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人?你小子家里还藏人了?”
柳善容装糊涂,故意一脸迷糊看着他,薄少恒拧了眉,一双狭长的眸子黑的极致,换了问题问:“妈,您几点来的,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也好让我去接您?”
“我也不过刚来一会,妈自己有车接什么接,快过来坐下!”
她说的尽量模糊两可,薄少恒却还听出了几分猫腻出来,刚来一会?那他更不信她没见过席闻鸦了,且茶几上还摆着那杯热茶,动都没动,他妈一向多疑,却没问方才在这的人是谁?
“妈,我要听实话!”
薄少恒双手插兜,站姿优雅,脸色严肃起来,向来慵懒的眼角带了几分犀利。
他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宛若睥睨天下的君王,霸气十足。
柳善容被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拿威势压自己,她觉得委屈,红了眼眶道:“你这是干什么,审问妈吗?妈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她心里现在越发觉得席闻鸦是个祸害了,还好赶走了。
“妈,您知道我的个性,我不想说第二遍!”
薄少恒的脸色越发沉了些,没人比他更懂得他妈的心思,作为一个儿子他知道有些事情上能迁就就要迁就母亲,但是有些事情上不能迁就就必须硬到底,否则,他这辈子逃不出他妈的手掌心,从小薄少恒便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有些事情上柳善容还真争不过这个儿子。
她有气无力道:“那女的自己说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妈,您对她说了什么?”
薄少恒一听便觉得不对劲,自己都说这边没有车可以拦到她怎么还可能走呢,席闻鸦的性子他还是能看出来点的,稳重冷静淡定,不是太过难以忍受她是不会这么不告而别的。
“恒儿,你这话什么意思?真怀疑上妈了?”
柳善容看他为了个席闻鸦如此深究,顿时就火了,站起身便吼了。
薄少恒当下眉头便是一皱,淡定道:“妈,您先回吧,今天我没空招呼您。”
他说着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转身便走。
柳善容看他态度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这儿子从小到大就没让她省心过,也不知忤逆了她多少回,但这次为了一个女人冲自己发脾气还倒真是第一次!
席闻鸦走出薄少恒家,在空旷悠远的马路上走了一阵便有些后悔了,这路望不到尽头似的,她之前开车来的时候都用了快一个小时,这走回去怕是要走到昏天黑地脚断了。
不过就算后悔她也不会返回去了,想了想她掏出手机准备给章珂打个电话让她打出租车来接自己,没想到她的号刚拨打出去,手机竟然没电量了,席闻鸦简直有撞墙的冲动,最近的霉运也太好了点!
席闻鸦眼见电话求助无望便想着随便拦一辆车搭下顺风车,但结果她硬是一辆都没能拦下,确实,能够住这片豪宅的人哪里是缺钱的人,且还一个陌生的女人,看她站马路中间拦车没骂她疯子算好了,现在这世道谁都懂得祸事也许就是从好心办坏事里出来的。
两个法子都失败,席闻鸦算是彻底死心了,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她今天为了薄少恒在医院跑东跑西的跑的已经够呛,这下,高跟鞋再走远路,刚开始还好,但是随着走久了,那脚越来越不听使唤,感觉又酸又痛又累。
高跟鞋还把脚后跟快磨破皮了,她索性脱了鞋光脚在水泥地上走,现在天气算得上夏末快入秋,天阳也不算大,踩在地面上顶多小沙石磨脚倒也不烫人,她双手晃着高跟鞋就那么走,反正路上也没行人,她也懒得注意形象了。
她觉得自己跟薄少恒天生八字不合,犯冲,要不然每次遇上他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几乎没一件好事!她都想着要不要去庙里烧香拜佛一次,驱驱霉运,她其实不太迷信,但张舞信,小时候每当她犯病或者研晟身体有个什么不舒服,张舞就会去庙里给他们祈福,那病准好,她每次都笑她妈迷信,但张舞就是信,下次他们生病还是家里出事她还是会去求神拜佛!
薄少恒开车追上席闻鸦那会,他一眼便看到双手拿着高跟鞋光脚压马路的女人,那一刻,在他眼里的席闻鸦迷人极了,脱去了高跟鞋仿佛像是脱了她自己一身的伪装,也不知想到什么事情高兴了会露出笑容蹦两下,光着脚踏着舞步,身姿旋转的那一秒当下便让人有种离不开目光的耀眼光彩,像是午夜的昙花惊艳绽放,一瞬凋零!
第四十章 就由你陪着我吧()
那一秒,薄少恒拿出手机咔嚓一声便将那美艳的一幕抓拍了下来。
席闻鸦还不知道自己被偷拍,还沉迷在跟家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中,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喇叭声,她这才回身看到了车里的薄少恒。
他摇下了车窗对她道:“上车!”
席闻鸦有些迟疑,“薄少有伤在身,还是不麻烦薄少了,薄少手机借我用下就可以。”
她顾及他的伤,且也真怕跟他牵连上被他妈看到了又要误会什么,那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薄少恒眼见她的有意疏离,眼眸深了深,直接下车给她开了副驾座的车门,清淡道:“要么自己上车,要么我抱你上车,席小姐想选哪样?”
