谢特派员辛劳，我刘某自会妥善使用。”

“那是最好。哈哈”陈栋又一笑。

“特派员行程可否告知刘某。”

“委员长令我坐镇达县与刘总长共同剿匪。”

“那是最好。勤务兵，给特派员准备酒菜。”刘湘心里隐痛，嘴里仍然显出高兴。

亮剑前传　　026

李云龙的九团到达时，比李云龙预计的早到了40分钟。原来全体战士都是小跑着，政委陈章和跑在最前面。这不觉让李云龙心头一热：多好的部队呀。

“老李，战士们听说要来保卫总部都跑步前进了。”陈章和一身臭汗熏得李云龙鼻子都酸了。

“我的政委呀，要跑步前进我会在命令里说明的呢。”李云龙握着陈章和的手说。“赶快让战士们休息喝水，准备换防。”

“好的，老李。”陈章和话还没有说完，天空突然传来嗡嗡的很沉闷的声音。大家都抬头看着天上，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时，天空出现了一架飞机。

“快掩蔽起来。”李云龙见是飞机，就赶紧让大家掩蔽。很多战士没有见过飞机，就楞楞的站在那里看着。被李云龙一一按下了身子。

那时飞机少，绝大部分战士都没有见过飞机。不说战士们，就是李云龙第一见到飞机的时候也楞在那里。那是国民党一架老掉牙的双翅膀飞机，飞得低的时候飞机上的人都看得清楚。那次遇见飞机低空飞行扫射，李云龙也是傻得可以，呆呆的站在那，嘴里还问班长“这大鸟上咋还有人呢？”要不是被已经躺在地上的班长一脚把他跩到地上，李云龙早被子弹打成筛子眼了。

看着此时盘旋了一圈又飞走了的飞机。李云龙知道这是敌人在侦查。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对小刀说：命令警卫排去砍树枝来。

李云龙不想让敌人知道他的兵力部署。他知道，敌机很可能会再来，再来时就不是侦查了。

和丁伟交接完毕。两人互相敬了军礼。丁伟就带着部队去后面树林里去休整了。

李云龙把部队部署完后，也命令不当值的战士以排为单位开始休息。在他心里敌人今天是不会来进攻了的。

等待李云龙的就是一场大战，一场硬战。一场恶战。惨烈的程度是李云龙始料不及的。

那飞机就是张维德派出来侦查的，接受命令后，张维德一刻也没有停歇，带上自己的指挥系统，带上一个连的警卫就先期来到了玄祖殿后山的山脚下。剩下的部队就交给了副师长和参谋长他们，其他正集结的团，也正在向他自己靠拢。

大致看完地形后，张维德就联系了刘湘，请求刘湘派飞机支援一下，主要是想看看赤匪的反映。最让张维德头痛的就是，自己最有优势的重武器在这里就成了一堆废铁，最多就是重机枪可以派上用处。所有的有毁灭性的炮类武器都用不上。这无疑就象是给一只猛虎卸掉了一只胳臂。

“传我命令，让配备有冲锋枪的士兵先跑步前进。带上所有的手榴弹。”到达前沿后的张维德发出了第一个命令。

此时，他不知道他要面对的对手就是他在大面山遭遇过了的李云龙，李云龙也不知道他将面对的对手就是他在大面山遭遇过的张维德。那时部队对情报工作还不太重视，直到这一战后，李云龙就开始重视起情报工作了。在他以后的军事生涯中他总会在自己的部队里组建一个特务排或者侦查连什么的。这都是血的教训教会他的。

教会人的事物很多，最让人坚强和成长的就是战争。李云龙在战争中摸爬滚打了7，8年，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擦干脸上的血迹，又走上战场的人。在这些过程中他已经学会了太多是东西，学会得最多的就是生命的意义何在。每次冲锋，每次都有一些鲜活的生命在他身边倒下，每次战斗，每次都有自己最亲密的伙伴在自己身边失去。这让李云龙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李云龙把珍惜自己生命的行动就付诸在一次一次战役的胜利上，他自己理解的珍惜生命就是冲锋在前更多的消灭敌人，给身边的战友留下更多的生命的机会。象他这样理解珍惜生命的行动，后来在他做了副师长的时候还在冲锋在前。

天色渐暗，残阳如火。太阳在它将要退去的时候还尽着它最后的疯狂。

阵地上弥漫着沉闷的气氛。李云龙不喜欢战前这样的沉闷。他叫来陈章和，告诉他去战士们中间去走走，缓和一下这沉闷的气氛。陈章和告诉他战士们是因为刚才的飞机给闹成这样的。

李云龙这才舒了口气说：“我去和战士们聊聊。”他知道战士们对即将开始的战斗有了些未知的恐惧，这恐惧就来自刚才那该死的飞机。他给战士们讲要真有飞机来应该怎么预防和抗击。

“我告诉你们，那东西飞在天上，要是遇到枪子，还没有你们在家玩的纸鸢耐甩。我就用步枪打下过那狗东西，掉下来炸得什么都看不见了。”最后李云龙很轻松的编了个自己*的故事。战士好像轻松了许多。这些战士大都来自山区和贫瘠的农村，很多人不但没有见到过飞机，有些还没有见过汽车。

“现在的任务是什么？”讲完，李云龙问了句。

“吃饭睡觉好好休息！”在李云龙身边的战士大声的回答道。

亮剑前传　　027

第二天战斗打响的时候，李云龙就后悔了。后悔什么？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派一个小组向阵地前先搜索侦查一下。面对象蝗虫般倾泻而来的国民党的士兵，李云龙真后悔了。这是后话。

张维德第一次进攻用了5个团，只是他在5个团的前面放了一个加强营，命令加强营要是遇到阻击，其他团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他自己知道这就是用一个营的士兵的生命去试探或者说引出敌人的全部人马。

大战前李云龙总会早早的醒来。这天醒来后刚拿起望远镜向山下望去，就见清晨的山雾中，有些攒动的钢盔在斜射到山坡上的太阳下发着亮光。李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