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前传- 第7部分

对于红军来说，这些不过是些民间的传说。这时的红军主要是看中了这个易守难攻的战略要地。从万源县城收缩阵地后的红军就把总指挥部设在了这里。

独具战略慧眼的徐总指挥就在这地势险要，陡峭挺拔的山上运筹帷幄，傲视强敌。

刘湘军团也对玄祖殿发动了数次进攻，每次都铩羽而归，但他们仍不死心，不惜动用整团整旅的人马发起轮番进攻，但是红军据守险要地势，每次都让来犯的刘湘的队伍吃尽苦头。

1号首长的师部就设在玄祖殿山下偏西的地方。这是1号首长在总指挥那里据理力争来的。目的就两个：一是离大面山近，便于指挥战斗。二是可以保卫总部首长安全。

开始时总部首长就不同意，说你们都在我前面，我还怕什么。还是1号首长分析了这里复杂的地形，怕敌人小股部队偷袭，总指挥才勉强同意。条件是：部队精力要放在歼敌上。

李云龙和小刀此时就策马飞奔在去师部的路上。一般没有特殊战斗任务，师部首长是不会要李云龙直接去师部的。

亮剑前传　　021

战争的法则在某种程度上对人类有着很大的影响。但对自然界的影响远远要比人类小得多，特别是常规武器下的战争。

万源地处巴山腹心，历来号称“秦川锁钥”，为川东北门户，被周围的群山环绕。四川的山主体大都高大挺拔，但是构成这山的每小处却是秀奇能入画的。

李云龙和小刀策马飞奔的这段路程，正是被当地一些酸秀才和文人墨客称为川东第一画廊的腹地。是两座山经过忆万的挤压，形成在两座山之间宽约百十米，长20多里的平缓地带。溪流不断，树木茂盛，百花万果，山野生灵到处都是。

就算分不清那早晨的霭里，究竟是雾多还是刚才战斗的硝烟多，但是硝烟和雾并没有影响这山里早晨的美丽与静谧。

李云龙对这一带是再熟悉不过。刚来时，有些有文化或是城市里来的战士都会对这样的地方惊叹不已。九团就数陈章和最有文化，可恰巧就是这个有文化的人他就不喜欢这山呀水的。这次就轮到李云龙损陈章和了。

李云龙虽然出身在山区，但是他对山仍然有着深深的喜爱。用他的话说就是：我只要见到山浑身就来劲，

但是今天他没有心情。早晨在阵地见到那满山遍野的尸体和断胳膊断腿的场景时，李云龙心里就有深深的震撼。只是那时他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从黄麻起义到现在，李云龙已经是成熟多了。但是象这样大规模的战斗他还没有参加过，最多也是以师为战斗单位的战斗打过几场，多数都是以团为战斗队伍的。一个红四军，8万余人全面展开，四面受敌的战斗这还是第一次。并且是这样长时间的连续作战。虽然部队损失还不算太大，但是部队就这样坚守下去吗？这样的死守在红四军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就是李云龙行军时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部队在一起，也是最大就以师为单位了。

好在就快见到首长了，也许自己就能闹清楚这个问题。李云龙心里这样想着。双腿把马紧紧的夹了夹，黑驹灵性，收到主人传递的信息后，它就把小刀骑的那匹杂色马甩得远远的了。李云龙达到师部一支烟功夫后小刀才到。

“李云龙，部队情绪怎样？”师长把几包香烟塞给李云龙。李云龙不抽卷烟在师里时出了名的。四川烟叶多，部队到了四川后，好多师首长和总部首长都开始买当地老乡种的烟叶自己卷烟抽。但是李云龙宁愿不抽也抽卷烟。师长骂他：你娘的，都是打土豪分田地养起你的瘾来了。

“报告首长，我的部队什么时候都是呱呱叫的。有什么任务请首长下达。”和师长是老熟人了，但是李云龙还是有些怕他。师长在军团里是出了名的火爆。

“不急，不急。我先给你讲讲我军现在的情况。”

