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不解,若不是有急事要求证,早就不管不顾会和这无聊的男人打了起来,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恼怒。
炎青有着抚额的冲动,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妮子还真当这里是现代了,黑布绑马尾,亏她想得出,头发那么长被人一把就可以攥着。而且之前的黑布包也有问题,那么多头发根单用布和绳子根本系不住,松垮得随时会掉下来。
“你这头发绑得样子好生怪异,你既然是想夜行为何那么高调?再者,那头发都落到了腰下,不嫌累赘么?还有,之前我并不是想嘲笑你用黑布包头发,只不过是为了提醒你,那般只要动作稍微激烈便会披散下来!”
说得那么明白,玄墨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竟忘记这里是尧舜,一个架空的朝代,自己弄个现代发型出来实在是突兀至极,再者长得麻烦的的头发也不便去相府,看来自己是疏忽了。
只是,那该死的长发该怎么弄?
玄墨甚至有冲动从玄色石里拿出剪刀将头发剪了。
炎青见着这样的玄墨直想发笑,没想到几乎到达天纵境界的高手,竟然对于一头乌发束手无策,前世里也是如此,若不是他几次三番阻止,头发早就不知道被剪短多少回了。
叹了口气,炎青从衣袖中拿出了梳子,将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随后熟练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用着发簪和一些发夹固定,很快一个清爽利落的发型就初见雏型。
整个过程中,炎青的动作很轻柔,目光中透出的暖意和宠溺,而玄墨则彻底呆愣在那里。
记忆中的一幕幕再次涌现出来,曾经的冥炎也这般为她绾发,虽然动作没有娴熟如此,甚至有些笨拙,但总能将她打理得很好,甚至还无所顾忌的随身携带一些素雅的发饰梳子之类。
玄墨禁不住抬头望向炎青,似乎想从那熟悉的眸子和气息里得到答案,只可惜对方除却淡淡的笑容,再也没有透出丝毫端倪。
有些失望的玄墨嗤笑了声,责怪自己的胡思乱想,见时间已经不早,便说道:“刚才谢谢了,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炎青神情滞了下,点了下头,示意知晓了,便站在那里目送着玄墨离开,眼神中有着无限的恋慕,以及些许怜惜之情,压抑得让他有些哽咽。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跟着追了出去,直来到相府偏院的围墙外,才停下来,对着那轻灵的身影,打了个招呼:“公主殿下,好巧,又遇到了你。”
玄墨其实心绪并没有完全平复,还沉浸在炎青刚才的绾发的震撼中,眼瞧着又遇到了他,不免有些尴尬,语气都别扭起来。
“你来做什么?”
“看热闹呀!”
“能有什么热闹可看?”
“当然有了!白日的时候试验了一种遇水可以溶化的毒粉,现在正是发作的极致的时候,只是想看看洛大将军的夫人能不能解罢了!”
“洛相生病是你下的毒?!”
“是!”
“为什么?”
玄墨刚想发火,却在炎青带来又一劲爆消息后,傻了眼。怪不得在马车上的时候,那男人要说那些话;怪不得身体健朗从不生病的洛宣会感染风寒重病在床,根本就是这个男人事先设计好的。
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洛宣中毒,且毫无察觉毒发,说明炎青的实力不容小觑,超越了祈王爷慕容离许多,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和炎青有过节么?
像是知道玄墨的疑惑,炎青也不隐瞒,目光深远地望着相府偏院的高墙,轻轻地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讨厌罢了!”
呃!
这也算理由?
玄墨并不相信,前世里洛宣凭着俊美的相貌极得人好感,很少有人会去讨厌他,如今有人竟然会用这种理由来害他,即便是搪塞的,玄墨听了心情竟然好了起来。
不过,洛宣中毒对于她而言还是有着好处的,暂时少了一个人找她麻烦,炎青算是帮了个大忙,为此,玄墨看向炎青的目光对了几分感激,不再排斥他的跟随。
反正昨夜他们已经携手闯过相府了,炎青还有着破解机关阵法的能力,有些用处在。
第五十三章 布下陷阱
子夜时分,相府,玉兰居。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钱馨儿森冷地看着书房内的珍贵玉器花瓶,眼中有着嗜血的光芒,手里握着的一方足金貔貅已经变了形,吓得边上的洛克冷汗直冒。
谁能想到,战无不胜的洛克大将军在背地里竟然畏惧妻如虎,哪里还有平日嚣张的模样,全然一只打蔫的小公鸡,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都是些没有用的废物!”
