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比较空,她站在比较空余的地方喘了口气。
在她旁边立着一张海报,她扫了眼,顿时便愣住了,章珂说的一点也不夸张,这男人长的确实好看,虽然是一个侧影还打了光晕,但是那脸庞轮廓的线条极为流畅完美,犹如精雕细琢一般细致无暇,浓眉英挺如剑,薄唇似笑非笑,飞扬的鬓角梳理的齐整,微垂的眼睫很长很黑,泛着一股浓郁的书香气质,带着一点点忧郁,一点点的清雅,他的眸色倒令人有些看不清,不过光这一眼已然足矣令人心魂颠倒。
席闻鸦再看了下文字介绍,有些惊悚起来,这人哪里是学识渊博可以说的,简直就是跟薄少恒一般的怪胎才是,竟然各方各面都有涉猎,连音乐,绘画,文学方面都得过很多著名奖项。
简直不是人,而是怪物才对!
席闻鸦正看的入神,礼堂门口传来骚动,她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银灰色西装三件套的男子步伐从容的走进来,人群为他让开了一条道,他一步步朝前踏去,嘴角含着一抹笑,并不逼人,但也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意,他迈向主讲台,他的身后还紧紧跟随着一人,那人看上去像他的保镖,有点形影不离的味道,连他上讲台都会跟着站在他身后五步远。
令人惊奇的是,在两人的后面还跟着一堆的人,那些人看上去是校高层领导,没想到他们也不知是对此次的讲座感兴趣还是单纯的对这个人的重视,也来了。
男人在讲台上站定,冲着众人微笑着行了西方礼节,大概刚从国外回来,还没适应东方的礼节习俗。
不过他的一口普通话却是说的极为标准流畅,声音也清越的宛若流水击打石子,淡淡的柔,淡淡的雅,令人听在耳中格外的舒服,“各位晚上好,我是傅铭袂,很高兴认识你们!”
灯光下,他气韵淡淡忧郁中带着清贵,宛若皇家的王子,举手投足间,优雅贵气无懈可击,无形中透着让人不可捉摸的神秘。
真实的他脸庞线条从席闻鸦这个角度看上去有些冷冽,不过他缓缓扯唇笑了下,倒是有些舒缓了他的冷意。
虽然他在笑,但是他的眸色漆黑如墨,很深很沉,一般人很难在里面看出他的真实情绪来。
台下很多女生看的有些花痴了,差点没尖叫出声。
席闻鸦看着男子的面容有些走神,她倒不是因为男人的俊美,而是感觉有些怪异,这人竟然令自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见过他,那么这股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这次的讲座时间并不长,只有一小时,男人把握的很有度,专挑精辟的案例讲解,讲的还很细致深入唯恐有人不懂,也有时会让下面的学生提问,他神采飞扬,眉目剔透,此刻的他倒跟最初的忧郁王子形象有些出入,锋利的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宝剑,清莹如秋水,寒光耀九天!
明明是在高雅的礼堂学府,却令人有种深陷刀光剑影,诡谲商场的错觉。
连席闻鸦被他的话带着都有些入了迷。
讲座结束,礼堂掌声如雷,喝声如虹。
一双双炙热的目光凝聚在男人身上,男人端的怡然,神色再次恢复了点点忧郁的高贵王子形象。
很多学生想要上前让他签名却被校领导一一挡下,傅铭袂也挂着疏离的笑容拒绝了,他身后的男人站在他身侧格挡着人潮护送着他朝门口走去。
手机铃声响起,席闻鸦收回目光,接了电话,是章珂打来的,跟她说了一番赞美男人的话之后,让她在礼堂外面碰面,里面人实在太多了,她还是挤不过来。
“嗯,好,我在外面等你。”
席闻鸦边说着电话边随着人流朝外走去,不过她明显错估了人潮对傅铭袂的狂热程度,她身后的人流都急着朝傅铭袂那边涌去,挤得有些急了,也不知道谁突然那么一撞,将她手中的手机高高撞飞了,她眼睁睁看着手机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生生朝着某人的头顶掉落。
她瞠目结舌,刚像出声喊——
在下一秒却犹如磁带突然卡住了,一下子无声。
她的手机距离傅铭袂头顶还有几许落差的时候硬生生被一个人凌空跃起一脚踹飞了。
她眼皮重重跳了下,惊骇的望着被踢飞撞上礼堂大门壮烈牺牲的手机发出四分五裂的声响。
因为这一插曲,礼堂一刹那有些静谧。
傅铭袂的眉微微蹙了下,眼风淡淡扫向踢飞席闻鸦手机的男人。
那男人低了低头,去将手机零碎件捡起交到傅铭袂的手中。
傅铭袂朝席闻鸦看了过来,一步步朝这边走来,人群自发划开了一条道。
席闻鸦看着他。
他对她歉意道:“对不起小姐,我代表他向您道歉,我会全权赔偿您的手机。”
近距离的接触,席闻鸦愕然发现男人的皮肤出奇的白,隐隐可以看到他脸上青色的血管,不过他看上去极为健康,一点也不像有病在身之人的那种苍白。
席闻鸦接过他手里的手机,柔柔的笑了笑,语气清淡道:“我接受你的歉意,不过赔偿就不必了。”
一个手机而已,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她很明白,若是刚才没有那个男人的凌空一踢,此刻被砸中的人无疑是眼前的男人,他也不过是恪守本分而已。
“小姐客气了,毕竟是我们的不对,赔偿还是需要的。”
男人的教养极为好,连说话语气都带着一股无形的贵气。
“真的不必了,没有伤到人已经是万幸。”
席闻鸦依旧推却了他的好意,她的眼眸里有一份执着。
傅铭袂看着,眼眸微微闪了下,脸上天生忧郁的神情露出几缕笑意,淡淡道:“如此,请小姐收下我的联系方式,若是想要赔偿,可以随时联系我。”
他并未直接给她钱,反而拿出一张白纸写了个联系方式给她。
席闻鸦有些怔住了,这张纸明显比手机还要贵重了一分,已然代表了欠她的一份情!
