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了。
今日,她来到此地,早就将生命交付出去,既然决定了不死不休,那叶家两兄弟她自然不会放过,叶家所有的人她更不会心软,包括幕后真正的那只黑手,必须为着玄冥两家无辜的生命殉葬。
想到这里,玄墨不禁嗤笑出声,眼前的男子即使到了此刻,还是能装得那么儒雅温润,满含深情地看着她,看着她的小腹,着实让她作呕。或许在别人看来无法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可以心思深沉到谋划了一切,但就是这样一人,毁了她的一切,至此玄墨开始反省自己从冥炎离开后,连人也变得蠢笨了起来,竟养了条狼在身边而不自知。
忽地,玄墨又想起了些什么,眸光一寒,质问道:“叶桓,你到底在冥炎晋级的时候做了什么?!”
“你不都已经知道了么?何须多此一问!我做的一切,无非是想拥有你罢了,至于冥炎,我更不会内疚,因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他的突兀出现,你再也看不见我的存在。你自出生起,我就伴着了,他不过是陪了你几年而已,凭什么可以占据你的心!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轻易放手!”
叶铭毫无躲闪地回应着玄墨,眼睛里炙热的爱恋丝毫未有收敛,浑然不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有何问题。
“叶铭,如果知道,纵容的结果是父母的离世,弟弟的惨死,还有玄冥两家前所未有的危机,我绝对会在那一夜后毫不犹豫地结果了你!至于冥炎,你该明白,他的消失不见对于我言意味着什么!”
玄墨一步步地走近叶铭,对于这男人口中的爱除了嘲弄和不屑,根本没有丝毫动容。在距离叶铭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住了脚边,注视他的目光中带着浓烈的恨意,还有着一丝绝望沉溺于往日的美好中,空灵于此刻的神思之外,。
无关于两人的情感纠葛,单单只是家族间不共戴天的仇恨,以及她生命最重要的人皆毁于他之手的痛,足以让她将他挫骨扬灰,九族尽灭!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未曾想要去伤害你的家人,对于我而言,他们亦十分重要,至于玄家,我既然愿意将叶家交出来,何必再出手,更遑论今日还有着婚礼,毁了玄家我便不可能娶到你,所以不要将那些不相干的罪名罗织到我的身上,做过的我一件都不会否认……”
叶桓是真的不知道为何玄家会发生那样的惨剧,可在瞥见玄墨的神情后,便颓然地放弃了解释,心里的苦涩泛滥开来,却依旧坚定地将目光锁在玄墨身上,不愿意移开分毫。
他的确没有想害玄墨的弟弟和父母,甚至以礼相待,小心翼翼,希望获得他们的认同。但是他的努力丝毫没有作用,玄墨的家人在得到冥炎可能复生的消息后,意图阻止他和玄墨在一起,甚至还想着给玄墨报信,所以他不得不暂时将他们软禁在叶家别院中。叶桓原想着等婚礼结束后,取得玄墨的谅解,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应该有着几分胜算。
照如今看来,他们已经遇害了,应该是叶家内部出了叛徒,所以给了他人可趁之机,他种的因,才有的这样的果,无怪玄墨会将恨意转嫁到他的身上来。
玄墨见着叶桓的反应,再一次,露出一抹冷笑,将口袋中的一块叶家令牌掏了出来,扔在地上。
“砰——”的一声,紫檀木的令牌上面出现了数道裂纹,边角处甚至露出了原来的木色,足以见得玄墨的力量有多么惊人。
叶桓也不躲藏,任由令牌跳起,砸到他的手侧,留下一道淤痕都浑然不觉,依旧定定望着自己眷恋一生的女子,难掩着自己的哀恸,以至于忽略令牌上的一行烫金小字。
第七章 孩子?天方夜谭!