钱馨儿显然是怒极了,手里的已经捏扁了足金貔貅被她扔了出去,正好砸在洛克的脚边,硬生生将地上砸出了一个坑。
洛克虽然惧怕,却不敢移动半步,这也是多年来所练就出来的定力,不躲还好,钱馨儿发泄一下就结束极为有分寸,但是要流露出懦弱的样子,来个闪躲,接踵而来的折磨会绝对会他生不如死。
洛家掌握兵权,可能因为杀戮重,代代都是单传,极为爱重子嗣。
由于从小被宠着,洛克根本没有什么心计,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虽然力拔千斤,武艺高强,却不是领兵打仗之才。多年来的成就名声,其实都是钱馨儿在后出谋划策,运筹帷幄,故而洛克对于钱馨儿是全然的依赖,还有着一种敬畏在。
所幸的是,钱馨儿虽然管理洛克很严,人前还是给足了面子,故而私下里怎么折腾洛克,洛克都不会反抗,当着面连妾身都不用自称。
至于府里的几房妾侍不过是为了给外人好看而以,洛克连肖想都不敢肖想。当然,也有不怕死想要爬上大将军的床,做着翻身做夫人美梦的女人,一般洛克都不会等钱馨儿主动出手,直接送了军营去慰劳官兵,以绝后患。
不过,钱馨儿的美貌也是少有,即便是生下了洛宣这么多年,还维持着当年的冷艳风华,名声在外,让洛克一直痴迷不已。
“夫人……”洛克见钱馨儿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这才小心开口叫了声,若是再那么僵持下去,难保他不会有窒息的感觉。
“哼,枉你还是先帝亲封的镇国大将军,镇守边关多年,竟然连着了道都不知晓,还牵连了宣儿,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钱馨儿发泄完,已经开始冷静下来,见着唯唯诺诺的的丈夫,忍不住再次出言嘲讽,真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何看中这么蠢的男人,空有蛮力没有脑子。
洛克很自觉地应了,昨夜里竟然贪杯在军营里喝得死罪,还酒后撒疯,缠着钱馨儿温存了一夜,以至于延误了今夜的早朝,让儿子中毒。被骂句没用是轻的了,没有被打一顿折磨他已经感恩戴德了,自然不敢再多言。
见着洛克不反驳,一连的懊恼,钱馨儿的怒气稍减,想着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便缓缓了语气说道:“昨夜给你下药的是被查出身怀有孕的大姨娘,今早的时候我连着奸夫一起送给师傅炼蛊了,至于军营里面陪你酗酒的副将你该知道怎么做。另外,婆婆那里自己去解释,别来给我添麻烦!”
“一切随夫人处置,不过,母亲像是中邪了,去庵堂里修佛才是归宿!”