她有些推拒,“真的不必……”
她话还未说完,男人已经不容她拒绝的讲纸条塞入她手中,然后笑了笑转身走了。
席闻鸦顿时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愣住了。
男人刚走,章珂突然冲了过来,拉住她一脸难以置信,双眼泛光道:“鸦鸦,他……他居然给你号码了。”
席闻鸦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兴奋无比的模样,搞的好像她自己中了头彩一样:“看你高兴的,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别忘了你可是名花有主哦。”
她尾音拖长,有打趣的意味。
章珂有些脸红道:“你都胡说什么,我是替你高兴,这么厉害的人别人想认识都认识不到,你可好,都有人家联系方式了,你没看见别人看你的嫉妒眼神。”
最后一句她压低了声音说。
席闻鸦摇头失笑,“我可是毁了一部手机,你都不心疼?”
“哎呀,手机跟这个完全没可比性,我明天就陪你去重新买一部。”
章珂双眼灼灼发光。
席闻鸦苦笑,她倒真不觉得这张纸条有什么不同,不过给她多了一份烦恼而已。
校领导相继离去,只剩下傅铭袂带着保护他的男人。
傅铭袂朝男人淡淡扫了眼道:“有话说?”
他早已注意到他的神色,其实也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是问了问。
男人低头,态度恭敬道:“少爷,她不是您该动的人!”
傅铭袂挑了挑眉,一双细细长长的眸子瞭望远空,脸上神情波澜不惊,有些让人看不透,嘴唇的笑更是意味不明:“沉然,就是因为知道她不能动,所以我想要知道答案,你明白吗?”
沉然拧眉惊悚的望着他,突然间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些担心道:“可是,少爷,夫人那边……”
“我相信你不会多嘴的是吗?”
傅铭袂淡淡扫他,目光并不逼人,还可以说很柔和。
沉然目光却不敢与他对视,默然低头,卑微而恭敬的行了个充满敬意的礼节:“是的,我的主人!”
傅铭袂收回视眼,眸色再次流露出微微忧郁的清贵气息来。
------题外话------
我想早点更新可还是晚了,我是废材,砍死我吧,躲墙角画圈圈去~已经进入第二卷了~
第七十九章 民政局()
席父坐在沙发上,咽喉发干,全身肌肉紧绷,有些颤颤的望着对面慵懒而坐的男人,紧张而忐忑。
这个男人,俊美,威仪,高雅……宛若睥睨天下的帝王,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言语,但是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强大威慑力却令自己心惊胆战。
他这辈子可以说混迹官场多年,还从未碰到过给人压迫感如此之强的人,明明什么都没说,没做,光淡淡的一眼便震住了自己。
男人那双眼眸里仿佛住着妖魔,有着吞噬人心的力量,令人不敢直视!
这个男人实在不容小觑,难怪薄练臣让自己来求他。
他暗中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薄少意下如何?”
薄少恒眉眼平静的审视着的眼前的男人,嘴角漫不经心的勾起一个弧度,风轻云淡道:“令千金犯下的是杀人案,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案子而已……”
席父心头重重一跳,说道:“正因如此,所以才想要恳求薄少帮帮忙。”
“但是你给予的理由不足以说服我。”
薄少恒神情很淡,眼风都不曾挑一下。
光凭薄练臣,薄家有愧于她女儿这条理由就想让他们帮忙抹去一宗杀人案,这买卖怎么算都有点亏。
席闻誉名誉被毁,但是并未**,流言蜚语一旦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而然便不攻自破,薄家也完全有能力为她匹配一门门当户对的望族人家。
席父有些紧张,额头冒出了冷汗,“那不知薄少想要如何才能答应?”
对于这个男人,席父完全看不透他,更猜不出来他的意思。
他跟薄练臣完全不同,若说薄练臣是一只狡诈阴险的狼,那么这个男人便是一只全身充满妖气,令人无法琢磨的狐!
他完全不知他下一步棋走向何处?