叶桓记忆中的玄墨,一直很冷,只有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才会露出真实的性情,他也曾经拥有过那份特别,只是随着冥炎的出现都慢慢地消失殆尽,连话似乎都不愿意与他多说。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一直两人都清清淡淡的,微微一颔首便是打了招呼。哪怕是某天夜里他忍不住趁着玄墨因为思念冥炎在练功时走火入魔,占了她的身子,玄墨也是一言不发,冷眼斜睨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之后,包括怀有身孕,他的逼婚,他软禁了她的父母,都未曾使玄墨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眸子里散发出了的寒意越发的森冷,以至于他每次靠近都会有从心肺到骨髓都有冻结的感觉。
她该是恨他的,但像今日那般的激烈从未有过,在东西砸来的那一刻,叶桓竟然有种异常真是的感觉。至少,他终于不用面对她那终年不变的寡淡表情,至少看到了她生动如许的一面。
不过,叶桓却忽略了,玄墨是不可能拿没有用的东西砸向他,只顾着贪看她此刻的容颜,竟有些痴了。半晌之后,叶桓方才回过神来,徐徐说道“墨儿,欠你的命我来还,叶家产业任由你处置,只是我的母亲和弟弟,还有爷爷一直待你至诚。那些不相干的那些叶家之人,麻烦你留了他们一命。我知道我是奢求,但我也知晓,墨儿,你终究是善良的。至于你腹中的孩子,墨儿,你能否生下他?哪怕……你不告诉他我是他的父亲也可以,因为,我终究是不配。”
叶桓说完,偷偷地瞧了眼玄墨尚且平坦的小腹,心里有着小小的希翼,很快又放弃了。
叶桓了解玄墨,家人的重要的胜过了一切。这也他会打她父母和弟弟的主意的原因,那是她的软肋,可以迫使她嫁与他的唯一方法。
如今,那些人因他而死,他根本不用妄想再有可能站在她身边,看着孩子慢慢长大。
不过,此生能有这样的结果,他也是足以。
毕竟,他和她,有着一份可以维系下去的血缘在了!
“呵呵——”
玄墨听了叶桓的话,再一次笑了开来,只不过这次带着几分悲鸣,甚至显得疯狂起来,就在叶铭担心地以为玄墨是不是癫狂了的时候,一个明朗的声音响起,宛若利剑划破长空——
“叶铭,你仔细看过那令牌没有?!你真的以为你掌控了叶家么?你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即使你没有囚禁我的父母,今日这婚礼也不可能举行!因为叶家有人不许,玄家和冥家昨夜突然被大量死士和丧尸围攻,死伤无数,数百条性命丧于一夕间,用你一个人还得了么?!”
“你说什么?!不可能……怎么可能……”
“叶桓,你不用装成这般无辜,动用到你们叶家的死士和丧尸,你会不知道么?就算你是被蒙在鼓里,冥青呢?你又做何解释?!你竟然残忍到废去他一身灵力,甚至打散了他的魂魄!”
“我……我只是想阻止他让冥炎回归,结果他不肯……”
叶桓有些怔愣,不明白昨夜里玄家的死士和秘藏的丧尸为何会出动,对于冥青的所为,他或许还存有愧疚,但是玄墨给予的其他罪名实在是让他不解。
冥青是玄墨的亲弟弟,也是冥家的圣子,具有让家主回归的力量,在一定的时候能够打开每个界面相互之间的通道。他毁了冥青便是不想让他有机会成年,因为冥炎一旦回来,即便是玄墨已经嫁给他,他也无法留住。
可是他只是废去了冥青的力量,并没有打散到冥青的魂魄,因为他知道冥家和冥界有关联,若是在家主消失的情况下,后果就是会给冥家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间接影响到玄家的出使灵医任务。
究竟是谁在陷害他?又是谁在背后策划了一切,让他浑然未觉?