他说着眼神戏谑,看着似乎还真有动人抱人的打算,席闻鸦头皮麻了下,这男人的脸皮太厚,她比不过,自动上车。
薄少恒上车拿了湿巾给她擦脚,席闻鸦一手拿包一手拿鞋还没放下,薄少恒直接自己动手给她擦,直把席闻鸦吓了一跳,受宠若惊,扔了手里的鞋和包就抢过,“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
她那摸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猫,全身的毛倏然乍起,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慌乱和无错。
薄少恒坐在一旁低低的一笑,笑声愉悦。
男人的笑声磁性而低哑,声线动听,席闻鸦也不知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反正她的脸就红了,头垂的低低的,擦好脚穿好鞋坐那儿拘谨起来。
薄少恒发动车子,车厢内悠悠扬扬的飘着一首曲子,歌声柔美,声调并未放的很高,听在耳里让人有种心神放松的舒适感,薄少恒并没问她方才屋里跟她妈发生的事情,也没提,他知道她现在心情刚平复,自己若是再挑起那个话题无疑会惹来疏离的反感。
席闻鸦是真的折腾累了,坐在副驾座上听着舒缓的音乐,精神懒懒松懈下来,望窗外风景的眼睛不知不觉中打架起来。
薄少恒似乎察觉她阖眼而歇,车子开的平稳而慢,几乎没丝毫震动。
车子到达目的地,席闻鸦还未醒来,薄少恒也不叫她,就那般坐着静静地看着她,心神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平和。
他俊美的脸庞在夕阳的云烟晕染下神情有些飘渺,双眼迷离而魅惑。
这么多年来,他拥有很多东西,却没来没有一样像眼前的女人一样令他如此上心,几乎在不经意间便勾去了他的心神,夺去了他的目光。
这个女人其实并不算绝色到祸水级别的女人,但是偏偏她身上仿佛有魔力一般的东西吸引着他。
一个游走人间地狱两处的魔鬼最需要什么,是阳光?不是,是救赎?也不是,他只是想要一个能陪伴他在世间行走的同类而已。
他修长光润的指尖一点点将女子脸颊上的乌黑发丝勾至耳后,看着这张沉静柔和的容颜,有着难以仰制的喜悦感,“你会陪着我吗?”
“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他的声线很轻很低,近乎于灵魂的叹息,席闻鸦没有听见,所以她连眼皮也没动下。
薄少恒眼帘垂了垂,优美的眼睫仿佛神秘而优雅的黑蝶,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黑色尊贵,男人语音温柔缱倦的令人有哭的冲动,“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以后,就由你陪着我吧!”
轻轻的一个吻浅浅的落在席闻鸦的额头,像极了某种最虔诚的仪式,神圣而庄重。
薄少恒眼见席闻鸦还未醒,便打了电话给章珂,让她出去接人,章珂赶到的那会表情别提多惊讶了,直追问薄少恒怎么回事,可薄少恒是笑着将她的问题都挡了回去,让她带路将席闻鸦送回了宿舍。
席闻鸦清醒过来已是夜上阑珊,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还有些身处茫然之感,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怪梦,但那梦的内容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章珂本在一旁上网,听到动静顿时走过来:“鸦鸦,你醒了!”
席闻鸦看着她,微微讶异:“你怎么在这?”
章珂并未住校,她一个人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住,因而她出现在宿舍倒是让席闻鸦惊讶了一下。
“哼,你说呢?”
章珂对着她哼了下鼻子,席闻鸦被她的目光看的不明所以,她脑海里遗留着最后画面便是上了薄少恒的车,然后好像她睡着了……那么谁送她到宿舍的?
她看着章珂,有些迟疑的问了声:“谁送我回来的?”
章珂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表情暧昧:“我哥,你跟他怎么回事?快点老实交代!”
她等在这儿等着席闻鸦醒来就是打算逼问她来着,薄少恒太狡猾了,一点都不告诉她。
席闻鸦看她目光就知她误会了什么,当即微笑的简单说了一遍:“还记得上次机场你哥帮过我的事情吗,我今天请他吃饭,然后他送我回来,就是这么回事!”
“这么简单?”章珂笑的暧昧。
席闻鸦点点头,很是清淡道:“是啊,就这么简单!”
