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薄少恒眉目淡淡的扫了眼他怀里的孩子,风轻云淡道:”不用谢我,我救他不是因为你。“
还好,他没带席闻鸦来,让她在家里养着伤,自己出来替她买日用品,要不然让她看到方才惊心的一幕他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又会被吓成什么样。
第173章 柳卿容,何姒()
回去的路上,薄练臣脸色阴沉,根本不搭理安粱,安粱亦沉默的坐在副驾座一言不发,转了头往外面看。
两人间的僵硬气氛就连坐在后面的女佣都感受到了,她呼吸都不敢深喘,抱着喝奶的孩子轻轻哄。
说来也怪,这孩子自打被薄练臣救下后,对他的怀抱不排斥了不说,还喜欢抓住他的大衣扣子咿咿呀呀的拉着他说话,眯了一双眼笑,似乎懂得想要跟他亲近了,可这本来高兴的事情,薄练臣反到高兴不起来,脸色阴郁。
今天差点出了事,他能高兴起来才怪,精神到这一刻才有些松懈下来呢。
他先将安粱送了回去,临下车的时候,安粱推了门便准备下去,薄练臣心中一动,伸手拉着了她,总算开了口道:“对不起,方才我的语气重了点,没想到你的感受,别气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他用最柔和的音调说着这番话。
背对着他的安粱本来满心的委屈和怨愤,在这一刻通通化为了酸楚,似乎每次无论他伤的她有多深,只要他一句话柔声软语总能让她的心柔软下来,不论她内心有多顽强的抵抗都无法抵挡他施展的魅力,她对他从来都是无法抗拒,可心是那么的痛。
看着安粱走远,薄练臣没发动车子,眼神深邃看着,知道她的身影不见,而后转眸朝佣人清冷的看了一眼:“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许在爷爷面前提及,知道吗?”
“明白,臣少爷。”佣人唯唯诺诺的点头。
薄练臣满意的看了眼喝着奶睡过去的纯真睡颜,心里的阴霾有所散去不少。
…。
在席闻鸦家用完餐出来,研晟跟章珂一前一后的走着,谁都没开口,章珂的神色很是纠结,研晟心里想着事,也没发现她的异样。
大概走了一两分钟,章珂差点与一辆飞驰而来的电瓶车撞上,还好研晟手疾眼快将她拉到了路边,“想什么呢,走路也不看着点。”
他虽然心里想着事情,但也没她这么马虎,都不看路走的。
章珂回过神来,一双水莹莹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咽喉里那句话想说出口却没勇气,只能化为一句:“谢谢!”
她欲言又止的神色却令研晟恍惚了下,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两人间心知肚明,但有些时候就因为对方都知道所以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章珂的手自然而然从他手心里抽离,指尖快滑走的时候,研晟紧了下,牢牢抓住了,脱口说了声:“对于我以前对你的欺骗和利用,我郑重的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伤害你,还有我跟鸦鸦的关系,说来或许你不信,但是她在我心里就像我尊敬的姐姐而已!我也不是看不起你的身世或者家世,以前我因为薄家确实对你有所成见,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好人中也有可能有坏人,坏人中也有可能存在着好人,世间的黑黑白白很难分清,我也不该将他们分的如此清楚。”
以前因为薄练臣,所以他仇恨整个薄家,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薄少恒的所作所为,对席闻鸦的付出,让他一点点改变了观念,他也懂得更深的去看待问题和思考了,也算一种成长吧。
章珂被他突如其来的解释懵了一秒,继而,止不住的酸涩动容,“所以呢?”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或许……可以继续试试看交往?”
研晟说这句话有些微微不自然。
“不是欺骗,不是利用?”章珂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有些酸,有些涩,也有些甜。
研晟眼眸深了深,点点头,“是的,不是欺骗也不是利用,真心的。”
“研晟,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章珂展颜露出了笑,研晟亦露出一抹笑,摸了摸她的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
做完美容的柳善容跟好姐妹们如往常说说笑笑走进了预定的茶餐厅,她们是这里的熟客,在这里有专属的包厢位置,几乎每次做完美容后都会上这儿来坐坐。
“呀,真不好意思!”
大门才走进去,一名太太包包的扣饰居然不小心勾住了路过的一名男人的衣袖扣子。
太太们停驻了脚步,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正瞥向另一头跟人说话的柳善容也不例外,她转眸淡淡望了过来,只望了那么一眼,她便呆在了原地,愣愣的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直到那名太太解开了扣饰纠缠,男人抬步要走,柳善容才反映过来。
“等等!”
她几乎想都没想,神情激动的冲上前想要扯住男人的衣袖,却被男人身后冒出来的似乎属下的人给拦截下了,那属下乍然看到她非常错愕,拦截动作都有些僵滞了下。
傅铭袂眉目寂淡,轻飘飘的看了眼柳善容,眸色闪了闪却没说话。
柳善容直指着他却难掩激动,“你是,你是?你母亲是不是姓柳?”
傅铭袂微微挑眉,寂静看她,“不是,我母亲姓何!”
“何?怎么会,不是柳才对吗,不是应该叫柳卿容吗?”