洛克听到钱馨儿的话,眉头拧了起来,带着不屑的语气回着,若不是看着太后的份上,这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害得他母亲横死的女人早该死了。
至于大姨娘,是他被安排的挂名妾侍中最为不待见的一位,也因为是太后的人,还一直侍奉母亲博得了孝名,反正是留在老宅见不得面,就一直忍着。所以即使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子也不当回事,如今野种斗怀上了意图想赖到他头上,那就怪不得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危害到了洛宣,洛克也顾不得什么孝名,直接决定将自己的所谓母亲送走,有着中邪的由头送出去非议也少,到时候再处理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省得留在老宅再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
钱馨儿点了点头,算是赞同洛克的决定,这些年也太纵着这老太婆了。每天锦衣玉食人参燕窝供着还不知足,想着要分钱家和洛家的家产,想着让自己一脉出个骨血出来混淆血脉,看来是日子太好过,嫌自己命长了。
“送走也无妨,这些年对外我都说她越发神智不清,整天絮絮叨叨地要出家,还搜罗了许多佛经玉佛等法器给她,人参灵芝之类的吃了许多,所以,大家都知道老太太入了魔症时日不多,有个什么事情不会牵扯到你我身上。”
钱馨儿不觉露出一丝狠辣的笑容,老太太自以为是地想和她来斗,简直是找死,她早就一步步替她埋下了陷阱等着来跳,反正不是自己丈夫的亲身母亲,还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在,她什么都无需担忧。
洛克听了钱馨儿的话,心下万分感激,为着孝顺的名头忍了多少年了,现在不但可以替故去的母亲报仇又能留个好名声,自然是在完美不过的事情了,直觉得为钱馨儿死了都甘愿。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独子,不免又开始担心了。
“夫人,宣儿怎么办?”
“那毒无药可解,十日后自行会退去,这些日子当风寒治疗就行了!”
听着钱馨儿说儿子没事后,洛克精神松懈了下来,人立时轻松了,昨夜折腾了半宿,白日又睡了大半天,眼下睡意全无。见着眼前的自己的妻子风韵犹佳,妩媚动人的模样,又起了兴趣,试探着摸了过去,果然迎来了热烈的回应。
一时间屋子里旖旎之色蔓延开来,不过因为被下药连续纵欲原因,向来勇猛不知疲倦的洛克,竟然一次后就沉沉睡去。
见着身边的丈夫睡得死沉,洛馨儿极为粗鲁的将他推到了床内,将他被子掖好,带着几分嘲弄道:“还真是莽夫,差点误了事情!”
钱馨儿知道自己的性子和能力,也只有洛克这样的才适合她,而她也成功地让这男人多年来对着自己一如既往的痴迷,死心塌地的什么都愿意做。而其洛克的勇猛一直是钱馨儿喜欢的,本就热衷与此事的她,不需要养任何面首恪守妇道便能享受极尽的乐趣,不用担心名声的问题,这样看来丈夫还真是没有选错。
但是,今日却不是时候,估算了一下时间,钱馨儿适时地点了身上男人的睡穴,赶紧起身让下人来伺候着洗浴更衣,以着极快的速度纵身飞往琼花苑。
要知道琼花苑里她可布置了一切,她最为在意儿子洛宣是否能够拥有子嗣也看今晚了,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很快,就到达了琼花苑,钱馨儿遣走了所有的护卫和下人,一人独自留在屋内看着被下药导致昏迷不醒的王蔷薇。
等到屋子里恢复平静,几位贴身丫环撤了出去,钱馨儿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层玄黄色的光晕,整个开始慢慢地飘浮至半空中,随着她手势的不断变换,一层又一层结界扩散开来,直至最后固定住,才消失不见。
做完一切后,钱馨儿松了口气,脸上有着一种难掩的兴奋,随即一个闪身隐匿了起来,只留下床上静卧着王蔷薇。
第五十四章 抱你入怀,识破陷阱
相府的冷香远离着主屋最远,紧连着下人住的院子,是用来惩罚犯错的姨娘和侍妾,也是最靠近相府外院围墙的院子。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因为冷香院死过好几位姨娘,被传得很邪乎,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居住,所以一直荒废着。不过,曾经在这里度过余生的玄墨比谁都清楚这院子的玄机,三两下就翻入了院子,扣动了墙上的机关。