她说完起身理了下衣物,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章珂跟在她身后,目光还有些狐疑,但看她风轻云淡的态度,似乎真的没把薄少恒放在眼里,章珂也知道席闻鸦喜欢苏锦凉也相信了几分,但是一想起她哥看席闻鸦的眼神跟那轻手轻脚的动作,总让她感觉怪怪的,她叹息一声,或许是她想多吧了,她哥那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席闻鸦怎么会入了他的眼。
说真的,章珂不太喜欢席闻鸦跟他哥扯上关系,也不是说席闻鸦不配,而是席闻鸦在她眼里比较单纯干净,但是薄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她很清楚,她很不希望席闻鸦牵扯进那样一个复杂而庞大的圈子里去。
第四十一章 代替主子相亲()
经过席闻鸦这么一闹,柳善容连个跟儿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更别说提跟女方见面的事情。
她窝了一肚子的火回了薄家老宅,当即便把情况跟薄老爷子说了一番,薄老爷子听完后微微惊讶了一番,连着追问她席闻鸦的情况,可柳善容哪里知道,就知道一个名字,且还自认为她跟自己儿子关系匪浅。
对于她的话,薄老爷子没全信,他看问题比柳善容深远多了,因而沉沉说道:“我们还不知道少恒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也别瞎猜,指不定还真是普通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也好,薄老爷子这话留在心底没说,对于薄少恒看人的眼光他一向赞赏,能被他看上眼的女人定然不俗。
对于薄少恒的婚事,薄老爷子想的还是很开明的,只要薄少恒自己喜欢就成,其他的他不会多加干涉。
但是柳善容跟他的想法却是完全不同,柳善容觉得毕竟是自个儿子的终身大事,一点也马虎不得,哪能单凭喜欢就可以的,所以她一心希望薄少恒娶到个能体贴他,善解人意,品性贤良,聪明能干,知书达理的贤内助。
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那么完美,能配得上他的女人自然也要很完美。
说到底,她就是对席闻鸦喜欢不起来。
有了今天薄少恒为了席闻鸦而撇下自己不管这么一出,柳善容心里有了疙瘩,她知道自己跟薄少恒提他的婚事怕是不成了,这事要薄老爷子亲自出面才行,薄少恒再不愿也要顾及薄老爷子的意思。
因而,她极尽赞美的将女方说了一番拿来说服薄老爷子让他跟薄少恒提提跟女方见面相亲的事,薄老爷子听她这么一说自然心底留了好感点头同意。
柳善容知道只要薄老爷子出马这事就有了百分之四十的机率,高兴的通知女方家长安排时间去了。
薄少恒来老宅的时候,薄老爷子有些委婉的将这事跟他说了,还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今晚去赴约。
虽然他说的已经非常委婉,但薄少恒一听便明白了这是让他去相亲,有些失笑,“爷爷,你什么时候也跟我妈瞎掺和了!”
他一眼便看出这谁安排的戏!
薄老爷子瞪着眼道:“死小子,这你终身大事,你妈为你急,我也是为你好,什么叫瞎掺和!”
“爷爷,这事不急,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成家,现在还不是时候。”
薄少恒话说的很婉转,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薄老爷子眯眼看他,吸了口手里的烟斗,沉声道:“你小子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薄少恒一看他的神情,便明白了他妈跟薄老爷子说了席闻鸦的事,他摊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爷爷,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比较好,太过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他拒绝的意味明显,薄老爷子知道他的性子,向来有主见,说一不二,还真不好说些什么,但他还是报了些希望道:“好歹去见见人家姑娘,毕竟时间地点都约好了,你总不能放人家鸽子,这让姑娘家的多没面子!”
薄少恒狭长眸子微敛,想了会,优美的唇线缓缓勾起,起身的动作优雅而慵懒,淡淡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薄老爷子点头满意的笑了笑。
薄少恒走出了薄家主宅,黑色轿车旁一名男人长身而立,身形高大而挺拔,赫然正是上次在商场自称席闻鸦代表律师的男人。
薄少恒看着他,玩味一笑,“晚上有个应酬,你去下,这是地址,记得绅士客气点,饭后送人家回家!”
他说着将刚才薄老爷子给他的一张照片和地址给了秦斫。
秦斫扫了眼,嘴角明显抽搐,他这贴身保镖当的,又是冒充律师又是代替主子相亲……。
他觉得自己太憋屈了,拒绝道:“我是杀手!”跟女人吃饭相亲玩绅士风度完全是要他命!
薄少恒眼底玩味更深了,挑高了眉只说了三个字:“不愿意!”
一句话便堵得秦斫没话了,只能憋屈的接过了东西走人。
柳善容要是知道薄少恒随便打发了一个人去跟人家相亲,不气死才怪!
还有薄老爷子要是看到这一幕怕再也笑不出来了。
晚上,秦斫准时去了地点赴约,那女人长得很漂亮,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皮肤皙白,一双眸子水盈盈的,照片上都没本人好看,性子也温和,可如斯的美人却任被秦斫看成蛇蝎猛兽,他自个当了一晚木头,人家问话能答的他不超过三个字,不想答的一个字都没有,简直冷的跟一块寒冰似的。
那女的压根没看过薄少恒的照片,晚上这个约会是被家长给骗来的,骗来后才知道是相亲,她看秦斫长得不错,也就本着了解了解下,哪里知道这男人跟块冰似的,爱理不理,脾气再好的女人都会生气。
她哪知道,秦斫跟她坐一起吃一顿饭完全是当任务去完成的,其他的他根本不管!
当晚的相亲不欢而散,女方完全不满意,跑去跟父母说了一通,叫他们别再瞎折腾了,再折腾她就出国!
这事抖到了柳善容的耳朵里,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那女人居然不满意!
这次相亲虽然失败了,可柳善容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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