柳善容望着他的眼神有些颤抖了,这容颜跟她都有三分相似,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不信,不信。
沉然抬眼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自家少爷。
傅铭袂依旧用淡淡的语气淡淡而温柔的说:“不是,我母亲姓何,名姒。”
柳善容脸上的喜色刹那便僵住了,何姒,怎么会是这个名字?难道她真的认错人了吗?
看她不言不动了,傅铭袂淡然的朝她微微颔首,重新朝外走去,柳善容再次拦住了他:“等等,那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傅铭袂眼眸暗了一分,想了想道:“我与夫人素不相识,怕没必要告诉夫人名讳。”
柳善容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不用名讳,能否告诉我你姓什么!”
傅铭袂沉吟了下,吐出一字:“傅!”
傅,柳善容在舌尖细细嚼了一遍,歉然说道:“对不住,你与我的一位亲人长的委实相似,所以我一时激动过了头,打扰到你抱歉了。”
傅铭袂淡淡颔首表示接受她的歉意,然后大步离去,沉然尾随其后,余光却不敢再瞥向那个与夫人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并没有认错,只是夫人并不打算认她这个亲人而已,而少爷,夫人不想认的人,少爷又岂会认。
柳善容看着他们离去,眼里的惊疑却怎么也无法褪去,她匆匆跟一帮好友到了别往家里赶,再次拿出那张存放了几十年的照片细细观摩,她拿出手机颤抖的拨打了薄少恒的电话。
电话才接通,不等薄少恒说话,柳善容已经率先开了口:“恒儿,你大姨或许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上,你帮妈找到她好不好!”
“妈,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薄少恒豁然一惊,也不顾身边席闻鸦错愕的眼神,深深锁了眉,起了身。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他长的跟我跟你大姨实在太像太像了,可是他居然说他母亲叫何姒,我不相信,不相信,恒儿,你帮妈查查他?”
几十年未曾有消息的人,突然跑出来一个何其相像的人,她真的无法不怀疑,哪怕傅铭袂对她否决了,她也想要一个可以彻底将她说服的证据,让她可以彻底死了心。
薄少恒沉默了,一双俊美的眉深折,他无法告诉她真相,可却又无法欺骗母亲,思虑良久,他点头道:“好,我帮你查。”
“那妈等你电话,一有消息就打电话给妈知道吗?”柳善容满心期待的语气,薄少恒似乎都能看到她脸上洋溢的笑,可——
这事他自在遇到傅铭袂那会便查过了,费尽心思查到的东西却并不如意,最起码对于柳善容来说,他并不想告诉她那般惨烈的一个故事,所以一直隐瞒着,却没想到,柳善容居然偶遇上了傅铭袂,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冥冥中自有注定。
他挂了电话,神情有些凝重。
席闻鸦冲他柔声道:“出了什么事?”
他都不知道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沉郁。
薄少恒重新在她身边坐下,闭了闭眼问了声:“鸦鸦,你觉得傅铭袂像不像一个人?”
“怎么提起他来了?”席闻鸦微微诧然。
薄少恒睁开眼,细细长长的眉眼柔柔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席闻鸦只好说道:“他像你母亲!”
是的,第一眼看到傅铭袂的时候她有一股熟悉感,那时她不知道那股熟悉感源自何处,但之后见到薄少恒,见到柳善容,她便豁然开朗了,那是因为傅铭袂像他母亲。
“连你都看出来了!”
薄少恒失了笑,叹了声。
“他,真跟妈有关系吗?”
“是的,他有可能是妈那孪生姐姐的孩子,也是我的表亲。”
薄少恒微微勾了唇笑,笑意有些凉薄,有些嘲讽。
席闻鸦错愕不已,“妈还有孪生姐姐?”
“嗯,她的名字叫柳卿容!”
薄少恒的目光一瞬迷离起来,眼尾淡淡上扬,透出几许妖冶神色。
第174章 礼物()
影楼门前搭起鲜花气球拱门,火红的玫瑰象征了绚丽而火热的爱情,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手挽着新郎的手臂从红毯上朝外一步步走去,两边的锦绣花篮映衬着新娘娇美如花的容颜堪称艳丽无边。
凤萱满是祝福的协同工作人员将又一对着装打扮好的新人送上车,席闻鸦坐在休息区静静的观望着,嘴角也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不是艳羡,而是一种被感染的悦然。
都说男人专注工作之时最耀眼性感,女人也不例外,她在这里看了大半天,凤萱工作起来的那股劲头令她都觉得怦然心动。
凤萱转了头便瞥见她笑意盈盈的模样,顿时走过来打趣道:“是不是觉得也有想穿婚纱的冲动?”
她以为她看着婚纱心生艳羡,哪知,席闻鸦语出惊人说了句:“我倒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明明不过花样年华,却说出这番老气横生的话来,让凤萱惊骇了一番,也失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你要是老了,那我岂不是老太婆一个。”凤萱年长席闻鸦几岁,所以这么说也是没错的。
“噗哧,逗你玩的。”
席闻鸦被她的话和她白她一眼的表情逗乐。
“坏丫头!”