“首长，来一口吧，边喝边听您说。熬几天没有过瘾了。陈章和那小子就是他娘的一根筋………………。”

“李云龙，你以为你是来赴宴会的？在我这要起酒来了。陈章和怎么就一根筋了，那是我命令他的。”1号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首长，您别发火。我说他一根筋，是就一根筋的执行您的命令不是。”李云龙见1号发火，不提酒了，悄悄的把话题转到陈章和身上。

“这还差不多。”1号缓和下来：“真的好多天没有喝酒了？”又反问李云龙。

“是，报告首长，有很多天了。但是战时我不喝酒了。您讲情况吧。”李云龙何许人，他开始欲擒故纵。

“警卫员，把总指挥送给我的那瓶泸州老窖拿来。我要招待李团长。”

“首长，您别别别呀，我真不喝了。”

“你小子就装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在转什么？”1号敲着李云龙的脑袋说，然后低下头在李云龙的耳边轻轻的说：“我也想喝了。总指挥派给我的这个警卫员和陈章和一样是一根筋。”

李云龙哈哈大笑。其实他刚才要酒喝，一半是为自己一半是为首长。1号喝酒是海量，从不一口一口喝酒，七八钱的杯子端起就往口里倒，性起时，就抱着瓶子喝。一年前得过一场肺炎，总部爱护这战将，就控制他喝酒，还把他身边的警卫员调走，在总部给他派去了一个警卫员，就是想好好督促。

警卫员拿来酒，就拿来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放在李云龙面前，然后站在一边看着。

“警卫员，我命令你出去，我和李团长有事情要谈。”

“首长，我是你警卫员。”

“你小子还来劲了不是。看老子不打穿你的脚板。”1号边说边掏枪。警卫员很不情愿的走了。

“你一半我一半？”走了警卫员，1号突然就不象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了，更象一个在一起玩耍的小朋友要一起分糖果一样。

“不行，酒是我争取来的，我应该喝多半。”李云龙得理不饶人的坏毛病开始犯了。“好吧，我们一人一半。”他突然看见1号变戏法似的变出半包灯影牛肉，就改了口气。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一个不吃亏的主呀。快快快，把酒给我，馋死我了。”1号迫不及待的抢过酒瓶美美的喝了一口。

“真是好酒呀，我们湖北就没有这样好喝的酒。好了。我开始给你讲讲现阶段的形式和你的任务。”1号说。

亮剑前传　　022

从师长那里出来，李云龙才知道红四军面对的是140团的敌人的正规军，加上地方武装和杂牌军的人数，已经突破了40余万。加上红四军的8万余人，地方老百姓，在这万源小小的弹丸之地居然有近60万人卷入了这场战争。难怪什么张维德这样的少将师长也到了前线。李云龙心想。

是，不错。这场保卫战在30年代的中国，除了井冈山外，这就是一场大的战争，也是红四军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一场战争。

冷兵器时代，罗马尼亚的斯特凡大公曾经率军4万，在瓦斯卢伊沼泽设伏，击败土耳其12万大军，那是冷兵器时代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但是那是冷兵器时代，战斗的惨烈就在斯特凡大公站在胜利后的战场上时候，也匍匐于地嚎啕大哭。在这火武器时代死伤将会大大超越冷兵器时代。

有两个任务要交给李云龙，一个是继续死守大面山一处，一个是挥师来玄祖殿保卫师部和总部。师长很很表扬了李云龙在大面山的战斗。完了还不忘要李云龙还给他一千公斤炸药，说是他也是向总部借的。李云龙在师长面前啧啧了半天，说：我就还总部几门火炮吧，炸药那玩意不好弄。

“火炮你就好弄了？就给老子吹牛了吧？”