叶桓面对着玄冥凌厉的眼神,被迫得一步一步后退,脑海里不断回顾叶家最近发生的事情,渐渐的,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人。
猛然间,他转过身子,去探寻那块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行字——叶氏方玉。
顿时,所有的事情都开始明朗了,但是他自始自终都难以相信待他如亲子的继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
可叶桓又不得不相信,这块属于叶家主母的令牌是最好的证据,因为召唤死士和丧尸,这令牌是必须的存在,特别是上面还有独特的香气,可以激发丧尸的潜能,使他们更加躁狂。而叶方玉出自香料世家,当初爷爷就是看中了她调配香料的能力才让父亲娶她为继室。
没想到是自己一直亲近信任的人在算计他,甚至连叶家都扯了进去,这让叶桓情何以堪,他适才还想着用自己的命来换这女人的性命,如今看来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只是不知道他一直呵护着的弟弟叶铭有没有参与其中了。
叶桓紧紧地地盯着玄家紧闭的大门,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阴鹜,暗自握紧的拳头像是在隐忍蓬勃而出的怒意,整个人都有些颤抖,看来受到打击不轻。
玄墨对于叶桓这样子,丝毫没有同情,算计别人的人,何尝自己不也是在局里,只不过,算计他的人是至亲之人而已。
所以,玄墨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既然叶方玉居心叵测,休怪她的狠戾无情了,便叹了口气道:“叶桓,你终究不了解我。善良这词,我只对相应的人,只可惜你不在此例,还有,不要以为用孩子可以拿捏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么可能会你生儿育女,你以为是天方夜谭么?所以,我非常感念你的继母,在送来的嫁衣上放置了让人流产绝育的药物,你应该知道,她有多么擅于此道。对了,我母亲腹中的孩子,也是被这般处理!”
玄墨虽然不爱叶桓,但也不至于扼杀自己的孩子,再者叶桓好歹曾经救过她一命,也就勉强自己暂时忍受这男人一阵子。谁知道,就在邻近婚礼的前几日,突然孩子没了,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即将突破天纵领域,孩子经不住体内激增的灵力导致的。直到昨日亲眼所见家人惨死,母亲临终前告诉她一切才知道,叶家送来那身嫁衣上的那好闻的茉莉香气竟然是叶方玉从自己家族里流传多年的秘香,其结果除了致人流产体弱多病,还有一样最为紧要的便是不孕。又因为香料的成分是十分罕见是来自于九天境界,故而对于灵力越高的伤害越大。
也就是说,叶氏方玉这个女人根本不想她怀有子嗣,甚至想要用药物来消磨她的灵力,而她也成功了,因为昨夜里的险境,她分身乏术,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死在她的面前而无能为力,如不是在最后关头,她以生命为交换,激发了玄色石隐藏的力量,才挽救了两家差点被灭门的惨剧。
玄墨缓缓说出的事实,如同一根满是毒刺的蔓藤慢慢地缠绕在了叶桓的心头,不断地挤压着释放着毒液,让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地方,越发的溃烂,以至于因为过重的精神刺激,只觉得喉咙里一阵鲜甜,随后,两眼一黑,耐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噗——”
双手支撑着地叶桓,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了汉白玉的铺就的地面上,颜色的反差,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第八章 天下后妈一般黑
叶桓一直以来在人前都维持着优雅的形象,即便再大波折都能维持着从容不迫态势,运筹帷幄间将叶家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冷静自持,进退得宜,是个成就大事的男子,而对于自己的家人,叶桓更是考虑周到,十分照顾,这是叶铭一直崇拜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原因所在。
只是叶桓再出色,都过不去感情这一关,玄墨就像生命中的一个坎,永远过不去的坎,即便是再痛都无法移除。