随后,墙体缓缓移动,露出一条狭长的通道,有着浓重的霉味扑鼻而入,玄墨不由得神色一暗,纵身飞往地道深处,不沾地上分毫。炎青紧随其后,安静不语的样子,并没有对玄墨为何清楚此地有密道感到奇怪,只是在望向前面轻灵的背影时候多了几分怜惜。
不多久,就来到了地道的尽头,玄墨再次扣动机关,面前豁然开朗起来,待到炎青也跟着出来,才发觉出口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巨型的假山。
见着炎青露出的诧异之色,玄墨不禁在心里冷笑。这机关根本不是洛相设计的,当年的设计者不过是为了偷情更方便而已,不过,洛宣将他改良很多,地道里养着不少蛊虫,还有机关密布,只有不沾地分毫并且隐匿气息才能安全通过,要不然就需要洛相松竹居里的总闸关闭才行。假山顶部可以喷水和烟幕,还有另一个出口,是用来联系洛家暗卫的信号,空余的时候还能上演九天仙女落凡尘来笼络朝中重臣。
想起自己曾经的那段经历,也被这般羞辱过,特别是柳柳死了以后,几乎是每个月都要经历这些混乱的场面,幸好柳柳遗留了药物,而洛宣也不喜目睹那些不堪入目景象,让她可以躲在一边蒙混过关,也因此落下了她对于男女之事极度厌恶的心理。
重生为玄家家主后,除却自己的弟弟和父亲,只有冥炎可以和她很亲密,若不是因为走火入魔失了心智,她也不会落到叶桓手里。不过,有一点玄墨还是相当不解,有着玄色石的护佑,叶桓应该无法得逞自己的所为,而那晚上她虽然迷糊,但是最终安心下来不去反抗,全是因为那熟悉温婉的气息,沁入了心脾,仿佛自己是被呵护备至的世间珍宝。
失神中,玄墨见炎青跃上了假山顶上,做了些手脚后,很快又落下,一脸的得意,看得玄墨愈发的迷惑了,总觉得在那里似曾相识。
“你刚才上去做了什么?”玄墨不禁有些好奇,因为她看到炎青动了机关。
“噢,我不过是加些了辅助的药物在机关里而已,洛相大人巧手心思,总觉得不服气想要挑战一下。”
炎青很恶劣地想像着机关启动以后的景象,喷水之后众人兴致高昂疯狂之际却是不举,而且会连续一个月不举,无药可医;至于那烟幕嘛弥漫开来,相府就会出名了,比青楼还荡漾的地方绝对长脸到天下皆知。
刚才还郁结于心的玄墨,听到炎青这么说,不由得笑了起来,想着这男人出手一次洛宣就躺在了那里病重了,如今在这般使坏,指不定相府会出什么乱子,一时间相当期待起来,脚步也轻快许多。
要去琼花苑,必要先经过松竹居,两片院子隔得并不远,一直被王蔷薇拿来炫耀。
若不是怕耽搁时间,玄墨倒是很想去顺便去“看望”一下缠绵病榻的洛相大人,好好“安慰”他一番,只得可惜地望了一眼那敞开的院子,这才往琼花苑赶去,并没有注意炎青闪身进入了松竹居。
来到琼花苑的时候,周围极静,连护卫都不见半个,想起一路来的畅行无阻,玄墨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似乎有人在故意放他们进来一般。
玄墨耸了下肩,并不以为意,她现在的有着灵力在,即便是当世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闯一个院子不会有多大问题,刚想踏入直感到身后一阵大力被拽到了某人怀中。
“你疯了么?!”
炎青没想到只一会功夫,玄墨就已经到琼花苑门口,最外面可是有着一层结界,虽然结界的级别不高但绝对在玄墨能力之上,足以说明琼花苑中有着陷阱,这女人还敢冒冒然闯入,不是找死么?!
找死就算了,还不等他一起,又想扔下他,怎么可能!
玄墨被炎青突然的怒气弄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指责,却在在看到一双担忧的眸子后,冷静了下来,将注意力转向空无一人的琼花苑院子,浑然不觉自己还被炎青抱在怀里,直觉得有种安定的气息包绕着她,让她可以思绪变得清明。
不多久,玄墨就发觉了异常,夜里一直有风吹过,院子里树木多少应该有着晃动,而琼花苑里花草树木都是静止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有着结界,虽然等级达到不了可以随意封住想封住的事物,却也在自己之上,里面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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