“师长，我李云龙什么时候吹过牛，你那次说想要一张军用地图。我不是给你弄来了吗？”李云龙是一个能践约自己承诺的人。

刚进入四川时，部队不熟悉四川的地形。蒋介石那时对共产党采取的是封，堵，剿灭的政策，不要说地图，就是一张过期的报纸也是看不见的。那次师长说要地图，李云龙听在心里。就告诉师长，你等着，三天内负责给你一张。师长看了他半天就说你吹牛吧。李云龙说我不吹牛的。第三天李云龙果然就把一张敌县长专用的地图放在了师长是面前。

好长时间后，师长从一张过期的报纸上看到这样一条消息：一个自称是红军的赤匪，深夜潜进县长办公室，取走了一张地图，杀了一个班的值班士兵，临走在县长桌上留下：红四军李云龙字样。通告各级官兵追剿此人。

师长看了倒吸一口凉气，叫来李云龙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以为你是古代侠客呀，你是共产党是指挥官。

李云龙明白师长这次的意图，他自己也不愿意提过去了的勇，想在玄祖殿再展自己的才能。李云龙参加部队后，一般就一直打的是游击战，伏击战，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偷鸡摸狗。这话当时让牺牲了的九团前任第二个（陈章和已经是九团第6任政委了）政委陈泰听见了，还狠狠的批评了李云龙一次，并要他当着全体战士的面做检讨。那次李云龙说自己算是掉大了。那次陈泰也当着战士们的面给大家解释了李团长说的就是游击战的意思。还讲了古代意大利游击战专家朱塞佩？加里波第很多经典的游击战术。陈泰那政委有水平呀，李云龙后来说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做什么都要冲在前面。就是从陈泰以后，李云龙就和政委搞不好关系了。他说后来的政委都没有陈泰有水平，自己就不服。

面对眼前的情况，李云龙想自己还是得懂得和习惯更多战役形式。才会有更大的进步。就选择了挥师保卫师部和总部的任务。

“小刀，你自己骑马回去，命令政委和副团长立即将部队开拔过来。孔团长留守大面山，告诉孔团长，这是师首长的命令，他不再听我指挥。奶奶的，老子指挥他还没有过上瘾，就放过这小子了。”说完这些，李云龙觉得和孔捷还有些难舍难分，就又补充到：“告诉孔二楞子，老子打完战要和他一起喝酒的。”李云龙清楚，战争时期，每一次分别都有可能是永别。李孔二人虽然从七里坪就开始打打闹闹的过来，但是那都是两人在心里暗中较着自己的能耐，从朋友战友阶级兄弟的情谊上还是好得不得了的。

“我先去看看地形，执行命令吧。”李云龙向小刀挥了挥手。

“团长！”小刀没有走，而是一手拿着钢笔，一手伸到李云龙的面前。李云龙明白了，就拿起笔在小刀的手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是李云龙远离自己的部队的时候下达命令的一种方式。口头的都由警卫员传达，写下自己的名字是让副团长和参谋长他们确认的。

小刀就象古代五百里加急的快报的传递者一样，一手提着马的缰绳，写有李云龙名字的那只手就高高的举着飞奔而去。

李云龙向玄祖殿阵地方向奔去。他想尽快会会总部保卫团。

亮剑前传　　023

总部警卫团的团长是丁伟。一个喜欢冷兵器的家伙。并且下手也狠。一般喜欢冷兵器的人都用心力。丁伟，孔捷，李云龙黄麻起义参加部队后，就在一个班里，后来分开后李孔二人联系多，丁伟因为是总部警卫团，直接参加战斗不多，所以就没有联系。

快到玄祖殿的时候，李云龙被一个哨兵给截住。

“哪部分的？”

“xx师九团的。”

“去执行什么任务？”

“去玄祖殿前沿。”李云龙把师长的手令给哨兵看。

“哦，是xxx的兵呀。行了，你走吧，前沿就在下面六里远的地方。”听了这话，李云龙心里气呀，我们1号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我还成了1号手下的兵，一个团长就成了兵了。这总部的哨兵都这样牛呢。