“既然谈判,你就应当准备了充足的砝码来,你的砝码不够。”
男人双手交缠相扣,懒洋洋出声。
席父额头汗珠更甚,眸子低垂,极力思考着能够说服他的理由。
可是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并没有他所想要的东西。
钱?他恐怕从来不缺这玩意。权?人家完全只手可遮天。命?为他卖命的人怕是多如牛毛。
女人?……
他瞠目,蓦然想起他离去之时,薄练臣给予他的提示:听说他最近对你家女儿有些感兴趣,你大可利用这点。
他看向薄少恒,目光里还有未来得及收回的震骇之色,他以为,以为薄练臣不过是玩笑一说而已,难道,他真的是想要他的女儿不成?
他试探性一问道:“不知薄少想要什么?莫非是女人?”
薄少恒眼角一暸,静静的看着他,目光说不出来的平淡,却透着莫名的危险,“你认为我是想要女人?”
他一声反问,将席父一下子问住了,有些惊诧,难道不是?
薄少恒笑了,笑得妖娆惑人,邪佞尽显,“那不知你想要送我什么样的女人?”
席父愣了愣,见他如此说,终于有些释然一笑,有些难掩的激动道:“你想要谁都可以?”
他倒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还能跟薄家这位掌权人攀上关系,无法嫁给薄练臣没关系,嫁给这个男人更好!
他几乎下意识的以为那人是席闻誉,却没想过,若是他中意席闻誉,哪里还容到他去求他,早就自发将人救下。
“席闻鸦也可以吗?”
薄少恒狭眸半掩半眯,目光看似慵懒至极,却深藏着锐利的锋芒,蓄意待发。
席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声:“你说谁?”
他倒真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薄少恒淡笑不语,静静的看着他,那目光黑的极致,耀眼的极致,仿佛容纳了无尽的宇宙在其中,璀璨夺目。
“席闻鸦,你想要她!?”
席父震骇了下,倒真没想到他竟然想要席闻鸦。
“怎么,不可以?”
薄少恒依旧维持着不变的姿态,但是上半身朝前倾了倾。
席父心绪翻涌,各种滋味交杂,眸色晦涩难明,“不是,当然不是,既然你想要自然可以,我今日就可以将她给你送来。”
“你竟如此舍得将你女儿送与我当……情人?”
薄少恒咬唇,勾着笑,完美的脸庞上笑意越发浓厚了些。
情人!?
这两字让席父眉微微皱了下,眼神有些闪烁,然而话语却是决然,“若她能够换回她妹妹的一命,做你情人又何妨?”
薄少恒的眼底犹若冰凝结霜了一般,冷寒的彻骨,然而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带着儒雅的微笑,有些淡淡讽刺道:“哦,倒真没想到你女儿在你心中如此不值钱,竟然可以如此当作买卖交易低贱送与人。”
席父的太阳穴突突挑了下,有些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不是他提出来的条件,他想要的吗?怎么这意思他听着越来越不对味。
“最后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下席先生,如若今日问你要人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任何人,你还会将你女儿送与他吗?”
他一双狭眸淡淡的睨着他,不逼人,却令人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席父完全躲不开他的目光,全身宛若毫无秘密一般袒露在他眼前。
他嘴唇颤动了下,心惊的无以复加,有些无措道:“女儿终归是要嫁人的,若真要那地步,能够以她的幸福换回她妹妹的一生,又有何……”
不可两个字还未来得及吐出,席父惊骇的发现身子陡然离地而起,他的咽喉被人死死掐住,男人邪佞的眉眼带着隐秘的残忍和阴鸷,瞳仁沉黑,有着无尽的黑气在涌动着,他的笑容却是妖冶到极致的华美,令人移不开目,心颤,心惊,心窒……
这哪里还是个人,简直就是幻化于人世间的妖魔,带着华美的面具蛊惑人心。
“你……”
席父声带被掐的完全发不出声音来,他毫不怀疑男人的手轻轻一折,他便能当场脖颈断裂而亡,他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死死挣扎,脸色通红,眼眸里有惊恐。
“从今天起,给我记住,她是我的人,不准你碰她,欺她,辱她,骂她,命令她,肆意践踏她的尊严,随意摆布她的人生,既然你不将她当成女儿看待,不宠她,不疼她,那么我来宠,我来疼,若让我下次再从你口中听到如此无情冷漠之话,休怪我不顾情面!”
他话语说完,毫不客气的将席父狠狠扔在脚下,“滚!”
薄少恒极力压抑着眼眸里的风暴,杀机四溢,整个空间都迷漫着令人胆寒的冰冻之气,若不是看在他是席闻鸦生父的份上,今日这番话,他定会丝毫不留情的拧断他的脖子。
席父看着眸若九幽寒霜的男人,心中已然不足矣用恐惧来形容了,他刚才差一点就踏入了地狱,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慌慌张张的爬起身来往门外冲去,仿佛怕身后有猛兽追来一般,步伐无比迅速。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震怒,因为一个女人而疼,心痛的仿佛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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