凤萱笑骂她一声,突然眼珠子转动了下,手抓住她手腕笑道:“鸦鸦,想不想试试穿婚纱出嫁的感觉!”
“不想!”席闻鸦一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看她穿婚纱的模样,她摇摇头否决了她的提议。
她不愿意,凤萱倒真心痒难耐的期待了,“来嘛,试试看而已,又不是真让你出嫁,就当提前演练,也算拍个艺术照如何!”
她一脸兴致勃勃。
席闻鸦淡淡扫她一眼道:“你也可以穿,干嘛非要我穿,我也想看你穿!”
凤萱眼睛一亮道:“对啊,我们一起穿如何,我穿新郎服,你做我新娘如何!”
凤萱简直想给自己这想法鼓鼓掌。
席闻鸦挑了挑眉被她这提议勾起了兴致,也有些起了玩心,沉吟起来。
“来嘛,来嘛,我都做出牺牲了,你难道好意思拒绝我。”
凤萱不依不饶,不给她一丝沉思拒绝的机会。
“好吧,反正坐着也没事干,就当陪你过家家。”
席闻鸦不想被她的花言巧语所动,但心中已被说的蠢蠢欲动起来,最终还是妥协了。
由于她的脚不方便,凤萱扶着她进了自己的休息室,然后招了员工过来将店里最好的十几套婚纱拿过来给她挑选。
席闻鸦在最后选择的三套里踟蹰不定,凤萱直接让她将三套轮流换上,而她也跑去换了一身匹配的新郎装扮,然后让化妆师给她们化妆,席闻鸦的是新娘妆自然不用说,凤萱的新郎妆,由于她面容过于柔和娇媚,她让化妆师给她添了胡子,再将柳叶眉画成粗眉大眼,细细抹抹下来连皮肤都变成健康的古铜色,头发则带了帅气的假发,一眼看上去俨然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令人心动,店里的员工赞叹不绝,席闻鸦被她的男人装惊艳到了,不无感叹道:“你要是个男人,我一定嫁你!”
“我要是个男人,我一定娶了你!”
凤萱眯了眼笑望一席雪白婚纱的席闻鸦,也毫不掩饰她眼里的惊艳。
席闻鸦轻笑,眉梢自有一股懒懒清艳风情,美的耀眼瑰丽,美的旁若无人,直把凤萱的英气风姿亦压下几分。
凤萱轻佻的勾了她的下颚笑:“来,美人,香一个!”
她在席闻鸦嘴角印下一个状似轻薄的吻,咔嚓一声,旁边有人拿手机拍了下来,笑眯眯道:“真看不出来萱姐也有做男人的潜质,好帅啊!”
她将拍出的画面拿给凤萱和席闻鸦看,凤萱得意的笑,“那是!”
席闻鸦笑骂:“臭美!”
凤萱明眸善睐,喜笑颜开,“把你手机给我。”
“做什么?”席闻鸦虽问却依言将手机给她,没细想其他,凤萱促狭一笑道:“等下你就会知道了!”
她这一笑令席闻鸦心生不好的预感,欲夺回手机却为时已晚,凤萱眼疾手快的将旁人拍下的那张照片发送到她的手机,然后再直接发到了薄少恒的号码上去,笑道:“搞定了,鸦鸦,你猜你老公看到这照片会有什么表情?”
她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模样,席闻鸦哭笑不得,然而心里隐隐也有心跳的期待,他看到她穿婚纱会有什么感觉?
发完照片,凤萱学起绅士优雅的冲她施了一礼道:“美人,随爷拍照去。”
没想到凤萱拥有一张很女人很女人的脸,却长了一颗男人的心,席闻鸦自愧不如。
而此时,盯着手机看的薄少恒黑了一张脸。
照片是从侧面拍摄的,雪白婚纱夺了人眼,衬托着黑色礼服,美艳无双,羡煞旁人,席闻鸦妆容精致,笑得一脸妩媚动人,凤萱只露了小半张脸,由于化了妆带着胡子一时叫人没认出是她来,看两人亲昵亲吻,虽然只是嘴角,薄少恒第一感觉就是醋意横生,第二感觉是把这女人抓回来藏着,第三感觉就是真想要她。
他狭眸微眯,邪佞而危险,指尖从桌面上的礼盒流连而过。
……。
与凤萱嬉闹拍完照,席闻鸦坐在沙发上换衣,听闻门口响动,还以为凤萱去而复返,顿时叫唤了一声:“萱萱,帮我把后面的发扣解开下,被衣服缠住了,我怎么解都解不开。”她身上婚纱半褪,露出后背白玉无瑕的肌肤,直到腰间,风韵无边,惹人遐想。
来人脚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近无声,走过来后伸出柔腻修长的手指将她的手拨开,小心的穿梭在发丝里将被缠住的部分解开,他动作轻缓而温柔,唯恐弄疼了她。
那手温暖而微带粗砺,席闻鸦触及的一刻便惊了惊,刚想转身,男人已经轻喝一声道:“别动。”
席闻鸦耳后轰然发烫,脸飞霞色,“你……你怎么提前来了,不是说下班后来接我吗?”
“老婆都快被人拐跑了,你说我能不来吗?”
薄少恒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