走了一段后，李云龙心里说不行，我得治治他。

“你是什么职务？”回到哨兵身边的李云龙问。

“战士。你怎么了？”见李云龙又折回来。哨兵狐疑了。

“知道我是什么职务吗？”

“不知道。”

“我是九团团长李云龙。”李云龙来气了。“你应该给我敬礼。”

“是，首长！”哨兵知道遇见人才了。赶快敬了礼。

李云龙这才快步离去。后来总部首长见他的时候，总部首长都还逗他玩着说：李云龙，要不要我也给你敬礼。

六里山路对李云龙来说也就一顿饭功夫。眨眼就快到了。

“站住，那部分的？”遇见的应该丁伟的哨兵。

“九团李云龙。”

“啊，是李团长，我们刚知道你要来，这就送你去我们团长那。”哨兵说完，就把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李云龙就见从一块山石后面又跳出一个哨兵来。李云龙心想，这丁伟还真是细致，在这大后方还设了暗哨。

李云龙很快见到了丁伟。李丁二人不象李孔二人那么熟悉，所以见面也没有你捶我一拳，我推你一把。而是互相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欢迎你，李团长。你来了我就添了翅膀。”

“不客气，我们去看看阵地吧。”李云龙听见丁伟说添了翅膀，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这不明明在说你丁伟是虎吗？如虎添翼呀。

“那好吧，我们去前沿。刘参谋长。指挥所的事情交给你了。我陪李团长去阵地。”

“好像都是路过的敌人，他们不怎么恋战，打打，攻不下来就跑了，你看我的战士衣服都还是干干净净的，就没有打过瘾。”阵地上，丁伟说。

“我看不象。路过，过到哪里？你看他们只有来路一条路，你这那有路让他们路过？”

“对呀，他们撤退都是走原路。”

“我看是小股的试探性的敌人，看来敌人发现了总部，早就觊觎这里了。”李云龙说。但是他心里也又在想，为什么总部知道敌人发现了，不撤离而反而要我过来呢？这里离总部也就六里多路，万一守不住，那怎么办？

是，总部是知道了刘湘的意图，但是总部就是不想动。万源战役开始不久张国焘就给总部打了电话，问能不能守住，说是敌人兵力太强大，不如早点放弃陕川根据地算了。总部说能守住，这也是总部首长有自己的打算，要是现在放弃坚守，那开始的坚守就完全失去了意义。坚守住万源，就是守住了红四军这面旗子，更重要的是能牵制住蒋介石更多的兵力在川陕，这在战略上策应了已经从江西开始长征的部分红军。这些事情都在总部就止住不下了。

所以李云龙才有这样的疑惑。看着阵地上还冒着烟的没有燃烧完的树枝，李云龙似乎感觉到有场恶战等着自己在。

“我做一线，你做二线，正好你的战士们也该休整一下了，这也是我们师长的意思。”李云龙很果断，

“好的，你部队一过来，我们就调防，我的战士们也是要休整了，两天都没有睡个囫囵觉。”丁伟看上去确实有些疲倦。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重呀，那敢掉以轻心。这要不是李云龙来接阵地，他肯定是不会让出一线的。

“这样有利的地形你怕什么？”李云龙边走边看地形。这是一处半环型地带，就象一处天然的战斗工事一样，并且还居高。路就一条，总部西面有大量的部队在阻击，不足为患。看这边的地形，敌人就是派几个军来，他们展不开呀，能同时发起进攻的也就上十来个团不得了了。并且敌人的重武器在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是使不上劲的。山炮火炮又打不了这么远。

“总部首长昨天来看过地形。”丁伟告诉李云龙。李云龙听了才明白了首长为什么不撤走，为什么只用两个团守住这里的原因了。徐总是红四军有名的战争专家。胆大心细，专打有把握之战。

“那你更可以放心休息了。”李云龙告诉丁伟。

亮剑前传　　024

看看时间正是正午，李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