因为玄墨,叶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先前是求而不得,也就罢了,至少叶桓有着一个目标所在;之后,求得了,却发觉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已,甚至两人之间还横膈了血海深仇。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竟然是一直待他视为己出的继母,连最为照顾的弟弟都有可能是背叛于他,还有爷爷,似乎也脱不了干系。这让叶桓彻底不堪负荷,一时间他看重的亲情显得如此凉薄,身边连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叶桓吐出的那汪血,带着了他全部的力气,连同郁积于心的执念都少了几许,整个人虚软无力,眼神也空洞起来。
这样的叶桓无疑是可怜的,所以一向敬重他的叶铭首先跑了出来,着急的样子溢于言表,一把将哥哥抱进怀中意图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做。但眼神依旧不敢看向玄墨,尽管他很想指责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将哥哥逼得如斯境地,可以一想到母亲的所为,便泻了气。
叶铭的躲闪和举动让玄墨猜到了些端倪,又见他的衣衫皱褶的厉害,像是被人从后强行拽住后又挣脱,衬衫的边缘都出现了撕裂的痕迹。心下一阵冷笑,便顺着叶铭的身后瞥向他奔走出来的方向,恰好瞧见了半敞开的大门内躲藏着的窈窕身影。
玄墨的眼神微微一动,然后侧转了下身子,只见得寒光闪过,一把匕首突然从她的手中出现,当场大门内某个人的面,就要往叶铭的颈项间的大动脉划去。
叶铭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但是他却不想离开,否则伤的便是哥哥叶桓,他已经亏欠了这位待他极好的兄长,更不能在此时撒手不管。欠着玄墨的不是哥哥,所以不应该由他承受后果,所以,叶铭闭上眼睛,打定了主意要死在玄墨的手下,希望以此来赎罪。
玄墨对于叶铭的选择倒是很意外,但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她不可能再手下留情,叶铭若是无愧于心,不会连正眼都不敢看她,再者,她现在并不是要真伤他,而是为了引出某个人。
果然,在玄墨就要伤及叶铭的那一刻,只见一位身穿紫红色旗袍的中年女子匆忙飞奔出来,一把扯开了叶铭,同时将叶桓推向了玄墨的刀锋。
动作一气呵成,却震惊了在一旁的所有叶家人,包括老管家叶生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暗卫们都冲了出来,想去救主,又见玄墨及时收回了手中的利刃,便又站在原地看着态势的发展。
老管家叶生经历了太多的人事,很快就明白了玄墨此举的含义,顿时脸沉了下去,转身往内宅走去,到了这样的地步,已经不是少主可以解决的了,而且他有预感,事情应该更严重。
“玄墨,你这个不要脸的狠毒女人,害你玄冥两家的人又不是铭儿,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的是其他人?!”
来人正是叶铭的生母——叶方玉,亲生儿子差点在她面前血溅当场,还是为了另一个占着叶家少主位置的小杂种,让她失去了理智,所以在情势危急的关头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拿叶桓当挡箭牌。
殊不知,这个举动以及一番质问竟然将她苦心经营多年的慈母形象被扒下了来,露出了最为丑恶的一面。
事实证明,天下间后妈的确没几个好东西,特别是在利益夹杂的大家族里,继母永远是带有目的接近对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随时准备伺机出手,扫清障碍。
别人家不会例外,叶方玉当然也不会,只是小小一试,就露出了本性。
“妈,你别说了,都是叶家人用不着分得那么清楚,再者,那是我心甘情愿,你就不用插手了!”
叶铭发觉了玄墨的用意,对于他母亲刚才的所为他也是不齿的,可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在那个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所以,他小声提醒着,然后将哀求的目光投注向已经开始恢复的哥哥,暗示着自己愿意替母亲认下罪过。
“你胡说什么!你是妈的孩子,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还是替那贱……贱人生的去死!贱人生的就是个贱人生的,为了个不要脸的女人,成了个废物,铭儿,记住,那是你的教训……”
叶方玉暗地里着急,想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为何那么傻,竟然替那杂种挡刀,叶桓死了不是更好么?到时候就是他继承家业,名正言顺,不会有任何不妥。
虽然对于叶方玉而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